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大佬穿成炮灰女配[快穿]——道_非
时间:2019-10-20 08:16:00

  这声音太过熟悉,阿娇几乎是下意思便抬起头。
  萧条宫道中,不知何时停了一辆华美精致的轿撵。
  她的母亲窦太主从轿撵上下来。
  日头偏西,窦太主的唇角描得殷红又锋利,久居人上,又让她的眉目里多了几分凌厉之色。
  侍女们搀扶着她,她的裙角绽开一朵又一朵的繁花。
  阿娇心口蓦然一软:“娘。”
  窦太主走到阿娇面前,抓着阿娇的手,看了又看,余光看到阿娇身后打翻在地的粗糙饭菜时,眼底划过一抹阴毒。
  再抬头,她又是那个喜怒不形于色的大长公主,对韩嫣淡淡道:“今日之事多谢你。若得了闲,可去我府上吃盏薄酒。”
  韩嫣漫不经心点头,目光划过阿娇的脸,眸光深了一分,而后翻身上马,烈红如火的身影消失在斑驳宫道上。
  韩嫣走后,窦太主眉目有一瞬的松动,拉着阿娇的手上了马车,声音有着不易察觉的轻颤,哄孩子一般道:“娇娇不怕,娘来接你回家,再没人能欺负你了。”
  长门宫年久失修,道路并不算平整,马车摇摇晃晃,阿娇倚在窦太主胸口,摇头道:“娘,谁也护不了谁一辈子。”
  “外祖母护不了您一辈子,您,也护不了我一辈子,更护不了两位兄长一辈子,我们早该长大了。”
  窦太主的身体微微一震。
  阿娇抬起头,道:“娘不必惊讶,在长门宫的这些时日,我学会了很多。”
  窦太主眼中满是心酸,阿娇又道:“娘也该好好管一管两位兄长了。”
  韩嫣虽纨绔,可该有的心眼还是有的。
  她的那两个兄长,说句无可救药也不为过。
  陈家完全是窦太主一人在支撑,窦太主一死,陈家便树倒猢狲散。
  她那不争气的两个兄长,在没出孝的时候,便争夺财产,互相举报对方通奸,最后闹得太大,收不了场,双双畏罪自杀。
  她没有卫青那样的好兄弟,能为她撑起一片天,让陈家一门五侯,权倾天下。
  可她也不想让两个不成器的兄长,成为旁人攻击她的把柄。
第4章 陈阿娇
  陈阿娇被窦太后接回府没几天,韩嫣登门了。
  一进屋,韩嫣便向陈阿娇行了个大礼。
  陈阿娇手指从算盘上离开,眸光微转,瞧着韩嫣,笑盈盈道:“哟,这种大礼我可承受不起。”
  话虽这样说,身体却一动不动,受了韩嫣的礼。
  韩嫣抬起头,眼底一点也无往日的轻挑,道:“往日看不惯我的人将金俗寻了来。”
  说到这,韩嫣声音一沉:“昨夜,他的尸体被内侍从宫中抬出来,说是吃醉了酒,从城楼上一头栽了下来。”
  陈阿娇.点点头,没去问韩嫣如何算计得自己的政敌趟了这趟浑水,只是道:“你无事便好。”
  韩嫣红衣上的滚边金线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陈阿娇笑了一下,道:“我有生财的法子,你要不要与我一起试一下?”
  大汉虽有几代皇帝的积累,但用兵打仗极耗钱粮,刘彻只对匈奴用了两次兵,便花空了国库。
  朝中无钱,逼得刘彻只能卖爵位凑钱。
  刘彻现在的心思全在对匈奴用兵上,无暇顾及其他事,她得趁这段时间多挣点钱。
  韩嫣刚被陈阿娇救了一命,他什么都缺,唯独不缺钱,自然无不应允,当下便让侍从回府取钱,让陈阿娇随意挥霍。
  窦太主把陈阿娇接回来后,怕陈阿娇无钱傍身,给了她几支商队,陈阿娇.点完韩嫣给的钱,让商队去各处采买。
  这么多钱,她要尽快花完,要不然,等她捉了两位兄长的奸,怕是连门都进不来了。
  全部交代完后,陈阿娇算一算时间,她的两位好兄长也差不多了,便抿了一口茶,静静地等着母亲的消息。
  窦太后与丈夫陈午是政治婚姻,毫无感情可言,生完三个孩子后,各自感觉完成了任务。于是乎,便分开住了,一个小妾成群不亦乐乎,一个明目张胆养面首。
  自陈阿娇记事起,她便没怎么见过父亲的面。
  她从长门宫回来的时候,父亲也不曾派人来问,至于两个兄长,更不知在哪个温柔乡浪荡。
  还是窦太主动了气,派人去寻他们,他们才派了人回来。
  陈午派人回来,说什么阿娇虽被废,但终归做过皇后,又有自己的住所长门宫,怎能与寻常被休弃的女子一般回娘家?
  至于陈须陈蟜,则说的更是直白:他们丢不起这个人,不敢认这个被刘彻废弃的皇后。
  饶是窦太主一向冷静自持喜怒不形于色,也被气得脸色发青。
  陈阿娇却只是笑笑没理会。
  她就不应该对她的父兄有任何期待,只怕在他们心里,觉得她被刘彻废弃,才导致了陈家的败落。
  却不曾想想,男儿不能支撑门庭,女子在后宫再怎么得宠,也不过昙花一现。
  而她的母亲,虽然看到陈家败落的根本,却溺爱儿子,不愿下狠手去管束。
  正是因为如此,她必须让母亲意识到,陈家是个藏污纳垢的沼泽地,再不管束,陈家便彻底废了。
  不多时,窦太主身边的侍从急匆匆赶来,说窦太主为着两位公子动了气,要拿绳子勒死两位公子,下人们拦不住,让她过去劝劝窦太主。
  陈阿娇一边走,一边假意问原因。
  问完原因,陈阿娇笑了笑,道:“母亲也太小题大做了,哥哥们寻花问柳,也值得母亲这般生气?”
  侍从支支吾吾不敢言。
  陈阿娇穿过九曲回廊,尚未走到陈须的院子,又有侍从跌跌撞撞来报:“不好了翁主,太主她……她昏倒了!”
  陈阿娇眉梢微挑。
  不应该啊,她母亲的身体一向健康得很,走路都带风,若不然,她也不会设计让母亲去捉两位兄长的奸。
第5章 陈阿娇
  陈阿娇再不敢迟疑,一边吩咐侍从去请太医,一边加速速度直往陈须的院子而去。
  陈须的院子早就乱成了一团,陈阿娇还没走进屋,便听到女子的哭泣声,以及陈须陈敿两人的互相推诿声。
  房门虚掩着,陈阿娇一脚踹开门。
  屋里的哭闹声因砰地一声巨响扎然而止,众人抬起头,金乌西坠,红霞满天,门口的女子衣角被霞光染得殷红,极美的脸蒙了一层寒霜,凤目上挑,让人不敢直视。
  陈须怔了怔。
  他那骄纵无脑的妹妹何时有这般慑人的气质了?
  竟比一句话让他抖三抖的母亲也不差分毫。
  但转念一想,气质再慑人又有何用?不一样被刘彻厌弃,禁足在长门宫,还令陈家蒙羞,成为世人眼里的笑柄。
  陈家地位一落千长,再不复当年在长安城呼风唤雨的尊贵。
  而他,也从众人追捧的王孙公子,便成处处遭人白眼受人讥讽的过街老鼠。
  想到这,陈须便气不打一处来,站起来指着陈阿娇道:“谁让你过来了?别来我屋子,我没有你这个弃妇妹妹!”
  “你不想认我这个妹妹,我又何尝想要你这种兄长?”
  陈阿娇不屑一笑,走到昏迷的窦太主身边,随身空间只有她自己看得到,别人看不到,她便利用随身空间,去检查着窦太主的身体。
  还好,没有生命危险,只是一时受了刺激,气急攻心,这才昏迷了过去。
  陈阿娇松了一口气,给窦太主抚着胸口,她的手刚放到窦太主的胸口上,便被陈须攥住了。
  身后响起陈须阴测测道:“母亲不计较你被陛下废弃,亲自把你接回府,你竟然这样对待母亲,将母亲气成这样!”
  呦,看来她这个兄长没有她想象中的那般愚笨,还知道把污水往她身上泼呢。
  她很不应该对陈家有任何期待。
  这种兄长,从根子里就坏了,无药可救。
  既然如此,便别怪她不客气了。
  陈阿娇从随身空间取出来一粒药丸,用另一只没有被陈须攥住的手接住,喂进窦太主的嘴里。
  这种药丸是延年益寿的,对窦太主的身体大有好处,只是有一点,服用之人,要昏睡一月才会醒来。
  这段时间,足够她把长安城闹个天翻地覆了。
  她穿的衣服袖子颇为宽大,旁人看不到她喂药的动作,只以为转身时袖子扫过窦太主的脸。
  陈蟜微微一怔,随即跟着陈须指责道:“就是。你这个丧门星,惹得陛下不喜也就罢了,如今还来祸害母亲,我们陈家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大汉以孝治天下,为女色将母亲气病,被人知晓了奏上一本,他这个侯爷位置可不一定保得住。
  更何况,他还有一个公主做正妻,若再叫公主知晓了,后果更不堪设想。
  陈阿娇讥讽一笑:“既然如此,烦请两位开祠堂,立字据,今日之后,我与你们再无干系。”
  陈家这个藏污纳垢的沼泽地,她躲还来不及。
  陈须陈蟜怕他们气病窦太主的事情走漏消息,无法嫁祸到陈阿娇头上,便控制窦太主的侍从们。
  夜幕降临,陈阿娇收拾完东西,接了字据。
  窦太主的侍从被控制,来送陈阿娇的只有侄子侄女两个萝卜头。
  他们是跟着窦太主长大的,没被父亲带坏,把自己仅有的钱财塞给陈阿娇,泪汪汪地说着让陈阿娇宽心的话。
  陈阿娇摸摸他们的头,笑了一下。
  看来纵然没了陈须陈蟜,陈家也后继有人。
  陈阿娇拿着小包袱……哦不,现在是阿娇了,她现在没姓了。
  阿娇出了公主府,刚走没两步,路上便闪过一辆马车。
  阿娇抬头瞧了一眼,马车上是卫青的标志。
  马邑只是一个开始,此战后,刘彻还会对匈奴再度用兵,而且是主动出击。
  刘彻派了四支军队,每个将领各领一万,出击匈奴。
  然而这四支军队,一支全军覆没,一支大败而归,一支无功而返,唯有最后一支直捣龙城,立下奇功。
  那个全军覆没的将领,叫李广。
  另一支直捣龙城立下奇功的将领,叫卫青。
  大战在即,卫青不在家里研究匈奴,这么晚了在街上晃悠什么?
  与此同时,马车上的卫青慢慢放下轿帘。
第6章 陈阿娇
  阿娇收回目光,没有多想。
  万一人卫青白天研究了一天的匈奴,晚上出来散散心呢?
  再说了,她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把包袱里的东西给李广。
  冯唐易老,李广难封,李广是难得的猛将,她不想李广落个羞愤自杀的下场。
  更何况,她小时候,李广还教过她骑射,认真算起来,她还要唤李广一声师父。
  她后来被废,李广还曾跪在宫门前帮她求情,为此被刘彻责骂,说什么此乃刘家家事,李广一个外臣搀和什么。
  李广待她如此,她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全军覆没。
  她要给李广送马镫。
  她小时候,短胳膊短腿,纵是小马驹,她爬上去也颇为费力,更别提跟着刘彻一同打猎了。
  母亲见此,便找了许多的能工巧匠,在小马驹身上做了一个马垫,马垫上有脚踏的地方,大大地提升了她的马术。
  被接回公主府的这段时间,她找了之前的工匠,让他们根据曾经的小马垫改良成骑兵能用的马镫,准备送给李广。
  汉军多步兵,就连李广部下的士兵也大多是步兵,骑术并不算好,有了马镫,可以大大地提升他们的战斗力。
  但只有马镫还不够,李广这次出战全军覆没的原因可不是因为他带领的士兵战斗力不行,也不是因为他不够骁勇善战。
  恰恰因为他太骁勇善战了,又有着飞将军的称号,才惹得匈奴调动主力部队对付他。
  出战匈奴的四支队伍里,只有李广是名将,其他人籍籍无名,卫青更是以刘彻小舅子的身份领的军,匈奴人不曾把其他人放在眼里,以为只要活捉李广,便能威慑汉军,让汉军再不敢动出兵匈奴的念头。
  可怜李广一万兵马,遇到了数倍于他的匈奴,这才一败涂地,险些被匈奴人捉了去。
  为此,她还从随身空间里调出了地图,怕与这个时代真正的地形不符,又找了去过塞外的商队确认。
  确认无误后,她才放心给给李广。
  李广得知陈阿娇孤身深夜前来,颇为不解。
  他与陈阿娇并无太多的交情,唯一的交情,便是他做过陈阿娇几日的骑射师父。
  陈阿娇飞扬跋扈,并不是一个乖巧的学生,在他之前,太皇太后给她请了无数个师父,都被她捉弄得抱头鼠窜。
  若不是他有些真本事,还教不了她。
  陈阿娇嫁刘彻后,除却朝贺祭祖,他便没再见过她了,陈阿娇也甚少找她。
  那日陈阿娇陡然被废,他思来想去,旁人不为她说话,他作为她的师父,总要替她讲两句的。
  结果显而易见,被刘彻大骂一顿。
  李广一脸疑惑起身相迎:“皇后娘娘。”
  陈阿娇一笑,道:“我早就不是什么皇后了,师父还和以前一样,叫我阿娇罢。”
  李广骑射一流,在政治上却没什么心计,若不然,也不在她被废时,刘彻正处于暴怒的时候替她求情了。
  李广看了看阿娇,迟疑道:“翁主深夜孤身前来……”
  阿娇道:“我知道陛下忌讳师父与我往来过密,怕师父难做,这才乔装打扮前来。”
  李广点头,目光落在陈阿娇消瘦的脸上,有几分唏嘘:“翁主瘦了许多。”
  以前的陈阿娇,可没这心思。
  她天生就是一个闯祸精。
  他做她师父那些年,哪怕步步留心时时在意,也有照顾不周,被太皇太后责骂的时候。
  他是陈阿娇的师父,可也只是师父罢了。
  她深夜来找他做什么?
  让他帮助她重返后宫,恢复中宫?
  这不可能,他只知打仗,从不参与后宫之事,上次为她求情,不过是看在师徒情分罢了。
  李广慢慢喝着茶,皱眉瞧着灯下的陈阿娇。
  陈阿娇道:“马邑新胜,想来陛下会趁胜追击,再度对匈奴用兵。师父世之名将,出征匈奴必然少不了师父。”
  陈阿娇打开檀木小包袱,马鞍便露了出来。
  李广握着茶杯的手指微微一紧:“这是?”
  陈阿娇拿起马鞍,笑道:“师父弓马娴熟,力能射虎,可世间兵士千千万,也只有师父一人而已。”
  李广起身,从陈阿娇手中接过马鞍,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看了又看,连陈阿娇为什么来找他的疑惑抛在了脑后,忍不住道:“这若是在军中推广开来,将会大大缩小汉军与匈奴在马上的差距。”
  陈阿娇扬眉一笑:“这只是其一,我还想送师父一张地图。”
  “师父打仗,不喜用计,素来凭勇,可塞外不比中原,有城可看,有坚可守。”
  李广道:“与将士同甘共苦,身先士卒,这便够了,其他的都是虚的。”
  就是怕你这种思想,所以送马鞍,送地图,外加送计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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