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老太种田记——呦呦雨
时间:2019-10-22 09:25:04

  里正见人没事,松了一口气,随即又升起一股自豪感来,道:“延亭不愧是延亭啊……快,抬回家去歇着。”
  “哎,哎……”背后青壮年也都狂喜,喜的跟没了脚的蟹一样,匆匆的就回去找担架抬,一面又大喊大叫起来,在村里乱跑,一面喊道:“老虎死了,老虎被延亭和大狗子打死了,没事了,没事了……”
  喜的仿佛打死老虎的是自己一般的荣耀。
  那种自豪感,轻松感,全在言语之中。
  村里的压抑气氛一扫而空,老□□女全出了家门,大晚上的点了火,跟白天似的,到处有人串门出来结伴去看老虎的,年轻的扶着年老的,壮年抱着年幼的,都匆匆的往村口涌来了,要看老虎,要看热闹。
  这可一等一的大事。
  这边村里一闹起来,这么热闹非凡的,恨不得敲锣打鼓的说打死了老虎,还没天亮呢,消息就传到各村去了,一时喜极而泣,全知道了,大晚上的,也不顾露水深重,疯了一样的涌进了村子里来要看老虎。
  一时村里热闹的像是菜市场。
  大狗子是真的没半点累处,见众人抬他,他还不乐意呢,但村中青壮年早喜疯了,见他不乐意,几个同龄的青年,竟是合力用手将他托了起来,嘻嘻哈哈,高兴的不得了的抬回家去了。
  而李延亭就被众村民抬到了担架上,他拒绝,也被按在了上面,只能无奈的被抬回去了,仿佛抬菩萨似的。
  村民一个个的对着父子二人指点大笑,又跑去看老虎,到处灯火通明。
  父子二人一抬回家,胡氏就出来抱抱这个,又抱抱那个,哭的厉害。
  村民们既是眼热,又是庆幸。村里有这样的一对能人,以后不必怕任何东西了。
  里正眼红红的对胡老太道:“老人家生了一个出息儿子,有一个出息的孙儿啊……”
  胡老太道:“人没事就好,人没事就好……”
  村民们都喜的不成,以后世道再乱,村里也有这样的定心骨,能怕什么呀?!
  因此有老□□女的对胡氏道:“你也有福啊,你这儿子,是这个!”一个个都竖了大拇指。
  可不是这顶呱呱的吗?!
  父子二人解决了虎,剩下的事就没他们的事了,因为这几个村的村民一起敲锣打鼓的把老虎给抬了起来,先是各个村的遛达一圈,展示一圈雄武威力,那长长的队伍,真的是半点也不夸张。
  在现代农村若是有庙会,那队伍都十分长,更何况是新闻不怎么多的古代村里了,一有新鲜事,而且还是如此大事,那队伍简直了……
  但凡有点热闹,所有人都要去凑。
  先是展示了一下这个老虎的威武,各村各民都指指点点,啧啧称奇,再是眉飞色舞的说了说这虎是怎么被打死的,那唾沫横飞,仿佛他们都身在现场似的,再主动说一说李延亭与李瑕的英勇,一瞬间,名传各州县,人人称道这对父子英勇。
  果然,只是第二天下午,官府就知道了,衙门里特意的来了衙役要看老虎和英雄。
  不仅人来了,还拉了银子来,言是衙门的赏例银子,一面安抚英雄,一面又叫改日伤好了,便去见见县太爷,说是还要深谈一番。
  不仅衙门来了人,军中有个校吏也送了银子和书信来,却是来招募入军的。
  里正带着村民一一的引见,并且代为收了,喜的都不知道怎么好。
  古人对于英雄的崇拜是很盲目的。这个时候的李延亭父子的威信,在这县里,村里,已经无人可比!
  仿佛有他在,这里就有一个定村神人似的震着,没人敢欺,没人敢凌。
  事实也的确如此,流民也听到了风声,很多人都从这山边上撤出去了,也不怎么敢靠近这里。这种无形的威慑,是慑人的。
  一时风头无俩。
  若是治世,打了虎,也就打了虎。但是在乱世,需要崇拜的时候,李延亭父子的存在,更像是一个寄托,和信任。
  被虎吃过的人家,伤过的人家,都立了长生牌位,供起来。
  村民更是把虎抬到了县城里溜达了一圈,喜的比过年还要夸张!
  而这一切的热闹,仿佛与李延亭无关似的,因为他后面真的没参与,只在家看着大狗子养伤呢,只是来来去去的人不少,热闹的不行。
  而凭着这威望,风头无俩的名声,李延亭以后想要号召附近村民一并驱散山中流民盗贼等,组织人手,就会成为天然的绝对的领袖。
  这件事,这只虎的作用,就在于此,是一种极强的对其它人的心理暗示。
  现在若是组成民营,他不为领袖,又有谁能作领袖。
  这几乎是一种注定的发展方向。
  在这乱糟糟的时候,便是他不出来,也是村民们要推他出来主持这一切的。
  这更像是一种心理上的依靠。
  而事实也确实是在往这个方向发展。
  后面的多天,已经有很多的旧识,镖局的旧友,昔日的猎户伙伴,城中的衙役,军中的小吏都慕名前来会他,还有无数的城中的富户也都送了酒肉来李家,言是要看打虎英雄,慰劳他的辛苦。当然,从别的村啊,慕名来瞧人的就更多了。村子里整天热闹的不行。
  林觅见此,不禁感慨,当年武松独自一人醉酒,赤手空拳打了一头虎,那时县城的盛况,只恐比这更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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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威望
  然而延亭比武松的运道可能更好些。因为延亭赶上了这乱世。而武松,若是没遇到后来的事还好, 偏偏遇上了, 公道解决不了,就只能落草为寇了。
  里正过来问李延亭,言语之中, 透着一股天然的喜意和尊敬, 道:“县城有人出了高价要买了这虎骨, 虎皮虎肉的, 卖不卖?!”
  “卖了吧,卖了给村子里买粮。”李延亭道。
  里正摇头,道:“不行不行,这个钱, 是你的。村子里不碰,这个可不能乱了规矩。用命拼的钱,哪能这样子。”
  村里能托他的福,没了虎的威胁和祸害,已经很感恩了,若是连这个钱都能昧得下, 里正自己都过意不去, 更何况是村民们了, 没有这么理所当然的事情。
  李延亭无奈极了, 只好道:“看着价合适,里正就作主卖了吧。”溜了这么多天了,也该处理了。不然等开春, 这虎得臭了。这事上感觉村民比他还要兴奋。
  过了那个兴头,他是真的觉得没什么。
  当年还猎过熊,也没见有过这样的盛况。
  里正笑应了,又道:“到时候看看马,有了这个钱,也可以买一头像样的马了,如今你们父子共骑一骑,也太挤了,大狗子如今也这么大了,是个小英雄,没有自个儿的马,这哪儿成?”
  李延亭一听,道:“也好。那就买匹马吧,若是钱还有剩的,再把弓整整,修理一下。跟朋友借的刀啊剑的,铠甲也弄好一点,都还了。”
  里正点头道:“肯定有剩,肯定有剩,县里都在出高价呢,我寻思着看哪个价高点就卖了。”
  他呵呵笑,道:“顺便再给你和大狗子整两副铠甲,肯定是够的。”
  李延亭失笑,这铠甲却是管制品,哪能这么易得的?!肯定要有门路才能寻得到的,不仅如此,还要过了官府的明路,才可以拥有和穿的,否则,这与怀璧其罪,依旧是一样的道理。凡事顺势而为,而要拥有的物品也一样,一定不能在不能得的时候去拥有。也是会守不住的,只会引来祸患。李延亭是脑子非常清楚的人,铠甲这件事,得要衙门过了明路,他才可以穿,否则,就是有罪。
  “延亭打算从军吗?!”里正问道:“我瞧着,怕是衙门也要招募你,军中也要招募你。”
  李延亭道:“这个不急,我还没想好。衙门里招募武将,可自由些,况且县太爷挺热情,若是从军,只恐不便出军营。因此,心里有些犹豫,怕村子里这边,会出事,山上不太平,哪里能放得下心来?!”
  就怕圣旨下了旨意要这边府兵去前线,一旦他和大狗子离了村,村里是什么境况,他也怕有闪失,因此并不敢轻易从军。
  里正点点头,也不敢说大话。因为村里的确需要他的。
  若是治世,有这种机会,里正早让他去从军了。
  可是现在,村里,他真的不放心啊,心里便有点愧疚,总觉得是村里拖累了他。
  李延亭道:“我过两日去拜见县太爷看看再说,若是能不离开本城,就最好不过!”
  里正这才喜起来,道:“那样是最好不过了。这两天几个村子里一直在找我,要我问问可有意引导一下众青壮年组成一个自卫的队伍。因为流民挺多的,以后还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来,再加上,山中又有野兽,这件事,官府怕是没精力管那么多,只能靠我们自己,他们都想跟着你,推举你为领导。”
  李延亭明白,这似乎是顺理成章的事了。
  只怕他不答应都不成,这些人就怕他不肯答应,便是求也会求着他的。
  这件事的威望就在于此。
  几乎是水到渠成的结果。
  毫不意外。
  “也好,先组织起来,有备无患。”李延亭道。
  里正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像是松了一口气,喜道:“好,那我去回他们。以后都齐心些,便一起防卫啥的,也放心又安全。反正你领导一下就行,不妨碍你在城里的事,有你在,他们总是不会悬着心的,是吧?!”
  李延亭答应了,以后自家的村,才是第一村。领袖在此,这当然更是顺理成章的事。
  里正走了,走之前还与胡氏与大狗子打个声招呼,看大狗子跟没事人,还跟孩子似的在厨房里吃东西呢,心里就觉得特别的自豪,村里有这样出息的孩子,真是没想到。有这父子在,心里就特别踏实。安全。
  里正一走,林觅才进屋找李延亭,“很意外?!”
  “只是想到这几乎都是顺理成章的顺利,有点感慨,”李延亭道:“娘,以后还有更长的路要走,我会谨慎仔细的。”
  林觅道:“你能这么想,就很好。打虎威望虽重,却绝不能有飘飘然的心思。”
  李延亭这是肯定的,他不仅不会飘飘然,更要谦逊低调,否则还是会惹祸。至于大狗子,他就更是了,他压根都不知道什么叫飘。
  “现在县城和附近都在盯着我们家,下一步,怎么走,还需要好好的商议一下,”李延亭道:“娘,我会更低调些的。”
  林觅坐了下来,道:“你有什么想法?!”
  “军中和衙门里都伸了橄榄枝过来,然而,我现在却不能从军,”李延亭道:“若是从了军,一则军纪太严,回家不便,进出城也受限制,若是村里有什么事,顾不上,若是犯了军规,又连累了家里受累。二则是,万一要出这边府军到前线御敌,也不知要个几年才能回家,儿子就更不放心了。家里只有二弟这个壮劳力在,若是有点事,真的抓瞎,我也鞭长莫及。这不妥当。况且现在这山上哪一天能太平,谁都不知道,总觉得这情况只会越来越糟,所以,儿子想了两天,还是想呆在城里。”
  “不从军,去衙门任职?”林觅怔了一下。
  李延亭郑重的点了点头,道:“有这个台阶,儿子想做个什么衙吏就行,手上有略几个兵就可以,虽不是正式,可是以后有衙门罩着,办事,也有个章则,有个出处,也挺好。还自由的多,能照顾家里。”
  林觅怔了怔,道:“终究是家里拖累了你。”
  “娘说什么呢?!怎么能说是拖累?!”李延亭道:“我是心甘情愿的,实是放不下心。好叫娘知道,儿子虽有上进之心,可是这一根的根由都是为了家里,若是家里有需要,儿子绝不会不管家里,只顾自己往上走。”
  林觅听了挺感慨的。
  有了这个机会,眼看就可以平步青云,直接从军,以后可立功了,甚至因为有打虎的名声,可以混出个五六品的校尉之类的,在这时候立功是很容易的,因为有机会。只需要操作好,进了军,直接剿一次贼,就可以升迁,可以说是平步青云的地步。军中既来招募,就是重视他的意思,以后也更得青眼,只会往上升,不会往下降的。
  可是,李延亭却选择去县衙里从事。
  这样的机会不是时时都有的,他甚至会被别人说成是傻。
  这样的,不是傻又是什么?!在衙门里任职,只是吏,不是官,永远不会是官,与从军立军功立身,是完全不同的。
  从衙门里往上升武职,不知道会有多难,而从军中有衔,就完全不一样的两条路子。
  “你真的想好了?!”林觅道。
  “想好了,”李延亭道:“娘,我去见了县太爷,会打好关系的,让他给与我更多的自由。同时,也不会与军中交恶,甚至也会多走动,现在正是同心协力的时候。衙门没有精力管这城外的贼寨,儿子管。儿子自己组织人手来管,只是要县太爷给签发手令,衙门不需要出人手和资本,可是也需要业绩和太平,这种非常之时,他一定会答应的,然后儿子会与军中配合,把这里都弄干净,至少不扰太平。儿子,想要慢慢的经营自己的人手!娘,不觉得现在正是个好机会吗?!保护村落,还是要靠村子里的自己人的,指望军与衙门,都不可行。都太被动了,儿子,想拿到主动,而不是被动。在军中难免就被动听军令,在衙门里,却完全不一样,会便宜的多。”
  林觅怔了一下,连赵佶也怔了一下,赵佶道:“你的想法很好,如你所说,这样的话,可操作性就更强。更自由。只是要做的好,还需要征得衙门和军中双等的同意,否则,这就是谋反,聚私兵是大罪。”
  “这是自然,所以才说要打好关系,”李延亭道:“可是他们又怎么定性这件事呢,不过都是村民自卫队罢了,如何谋反?!”
  赵佶见他眼底沉沉的,看了一下林觅,他突然有点明白了。
  李延亭是想独立于衙门和府兵之外的第三股势力。
  能共存自然更好,倘若以后局势有变,自己也能随机应变。倘若衙门和军中都容不得他,也许,是他先发制人也说不定。
  这才是李延亭真正想保有的主动权。
  赵佶看着李延亭,发现他稳重淡定,仿佛一切皆在把握,这个李延亭,是个做大事的。这性格,决断的比他还要果决。
  连他这个当皇帝的,刚刚还与林觅说这件事呢,讨论着到底是去军中还是去县衙呢,没想到……他有第三种想法。
  林觅也来回走动起来,道:“不错,这样子,的确是有足够多的主动权,进可攻,退可守,只说是村里的自卫队,不编制多少人手,不透露多少出去就行,这样就不会有把柄,而且,延亭所言的确不错,想要保护村子里的安全,得靠自己,指望衙门与军中都不现实,真的出事的时候,他们哪里顾得上管城外的事情?!局势如果越来越糟糕,就更需要了,这样一说的话,延亭的确是最好的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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