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倍功半。
甚至芷月不会有机会对着说出刘步英说出胥若今天过来找她这件事,一旦她开了这个口,埋伏在这个旁边的人就会立刻让她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房间里静了下来,胥若似乎察觉到异常,转过头,问她:“你在想什么?”
白兰身形愣了下,然后道:“奴婢在想,公子此举甚为高明。”
胥若刚刚洗过澡,身上还残留着沐浴后的清凉,他看着白兰,半晌,道:
“你可是也觉得我残酷冷血,不通人性?”
白兰恭敬道:“奴婢不敢。”
接着又道:“公子并非优柔寡断之人,不必自责。”
胥若勾着唇角轻声笑了两下,然后道:“我为何要自责?”
“那芷月既然做出了为了富贵委身刘步英的决定,就应该料到会有今日的结果。”
“我不过顺水推舟罢了,她自作自受,可怨不得别人。”
白兰道:“公子说的是。”
………
在巡查府休整了几天,王子直终于开始着手办正事。
从朝廷运过来的东西其实不算多,毕竟说句实话本来就是打算做个样子,不打算实打实真的改变什么的。
八千两白银直接从国库运出来,还有三车的粮食,两车的棉布。
白银直接分给灾民显然不太合适,王子直跟段然一商量,决定用这些银子去直接从富商大贾那里买粮食和布帛,然后在这个城镇和周边地区进行赈灾。
免费领取布帛和稀粥,然后在贴一个圣上圣德天安的告示,接着再散布一些圣上为了旱情如何如何劳神的消息,编造一些特殊的事例的衬托,表示宫里人员紧缺,但圣上记挂灾民,依旧派出御医前来为灾民看病。
这些普通百姓一向比较好糊弄,谁救他们,他们就对谁感恩戴德。
这个差事说来也不算难。
胥若和沈愿他们俩没什么任务,王子直成天像看儿子一样看他们俩。生怕这两个人发生什么意外到时他不好交代。
事情陆陆续续展开。
自从江北的旱情恶化以来,虽然朝堂上上至圣上,下至文武百官都忙活的不行,但是江北的底层百姓还真的没有察觉到什么特别大的变化。
所以这一次赈灾还真的取得了意想不到的结果。
沈愿过来江北的主要目的还是陪着胥若过来历练,看看民间疾苦,次要的才是见识一下江北的旱情是如何让百姓流离失所的。
反正沈愿整天待在巡查府里也没事,便去找了王子直商量一下让他去帮着施粥,实在不行维持个秩序也是可以的。
不然来江北啥也不干岂不是显得他很没用?
王子直哪里敢让这位祖宗干这种苦力活,是觉不好睡,还是府里东西不好吃,怎么非要出来干活?
王子直苦口婆心的劝,你一个高高在上的小少爷怎么能干这事呢?这万一要是受了什么伤,你回家再跟你爹一告状说我虐待你,我岂不是要凉凉了?
答应你了才有鬼!
然而最后,王子直还是没能像自己预想的那样义正言辞的拒绝沈愿。
小少爷淫威太强大,可怜的王大人只能哭唧唧屈服。
虽然沈愿的身手在皇城里是出了名的少年无敌手,从最开始过来江北遇见那场刺杀也能看得出来,他这么担心沈愿的安全着实有点多余。
但是没办法,自己的乌纱帽就提在沈愿的裤腰带上,实在是不能不谨慎啊!
最终,王子直还是决定让沈愿带着一堆人马和三百斤米去城东施粥,沈愿起监督作用。
紧接着又派了十几名精兵护送那三百斤的米。
走的时候,沈愿乐呵呵的去找了胥若,让胥若跟他一起去。
胥若想了想,拒绝了。
沈愿不太开心,问:“怎么了?一起去吧,你不去我一个人多无趣。”
胥若义正言辞道:“监督此事非同小可,你可不要儿戏,什么无聊,你当尽忠职守。”
沈愿道:“小爷我像是那种揽事不干活的人吗?!反正你也没事,咱俩一起去吧。”
“说不定还能得到什么有助于治国理政的启发呢。”
胥若还是想要拒绝。
毕竟这个事儿与她而言实在是没有什么意义,她做事一向有目的,像这等不会促进事态发展的事,她一般是不会做的。
“哎呦,闲着也是闲着,走吧,带你出去走走,别闷坏了。”
沈愿说着说着就上了手,很是爷们的一把搂住了胥若的肩膀,把胥若往自己这边一带,胥若知道没站稳,撞在了沈愿的怀里。
少年的怀里带着股特殊于青春的芳香,一股一股的往胥若的鼻腔里钻。
沈愿动作做的其实十分随意,毕竟男生兄弟之间这个动作十分常见,虽然沈愿本身也觉得说不出来的哪不对劲,但兄弟就是兄弟,有什么不可以的,那不对劲一定是错觉。
胥若震惊了。
沈愿居然对她动手?
刚刚那一下正好撞在了沈愿的肩膀上,少年的肩膀骨骼突出,说实话触感并不是多好。
沈愿捏了捏胥若的胳膊上的软肉,问:“胥若,怎么你抱起来这么奇怪?”
胥若面无表情:“哪里奇怪。”
“你骨架挺小啊,还有啊,你也太瘦了,多吃点肉。”
沈愿对胥若其实特别奇怪。
他心里比谁都清楚,胥若是他喜欢的,要好好罩着的好兄弟,但他有时候面对胥若,尤其是有什么接触的时候,他又容易想歪,继而无法抑制的脸红。有的时候,当他内心清晰无比的告诉自己,胥若是个男孩子,是他兄弟,有什么不能做的?他要是扭扭捏捏纠结那才是真的变态奇怪时,他又可以正常对待胥若。
沈愿隐隐约约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但就以他那连玉势都不知道是啥的仿佛还没有一张纸厚的情爱经验,能明白那才是出鬼了。
“我跟你说,就我爹,从小就逼着我吃这个吃那个,生怕我长不高!”
“所以,你看我现在”沈愿拍了拍胸口,道:“就我这个大高个,还真的是吃肉吃出来的。”
说罢,不知想到了什么,沈愿低头看了看旁边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的胥若,觉得这样说还是不合适。
都是男人,胥若没有他长的高说不定本身就比较难过,他再这样说不是往人家伤口上撒盐吗?
不行。
于是,沈愿道:“当然,胥若你还小,还会长的。”
“我娘说了,腿长的人一般个子就会长的比较高,你腿这么长,肯定没差了。”
胥若丝毫不关心沈愿跟他探讨的个子问题,她伸出手,将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沈愿的手拿下去。
一边拿一边道:“拿下去,你胳膊很重。”
沈愿:“……”
呵,居然还会有人嫌弃小爷?皮痒了简直!
沈愿收回自己的手,倨傲道:“拿下去就拿下去,不搭了还不行!”
胥若停了下来,再次道:“我不去。”
沈愿问:“为什么?”
胥若看着沈愿的桃花眼,抿了抿唇,道:“不会骑马。”
“去监督施粥总不能坐个马车去,那成何体统。”
沈愿愣了一下,随即笑的荡漾,挑着眉道:
“嘿嘿,那不是很好办,我带你啊。”
不出意外下一章就v了
可能更的比较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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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三合一,万字。
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胥若道:“不坐,我不是说过了,我一个男人岂可跟你同骑一匹马?”
沈愿继续揽着胥若往前走,想到之前他因为要跟胥若骑一匹马,从而激动的不能自已,觉得有点羞愧。
虽然他现在想到依旧激动,但是羞愧的沈愿斥责了自己后,还是很自然的道:“哎,那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是个姑娘我还不乐意带你。”
胥若被沈愿带着往前,闻言身形顿了一下,煞有其事的问道:“为何?”
沈愿没料到胥若会关注这个问题,犹豫了下,回想了一下自己这十六年来向自己示好过得各类小姑娘,皱着眉回答道:“不带就是不带,姑娘太麻烦了,身娇体弱的,弄哭了我还得哄。”
沈愿说着便轻嗤了一声,勾着唇角邪邪的笑,道:“老子会哄人?这辈子都不可能。”
胥若没回话,这就说话的一会儿,沈愿成功的把胥若带到了门口。
门口排了一长队,两辆车,一辆装的是一些廉价的药材布帛,另一辆是那三百斤粮食。
马车正前方停着匹马,上面没坐人,看样子应该是沈愿的。
旁边过来一个大概是能说的上些话的车夫,拱手作揖道:“公子,您过来了。”
“嗯,准备一下吧,要走了。”
奇怪的是,沈愿并没有骑他那匹一看就散发着金钱与权利气息的红红,反倒准备这么一匹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马。
“怎么不见你的红红?”
沈愿拍了拍马背,道:“骑它干什么,咱是去赈灾的,又不是炫富的。”
“人家老百姓本来就吃不饱穿不暖,你个当官的吃穿不愁也就罢了,再骑个那样的马,你说说,你这是想干什么?”
整理了马鞍后,沈愿利落的一个翻身,骑坐在了马背上。
然后垂眸看着马下的胥若,朝他伸出了手,道:“来,上来。”
胥若不为所动:“你想让别人以为我俩关系不正常?”
沈愿愣了下,问:“什么不正常?”
胥若看了看沈愿伸出来的修长的手,道:“以为我俩有断袖之癖。”
沈愿:“……”
抿了抿唇,沈愿脸色僵了下,道:“……什,什么断袖!我就是带你一下,别人哪里会想那么多。”
其实断袖之风在大并不盛行,一般两个男人关系亲密别人看到大多也不会想歪,只会认为这两兄弟关系好。
不知道为什么,胥若轻描淡写的说出这句话时,沈愿更加羞愧了。
胥若还在犹豫着,刚刚跟沈愿说话的那个车夫就过来了,对着沈愿恭敬道:“公子,都准备好了。”
沈愿低声嗯了一声,然后道:“知道了。”
说罢,又动了动自己的手,对着胥若道:“看吧,人家都准备好了,等着你呢。”
这么一看,包括沈愿在内的一队人马好像还真的都在等着自己。
胥若犹豫着,还是慢慢的伸出手。
刚伸出来,就被沈愿的手有力的握住,接连着沈愿颇有技巧的一拉,然后揽住胥若的腰,眨眼间,胥若就坐在了沈愿的前面。
“走吧。”
沈愿说着,就驱动了马,沈愿一动,身在后面的一对人马货物才跟着动了起来。
马蹄哒哒哒的走在路上,车轱辘转过石砖,发出一阵又一阵的响声,周边有路过的百姓,皆投来好奇和惊羡的目光。
本来挺心安理得觉得没什么沈愿这会忽然觉得不自在起来。
沈愿今年刚才十六,也是可以收通房纳小妾的年纪了,但是沈愿由于家庭和其他各方面的原因,目前仍旧是一个纯情小处男。
不像封绾,十四岁就开荤了,并且此后一直都是大鱼大肉。
所以他也不太明白自己现在的不太自在是为了什么。
他微微一垂眸,正好可以看到胥若细嫩白皙的脖颈,黑发柔顺,随着马的走动,有一下没一下的蹭着他的手背。
痒痒的。
还有那股特属于胥若身上的淡香,一下一下的冲击着他的心脏,他拉着缰绳,手臂要越过胥若,这样一来,颇像在轻轻的抱着他,他能感受到胥若靠着他,路程颠簸,像胥若的头发一样有一下没一下的蹭着。
啊,要疯了。
我在想什么。
突然有点后悔让胥若上来了。
反观胥若,一身青衣,身形单薄,一身气质即便是跟沈愿坐在一匹马上也丝毫没有被削减,像胥若这种人,沈愿根本想不到会有什么事情让他失态。
胥若接受事情向来比较快,既然上来了,也没有扭捏,更没有觉得有什么不自在,特别淡定。
沈愿半晌没说话。
过了一会,胥若突然开口问:“你怎么那么僵硬?”
呵,那我当然是紧张的。
“……我这不是怕你掉下去了,时刻准备拉着你嘛。”
“哦,没事,我现在觉得还行,你放松就好。”
“那……行吧。”
沈愿尝试放松下来,谁知刚一放松,胥若就不自觉的因为马走动不稳所以又蹭了他一下。
真他娘的操蛋!
又走了一段路,沉默半晌,胥若忽然道:“要是没记错的话,明天就是那比赛就要开始了。”
骑射比赛是大仪三年一度的皇家狩猎大会,这场比赛并非只是说起来那样只是一群人去一片山林然后比谁打的东西多就可以获胜,虽然说大差不差说起来是这样,但是内里确实复杂的多。
它并不仅仅只是一个娱乐性的比赛,每年的比赛总会伤亡几个人,起初还会彻查,后来几年过去后,骑射比赛凭借自己的能力活下来已经成了心照不宣的约定。
皇家子弟,世家大族子弟,都会参加。
虽然危险,但获胜了之后所得到的东西确实是丝毫无法让人忽视。
历年来,骑射比赛获胜的人,不仅得到了黄金千两的赏赐,圣上亲发圣旨的赞赏,无语伦比的荣誉之外,还有一个极其令人眼红的东西。
副都统的职位。
不过话说回来,这也正是胥若搞不明白为什么前世的沈愿在获得骑射的比赛的冠军之后,反倒诡异的开始沉寂,皇城天之骄子小少爷前十七八年如此耀眼,后面的几年却开始收敛光芒,仿佛真正的变成了一个只是身世好一点的平庸公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