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我有四个孝顺儿子——易楠苏伊
时间:2019-10-27 08:38:27

  虽说顾永辉现在已经是二掌柜,但饭馆稍大的事务都要请教林云舒。跟大掌柜还是有一定的差距的。去东风县从表面上看是从头开始,但许多事情都可以自己拿主意。这可是对他能力的一种肯定。
  族长面露犹豫。东风县离西风县虽不远,却也隔着几十里。一来一回也要四五日。
  三儿子这一去,恐怕就不能像现在这样时常见着了。
  顾婆子同样舍不得,却也知道自己妇道人家插不上话,更何况这还是个难得的机会。
  林云舒深知奖惩之道,下了一剂重药,“所有本钱我出,若是永辉能担任掌柜,我每年会分他一成利。要不了多久,他就可以在东风县置房安家了。”
  顾婆子有些心动,就连一旁站着的顾永旦和晏三娘也心生艳羡。
  顾永辉咬着下唇,眼睛紧紧盯着父亲,生怕他会拒绝。
  族长捋了捋胡子,迟疑道,“分一成利太多了吧?”
  林云舒摇头,“铺子一应杂事都交由永辉来处理。我图的就是一个心安。我觉得值。”
  好的掌柜不容易寻到,再说不知底细,她也不信任对方。
  族长明白她的意思,看向永辉,神色郑重道,“既然你大伯母这么信任你。你以后一定要好好帮你大伯母办事。切不可做出藏污纳垢之事。污了我顾家名声。”
  顾永辉压下心中翻滚的激动之情,跪在林云舒面前,举手发誓,“大伯母,我一定会尽心打理饭馆,一定不让你失望。”
  林云舒扶他起来,拍拍他的手,“你是我侄儿,我当然信你。好好干。你一定行的。”
  顾永辉抿着嘴,重重点了下头。
  族长却有些不放心,看向一旁的大儿子,“大嫂,不如让我家老大也去帮帮他吧。永辉独自去东风县,我担心他一个人应付不过来。”
  这要求倒也合情合理,林云舒没理由不同意,“当然可以。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嘛。”她从怀中取出五百两银票递于顾永辉,“这些银子务必妥善保存。前阵子,我买了几个青年男子,打算教他们做菜,待他们学成后,就会送到你那边。你先跟你哥去东风镇找铺面。务必要选地段好的。”
  顾永辉接过来,仔细瞧了一眼,又小心翼翼收回怀中,“是,大伯母。”
  商量完正事,族长留林云舒吃饭,顾婆子带着晏三娘去准备饭菜。顾欢从房里出来,怀里抱着个花盆,声音有些急切,“大伯母,你帮我瞧瞧这花吧。这花要死了。”
  林云舒放下手里的茶碗,微微有些惊讶,“你怎么想起种茶花了?”
  农村姑娘每日做不完的农活和家务,哪里有时间附庸风雅呢?
  族长替顾欢回答,“这不是前年就跟林家五郎定了亲嘛。我听说江南那边的太太小姐们喜欢养花。就请客商从江南帮她稍回来两盆。去年还开过花,今年这花骨朵刚结还没开呢,你瞧瞧这叶子都快掉光了,不会要死了吧?”
  林云舒摸了摸叶子,枯黄没有水份,“你是不是没施肥啊?水浇得也有点少了。”
  顾欢看着花骨朵,拧了拧眉,“书上不是说花期不要施肥,会把花苞顶掉吗?”
  林云舒曾经养过不少茶花,倒也有些种花心得,“茶花的施肥重点在春秋两季。你之前施的肥不够。茶花跟旁的花不同,它会舍命保花。所以你别瞧这些花骨朵长得好,但等它开完,你这茶花也就死了。”
  顾欢唬了一跳,“那我追肥成吗?”只是有些可惜了这么多花骨朵。
  林云舒点头,“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说完,她让顾欢拿肥过来。
  追完肥后,林云舒将花骨朵全都掐了,“疏蕾对于茶花是非常重要的,花蕾过多会对茶花过分消耗,影响来年茶花的生长。一般来说三年以下的茶花不要让它开花,三至五年的少量开花,五年以上的每个枝条保留一到两个花蕾。你这株茶花树顶多两年。去年没掐,这树能活到现在已经算是奇迹了。”
  顾欢羞红了脸,小声吐槽,“养花一点也不比种庄稼容易。”
  林云舒理所当然点头,“肯定的。”她看向顾欢,“你若不喜欢就别养。你不是喜欢纳鞋底嘛。只要你将这门手艺做精,也是一份本事。没必要非要跟她们争个长短高低。”
  顾欢看向亲爹,族长挥了挥手让她回房,待人走后,族长重新落座,“到底是农家姑娘,再怎么学还是不成样子。”
  林云舒也知道他买茶花只是为了顾欢能打入林家内部,可还是不得不给他泼冷水,“顾欢的出身没办法改变。只有娘家强大,她才不会被人看不起。二弟心宽才是。”
  就算顾欢真的学会养茶花又如何,她穷苦人家的出身一日不改变,林家那些小姐太太们就会看不起顾欢,与其让顾欢讨好她们,倒不如让她早点接受现实。学些实用手艺。
  族长沉吟良久,表示认同,“大嫂说的对!”
  吃完饭,林云舒让老大老三赶驴车,带她回了饭馆。
  路上老大突然问,“娘,你是不是养过茶花啊?”
  他早就注意到他娘瞧见茶花有些失神。猜想他娘在闺中也是养过茶花的,只是自打嫁进林家,就再也没有养过。每日要照顾他们,着实辛苦。
  林云舒神色怅惘。父母走后,她一个人待在家里,每每想起父母总是不能入睡。男友不放心,带她到他的别墅,为了讨她喜欢,他在别墅外面种满了茶花,而且还是她最喜欢的十八学士品种,茶花中的极品,价值不菲。一株上可以开十八朵花,层次分明,排列有序,十分美观,花型典雅精致、可同时开出粉红、红色、白色、白底红条、红底白条等不同颜色花朵。
  可惜,他后来也离她而去。
  林云舒揉了揉有些酸痛的眉眼,“是啊,娘养过。”
  “那有何难,娘,过两天走镖,我从江南给你带几株回来。”
  林云舒点头,“好”
  栽种在院子里,也能贡人观赏,挺好。
  回到饭馆,林云舒便让老大做二掌柜。他这一年多,看着顾永辉处理事情,耳濡目染,倒也学到不少。现在正是他历练的时候。
  老大得了母亲肯定,很是激动。每天天不亮就跟着严春娘一块起床,站在柜台前,有条不紊吩咐小二做事。
  每每有客人前来,他咧嘴就笑,尽心尽力满足客人需要。
  他这掌柜当得比顾永辉还要顺当。一来他是林云舒长子,名正言顺,二来他为了表示跟大家同进退,中午都是跟大伙一块吃的,严春娘怜惜他辛苦,菜色比平时提高不少。
  林云舒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这天早上林云舒看书看累了,便叫了凌凌出来练习弩。
  她射了半个多时辰,太阳上来,刺得她眼睛疼,便住了手。
  凌凌将箭全捡回来,扶着婆婆回房,她眨巴着眼睛,蠢蠢欲动,“娘,我听相公说,张宝珠生得国色天香,那天去送定亲礼,你也不带我瞧瞧。不如我们约她出来玩吧?现在不冷不热,正适合郊游。”
  相处久了,凌凌渐渐也摸清婆婆性情,表面上看着严肃吓人,其实最是好说话,也从来不苛责儿媳。所以她现在言语上便也没有刚开始那么拘谨。
  林云舒来了兴致,却有些迟疑,“到处都长着庄稼,那些荒地野草长得比我还高。哪里适合郊游?”
  婆婆这是同意了,凌凌喜不自胜,挽着她坐下,“娘,我们镖局就有专门的马场。反正他们去走镖了,马场还空着。不如我们去挖些野菜。”
  林云舒抽了抽嘴角,嗔了她一眼,“跟马抢食吃,亏你想得出来。”
  “娘,你想哪去了。”凌凌坐到林云舒身边,给她端茶倒水,“我们镖局的马场是分为东西两块,每年交替着来。这样不至于被马啃光了。”
  林云舒饮了一杯茶,在凌凌火辣辣的视线下,终是点头同意了,“那我让人送帖子。看看张家姑娘有没有空。”
  凌凌狡黠一笑,“娘,你让旁人去不一定能成。但是让四弟去送准成。反正他三不五时就往张家跑。也是顺道嘛。”
  说起这事,林云舒就想笑。这情窦初开的人兴奋劲格外大。
  小四以前那样端方有礼的人,碰上张宝珠,像个毛头小子乱闯乱撞。得亏两人已经定了亲,要是没成,还不知要闹出多少乱子来呢。
  想到她曾经也有过这种时候,对小四倒也有了几分理解。年少时的感情总是尤为炙烈。不像到了岁数的人,总是诸多顾忌。
  林云舒到底还是同意了让小四去送信。
  张家很快回了信,同意张宝珠一块出来游玩,不过同行的人还有张大郎。
 
 
第37章 
  春天野花盛开,正是踏春游玩的好时节。
  西风县没有山,连稍微拿得出手的名家园林都没有,唯有这青河谷还算有名。
  青河两边栽满柳树,柳条已经抽出嫩芽,河岸左边是农田,此时麦浪滚滚,绿叶喜人。右边是大户人家在此设立的马场。
  镖局的马场只剩下几匹老弱病残,只有两位马奴在此照料。
  瞧见他们一行人过来,其中一位凑上来,“大小姐,这是要骑马吗?”
  “不骑马,我们到左边摘些野菜。”凌凌从马车上跳下来,将缰绳扔给他,吩咐道,“好生照料着。”
  说完转身扶林云舒下来。
  严春娘和张宝珠紧随其后。另一辆驴车,小四和张大郎从车上下来。
  凌凌扶着林云舒,不错眼地盯着张宝珠瞧,哪怕是看了一路,她还是从心底感慨,这姑娘长得太美了。也难怪小四像着了魔似的,天天往张家跑。
  张宝珠被她灼热的视线瞧得脸颊滚烫,有些不好意思地移向远处,入眼之处是连绵不绝的绿草,在蓝天白云的照应下,显得格外清新,远处微微起伏,有一群骏马在奔腾。
  “这地方可真美啊。”
  深吸一口气,绿草的清香味扑鼻而来,让人心旷神怡、如痴如醉。众人分了篮子,小四递给张宝珠。
  张宝珠收回视线,两人目光有过短暂交汇。张宝珠轻轻咬了下唇,小声向他道谢。余光注意其他人,发现大家没有注意他们,这才微微吐出一口气。
  护花使者张大郎此时正被老二缠着,“你在家都做什么呀?”
  张大郎从父亲口中得知顾二郎给县令大人当师爷,在他心里,也是个官老爷。见他肩膀搭在自己肩上,眉眼带笑,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结结巴巴道,“我……我在家种地。我们家的地都是我种的。”说到这里,发现自己说大发了,忙道,“都是我们三兄弟种的。”
  “很能干嘛。”老二余光瞥了一眼小四,背着张大郎,冲他做了个手势。小四瞧见了,偷偷红了耳朵。
  张宝珠拿着篮子弯下腰开始找野菜,“这地方的野菜可真嫩。不像我大哥在田野找的那么老。”
  小四拿着镰刀凑到她身边,“你喜欢吃什么野菜?”
  “荠菜,灰灰菜都好吃。”
  小四眉眼带笑,夸道,“你真厉害。连灰灰菜都会做。”
  张宝珠红了脸,有些难为情,“这有什么难的。农家姑娘都会的。”
  小四却很认真地摇头,“我只吃过荠菜,其他的我娘没做过。”
  以前日子过得再苦再累,他娘都没做过野菜给他们吃。
  就连荠菜,还是大嫂心血来潮,给大家做的,而且还是包的饺子。
  凌凌安置好婆婆,装作不经意路过小四两人,回来后,将小四与张宝珠的对话重复一遍给严春娘听,两人窃窃私语,“昨儿个,小四就到我们房里,好话说了一箩筐请相公帮忙把张大郎支开。他可倒好,竟说些废话。”
  从下了马车,严春娘眼睛就时不时看向那两人,却又怕他们发现,很快移开。
  见他们一时在说话,还以为聊什么呢,原来竟是这些。
  她噗嗤一声笑了,“不管他们了。咱们玩咱们的。”
  凌凌指着马棚,“你想不想学马?”
  严春娘唬了一跳,连连摆手,“不用了。我不想学。”
  凌凌便带她去找婆婆,三人一道挖野菜。
  而另一边,发现小四一点点靠近的张宝珠有些失神,不小心割破了手指。
  小四从怀里拿了帕子给她裹上。
  张宝珠侧眼看着小四,但见他的脸在阳光的照射下,射出瓷一般的光泽,他五官端正,脸上的胡子刮得干干净净,离得近了,她还能闻到他身上犹如青草一般清冽的气息,像胡瓜又像是薄荷,很好闻。
  他动作轻柔,如同对待这世上最宝贵的瓷器。
  他包扎时,指尖不可避免地触及到她,不知怎地,他的指尖像是有火苗,被他触及之处,火辣辣的,像是着了火。
  她羞红了脸,心跳加快,脸颊隐隐开始发烫。
  再慢的动作也有包扎好的时候,明明已经结束,他却没有松开,顺势抬起她的手,轻柔地扶住,对上她那双剪水清瞳的眼睛,“宝珠,我以后一定会待你好的。”
  张宝珠弯了弯嘴角,忍着羞意,微微颔首,下一秒又抽出自己的手,提着篮子站起来。
  林云舒割了半篮子荠菜,两腿发麻,便走到青河边,捡了颗石头当凳子坐。
  瞧着他们兴致盎然继续割野菜,她心情也格外地好,托着腮想着回去这些野菜该怎么做。
  就在这时听身后传来一阵噗嗤声。
  她下意识回头,就见河里有人一头栽倒在河里,让她讶异地是落水之人竟然没有挣扎。
  这是寻死还是怎么了?
  “娘,怎么了?”众人听到动静,齐齐跑过来。
  瞧见河里那人越来越往下沉,老二想都没想就脱掉外衣,跳进水里,使出吃奶的力气才将人捞上岸。
  “这是谁啊,这么想不开?”两个马奴也听见动静,凑过来,撩开头发,其中一人瞧见这人长相,大惊失色,“大小姐,这人半个月前来过。说要借一匹马回京城,回去后一定稍银子给我。我见他穿得破破烂烂,就没同意。后来有天晚上,他想偷马,被管事的发现了,就把他赶走了。他怎么要跳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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