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匿喜欢——荣槿
时间:2019-10-22 09:21:11

  幸亏她裹得厚,只是摇摇头说:“不冷。”
  即使晏栖说了不冷,傅之屿还是很自觉转过身去,高大的身姿替她挡去吹过来的寒风。
  留下民宿里的人发现傅导和夫人双双不见,都只是只笑不语,就着年夜饭可口的饭菜畅谈今年的不如意,期盼来年能更好,满座宣化,推杯换盏,这部戏杀青在除夕夜可谓是给足了记忆点。
  与此同时,傅家老宅里也众宾拥簇,孩子去后院里玩烟花放炮仗,其余的大人则是各怀鬼胎地彼此盘算。
  今年最违和的就是傅家两位少爷都没有过来共度除夕夜,大家难免猜测纷纷,可傅老爷子一点口风也不透露,像是并不计较晚辈这些。
  其实,傅老爷子也是位笑里藏刀的角色,这种事情闹得人尽皆知都谁都没好处。
  于是在新年晚宴开始后,傅老爷子夹了块扣肉说:“年轻人忙他们的,我心里有数。”
  傅之屿和傅湛没来,最大的责任肯定在于傅淮。
  见傅老爷子发话,他才忙不迭附和道:“是的,我们也不能耽误孩子们的事业不是?”
  在场的都清楚,傅之屿做导演,可能在工作上周转不过来,可傅湛刚从局子里保出来,不能堂而皇之地抛头露面,和事业扯得上什么关系呢?
  傅湛坐在自家阳台上,明明是万家灯火齐聚的时刻,他却显得格外孤冷。
  李姨给他端来熬好的猪肚汤,“少爷,您把汤喝了吧,等转点的时候就去睡觉。”
  他用汤勺挖了一口,想起来母亲最会做的就是这道猪肚汤,心底的痛苦快要将他淹没。没等到转点,傅湛喝了几勺后就跟李姨说:“回卧室吧。”
  天空燃起了五彩纷呈的烟花,照耀在整座城市的上空,上升坠落间,煞是好看。
  晏栖兴冲冲道:“傅之屿,快零点了。”
  傅之屿点点头,看了一眼表。
  还有最后一分钟。
  她一眨不眨地盯着闪耀在上空的烟花,终于,新年的钟声准时敲响,浑厚有力,穿透耳膜。
  晏栖主动投怀送抱,和他异口同声道:“新年快乐。”
  今天第一个新年快乐,是要送给彼此的。
  傅之屿想,以后每年的第一声新年快乐,都有了预订人选。
  手机里也涌进来了不少新年祝福,晏栖在返回民宿的路上一一看完并且予以回复,又给家中的长辈和同事上司发了简短的祝福语,一路上的笑意就没停下来过。
  相比于其他群发的祝福语,陈放和席灿一的都格外简单,但看的出来都是单独发的。
  傅之屿凑过去瞥了一眼,故意摩挲着她的后颈:“七七真招人喜欢。”
  正好两人经过的是信号不好的区域,晏栖收了手机想着明天早上再回复剩下的,撇了撇嘴道:“傅导,你语气怎么酸不溜秋的?
  他戏谑道:“因为我压力大啊,怕哪天七七就跟别的野男人跑了。”
  她正欲和他嘴上怼回几句,就听见男人含笑地附在她耳侧说了句话。
  晏栖大脑当即死机,被他撩拨的晕头转向的。
  很清晰,傅之屿说的是:“所以要提早吃进嘴里我才能放心。”
  这个“吃”指的是什么她心知肚明,暗骂了一句傅之屿耍流氓的功底后赶紧回到民宿用温水洗了一把脸。
  傅之屿回去经过一楼客厅时,大家都还没睡,精神头倍儿好地在玩纸牌游戏。
  他径直上了顶层,将挂在衣柜里的睡袍拿出来准备沐浴。
  所以当晏栖整理好一切回到房间时,就看见傅之屿屈腿坐在床头,黑发蓬松,碎发遮住了他眼底浓重的情愫。
  男人浴袍半敞着,从她的视角里从看见形状漂亮的腹肌和人鱼线,细小的水珠从胸膛滑下,一直没入更深处……
  她当即咽了下口水,可能觉得咕咚声太响,不自觉想用别的声音掩盖,于是没话找话道:“我们明天几点回江城啊?”
  可这话题问的不巧,恰恰撞在了枪/口上。
  傅之屿合上了民宿提供的杂志,将之甩在木椅上,他坐起身子,看样子是准备下床:“我们可以不跟他们坐同一班车回去,你想什么时候回就什么时候回。”
  她的好字还没说出口,就被傅之屿腾空给抱了起来,扔在民宿的大床上。
  他将重量悉数压下,闻着她沐浴露的清香,将头埋在她的肩窝处。
  傅之屿解了自己腰间浴袍的腰带,勾起她下巴问:“晏栖,我等了多久?”
  她心跳快入雷奔,几近不能思考,随口说了一个数字,却被他的吻给封缄了语言。
  占有,啃/噬,他要她在今晚彻彻底底属于自己,这一点毋庸置疑。
  她的真丝睡裙脱下来麻烦,傅之屿试了几次无果,干脆上手直接撕碎,化成几块无用的布料,光洁迷人的风景就这么展露在眼前,令他心驰神往。
  他的眸子里染上了欲/念的猩红,一字一顿道:“十年,晏栖,我等了十年。”
  十年的距离并不遥远,晏栖明白,在下一刻,她和他会彻底交融,真实地拥有彼此。
  房间里的灯暗了,只留下床头一盏小灯。窗帘没拉,外面的夜色无边,月光无声蔓延。
  在傅之屿的轻抚下,她似是看到了另一端的极乐世界,渴望就此沉沦。
  似乎不需要太多准备,她的身体诚实地给予了所有回馈,是在等待他的到来。
  傅之屿额前全是汗,汗水有的低落到眼睛里,有的顺着下颚滚落到她的肌肤上,像盛开的朵朵小花。
  感觉到他的蓄势待发,晏栖攀住他的肩膀,在战栗中迎来了他的开疆破土。
  痛意夹杂着奇异感,一浪一浪拍打席卷,晏栖的语调破碎不成句:“傅之屿……傅之屿,慢……一点。”
  男人的动作缱绻绵长,而后又深刻狠戾。
  到后来,她被他翻过身去,每一下的触碰与进入都足以引发身体不受控制的轻/颤。
  宇宙沦陷,酣畅淋漓,她喉咙都哑了,只能听见他动作带来的声音,还有木床不断的咯吱声……
  就像,快要把床给摇散架了。
  当然,散架的不仅是床,还有她的腰。
  “七七,你是我的。”
  晏栖不知道民宿的所有房间隔不隔音,万一下面的人能听见床的晃动声,她都恨不得把头埋进去地底。
  傅之屿读出她的顾虑,将晏栖直接抱起,颠簸间未曾抽离,就直接把人抵在落地窗前。晏栖之前还不知道,这民宿的落地窗还能生出第二种功能……
  傅之屿变着法儿地碾磨她,压低了嗓音说:“七七你看,外面还在放烟花。”
  她乖乖回过头,发现昨天看见的风景和今天又不一样,这种奇妙的刺/激令她淌下生理性泪水,尝在嘴里还是咸的。
  烟花结束第二次,他还没结束,一直到夜里两三点,他抱她去浴室还折腾了一次。
  后来,意识迷迷糊糊之间,晏栖只听见他说:“七七,我爱你。”
第44章 晋江独发
  晋江独发
  阳光透过朦胧的晨雾盈满室内,晏栖再次睁眼时已经日上三竿,她依偎在傅之屿怀里,被男人的手臂桎梏得动弹不得。
  无论身体还是精神都累的不得了,她喉头干涸,想出声才发现嗓子已经喊哑了。
  昨晚在落地窗那次结束后,她恨不得立刻就倒头睡过去。并且有一说一,男人的精力好的不像话,将她送上了几次,他还没有完全释放,总之是撑的厉害的。
  最后,还是傅之屿抱着她去了浴室,细致地用浴巾帮她擦拭身上的黏/腻和痕迹。
  本以为是好心的事后服务,谁知是不做人的典范呢?!
  在浴缸里,他又来了一次。
  最可恶的是,趁着她意识模糊时,男人诱哄道:“乖,坐上来……”
  吃力地接纳后,小幅度的动作都让人腰酸腿软…… 她只记得最后时刻烟花在脑海里的绽放,噼里啪啦,让她彻底失语。
  “醒了?”傅之屿的嗓音带着独有的温柔,就附在她耳边呢喃。
  经过昨晚,两人算是经历了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事情。晏栖把呼吸埋在被子里,觉得一切就像一场梦境,又抬眸去寻觅他的视线:“好像不早了……”
  傅之屿撑着手臂起身,他浴袍松松垮垮,腰带没系牢,像是画里走出来的男妖。
  岂止是不早了?
  他火上浇油地补了句:“剧组其他人都返程了。”
  “啊?!”晏栖下意识感叹了声,却不知随着被子下滑的动作,身下的风景愈发清晰可见。
  睡衣在昨晚的战斗中光荣牺牲,所以她现在浑身上下只穿了件男士白色衬衫,堪堪遮住大腿根,给人无限的遐想余地。
  其实傅之屿的生物钟很固定,无论多晚睡,早晨都能在特定的点醒来。与以往起床的干脆不同,今天他至少在床上多待了二十分钟,却什么也没做,盯着她姣好的睡颜看了好一会儿才起身晨练,最后返回民宿,目送剧组人员坐大巴回江城。
  “那我们什么时候返程?”
  她掖着被子缩成一团,靠在床头出神,正盘算初一之后去拜年的先后顺序。
  “有专车过来。”傅之屿边回答边脱了身上的浴袍,这是他早晨晨练后换上的一件。
  晏栖不自觉地往他那个方向瞟了一眼,还真看到了一些令她惊奇的东西。
  男人光洁的背肌上多了几条新添的抓痕,和她身上的痕迹相比,下手可要重的多。
  “傅之屿……”她吸了吸鼻子,自责地垂下头:“你背后的痕迹没关系吗?痛不痛?”
  人在无意识到达某个顶峰的时候,似乎控制不太住自己的行为,她向来爱留美甲,所以给傅之屿带来了背后的斑驳。
  男人神色自如:“不痛,是我家小野猫抓的。”
  他沐浴在窗边的阳光下,空气中细尘浮游,甚至能看清他重新换上的衬衫的纹路。
  “小野猫”指的是什么再明显不过了,晏栖又羞又恼,干脆掀了被子,在他面前主动认了一番错。
  傅之屿怎么可能真心有意怪罪于她,他整个人靠在落地窗前,列松如翠,面部轮廓慢慢陷在阳光的温和下。
  “傅之屿,你昨晚上真是第一次吗……?”
  她问出这话时,声音嗫喏着,失了大半的底气。
  似乎是怕傅之屿误会,晏栖还不知死活地解释了几句:“我没有质疑你的意思,就是表现的不太像。”
  在栗樱的描述里,男人第一次多半几分钟就交待了,可他的战线一次比一次拉的长,耗的她看不见天际尽头。
  果真,男人的面色变得极其不好看,黑压压一张脸,像是暴风疾雨的前兆。
  说实话,在结婚前,傅之屿自认算不得重欲。青春期启蒙那几年,周遭男生想方设法搞到的资源,他只是兴致寥寥地看上几眼,在这上面更多的是偏向一种需求的发泄。
  再者,傅家家风森严。傅淮当年的事情算是一个前车之鉴,到了该结婚的年龄,外头的莺莺燕燕得自行了断。
  傅之屿身为名导,从学编导开始就浸泡在娱乐圈的大染缸里,即使是在婚前,要真是因为哪个女人上了桃/色新闻周边,傅老爷子肯定会家法伺候。
  就比如这次傅湛的事情,傅老爷子动用张局那边的关系把人给捞了出来,看似对傅湛在江城控股里有没有泄露商业机密不甚在意,实则暗中会派人调查清楚再做了断。
  瞧着她脸上神情复杂,傅之屿拉近了两人的距离,“既然如此,七七要不要再好好感受一下?”
  说罢,他伸手去解皮带扣。
  晏栖一阵惊愕,直接扯住了他手臂,纤细的手指握住了顺滑的布料,眼睫颤着道:“别,别弄了。”
  他的不重欲在遇见晏栖后化为乌有,这种感觉更类似于食髓知味,令人欲/罢不能。
  傅之屿心疼她身上痕迹未消,自然不可能再要一次,只是做做样子吓唬她。
  偏偏男人的劣根性作祟,一连几个发问:“不喜欢?还是不舒服?”
  不舒服吗?
  晏栖回忆着,除了一开始的微微痛疼,到了后期,她似乎也是沉溺其中的,否则傅之屿背后的抓痕就不可能存在。
  走心下来,她的回答还是遂了傅之屿的愿,只不过谈起这种话题声音骤然变小:“喜欢的。”
  男人黑发朗眼,在她面前笑的格外开怀。
  等晏栖穿衣洗漱完,傅之屿已经在一楼把早餐热了一道,别的没什么,就是这段饭过了早餐的点。
  做了运动耗费体力,晏栖着实饿极了,顾不得什么形象,咬了一大口三明治。
  傅之屿坐在落地窗前的高脚凳上,再开口时神情却变得格外凝重。
  “回江城之前,七七先陪我去个地方好不好?”
  她没问去哪儿,没问为什么要现在去,下意识点了头,牵过他的手给着最安心的力量:“好。”
  车走的是山间的环绕公路,陡峭弯道多,晏栖本着欣赏旷野云间的心情往车窗外面望,可因为路况的原因没一会儿就头晕目眩,只得默默阖着眼休息。
  车驶向的位置越来越偏僻,晏栖才意识到傅之屿带她来的是位于江城郊区的墓园。
  里面一座座墓碑像是生死贴,承载了过分沉重的记忆。
  上了无数台阶,一直走到这排墓碑的尽头,晏栖才看到了舒育青的名字。
  也没管地上的尘土,傅之屿直挺挺地把膝盖磕了下去,咚的一身,她听了都心疼。
  他将舒育青生前最喜欢的小雏菊放在墓碑前,语调虔诚:“我带七七来看您了。”
  以往每年的大年初一,舒育青都要把家里的花瓶换上去花鸟市场买回来的新鲜花束,多半会是小雏菊。
  日子过得贫苦也不该失了生活的情调,这是舒育青的原话。失意时,要是把自己看作生活的奴/隶,那才是满盘皆输。
  墓碑看起来很新,可舒育青去世的年份远比这久。毕竟舒育青当年去世的时候,家里所有的钱凑起来也买不起一块墓地,直到前几年他安定下来还惦记这事儿。
  晏栖把手轻轻放在男人的肩头,一下一下轻轻地拍着,稍作安抚。
  人世间有太多东西,走不出来也放不下。
  临走前,原本晴朗的天空飘下来丝丝小雨。眼睫像蝴蝶沾了水的翅膀,晏栖半眯着眼,在墓碑前说了几句话才抬脚离开。
  大年三十整个家族没凑团圆,傅老爷子表面上没怪罪下来,但按规矩,初一两人也得要去一趟傅家老宅。
  车子停在傅家别墅下,这栋宅子年代已久,历经翻修多次,现在采用的是中西结合的样式,科技感中装饰着园林风。
  乌七八糟的亲戚散尽,今日的傅家老宅清净十分。
  傅之屿穿过别墅前面的花园,管家见是傅家二少爷来了,连忙放下手里的活儿,毕恭毕敬道:“少爷,老爷子在书房下棋呢。”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