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我有四个孝顺儿子——易楠苏伊
时间:2019-10-27 08:38:27

  其余几个镖师也跟着一块附和。
  有个镖师也将自己的怀疑说了,“对。胡有金确实有嫌疑,我那时候,刚续弦。浑家年纪小,头一回碰到走镖,整日担惊受怕,每日都要到镖局看我有没有回来。据她所说,自打我走后,镖局的大门一直关着。我娘见她茶饭不思,就去他家找,他娘子说他走亲戚去了。他骗鬼呢,胡有金连个兄弟都没有,唯一的妹妹也是嫁到江宁府。他怎么可能独自去江宁府走亲戚?也不怕被豺狼叼了。”
  这几个镖师瞧着很粗矿,没想到脑子不笨。居然能说出这么多道道来。
  “那你们后来有没有问过他?”
  其中有个镖师举手,“能不问嘛。老子差点从鬼门关走了一趟。不问那还是男人嘛。有一回,我请他到家吃酒,特地拿了烈酒出来招待他,将他灌醉,问了大概。他没承认也没否认,但是笑得很诡异,我瞧着十有八九就是他。”
  其他镖师还是头一回听说这事,“哎,李三,这事你怎么从来没说过?”
  “说什么?他又没承认。咱们在他手底下干着,你还能拿他怎样?”
  镖师齐齐摇头。是啊,就算知道又能怎样,他们拿他也没法子。
  更何况周家可是九千岁下令杀的,他们升斗小民哪是他的对手。
  就在这时,长随走过来,附手在小四耳边说了一句,小四朝老二使了个眼色,“大家继续吃,我出去一趟,失陪了。”
  老二站起来,“我来敬大家一杯。”
  其他人立刻回敬过去,“师爷真是太客气了。”
  小四下了楼,到了一楼雅间,彭继宗在里面等候多时。
  小四让长随将门关上,“可是有事?”
  彭继宗也不废话,“大人,你不是让我这几个月一直跟踪宋升吗?前几个月,他每天早上吃完早饭就待在四海赌坊,一直到子时方归。两餐皆是在赌坊吃的。平日里既不上街也不游玩,日子过得极为规律。不过今天早上他接到一封信,就没去四海赌坊,一直在家待着。”
  小四拧着眉,“你可知是什么人的信?”
  “那信不是经过驿馆的人寄的,倒像是他的手下。”彭继宗摇头,心里也很遗憾。
  小四有些失望,却也没太纠结,“现在还有人盯着他吗?”
  彭继宗点头,“我让我我几个兄弟分别在前后门继续盯着了。”
  正说着话,有人从外面敲门。
  长随打开房门一瞧,是彭小六。
  原先的囚衣已经换成了青布短打,整个人神采奕奕。
  彭小六进来先冲小四拱手行礼,“县令大人,刚刚宋升从后门乘轿子离开了。现在正在清风楼等人。”
  等人?小四泛起嘀咕,“他等什么人呢?”
  这话不好猜。大家谁也没有回话。
  小四捏着手里的扇柄,之前他让刘员外将赌坊上下下搜过一遍,胡宝山不在赌坊。
  他也在曾下过搜查令,宋升家里也没人。他这人对手下威严有余,亲近不足。想必他也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人藏到手下家里。
  那他到底将胡宝山藏到哪里了呢?
  小四猜不透,只好用笨法子,吩咐彭继宗和彭小六,“你俩先去趟清风楼,让胡掌柜给你们在隔壁开一间,听听宋升在等什么人,说了什么话,到底要干什么。”
  彭继宗拱手,“好!”
  两人领命而去,小四回了二楼,跟大家推杯换盏,热热闹闹吃了一回酒席,方才回了县衙。
 
 
第96章 
  艳阳高照,整个盐俭县都被烈日无情地炙烤着,往常热闹非常的街道此时却是稀稀拉拉,偶尔有几个小二穿梭其间,汗水浸湿了他们的衣衫,他们却不知疲倦,随手抹了下额头又继续为客人忙碌。
  此时正是饭点,最热闹的酒楼莫过于顾家饭馆和清风楼。
  顾家饭馆自不必说,开业只才两年,就火爆全县,生意好到不行。
  而清风楼因有祖传佳酿--秋露白,依旧高朋满座,生意昌盛。
  胡掌柜站在柜台后面,时不时看向二楼雅间,他旁边的彭小六换上小二特有的粗布灰衣,装模作样地帮他算账。
  彭小六等着心焦,压低声音咕哝一声,“这人怎么还没来啊?”
  胡掌柜淡淡一笑,“再等等。总会来的。”
  彭小六点点头,就在这时有个客人朝他喊了一嗓子,“小二!”
  彭小六没有注意到客人,他的心神全部集中在门口了。
  客人喊了两嗓子,彭小六都没听到,胡掌柜侧头看见,忙绕开彭小六走了过来,“客人有何吩咐?”
  客人瞧了彭小六一眼,又看了眼胡掌柜,“我说你这掌柜性子也忒好了吧?一个小二不知道伺候客人,居然让你一个掌柜的来。”
  胡掌柜笑笑,小声凑到客人耳边,“没法子,东家的亲戚。不敢怠慢。”
  客人恍然大悟,原来是关系户,掌柜的不敢使唤,“难怪呢。”
  胡掌柜笑笑,“客人有何吩咐,我来也是一样的。”
  客人将空的了酒瓶塞给他,“给我再来一瓶,记得要冰镇的。”
  自打顾家饭馆推出许多冰饮,清风楼也有样学样,将酒放在冰窖冰镇,大夏天喝了口感更爽。
  胡掌柜立刻应是,回了后院。
  就在这时,清风楼门口落下一顶轿子,有那机灵小二瞧见,麻利跑出去。
  丫鬟搀扶着戴着面幕的小姐下了轿子。
  彭小六视线落到两人身上,又很快移开。
  丫鬟走过来,给了那机灵小二扔了一角银子,“雅间可是有位姓宋的客人?劳烦带我们去。”
  小二接了这么多的赏银喜得眉开眼笑,立刻躬身请她们上二楼,“在二楼,兰花那间。我带你们去。”
  两人跟在小二身后,麻利上楼。
  彭小六自打那丫鬟问姓宋的客人,他的视线就重新落到两人身上。
  见三人上了楼,他端了一瓶酒麻溜跟了上去。
  进了二楼,只见丫鬟和小二一起从门里退了出来。
  丫鬟视线落到彭小六身上,彭小六冲她露出谄媚笑容,转身进了隔壁。
  彭继宗坐在屋内喝酒,桌上摆了好几个菜。
  彭小六见他没有反应,轻手轻脚将酒放下,指了指隔壁,压低声音,“人已经来了。”
  彭继宗怔了怔,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呢,他让彭小六堵在门口防止有人闯进来,他将耳朵贴在墙上听,就是没听到里头有动静。
  这墙的隔音那么好吗?居然一点都听不到。
  彭继宗招手让彭小六过来听,两人将耳朵都挤红了,依旧没能听到一点动静。
  等了一刻钟,两人听到外头有人下楼的声音,一串接着一串。
  彭小六端了酒壶出去,却发现刚才那个丫鬟已经没影了。
  就在这时,房间被人打开,刚才那个小二端着残羹冷炙出来。
  彭小六忙迎上去,“这个雅间的人走了吗?”
  小二点头,“对啊,刚走。”
  彭继宗在里面听到两人对话,忙打开房门追了出去。
  彭小六心道大事不妙,立刻将手里的酒壶丢给小二,也往楼下奔。
  小二手忙脚乱将酒壶接住,却发现里面居然还有满满一瓶酒,“这也太浪费了吧?剩这么多。”随即又偷笑,这些酒可都便宜他了。
  另一头,彭继宗和彭小六追出去,很快就发现那顶显眼的轿子以及刚刚那个打扮不俗的丫鬟。
  彭小六扯了下彭继宗的胳膊,给彭继宗使了个眼色。两人打小一块长大,一个眼神就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彭继宗放慢动作,两人不慌不忙跟在轿子后面。
  “就是这两人。”
  彭继宗拧着眉,“是女眷啊。这两人难不成和宋升有什么关系不成?”
  他怎么记得大人说过,宋升好像还未娶妻啊。再说了,就算有,世道这么乱,也不可能从江陵府追到盐俭县吧?
  两人跟了半路,彭继宗突然想起一事,“宋升呢?怎么不见宋升?”
  彭小六也发现有问题了,忙上前将轿子拦住,撩开轿帘,见里面空无一人。
  轿夫们瞧见他们一脸凶神恶煞,四下逃窜,丫鬟也下意识转身,刚跑两步,就被两人一前一后拦住。
  彭继宗崩着一张脸,大人可是答应他了,只要他们将这件事办妥,就会再聘用他两个族人。他们多得些银钱,族人的日子也能过得舒服点。他可不能把饭碗砸了。
  “说!戴面幕的那人呢?”
  丫鬟吓得脸色惨白,下意识尖叫,路人纷纷看了过来。
  就在这时,负责巡逻的老三和衙役跑过来,将围观人群散开,“怎么回事?”
  丫鬟瞧见官府来人,立刻躲在老三身后,指着彭继宗和彭小六,“这两人拦路抢劫!大人,你快抓他们坐牢!”
  彭继宗哭笑不得,“我说姑娘,你瞎说什么呢?我们什么时候问你要钱了?我是问你那个戴面幕的人呢?”
  丫鬟像是抓到他的把柄似的,立刻向老三告状,“捕头,你听见了吧?他想抢我家夫人。”说完,又色厉内荏缩到老三身后。
  彭继宗:“……”
  老三啼笑皆非,他娘总说他是粗人一个,话都说不清楚。原来还有人比他更不会说话。他抬了抬手,回头冲着丫鬟咧嘴笑,白牙直晃人眼,“姑娘,你误会了!这人是我们衙门外聘的。你家夫人今天见的那个宋升是某个案子的嫌疑人。他是担心你家夫人出事,对了,你家夫人呢?”
  丫鬟身子缩了缩,崩溃大哭,眼泪说流就流,“你是说我家夫人要被宋升害了?”
  老三没心思安慰她,盯着她的眼睛,声音严厉,“有可能!我问你她人呢?往哪个方向去了?”
  丫鬟神色慌乱,忙道,“我家夫人刚刚偷偷跟我说,她要去流沙河。让我先回客栈等她。”
  流沙河?那是哪里?
  有个衙役就是住在流沙河附近,上前禀告,“捕头大人,流沙河在城西郊外,河岸两边有许多芦苇,很适合藏人。”
  老三一行人也不废话,“这两人已经走了好一阵了。”
  他们刚刚就在这个街上转悠,竟能把人跟丢,真是太失策了。
  彭继宗和彭小六立刻往城外赶。
  老三让衙役步行前去,他独自回了县衙,牵了马才往城外奔。
  八月的芦苇已经抽穗,远看是一片雪白。随着一阵微风吹过,苇杆如波浪般摇摆,毛茸茸的芦苇花随风飘荡,在天空中舞动。风停了,如棉絮般的芦苇花浮在清冽的河面上,顺着流水往下奔,飘去未知的方向。
  一阵马蹄声袭来,一匹马上坐着一对男女,照理说如此亲密应该是打情骂俏的情侣,但看着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更似仇人。
  “你到底要带我到哪里?”胡秋月从未遭过这样的罪,郊外道路崎岖,宋升马术也不怎么好,颠得她整个人像散了架一般。语气难免差了一点。
  宋升脸上依旧露出浅笑,翻马下来,也不管她的死活,将缰绳丢给她,弯腰找到一块石头,上面标着印记,“已经到了。”
  他下去了,马剧烈抖动起来,胡秋月差点被甩了下去,幸好她手忙脚乱中抱住马脖,才稳住身型没有从马上跌落。
  她喘了口气,抚了抚马背,浑身发软,从马背上滑下来。
  一扭头就见宋升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盯着她看。那眼神像是淬了毒,绿幽幽的。
  胡秋月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色厉内荏瞪了他一眼,“看什么看!”
  宋升抿了唇,“跟上来!”
  胡秋月赶紧跟上,走了几步,却发现到处都是芦苇,“你就把我弟弟藏在这种地方?”
  宋升脚步不停,胡秋月更是怒了,“宋升,我弟弟欠你的银子,我来还你!你快将他放了。”
  宋升停下,胡秋月差点撞到他后背,“你怎么说停就停。”
  宋升勾唇浅笑,“看来你的记性真的很差啊。居然没有记起我。”
  十一年前,他十二岁,胡秋月八岁,胡宝山四岁,胡宝山记不得他很正常,但胡秋月记不得就有些奇怪了。
  胡秋月被他这话问懵了,记起他?难不成她以前认识他吗?可是她确实不认识姓宋的人啊。
  就在她困惑不解的时候,突然被眼前场景吓住。
  宋升趴开一处芦苇荡,闷热扑面而来,一个熟悉的身影缩在芦苇丛里,四肢被绑,绳尾栓在一条小船上,船上正躺着个人,他脸上盖着草帽。
  原本昏昏欲睡,听到动静,弹坐而起,瞧见宋升来了,他咧嘴憨笑,“少爷,你来了!”
  就是这个憨笑让胡秋月突然想起一人。那是她童年时玩伴周升的小厮,名叫周随。
  因他小时候发烧没能得到及时医治,脑子被烧坏了,智力一直停留在十岁,很是听话,她小时候没少捉弄他。
  他每次被她气得哇哇大叫,周升总是三言两语就将他哄好了。
  胡秋月正神思恍惚间,感觉自己的腿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她低头一瞧,就见自己的弟弟正五花大绑,眼睛死死瞪着她,嘴里发出求救的呜咽声。她也顾不上多想,立刻弯腰帮他把嘴里塞的东西拔掉。
  胡宝山崩溃大哭,“姐,你怎么才来啊?你再不来,我就要被人整死了。”
  胡秋月闻着弟弟腥臭的异味,忍着心酸,给他解开绳子。
  阵阵风吹来,芦苇压弯了腰肢,芦苇花吹到两人脸上。
  胡秋月用帕子擦了擦脸,这才抬头看着一直背对着他们站立的宋升,眼里全是冷光,“周升?你叫周升对不对?你到底想干什么?”
  宋升回头,勾唇浅笑,“你终于记得我了!看来你的记性还不是那么差。省我费一翻功夫解释了,挺好!”
  胡秋月冷着脸,从身上掏了一叠银票扔到他身上,“这是你要的五千两银子。”
  三个半月前,她还在江宁府,收到弟弟的求救书信,说欠了别人五千两银子,不敢告诉父母。求她过来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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