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老太种田记——呦呦雨
时间:2019-10-22 09:25:04

  外面的人就是洪水,推着人往前进,很难得的是,李延亭并没有只是被动,也知道调整策略。他们也更知道,李延亭对时势是心里有数的。
  一旦主动拉开了这角逐,后面被攻伐,或是被围攻,都是可能的。
  就像是兽在丛林一样,只要跨出了安全区,真正的争斗开始了。
  而林觅的世界就在这一片混乱中,迎来了新的一年。
  这一年,林觅已经七十二岁了。
  李延亭也的确又夺了七座城池,包括周边县镇,很快就有了新的地方安置流民。
  而林觅虽然一直在进步,然而,丹药却一直没有最后完成。
  始皇也在准备过年,今年他却收获了不少天子门生,因此,在忙碌混乱中准备着过年,或者说,是规定了正月为年,而不是在秋十月为年初一了。下的旨意是,天下大定,年节也一并规定,以民同礼仪,共庆贺。冬藏之季,万物蜇伏,而百姓取暖避冬,适宜共贺秋收,走亲访友。
  而今年也是第一个年,天子会带着科举出来的天子门生,与秦天下共庆贺。
  始皇现在也比较注重细节了,也挺会来事的了,以前吧,秦礼以前,其实都比较粗糙,一般赏赐,是祭礼过后的祭肉。赏给王公大臣们,贵族们。
  这要是哪个没得到祭肉,那绝对是要自杀那种,因为这是一种羞辱。这里面的事情就极复杂了,说明边缘化了,帝王连想都想不起来了。这要是无意的,那是真惨,要是有意的,那就更惨。
  但今年不一样了,因为秋收以后,天子并没有举行盛典祭天,而是在年关前祭的天与太庙。然后也不是赏赐祭肉了。
  而是邀大臣们共贺新年,入宫饮宴。这已是尊荣。宫中还有庆典。
  然后年关前还有赏赐下去,先是封一下前朝的大臣们,有功的都列出来赏,封,后宫的再小封一下,然后就是赏赐,该有的一样不落。
  待到过年的时候,始皇又赏了,这个赏一盘果子,那个赏一盘蔬菜,反正各个都以被想起来为荣。
  大冬天的,新鲜果子,与蔬菜本就难得,得了赏的,可高兴了。
  现在对比一起,好像这热闹气氛,似乎是只赏祭肉是不大一样啊。
  大臣们也会来事啊,皇帝不忘他们,这年礼里,他们也得识礼啊,也不知是哪个精明的起的头,给皇帝送新年礼,再给太子宫里送一送,各大臣家也来往一番,这秦廷,秦天下,都被带动起来了。
  虽是新定的年礼,然而见皇帝和大臣们都热衷于此,百姓们自然也从上而动,也都热闹起来了。
  始皇听着咸阳城内的鞭炮声,内心这一刻,是充实的。
  不像以前,是空空的,所以得有无尽的欲望去填。
  老了,可能心态也放平了,所以,人反而充实和满足了很多。似乎看着大秦慢慢趋于平稳,心里很满足。
  总有一天,大秦会越来越强盛,繁荣的。
  而雍正和翠儿也在准备着过年了,本来是想趁年接林觅来过的,然而李延亭正值攻伐当口,林觅要亲自盯着,因此,雍正便没再提,只是也没对翠儿提一句。
  翠儿每天都与永璧读书习武,渐渐的对这个姑姑比对雍正还亲了。天天姑姑姑姑的叫个不停。
  五福晋见了也很高兴,她渐渐的也知道了翠儿的心性,也就放松了,也就知道了雍正为什么会疼爱这样的人。
  雍正便是心思灵巧,也想要一个单纯的不用心计的能像平常人相处的人吧。
  所以,雍正才需要弘昼,需要永璧。
  五福晋便也没有给永璧灌输什么要敬怕皇上的话。
  就这样相处着,也是好的。快过年,五福晋和皇贵妃都盼着弘昼能早些回来呢。
  耿氏,更是如此,一心盼归,就怕有什么闪失。翠儿去见过她,安抚了她一回。
  耿氏也乐得与她关系好,因此只拿真心以待。翠儿反而很喜欢。相处倒也融洽。
  进入腊月中旬,弘昼终于有捷报传来了,雍正大喜,看过信,对翠儿道:“你五哥哥的信,剿了贼窝,杀了一批,招安了一批,如今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太好了!”
  朝中也满是庆贺,算是有了一个交代了。
  “可能赶得回来过年?!”翠儿道,“半个月,只恐难抵达京城。”
  “未必能赶得上,然而正月回也可,”雍正喜道:“我立即发信去,叫他与扶苏不必急,慢慢回京,安全为重。”
  半个月能把马跑死了,关键是人也累啊。雍正也舍不得他们二人吃这种苦头。
  翠儿细细的看了信,笑道:“那开了春,渔船和商船都可以出海了,而那边的事也就开了好头了。以后,只需按章程来便可。而海兵,也都有了开始,以后只是常驻沿海就成了。”
  “不错,就是这样。”雍正十分高兴,道:“这是年前得的最大的盛事了。”
  说罢便去写信,叫扶苏和弘昼慢慢回,不必着急,至于李斯,他是文人,慢一点回来也无妨。要他赶回来,他得累死。他的身体可及不上弘昼和扶苏。
  雍正写完信,很是高兴,晚上上了线,便笑着与始皇说了这件事。
  始皇也嘴含笑意,这大半年,他是真的想扶苏了。
  “待扶苏回,叫他先回来,”始皇道。
  “好。”雍正哪还不知道他,他虽嘴上不说,只怕心里也是想孩子的。
  林觅笑道:“待扶苏回来了,始皇也能轻松一点了。这大秦的政务,忙吧?!”
  忙啊,哪能不忙?始皇心里却高兴,今年匈奴没有犯边,十分太平,而儿子又回来了,能不高兴吗?!
  “老人家的丹药可练好了?”始皇问道。
  林觅摇了摇头,道:“还差些火候。”
  “老人家,慢慢来,别心急。”雍正道:“得信天意,天意一定会在合适的时机将老人家的药给了的。”
  林觅笑着应了,道:“你那呢,现在贼都剿了,开了春就正式的开海?!”
  “是,”雍正笑道:“这一次就真正的与海洋接轨了。”
  “恭喜啊,值得庆贺啊。”林觅笑道:“来吃火锅吧。”
  “哎,成,”苏培盛撸了袖子,道:“我来帮老人家。”
  林觅笑道:“好久没吃过了,老四呢,忙了好一阵,我也忙,始皇也更忙。现在正巧凑一块吃一顿,等孩子们都回来,再吃一顿。”
  众人都笑应了。
  赵佶乐道:“都是大忙人啊,只有我一个闲人。”
  他将画架搬出来了,拿了油彩笔,开始画在各自忙碌的几个人,雍正和始皇端菜呢,苏培盛呢在弄锅子准备调料和高汤,林觅呢,拿碗筷,摘果子,烧热水准备倒茶。
  这画一画出来,就有一股别有生面的画面感。
  赵佶不愧是赵佶,字,画是一绝,这油画虽然也是半路出家吧,但是这技术,不比正经学的人差,再加上常年画画的心得,这一琢磨,自有一番特色。
  有天赋的人,就是有天赋啊。
  吃了一顿火锅,打了一会斗地主,也就散了。
  始皇没等到扶苏陪他过年,与大臣们过的。雍正呢,与大臣与后宫们庆贺着过的。而林觅这边呢,是一家人过的。李延亭和大狗子不在,他们去守城了。
  现在有十来座城池,越是大年夜,反而越是紧张,就怕有偷袭。
  战乱之时,这几乎是避免不了的,越是过年过节,越不能大意,因为真的可能会有偷袭。
  现在李延亭出现在了群雄之中,虽实力不丰,然而,哪一个又能容得下他,既站了出来,只能角逐,而不能逃避了。
  李延亭只是不尽量去挑事,然而防御,他都是要抓在手里的。
  所以就算不防守,他也是没有空天天呆在家中的。
  李延寿一整天都很忙,给王屠户家送点肉啊吃的,再给高氏送点酒啊啥的,就怕失了礼呢。三家离的不算远,比先前在村里住的时候,可亲近多了。
  过年,李延寿把除了两只奶羊以外的羊都给杀了。因为今年没有猪肉,只能用羊过年了,腌了些做腊肉,剩下的便分了一头给高家,一头给王家,然后就是自家过年了。
  今年格外与众不同,来送年礼的人家实在太多了。
  高氏和果儿忙着收礼,记帐,一整天都没停过笔,等到手松下来的时候,手腕已经酸的不成了。
  李延寿还有点忐忑,道:“这能收吗?!”
  王氏瞥了一眼,道:“你傻,这叫底下人的孝敬,家里要是不收,他们还害怕忐忑呢,就怕大哥心里记恨。”
  这个时候,倒是大哥大哥的叫的亲热了。现在也不提分过家的事了,有好事,有好处了,不分你我了。
  李延寿道:“我这,看着害怕,你瞅瞅,这屋里都堆的放不下了,只能放院子里,晚上可怎么整?没地放啊。”
  “晚上用油布遮着扎起来,这城都是大哥的,能有人偷不成!?”王氏笑着道:“你瞅着,明日怕还有来送的,今天才三十,明天才是正日子,有头有脸的都得来送。”
  “哎,”李延寿道:“得还礼方好。我去问问大嫂……”
  王氏追出来,心道,昧下又怎么了?!升官发财,不就是图这个吗?!但看了一眼高氏与果儿,没吱声了。
  李延寿心下不安,来问胡氏,胡氏又哪里知道,便道:“妹子管着呢,她会叫人送的。”
  二人还是不安,来问林觅,林觅瞅了这二人一眼,这两个憨憨,到现在才反应过来?!
  指望这两人主理现在的家业与应和来往,怕是够呛,等你们反应过来,黄花菜都凉了。
  赵佶也忍着笑看这叔嫂二人一眼,觉得老人家这家里,真是什么性格都有。
  这叔嫂二人的性格,真是。还有那个王氏,有好处了,她倒变得更好相处了,一副要依赖大哥,大哥是家主的架势。怎么之前就感觉不出来呢?!
  林觅便道:“指望你们两个理家,能理个什么人情往来来?!”
  胡氏讪讪,李延寿道:“娘,这怪不得大嫂和我,主要是现在来往的人,咱以前也高攀不上啊。这回礼,我也不知道咋整,怎么回呢?回重了回不起,回轻了又怕人看不起,你说,这……”
  “问你妹妹吧,哎,指望你们帮着理帐也帮不了,还不如果儿。”林觅无语道。
  胡氏讪讪道:“娘,是我不中用。”
  “行了,只千万别瞎揽事就成,我对你们也没旁的要求,能少惹事,少胡思乱想就成了。既然交给了高氏,就由着她来,你们两个一别掺合,二别眼热,三呢,也得帮帮忙,这家里小,也没个管事的人,你们妹子已经很累了,别看这各家的人情往来,人家一多,能不心累吗?!还不能出错,出错才是真笑话咱家是泥腿子出身的了,”林觅道。
  胡氏道:“看娘说的,哪儿能眼热啊,一家人,哪有这样的。”
  也是!这胡氏其实优点也是很显然的,一不嫉才,二不多揽事,这样就行了,能信任高氏,也难怪高氏一直以来与她亲密无间了。
  李延寿也点头道:“是的,是的,是这个道理,没理由妹子累了倒落了家里人的埋怨。”
  “叫你那婆娘少说酸话,就算是大恩大德了。”林觅道。
  李延寿干笑,道:“看娘说的,我一定叫婆娘叫烦妹子。”
  呵呵,呵呵,一阵干笑。
  原来你婆娘的德性,你也知道啊?!林觅笑道:“也就年关忙这一回,要是忙不过来,跟王屠户和高秀才讨些人来帮个忙,他那帐房啥的过来帮着算个帐,到时候,咱封银子谢人家。”
  “成,这个事我去说,包管能借到人,”李延寿笑嘻嘻的去了,道:“这么多东西,也能送出去才好,堆家里都堆的孩子们走路都没地儿了。无处下脚了都。”
  说罢兴冲冲的走了。
  赵佶看着他的背影都想笑,道:“你家这老二这性格,是真有意思。他与王氏,也是前世的缘份吧,老人家你说说,倒少见这样性格的,这般恩爱的。王氏爱财,贪好处,李延寿倒嫌这些烫手要尽管送出去。这两口子还能和谐的不打起来,可见,是真爱了。”
  呵呵,呵呵。林觅也是无语。
  她对胡氏道:“可是想你男人和大狗子了?!”
  胡氏便讪讪的,红了脸,她也不年轻了,这么被娘一说,倒显得她轻狂似的。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想是正常的,不想才是不正常的,”林觅道:“最近可有人再给大狗子说亲事了?!”
  “倒没人说了,”胡氏道:“我估计是妹子给拦了。知道娘与延亭另有安排,以后有人说这个,我不接口便是了。”
  她便再不懂事,现在也有点能理解李延亭在做什么的,便恍惚的明白,以后大狗子的亲事不会差。以婆婆的精明,必要是要求一个既与大狗子两心相知,又门当户对的女儿来结亲的。
  林觅笑道:“你倒也知事。”
  “家里有娘和妹子照看着,我只乐得清闲,”胡氏道。
  这可真是傻人有傻福啊,你说说这,精明人都操心死,结果这胡氏与王氏,是真的命好。赵佶目瞪口呆。他寻思着,以后李延亭少说一封疆大吏,甚至是王侯,她以后就是诰命夫人,或是王妃侯夫人的。这命,得多好?!
  胡氏笑着便出去了。
  家里还要准备年夜饭呢。
  果儿和高氏进来了,果儿叹气道:“奶,人情往来可真麻烦啊。”
  “人活着就是麻烦,死了才一了百了的呢,”林觅笑道。
  “有道理,”果儿琢磨琢磨,笑道:“是了,只要活着,便不能嫌麻烦。”
  “多跟着你姑看看帐,看看人情往来,以后才能人情练达,得一双看人识人的慧眼,”林觅给她倒热水,道:“喝了去歇一歇。”
  果儿笑着接着去一边坐了。
  高氏坐了下来,揉了揉手腕,道:“确实是挺累的,我寻思着正月里怕还有,有些贵重的,是要回礼的。不然家里就成了有势敛财的人家了。”
  “嗯。”林觅道:“不能失礼,但也不能给人留下敛财的印象。怕是要辛苦你了。可惜家里也小,也没个能请管家的地方管着住着。不然还能帮你分担一下。”
  “没事的,娘,现在我带着果儿忙,也就忙几天,”高氏道:“果儿也知知人情世故,以后她总是要单独应付的。是好事。”果儿虽不是高门长大,但是这种历练出来的,自另有一番坚韧风骨。以后便是嫁了高门,也不怯。能立得起来。
  一个女人,能不能立得起来,这性格,其实不管在哪个时代,都是很重要的品格。
  “延寿去请王亲家和高亲家帮忙了,也来人帮你处理处理,”林觅道:“以后只怕这样的人越来越多,只怕还是掺杂着很多试探和别有用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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