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大约是经过他们在祠堂患难一夜的缘故,他好像对她是不像以前那样坏了。
至少,他在赌约一事上让了她一步。
还有她不过就那晚羡慕的提了下王妃能日日有血燕吃,近一个月,她也日日吃上血燕了。
嗯,还有之前她说了声去正院取冰每次都被为难后,他第二日便安排了工匠去小厨房那边的的地窖动工,造了个小冰窖……
咦,不对啊……那血燕明明是用她的产息买的,造冰窖的钱也是扣了她一个月产息造的。
为何她直接将功劳归于那厮了?
她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余微猛地拍了拍脑门,随后头也不回的和青蒿说:“别瞎说,什么好不好啊,兴许是人家想提前感受下新盥洗室呢……”
余微说着,就快步往前走了。
不知为何,她听到青蒿说魏翌那厮对她好,她下意识有些慌。
嗯,大约是她不想欠他人情。
毕竟她是知道他结局的人,若是欠了人情,她就不知道该怎么对待这事了。
“青蒿,以后你别和我说这些事了。”
余微想着,就又对青蒿吩咐了一声。
哪知青蒿却是许久没回她。
而这时,原本灯火通明的庭院,竟是突然暗沉下来,直接被暗夜笼罩。
余微心神一凛,她猛地转过头,就见青蒿倒在不远处的地上。
余微脸色骤变,“青……”
话音刚起,她就感到脖子一凉,一把刀就架到了她脖子上。
一声粗葛低沉的声音就在她耳边响起:“别动。”
那人靠她极近,她耳边能够清楚感受到身后那人身上的阴冷之气,鼻息间也全是那人身上的冷冽铁锈味。
余微浑身都起了战栗,她怕得头皮一阵一阵的发紧,背脊也是凉飕飕的,她僵直着身子,半点不敢动弹。
她舔了舔瞬间发干的唇角,声音不稳的小心问了声,“大,大哥,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身后的黑衣人却是理也没理她,手上的刀更逼近她的脖子,“少废话,带我们去找魏翌。”
余微感到脖子一疼,她哆嗦了下,赶紧连声答道:“好,好,我带你们去,带你们去,别冲动,别冲动啊……”
余微抖着腿,唇角都在不住的颤抖,心头的恐慌一阵漫过一阵,生怕她一个不小心就被黑衣人灭了口。
那人听了她的回答,似乎是有些满意了,手上的刀稍微收了收力,只是依然抵着她的脖子。
余微想带路,可她现在腿软的不像话,有加上那把刀那样架着她,她实在是不敢动。
她忍不住咽了口唾液,和那人小心商量:“大,大哥,您能不能把刀隔远一点儿啊,您这样我实在是怕,都不敢动……”
“别想耍花招……”黑衣人警告一声,但手上的刀还是稍微偏了偏。
“不敢,不敢……”余微忙回道,然后她深吸口气,拽紧手,在心里给自己不停鼓劲,才敢抬起步子小心翼翼的往前走。
她大脑一片空白,她的手越收越紧,那指甲快陷进肉里,一股刺疼袭向她,她脑子才有了一丝清明。
这时,她猛然意识到,魏翌这会儿正在沐浴,门口最多也就一个石松守着。
她若这会儿过去,石松一个人拖着她和魏翌两个,定是干不过这有帮手的黑衣人的。
那她和魏翌两个人今晚都得玩完了……
不行,不行!
她得想个法子,多争取点时间才行。
镇静,镇静!
余微在心里不停的这样对自己说着。
她看了眼黑沉沉的周遭,又是一口吸气,终于鼓起勇气,脚下一转换了个方向。
只是还没走两步,黑衣人就叫住了余微:“等等!”
余微浑身又是一僵,她赶紧停下脚,“怎,怎么了大哥?”
“你把我们往哪儿带呢?”
黑衣人冷哼一声,“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话音刚落,他手上一动,余微脖子就是一疼,她忍不住闭了闭眼。
接着,她就感觉到有液体顺着脖颈往下流淌,那液体湿漉漉,又黏糊糊的,还带着温度……
余微被吓得瞬间被冻住,她全身褪去温度变得冰冷发凉,连指尖都失了血色,她额角的冷汗层层冒起,眼前也是一阵一阵的发黑。
“大,大哥,我没带错路,世子喜静,他的书房确实有些偏……”好不容易,余微艰难解释道。
“少他妈废话!”
黑衣人像是认识路一般,直接警告道:“赶紧给我带正确的路,不然下一刀就不止是脖子了。”
黑衣人说着,直接用刀背在她脸上比划了两下。
余微头皮一紧,她吓得赶紧闭上眼睛,又连声应道:“不敢了,不敢了……”
这一次,她不敢再冒险,老老实实的往前带路。
没多久,就到了魏翌的书房的走廊上,这时,石松正拎着桶水在门口,打算推门进去。
余微见着,心头一喜,她闭了闭眼,终于豁出去高声叫道:“石松!”
话音未落,在黑衣人怔楞的瞬间,她立即弯下身,反身一脚踹向了黑衣人,然后拔腿就朝书房跑去。
这时石松也反应过来,立即高声朝外叫了声:“有刺客!”
接着他就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冲过来和黑衣人干了起来。
只是这时,数十名黑衣人突然从各个暗处跳了出来,很快围住了院子。
余微见状,心头又是一慌,她吓得赶紧推开书房门,朝内奔去。
她想找个地方躲,只是魏翌书房看着空旷,确实无一处适合藏身,慌乱中,她直奔了盥洗室。
而此时,魏翌正赤、身、裸、体的泡在浴桶里!
第29章
盥洗室里,灯烛昏黄。
余微跑进去,就见魏翌正用双臂撑起浴桶边缘,似是准备出来。
听到声音,他又坐回了浴桶,双眼直直的扫向了她。
四目相对,美男入浴的画面就出现在余微的眼前。
他的发全都披散了下来,如瀑如藻一般密黑。
大约沐浴的关系,热气晕染开来,他雪色的脸上不再是病态的苍白,而是添了几分血色的白皙。
灯烛照耀下,那张俊美深邃的面容隐隐泛着光晕,犹如玉雕般精美。
妖孽,余微脑子里就闪过这两个字,然后她视线不自觉的往下看。
和她想象中的那副病弱得骨瘦如柴的身躯不同,他的身材颀长纤细。
而这纤细的身材下,男人的线条分明,那沉稳有力的手臂和肌肉结实的胸前还滴着水珠。
余微呆住,心脏突然不受控制的急速跳动起来,连外面刀剑拼杀的打斗她都忽略了。
她很难想象,一个常年以病弱形象出现在众人面前的人,怎么会有这样一副完美到让她血脉喷张的身材。
魏翌被她目光灼灼的盯着,脖子乃至耳根都已经红透,他清冷的面上浮现一丝羞怒,“看够了没有?”
男人带着愠怒的暗哑嗓音响起,余微才回过神,她猛地转过身,嘴里还不自觉的回了句:“够了,够了。”
话音刚落,她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一张脸顿时涨得通红,她又忍不住解释:“我,我不是故意的。”
魏翌抿了抿唇,他看了眼屏风上挂的衣裳搭的衣裳,吩咐她:“屏风上的换洗衣物给我递过来。”
“啊?”
余微愣了愣,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到外面有人高声叫道:“魏翌就在书房……”
余微听出来这声音就是她之前遇到的那个粗葛男声,她赶紧又转过身,脸带紧张:“他们会不会攻进来?”
就这时,外面的刀剑声也开始由远及近,越发激烈,惨叫声也是此起彼伏。
余微听得心头更慌,她又问魏翌:“清晖院护卫有多少啊,我平时也没见,王府的护卫听到声赶过来会不会太晚?”
魏翌自然也听到了外面的声音,他脸色微沉了沉,却没回余微问题,只再次朝她道:“先去给我将衣裳取过来,快些。”
余微这次反应过来了,她看了眼屏风处,见了上面搭着的衣物,她忙跑了过去,取下衣裳。
拿过去的时候她不敢再似之前那般看他,只背对着递给他,想了想又忍不住问了他一句:“你自己可以吗?”
魏翌刚从余微手里接过衣服,还没来得及回她。
就听到门突然发出砰的一声闷响,似乎是有人被踢到了门上发出的撞击。
余微听到声音,被吓得一抖,她忍不住再次转头看向魏翌,“怎,怎么办?他们是不是要闯进来了……”
余微说着不放心,忍不住往前走几步,支着头朝门口方向张望。
她脸上担忧明显,眼里也全是焦虑。
怎么办,若是那群黑衣人闯了进来,就她和魏翌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拿什么来抵抗……
这么一想着,她就开始查看盥洗室周围,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能暂时抵挡一阵的东西。
魏翌听到声音脸色也微变了变,只是很快又恢复了平静,见余微的动作,眉心不由跳了跳,“你在做什么?”
“我找找有什么能当武器的东西,能让我们抵一抵,怎么也要坚持一下等援兵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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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微说到这里,还看了眼魏翌,见他还没穿衣裳,不由又撇开了头。
“你放心,我虽然没习过武,可好歹还是有一身蛮力的,等会你就待
石松已经多年没见到自家世子如此慌乱无主的一面,心下一惊,立即领命下去了。
没多久陈盛就赶到了清晖院。
余微这时候则躺在了书房那张就近的软榻上,魏翌正在给她上药。
“世子。”陈盛进了门,朝魏翌行礼。
魏翌已经给余微脖子上的那条口子上好了药,止了血,裹了一张锦帕,现在正给余微后背的箭伤倒第二瓶金创药,听到陈盛的声音,他头也没抬,“赶紧来看看。”
说话间,他声音都在发颤,他已经给余微背后伤患处用了一瓶的金疮药。
可那血,却是怎么也止不住……
陈盛闻言赶紧上前,见到那被金疮药彻底遮盖,血水还在不停往外冒的伤口,陈盛嘴角抽了抽。
他想说话,却在见到魏翌冷沉的脸后,又忍了忍,从药箱里翻出剪子,去剪余微后背的衣裳。
咔嚓一声响,衣裳就裂开了一条口子。
魏翌见状,眼皮动了动,他伸手拽住他准备剪第二刀的手:“我来。”
陈盛一愣,见魏翌捏着他的手,那副不容拒绝的神色,只能将剪子递给了他。
就见魏翌接过剪子,小心翼翼的掀起她衣裳破开的一侧,剪了一刀,也没似陈盛那般直接扯开,而是沿着那条线剪了一个圈出来……
陈盛见着,才猛地反应过来方才世子为何阻拦他。@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专攻内科,出师后就被师父带到世子身边,一待就是二十年,后来清晖院秘事多了,受伤的人多了起来,他又捡起外科学着。
这几年来,他外科也精通起来,清晖院有受伤的人,都是他看诊的。
不过都是五大三粗的男人,皮糙肉厚的,为抓紧治伤动作粗鲁些,也无妨。
可这是世子妃,他方才的动作就实在太不合适了,也难为世子方才没动怒了。
陈盛暗暗抹了把汗,转身去门口让石松准备沸水。
等他回来,魏翌已经给余微将伤患处的衣裳剪开了,只剪了患口那个洞多一点点的位置。
陈盛上了前,魏翌稍微将轮椅往后退了退,让了些位置出来,依然在一旁盯着陈盛诊治。
陈盛被他盯着,给余微清洗伤口越发小心起来,可便是这样,还是会难免碰到余微伤患处的碎肉。
魏翌在一旁见着眉头又是一皱。
他抿了抿唇,到底顾念着余微治伤要紧,没说什么。
“伤口很深,整只短箭没入,已经穿透前胸,不过还好不在要害,待取出箭,止血缝合后,再以汤药控制不要感染发热应当就无事了。”
陈盛仔细看着患口,和魏翌回禀道。
魏翌闻言,眸里的忧色才稍褪了褪,只是眉心依然拧着。
陈盛回禀完,又从药箱里将取出刀和剪刀,过了酒,又在火上烤过,就要去剪开余微的伤口。
魏翌见着,眉心又是一跳,他沉声问,“你这是做什么?”
陈盛被他吓一跳,手上的剪刀一抖,差点直戳到余微的伤口。
“世子,世子妃中的箭已经没入后背,老夫得将她伤口剪开一些,才能拔出箭,不然就这样贸然拔箭,只怕箭不容易拔出,还会造成
第30章
石松已经多年没见到自家世子如此慌乱无主的一面,心下一惊,立即领命下去了。
没多久陈盛就赶到了清晖院。
余微这时候则躺在了书房那张就近的软榻上,魏翌正在给她上药。
“世子。”陈盛进了门,朝魏翌行礼。
魏翌已经给余微脖子上的那条口子上好了药,止了血,裹了一张锦帕,现在正给余微后背的箭伤倒第二瓶金创药,听到陈盛的声音,他头也没抬,“赶紧来看看。”
说话间,他声音都在发颤,他已经给余微背后伤患处用了一瓶的金疮药。
可那血,却是怎么也止不住……
陈盛闻言赶紧上前,见到那被金疮药彻底遮盖,血水还在不停往外冒的伤口,陈盛嘴角抽了抽。
他想说话,却在见到魏翌冷沉的脸后,又忍了忍,从药箱里翻出剪子,去剪余微后背的衣裳。
咔嚓一声响,衣裳就裂开了一条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