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老太种田记——呦呦雨
时间:2019-10-22 09:25:04

  李延寿听的有点难受,老三这样子,叫娘心里不好受,还要承受更多。
  只是二狗子三狗子还小,实在可怜,李延寿也不能总抱怨老三,便道:“好,娘放心,家里有我呢,二狗子三狗子也不是没别的长辈了,以后还有大伯和二伯,且苦不着他们……”
  “去吧。”林觅道。
  李延寿自去了,回屋打开匣子一瞧,竟有一百两银子。连他都呆了一下。
  王氏当然要问,李延寿道:“这个钱娘给家里支用的,你可别打主意。”
  王氏撇了撇嘴,道:“叫我打主意,我还不稀罕呢,哼。”
  约是知道他心里不好受,又孝顺,此时便是她心里不舒服,也不忍心扎他的。也就罢了!
  李延寿此时也是没心思再去照顾她了,只顾着上下奔走,早出晚归的,各种忙。
  王氏虽委屈,也酸溜溜的,可是男人能当事,她也有依靠,同时呢,也知道这事重要,她也不好拦的,因此也没生事,倒是乖。
  其实王氏这种个性,虽然平日是作,但是真的有事的时候,她是特别会看眼色和风向的,这个时候她要闹,就讨丈夫的嫌和婆婆的不喜了。
  因此,她还是挺识趣的,平日里也只躲屋里不出来,并不敢生事。
  李延寿是还了牛,又拉了一车草去存着喂牛,村里人还是高兴了不少。
  然而,俗话说的好,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高家闹成这样,风言风语的本来传的村上就有了,再加上现在老三跑了,这哪能瞒得住?!
  因此,有不少人来问李延寿老三咋回事呢?!
  更有离谱的,说是老三跟着那个什么春香一起跑了。
  李延寿是听的又憋气,脸又黑,可也毫无办法。
  总不能为这个事,与村人吵,因此村人问,他也闷着,只不答。
  因此村里就传的非常离谱了,说什么香的难听的都有。
  李家呢,却只是默认不提。
  这个事怎么说,说老三出外谋差事了?那为啥老大去了,却拦着老三啊?说的不好,一个偏心的名声跑不了。
  偏心就偏心吧,还跟他们说老三做过的事啊?或是担心他在外做了什么丑事,连累九族?!
  这个时候,能不沉默吗?!就连王氏都绝口不提此事,有村妇来打听的,她也只说不知道,半个字都不提。
  这货,这回倒没犯蠢,到底还是知道轻重的。
  李延寿是闷头干活,日子长了,这事也就淡了,说的人少了。
  买了一头牛回来,快成年的牛了,价格极高,六十两高价买来的,李延寿本来是想买个马也方便些,但是马更贵,普通点的马,都得上百两银。
  那战马就想都别想,见都见不到,品相好的,脚力耐力好的,早送入衙门去了。也轮不着市场上去。
  因此,李延寿挑了一头好牛,还有更便宜点的,但不是老了,就是病歪歪的没啥劲头,也就三十两左右。
  可是李延寿能省这个钱吗?!
  这牛要是买的不好,病死了,老死了,就只剩一堆牛肉,牛肉是真不值钱了。
  古时候是限制贩杀牛的,所以牛肉是管制品,牛死了卖牛肉,也得衙门派衙役盯着卖,价格也极低,因此,李延寿再憨,对庄稼的事是真一把好手。
  这牛贼精神,骨相也壮,看上去健康的很,李延寿是一眼就相中了,除了有点心疼银子以外,其它是都很满意。
  天越来越冷了,牛也成年了,李延寿这才套上了笼头,天天牵着,又找木匠打了车厢,方便天天接送两个娃娃的。
  家里的气氛依旧怪冷清的。
  李延寿呢,早晚接送二狗子三狗子,闲了时还要放牛喂牛,清扫牛棚,再照顾怀了孕的媳妇,这不天冷了吗,年货也是他买,家里的大头都是他管着的。
  因他常出门,人缘倒是慢慢的好了起来,村人偶尔搭个便车的也容易,也不兴给不给钱的,只是坐了车的人家,便与李延寿自然而然的走近了,这家呢,打点牛草做谢,那家呢,烧了什么菜了,或是有什么好的了,送一点来王氏,也是个心意,反正门庭是不冷清的。
  不是因李延亭和李延治不在家,就有人欺了的,或是冷落了的。
  李延寿是憨,可他力气大,在村上,还真没人敢欺他。
  这日子也就能过得下去了。
  胡氏还是照旧过日子,她这个人,就是毫无怨言那种,反正日升日落的,都差不多,顶多就是数着日子等丈夫孩子回来。
  而高氏呢,因为叫林觅和李延寿帮衬的太多,实在过意不去,一呢,非要把钱补给胡老太,林觅不肯要,还劝慰她,道:“你孤儿寡母的不容易,以后还要抚养两个儿子上进,我哪能再要你的钱,放心吧,娘有钱呢。”
  高氏见林觅怎么也不肯收一百两,一时眼泪就扑簌簌的掉。
  “你当他死了也罢了。”林觅劝着,又问她是怎么想的,是要和离呢,还是怎么着?!说了,若是要和离,她就可以作主,与村里族人商议一下就是了。
  高氏哪肯让她丢尽颜面,况且,娘家她都不好回了,回去了难堪,以后顶多年节里走走罢了。
  因此,只说要留在老人家身边孝顺,叫走也不走的。
  “也罢,这打算以后再说,不管是你走还是留下,娘都不拦。”林觅道:“留下也好,给娘作伴,二来呢,你还有两个指望,二狗子三狗子若是有了出息,你这一辈子,也算半个圆满了。”
  高氏便只贴心的守着林觅过日子,李延治看样子是回不来了,因此,她便搬回了三房去了,白日便与翠儿,胡老太作伴。
  她还找了找李延治的衣裳和财物等,李延治衣裳一样没带,但是银子之类的全给带走了。
  但这,高氏没与林觅说,怕她难过。但林觅心里跟明镜似的。
  老三真是,还好没动高氏的嫁妆,不然林觅真的要被气死。
  其实高氏现在过的日子,真跟以前区别不大,以前李延治虽在家,但是得他的力的时候,是真的很少。
  慢慢的,高氏也就认请了现状,接受了现实,也就与以前一样过日子了。
  因得了李延寿接送孩子们的力,他又常帮着大嫂与她做事,高氏是真心里感激。但也不好谢的,再者说,便是想回报一二,也万没有弟妹向二伯子郑重道谢的道理,便是做衣裳,她也不能沾手,毕竟,再没有弟妹倒给二伯子做衣裳的道理。好说不好听啊。
  因此,她是为王氏肚子的那个小的做了好些衣裳,王氏见了,心里才平衡点。
  高氏依旧觉得回报不了一二,便对教导翠儿果儿更用心了,更买了布料,叫翠儿给她爹做衣裳,也算是回报了。
  除此以外呢,高氏还给胡老太,大嫂,翠儿和果儿都做了衣裳,也包括二狗子三狗子的。
  她几乎是天天都抓着针线的。
  林觅知道她是想回报一二,便也不好拦她的,只是怕她身体熬坏了,因此多与茶和果子,让她保养些罢了。其实也是希望她转移些注意力,以免总是自怨自艾,顾影自怜,反倒心里会生病,因此她要做衣服,被子之类的,林觅也没狠拦,只是劝她要适时的歇歇。
  高氏很听话,渐渐的也开朗了不少。因为她很忙,白天做针线,还要辅导翠儿果儿,还要说说话,晚上呢,还要盯着二狗子三狗子练大字,读书。另外还有帮着做饭,洗衣,一些家务之类的,也就没时间去想李延治的事情了。
  只是对娘家有些愧疚,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和弥补。
  林觅是这半个月都没怎么上线,上了线,要么在光幕后面看书,要么,就聊上两句家常,也就下了。
  她只是感怀,以前听说过陈世美的故事,但没料到,她成了老三的老娘的这种感觉,真是他娘的作孽和酸爽。
  老三在外飞黄腾达都无所谓,林觅和高氏不可能去寻他,去沾他的光。
  但是,他若是想踩着父母,家族,妻儿的肩膀往上爬,想将家里当成牺牲品,那是不可能的。
  最好的关系,便是了断!
  他永远不再回来,而李家也永远没有他。不再有他。不要彼此攀附什么权贵,沾什么光。就算皆大欢喜。
  能不彼此连累就不错了。
  所以,林觅不会让高氏当苦情戏的女主角,而她也不会是苦情戏的亲娘!
  林觅这半个月没有半点老三的消息,心里倒是打定了主意。只等着实行了。
  因为,她不敢低估老三,以他的狠心,若是有一天,要是能踏着妻儿的尸体往上爬,这个人,做得出来!
  与其如此,必须当断则断!
  因为家里气氛沉闷,倒没有人留意到翠儿的变化。
  晚上的时候,翠儿拉紧了林觅的手,道:“奶,我几天前开始出汗浆子了,奶你看看,我身上……还有脸……”
  林觅吃了一惊,借着烛为才发现翠儿完全的变了,那皮肤如剥了壳的鸡蛋,脸更是如此,一双眸子如清水含露,欲羞带怯的,竟有几分仙子之姿。
  “这,这,这……”便是林觅也吃了一惊,道:“怎么会这样?!”
  明明大狗子与李延亭只是变得强壮了些,稍好看了些,也没有像翠儿这样明显啊。
  翠儿道:“只怕洗髓丹在男子和女子身上的效果并不一样!”
  林觅沉吟一声,道:“看来确实如此!”
  “这几天,你怎么不说?!”林觅叹道:“难为你了……”
  “家里三叔这么大的事,哪能添堵的?”翠儿道:“自有变化后,我一开始也没多在意,后来越来越白,越来越嫩,我就开始涂脸,涂黑些,粗糙些,家里人都有心事,便没看出来,身上衣服遮着也看不到,也不出家门,村人更看不到。这才瞒过的,可是,我怕有万一……现在洗脸都是偷摸着作贼似的洗的。”
  “瞒不住的。”林觅道:“这面貌变化如此之大,在农家,哪里能瞒得住?!”
  会出事的。
  翠儿十分不安,紧紧的握住了林觅的手,红了眼眶。
  林觅愁的不行了,一个人面貌变了,变化惊人到恐怖的地步,短时间内的改变,若有人发现,必要生疑,到时候说翠儿是妖,是邪啥的,就完了,二呢,是愁着在农户家里,藏有这样的天仙美女,不是福气,而是灾祸。
  美貌在不合适的时代,不合适的家庭,未必是福气,而是灾祸啊。玫瑰尚且有刺。家里没有能保护她的屏障,就不能让她再呆在家里了。
  面貌可遮一时,却不可遮一世。
  况且藏头露尾,只会越来越胆怯越来越自卑。不敢出门,不敢交友。这对心理的变化也不好!
  翠儿忐忑极了,眼泪就下来了。
  这人一美起来,连无声的哭都美的惊人的地步。
  “本来是想给你洗髓伐筋,让身子强壮些,不料竟是如此变化。”林觅道。
  翠儿听了也是一叹,道:“早知这样,便不吃了。奶,我有点害怕!”
  林觅苦笑道:“哎,还好我没吃,我要吃了,直接从老寿星到小妖精了,还不得被人架火烧了?!直接返老还童了,多吓人?!”
  “奶别吃,”翠儿紧张的道:“若是奶有事,我,我可怎么办呢?!”
  “莫慌,”林觅心中已是下了决定,心一横道:“可能这事,是命中注定的。”
  翠儿心中一跳,呆呆的看着林觅。
  “你大爹爹一直想接你去玩,长住。你也要接受教导,学习,不如就去!”林觅道。
  翠儿哭了,使劲摇头,哽咽道:“我不去,我舍不得奶,我舍不得大狗子哥哥和果儿!我走了,谁照顾奶和三婶婶?!谁帮着大伯娘做饭?!”
  竟是哭的泣不成声了,抱的林觅紧紧的,想必心里是不安的吧。
  林觅抚着她的背,道:“苦了我的孩子,只是也是不得已啊。翠儿,家里出了你三叔这事,本来就已经是大事,若是你再出事,可叫我咋活?!你去了,又不是不回来了,随时可回来,一天见一面都成!你大爹爹肯定待你好的,像亲生的一样,有什么不放心的?!”
  翠儿只是一个劲的摇头,不肯离开林觅。
  “又不是不回来了,在那呆上两年,我只跟家人与村人说送你出去到远亲家里上女学了,没人疑心,那个时候再回来,便是面貌变化再大,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惊悚了……”林觅道:“到那时候,奶也能护得住你了……”
  翠儿只哭的要断气了似的,死抱着林觅,只不住的摇头。
  这孩子,雏鸟情结极重。
  也是!金屋再好,也不及家里的人亲,不及家里的狗屋好住啊。
  “女大十八变。到那时候,你再回来,村人不疑心,家里人也不疑心,你爹娘也不疑心了……”林觅也不舍得的哭了,道:“难道你还信不过你大爹爹吗?!便是在清宫和秦宫都换着住,也是成的……”
  “我回来,家里还是……”翠儿道:“到时候,奶还要我吗?!”
  “说什么傻话?!”林觅忍痛道:“去吧,这两年,你大伯肯定有发展,到时候,搬到镇上,或城里去住,关起院子来,谁能知道你去?!不叫村人说三道四,不叫他们议论纷纷……无非是换个环境罢了。离开熟悉的,总有新的。村人再熟,不合适的,也是得离开的……”
  翠儿听了,这才道:“奶有别的打算?不打算一直呆在村里吗?!”
  “你三叔要出事,”林觅道:“得做好准备。倒并不是躲,而是要想办法与官府打好关系了,方便探查你三叔的消息,以随时策变!你三婶离开伤心之处,是好事,再加上二狗子三狗子要科举,肯定是要搬的。而你大伯,也在寻找前程。也是在村里呆不久的。更何况还要方便找你三叔。只怕你三叔会隐姓埋名,不肯叫我们找着,但我们却不得不进一步做准备了……”
  “所以,你这个样子,得送出去。”林觅道:“你爹娘在村里,还是也搬走,他们自己决定,但是果儿,我还带着。不是躲,而是现在这境况,是不得不往上游了。”
  翠儿红着眼睛,细细的听着林觅继续说。
  “为了找你三叔,为了二狗子三狗子的前程,也为了你大伯和大狗子的将来,还有保护你,以及教养果儿……这一切,都得叫我们往上走,必须要往上走!不图做官,但只奋力上进,以备后患。”林觅道:“也为了护住将来的你。现在的你,在这样的家庭里,谁能护得住?!你三叔的事,现在这样的家里的条件,一个雷来,半点抵挡都不可能有,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
  翠儿眼泪刷刷的掉。
  道理她都懂,可就是舍不得。情感上接受不了。她现在悔死了,不该吃丹药的。
  更是都没想着会出这样的效果,只以为也与大狗子和大伯一样,只是强身健体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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