小狼狗心头娇宠(重生)——栖晚
时间:2019-10-20 08:11:46

  “父亲,”祁潆婼淡淡回看过去,勉强一笑道,“从此不必再为我的婚事操心了,反正......也没人敢娶我了吧。”
  “这偌大的侯府,其实早就没了我的容身之地,我不惜取你们的一财一物,你们也不必再为我这个祸害忧心了,从此我的荣辱与你们没有半分关系。”
  方氏怒道,颤颤地抬起手指道:“你便是真这么有骨气就永远别再回来了,反正你母亲当初也没带来什么嫁妆,这府里也没你什么东西。”
  “老太太!婼儿可是我们祁家的骨肉,你怎可如此偏心!”祁珩怒道。
  丁氏在一旁暗暗得意,如今这局面真是她没有想到的,不过这若是这丫头真这么有骨气,倒也是了却了她的一桩心事。
  “这可是她自己说的,”方氏冷哼道,“我逼她了吗?”
  “对,是我自己说的。今日我走出这个门便再也不会回来了,除非,”祁潆婼冷冷地瞥向在场的众人,“你们跪下来求我。”
  这下连丁氏都愣住了,她没想到祁潆婼居然敢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方氏更是气得脸都变色了:“滚,快给我滚!我们祁家也没有你这个不孝的东西!”
  祁潆婼仰了一下头,飞快地吸吸鼻子:“我今天走了,但并不代表我们的那些旧账都不会再算了,那些做过亏心事的人,我希望你们留个心眼,以免以后债找上门的时候还不知道为了什么。”
  她看向艾叶,微微一笑轻轻地说:“我们走吧。”
  本以为艾叶会阻拦她,没想到艾叶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便扶着她往外走去。
  “婼儿!”
  祁珩失声大叫。
  “你让她走!我就不信她不会跪着回来求我们!”方氏吼道,“若你敢去留她,我今日便一头撞死在这里!”
  祖父一生贤名,没想到却娶了这么个恶婆娘,祁潆婼在心里轻轻一声叹息,想当初自己母亲早早离世,其中也少不了方氏的为难。
  祁潆婼神色淡淡地踏出侯府的大门,听得后面渐渐安静下来。
  她一秒也没多听,任由艾叶扶着自己,朝越来越远的地方走去。
  总有一日,我要你们为你们做过的事后悔。
  要你们跪在地上求我。
  我却,永远不会原谅你们。
  “艾叶,我是不是太冲动了?”
  看着漆黑的夜空,祁潆婼略微有点发颤,也觉得自己确实是......过于冲动了。
  艾叶却摇头道:“她们如此那般折辱姑娘,连艾叶都听不下去了。走便走吧,反正艾叶跟着姑娘,也是什么都不怕的。”
  “这样走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她们本来也没打算给姑娘什么东西,夫人留下的那些东西,我早就暗自存到外头去了。”艾叶说道,“还有,姑娘托我留心的事情也有眉目了。”
  祁潆婼不由得有点急切起来:“真的是那样么?”
  艾叶说道:“虽然还不清楚,却已经有了痕迹指向那边。”
  祁潆婼狠狠攥了下掌心道:“我定会为我娘讨回公道的。”
  艾叶劝慰道:“姑娘,此事还需从长计议,现下天色也晚了,我们也无处可去,不如就先去白府那里待一晚吧。”
  祁潆婼思索了一下,点了点头。
  之前祁潆婼的外祖父悲愤之下愤然自尽,留下了一子一女。女儿依着旧约嫁进了豫平候府,儿子却受到牵连也被罢了官。
  白家大爷因了父亲的事对朝堂心灰意冷,从此也不谋仕途,只守着府邸养养花看看书。但是舅母极贤惠能干,依着自己剩下的嫁妆本开了数间胭脂水粉铺子,这些年来益发地壮大,已是在全国都有分铺。
  所以舅舅家这些年来过得也很是不错。
  同时这也成了方氏不待见自己的一大原因。
  官宦之家,向来瞧不起经商之人。
  反正方氏讨厌她,自然是看她哪里都不顺眼。
  “看来,如今也只能去求助舅舅了。”祁潆婼叹了一口气,再次感慨自己都活了两辈子了,怎么还像小毛孩一样冲动。
  “天色晚了,姑娘要如何去啊?”艾叶脸上也显现出了忧色。
  祁潆婼此刻既然有点怀念顾弈琛的高头大马。
  “咳咳,好在白府也不远,我们多走几步就到了。”
  幸而艾叶不是甘草那种毛躁的性子,听得祁潆婼这样说,也不再多说什么,反而是很耐心地护持着祁潆婼往前走。
  祁潆婼心想自己若是个男子,定要娶艾叶这样的姑娘为妻,善良温柔体贴,满身都是优点......
  夜里路上本就人迹罕至,艾叶虽然看起来从容淡定,但其实心里也在害怕,她护着祁潆婼,一刻也不敢放松。
  两人刚拐进一条略显偏僻的小巷,祁潆婼就闻见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长久以来识辨草药已使她的嗅觉极其灵敏,祁潆婼来不及说什么,扯了艾叶就慌忙往回走。
  可是一道冷冷的剑锋已经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艾叶惊叫出声,慌忙想来拉祁潆婼。
  却听到那人的声音低低响起:“别动!不然我杀了她。”
  艾叶吓得立即不敢动了。
  祁潆婼却借着不亮的月光慢慢地瞥了一眼挟持她的人。
  那人竟长得轮廓清晰,眉目清秀,只是额发似乎全被汗水浸透,眉头紧皱,似乎在强忍着极大的疼痛。
  那人没想到这女子现在还有胆量瞧他,与她目光相对之下也是一愣。
  祁潆婼却笑得很是从容淡定:“阁下现在还有力气指着我,不怕一会自己就再也起不来了吗?”
  “若只是受伤还不打紧,但这伤你的人显然极为歹毒,他在刀口涂了花溪草汁液,会让你沾染的伤口血流不止,大量出血而亡。其实,你现在只是在强撑着一口气了。”祁潆婼继续笑意淡淡地说,“你也知道这其中的厉害,所以自封了穴道停身在此地,可即便如此,你也撑不了多久了。”
  那男子显然也颇为震惊:“你......”
  “不要问我怎么知道的,你只需知道,现在,只有我能救你的命。若你识趣,立即放下你的剑,再耽搁一刻,你可真就活不成了。”
  那人犹豫地将手中的剑放下。
  刚放下剑,他就支撑不住,身子软倒在了地上。
  祁潆婼也随着蹲了下来,去解他的衣衫。
  那人却拿手挡住了她,满眼戒备地看向她。
  艾叶显然也不想她趟这趟浑水,悄悄从背后扯了她一下小声唤道:“姑娘。”
  祁潆婼知道艾叶的意思,现在这人明显就是动不了了,她们若现在离去他也阻拦不了她们,确实没必要搅这趟浑水。
  更何况,这人刚才还想杀她。
  祁潆婼轻叹了一声,可自己还是做不到坐视不理。
  也许学了这么多年的医术,把自己的心肠也熏软了吧。
  “你别这么看着我,医者父母心,在我看来,你和一头猪没什么区别,”祁潆婼翻了个白眼道,“不想死的话就抓紧麻利自己脱!”
  “咳咳......”艾叶觉得自己还是太小瞧自家姑娘了。
  那男子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动作缓慢地开始解开自己的衣服。
  祁潆婼嫌他动作慢,一把揪住他的前襟扯开了他的衣衫。
  艾叶条件反射地捂住了眼睛。
  祁潆婼皱着眉查探了一下那男子的伤口,冲艾叶招手道:“你帮我去买几味药材,嗯......这个时间药铺大概都关门了,就去王二麻子那里拿点吧。”
  艾叶脸色一变,犹豫着似乎不想去。
  祁潆婼拍拍她的手说:“不用担心,快去吧。”
  艾叶也知道人命关天的道理,踟蹰了一下便去了。
  祁潆婼专注地盯着那男子的伤口,皱着眉替他挤出伤口的污血。
  那男子痛得闷哼出声。
  祁潆婼没好气地说:“忍着点吧,这大晚上的,让人听见了还以为我在对你做什么呢。”
  那男子抬眼瞥了她一眼,没再说话。
  “还好你不傻,知道自己封住穴道,不然便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你了。”
  祁潆婼继续絮絮叨叨地说,虽是这么说着,但手下却一点也不懈怠地替他仔细处理着伤口,等甘草把药材买回来,她又仔细替那男子敷好了伤口。
  虽然从小就习得医术,但因为两辈子几乎都没出去过,她也没替别人医治过。第一次替别人裹伤,祁潆婼甚至还有几分紧张。
  等她终于替他处理好了伤口,终于深深吸了一口气。
  天已经现出了鱼肚白,淡淡的晨光轻轻拂在祁潆婼脸上,将已然成熟的秀致眉眼晰透得更为美好。
  那男子不由得被她吸引,紧紧地盯着她看。
  祁潆婼却松了一口气,手法轻快地在他伤口上打了个结:“好啦。”
  艾叶出言提醒道:“姑娘,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祁潆婼站起来,突然发现自己这一身甚是狼狈,更别说她刚刚还撕下了内裙替那男子裹伤,现在看起来她满身血污,衣衫也破破烂烂的。
  祁潆婼也顿觉不妙,忙站起来扯了艾叶就走:“我们快去舅舅家借件衣服,不然就来不及了。”
  “姑娘。”
  那男子却在后面叫住了她。
  祁潆婼却头也没回:“你的伤口已经无碍了,再歇片刻就可以走了。”
  “可否......问过姑娘芳名?来日好谢过姑娘的救命大恩。”
第18章
  祁潆婼回头冲他匆匆一笑:“不必,萍水相逢而已。”
  看着祁潆婼和艾叶的身影一起消失在巷口拐角处,那男子的双眸蓦地掠过一丝遗憾。
  这样的女子…真是平生未见。
  ————
  祁潆婼在舅舅家匆匆换了身衣服,来不及多说什么就拎着艾叶又赶了出来。
  舅母已经指挥下人为她准备了马车,祁潆婼刚要上车,突然听见一声勒马的嘶鸣声,然后一道黑色的身影以飞快的速度奔过来,一把扯过她的手腕。
  “你有没有怎么样?”
  看着他满眼的焦急之色,祁潆婼竟觉得心头甜滋滋的。
  她故意不答话,惹得他更是着急,直接扯过她四下查看。
  祁潆婼大囧,忙一把挥开他,这么多人看着呢!
  “干嘛,之前还对我冷言冷脸的,现在倒关心起来了。”祁潆婼故意说。
  顾弈琛愣愣看了她一眼,突然低下了头:“对不起。”
  祁潆婼突然注意到他骤然捏紧了拳头。
  “你......干嘛说对不起,”她突然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声音也小了下去,“是我自己想要走的,没人欺负我的......”
  顾弈琛却突然抬起头,拉过她的手紧紧握住。
  祁潆婼忙想要挣开,却被他紧紧抓住怎么也不松开。
  她不由得有点急了:“这让别人看到该如何是好!”
  “那就让他们看,”顾弈琛的表情坚硬如岩石一般找不到一丝缝隙,“我以后不会再叫你受别人的欺负了。”
  呸,看什么看!别人会骂她引诱幼童的!
  最后还是艾叶前来解围:“公子,姑娘,再不去就赶不及了。”
  顾弈琛又深深看了她一眼,才翻身上马。
  祁潆婼悄悄掀开了一点轿帘,见他一直骑马伴在她身侧,不由自主地嘴角勾起一丝微笑。
  艾叶瞧见,眼里似乎有所思索。
  “姑娘,一会还得见到侯爷太太他们,姑娘可会心存芥蒂?”艾叶问道。
  “又不是我对不住他们,我有什么好怕的。”祁潆婼道。
  艾叶点点头:“那就好。姑娘此次好歹也是去皇上面前露脸,他们这样做,也真是不计后果。”
  祁潆婼唇角一丝冷笑:“做了却想撇干净,这世上哪有这般便宜的事,你且看着吧。”
  艾叶知道自家姑娘自有计较,便轻轻点了点头。
  ……
  祁潆婼身着弹花暗纹锦服,朱砂马面裙,手捧礼盒缓缓走进宫殿里。偌大的宫殿里,满朝文武大臣,公爵命妇积压压地坐了一殿,祁潆婼知道,有很多双眼睛此时正盯着她。她手心微微沁出了点汗,但依旧面不改色地朝前缓缓行走。
  身旁的顾弈琛似乎一点也不紧张,依旧冷着一张脸,看的祁潆婼很害怕。
  师弟,你这是给皇帝甩脸子呢?
  可最大的主子就在眼前,她也不好出言提醒。就这样慢慢地踱步到了皇帝面前,祁潆婼一脸恭敬地跪了下去。顾弈琛似乎是犹豫了一下,也跪了下去。
  祁潆婼把礼盒举过头顶:“扶叶门上下恭祝陛下,万寿无疆,圣体康泰,国运昌盛!”
  一个太监走过来接过礼盒,祁潆婼低着头不敢抬起来,但她却能感觉到正和帝的眼光在她脸上来回流转。
  祁潆婼稍微有点紧张起来,她不记得自己犯什么事了啊......皇帝为什么这样盯着她,难道是丁氏又折腾出什么事来了?
  她微微握紧掌心,却听见身边的顾弈琛轻轻的声音:“别怕。”
  不知为何,听见他的声音,自己立时不紧张了。
  似乎是知道了,不论怎样。
  还会有人在身旁护着她。
  不知过了多久,正和帝突然朗声一笑:“这孩子真不错,祁爱卿,这是你女儿吧,不知是否婚配?”
  正和帝此言一出,满殿皆惊。
  丁氏飞快地抬头看了一眼自己对面,果然看到定远侯夫人眼中一丝惊愕飞速流过。
  连祁潆婼自己都方了,皇上这是什么意思,是夸她呢还是变相地在侯爵贵妇面前贬低她呢......毕竟现在满京城可都知道,她刚刚因为名声不好惨遭定远侯府退婚......
  自家老爹这回显然也和她想到一块去了。
  只见祁珩站了出来,满脸都是刚被奸佞小人狠狠羞辱过的痛色,朝正和帝跪下沉痛道:“正是下官家的小女,还……未曾婚配。”
  正和帝却好似很满意地点了点头:“你这女儿朕看着甚是喜欢,不如朕替她寻一门亲事如何?”
  这下祁潆婼更方了,自己和皇帝之前明明什么交集都没有,他却突然这么热心,甚至主动给自己当起媒婆来了???
  只听一个很娇媚又透出冷意的女声响起:“陛下,臣妾可听说这豫平侯府的大姑娘刚被定远侯府退过婚,你这时候就许她婚事,怕是不太好吧?”
  祁潆婼顿时冷汗直冒,没想到还真有人当着众人的面提起这件事,听着声音传出的位置,应该是坐在皇帝身边的皇后了。刚才她看见皇后时就在想,这皇后竟生了这么一张妩媚娇柔的脸,和她想象中的端庄雍容半点也不同。现在听起来,这声音竟也如此娇媚勾魂,只是,这皇后似乎有意针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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