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我有四个孝顺儿子——易楠苏伊
时间:2019-10-27 08:38:27

  她思索再三,五千两银子太多,她不放心交给别人。只好求姑姑,恩准她回娘家一趟。
  她带着银票,带着丫鬟,请了镖师一路护送。刚进了盐俭县地界,就有人写信给她,信中说她弟弟欠了赌坊大笔银子,不敢告诉父母。已经在外躲了好几个月。让她早些拿银子去赎他。
  她进了城,总觉得事有蹊跷,就请了人打听。得知弟弟沾了赌瘾,将父母气死,连祖宅都卖了。
  她心头暗骂赌坊黑心烂肺,不是东西。又恨弟弟蠢笨如猪,上了别人的当。
  只是再生气,她也不能不救弟弟。她原本想让丫鬟报官。却不想赌坊的人早有准备,一直守在门外,将她撵了回去。
  第二天早上,她写信让守在门外的人约赌坊管事到清风楼。
  她到了清风楼,对方早已等候多时。他似乎在防备什么人。
  也不说话,反而写条子给她看,写完就将条子给烧了。又让她的丫鬟抬着她的轿子往客栈走。随后又让她跟他从后门骑马。
  为了救弟弟,哪怕对方再黑心,她也只能跟上去。
  现在见到弟弟还活着,她悬着的心总算踏实了。
  胡秋月转身就要拉着胡宝山走,却不想一只剑横在她肩膀,两人吓得呆愣原地,一动不动。
  胡秋月声音发抖,“宋升,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要五千两银子,我已经给你了。你不让我告诉官府,我也没去,你到底想怎么样?”
  宋升嘴角露出一丝讽笑,“不是没告诉。是你原本想告诉,被我派人拦了。怎么着,你跟你父亲只学会阳奉阴违吗?”
  胡秋月冷着脸,回头看着他,“你也配跟我爹比?你绑架我弟弟,害死我父母,还勒索五千两,禽兽不如,有什么资格跟我父亲比?”
  这话引得宋升仰天大笑。他笑得前仰后合,像是在嘲讽胡秋月。
  胡秋月看着面前这两个虎视眈眈的恶人,心中一阵胆怯,“你笑什么笑!”
  宋升抹了眼泪,“你那好父亲为了区区几百两银子就害我周家被卫忠英满门抄斩。你说的对,我的确没法跟你爹比!如此猪狗不如的畜生,我为何要跟这种人比?”
  胡秋月很生气,很愤怒,她气得浑身发抖,姣好的容貌被烈日晒得有些发红,却添了几分妩媚,“你胡说!是你周家贪图蔡员外的观音,却怪到我爹头上。你们周家是罪有应得。”
  宋升勾了勾唇,将剑又往前递了几分,“十一年前的旧事,是与非,我也无需跟你争辩。我每日都要被仇恨折磨,已经时日无多,我不能再等下去了。临走前,我当然要带你们一块上路。黄泉路上才不至寂寞。”
  胡秋月猛得缩了下眼睛。他……他竟是想要她的命?
  胡秋月一颗心砰砰乱跳,声音发抖,手死死捏着帕子,眼睛赤红,“你……你不是在信中说了,会放过我们的命吗?”
  宋升摇头,“君子只对该守信人守信,你们两人嘛,不配!”
  胡宝山一直缩着脖子往后退,“姐,我不想死,我还这么年轻。”
  胡秋月也害怕,紧紧握住他的手,抽空安慰他,“你别怕,你一定不会死的。”
  宋升和周随步步紧逼,两人往后退。
  不多时,就退到芦苇旁的田野。
  胡秋月四下张望,很快发现一阵马蹄声传来,她眼前一亮,跳起来招手,“在这!在这……”
  不等她说完,就见自己被一股力道重重往前一推。
  剑插入她的腹中,而那个拿剑的人却满脸惊慌看着她,“秋月?秋月?你怎么样?”
  胡秋月下意识往后看去,她想问问她弟弟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胡宝山被姐姐凶狠的目光瞧着,缩着脖子往后退,“姐,我也不想的。他刚刚想杀我。你是我姐,你一定会救我的,对不对?”
  胡秋月从未想到,自己的弟弟不仅蠢笨还是个心术不正的小人。
  她口吐鲜血,抬头看着宋升,“我快要死了,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你要害我爹娘?”
  宋升跪在她面前,这是他头一次杀人,还是他青梅竹马的玩伴,她小时候有些胖,笑起来的时候腮边有两个酒窝,很讨喜。他娘逗他,等他长大了,给他讨回来当儿媳。他那时不懂,却很想有这么一个姑娘陪着。
  他想见她,想知道她过得怎么样?周家还剩下他活着,他也会给胡家留一人,很公平。他没想要杀她,他让胡宝山叫她回来,只想看她一眼,想知道长大后的她还像不像小时候一样可爱。
  人还是未变,出落得更虽窈窕。可却出齐的笨。
  鲜血,漫天的鲜血染红了他的眼睛,他甚至分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只凭感觉,看到她在哭,她在伤心。
  他的呼吸像是停滞了,他看到有人跑过来,将他狠狠扯开。
  将他扣下,在他耳边喊,“宋升,你伤人性命,犯了死罪。”
  声音回来了,他的神智也回归原位,他看到胡秋月跪在地上,顾捕头不敢动她,生怕她下一秒就魂归西去。
  宋升跪在她对面,眼泪落了下来,“是你爹害了我周家。是他将观音放到我父母卧房。他害了我全家性命。”
  胡秋月口吐鲜血,闭上了眼。
  宋升死死地看着她,眉毛抖动得像是发出悲切的声音,两眼喷射出骇人的光芒,扭头盯着胡宝山。
  胡宝山吓得后退两步,想到什么,连滚带爬往前跑,却不想被随后赶来的衙役拦住,“胡宝山,你想逃到哪里去?”
  胡宝山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老三探手在胡秋月鼻端试了试,没有呼吸。又摸了下脖颈处的脉搏,还在跳动着。
  老三将胡秋月抱到马背上,自己翻身上马,“我先送她回去,你们押他们回县衙。”
  众人点头,目送他离开。
  老三从未有过如此煎熬,这女人还剩下最后一口气,不骑快的话,就要没命。可是走得太快,路途颠簸,又怕她受不住,立时就送了命。
  他上了大路,刚想加快速度,就见不远处有辆马辆驶来,驾马车的正是他大哥,“哎,老三,你今天不是要巡逻吗?怎么跑郊外来了?”
  老三眼睛一亮,“娘呢?”
  林云舒掀开门帘,冲着他笑,“我在这儿呢。我听知雨说,这儿有条流沙河,鱼很多,就想过来看看……”
  下一秒就看到有个姑娘正仰着脖子躺在老三马背上,鲜血染了她半片衣裳,“你这是?”
  老三不敢耽搁,“娘,你快给她瞧瞧,她腹部中了一剑,我瞧着她脉搏还在跳动。你看看还有没有救。”
  林云舒立刻让两个儿子将胡秋月抬进马车里。
  老大看着烤得炙热的土路上,一道鲜红的血迹极其明显,“流了这么多血还能救活吗?”
  “不知道呢。我赶去的时候,正好看到宋升一剑插进她腹中。”老三颇为自责,要是他早点找到宋升,这姑娘也不至于被宋升害成这样。
  时间过去很久,久到后头的衙役们已经追上来。
  得知里面正在救人,停下脚步,等候消息。
  不多时,帘子被人掀开,林云舒神清气爽掀开车帘,“命暂时救回来了。”
  宋升闻言大松一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腹部中剑其实并不会马上就死。但流血过多会导致失血死亡。
 
 
第97章 
  胡秋月的命虽是救回来了,但到底失了那么多血,肚子上又有一个大口子,少不得要卧床休息几个月。
  她伤成这样,客栈自然不肯收留。
  丫鬟便拿了银钱在城中租了一进院子,又找了几个下人过来伺候。
  每隔几天便请大夫过来诊治,一日三餐都按大夫说的准备。将她照顾得妥妥当当。
  这边不成问题,衙门那边却是忙活开了。
  宋升对伤了胡秋月一事供认不讳,但他却声称自己是误伤,他原本的目标是胡宝山,是胡宝山推他姐姐出来。
  小四惊得目瞪口呆,纵使知道这人混账,但没想到黑心至如此地步。他敲了惊堂木,厉声问道,“宋升说得可属实?”
  胡宝山眼神躲闪,连连摆手,“没有,没有!他之前明明说自己时日无多,要我们一起陪他赴黄泉的。我怎么可能会害人呢。我从来没害过人。”
  瞎话连篇,老三眼睛一瞪,“你没害过人?那你祖宅的那个豆腐推车哪来的?一个跟你无冤无仇的小贩,你都敢害,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胡宝山腿立时抖成筛糠,他扯着嘴唇,“大人,我没有害他。我真的没有害他?”
  人证物证俱在,他还敢抵赖,小四冷了脸,“你家院子靠近水井的地方有血迹,豆腐推车又在你家找到,早上几个混混说你把王四喜的豆腐全买了。既然你说你没有杀他,那我问你,王四喜是怎么死的?他总不可能是自己挖个坑跳进去,然后再自己把土盖到自己身上吧?”
  胡宝山被他问得额上滴汗,冷汗直流,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老三抱着臂,“人证物证都有,哪怕你矢口否认也没用。按照律法,一样能给你定罪。你还不如痛快些,早点招认,也免受皮肉之苦。”
  胡宝山身子更抖了。本就十五岁的年纪,自小养尊处优,哪里吃过苦头。
  这几个月待在乡下,吃得跟猪食差不多,要是逃跑,那个周随就会用棍棒招呼他,一点也不客气。
  他对棍棒有些恐惧,待衙役接近,他身体本能地颤抖起来,吓得面色如土,舌头打住了,声音也窒息了,好半天才开了口,“我招,我招。是我杀的。是我杀的。”
  小四将两名衙役挥退,“哦?你为何要杀王四喜?将你是如何杀他的,一五一十说出来。”
  胡宝山动了动膝盖,揉了揉胳膊,忍不住落泪,“那天,我卖了祖宅,卖了八十五两,还完赌坊的八十两,还余五两。这点银子到赌坊只够玩几回而已。我被村口那几个混混一激,买下王四喜的豆腐。半道上,我就后悔了。可是话已经说出口,我又不能真反悔,于是我就带王四喜到我家。
  到了家,我见他袖袋里鼓鼓囊囊的,就问他生意如何,他说还成。我就想他身上应该有钱。我就问他借。他死活不肯借,说那钱是留着娶媳妇的。他不借,我还不能抢么。于是我上前跟他扭打起来,心里一急,捅了他一刀。没想到,他看着健壮,只一刀就死了。”他说话的时候,还伸了个指头。
  老三气得直搓牙,这什么混账。你扎了人家心窝,哪怕再结实的人也会立刻归西。
  如此大言不惭,屋里的人听了目瞪口呆,外头的围观百姓也是哑口无言。
  “这个小畜生!年纪这么小怎么这么恶毒。他一个大少爷问一个卖豆腐的借钱。他哪来的脸?”
  王四喜的爹娘也在外面围观。
  听到这话,王母首先崩不住了,嚎得一嗓子跪倒在地,拍着大腿痛哭流涕,“我儿子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杀他?你这个天杀的小畜生!你不得好死啊!”
  “你这个没有人性的小瘪孙,你害死你爹娘,你还害了我儿子。老天怎么不收了你。”
  王母哭得好不伤心,围观百姓纷纷劝解。
  好好的儿子勤劳能干,眼见着就要娶上媳妇了,却被个四六不分的畜生给害了,这上哪说理去!
  王父脸爆炸似地发红,推开拦着门的衙役,三两步跑上前,一把揪住胡宝山的衣领,对着胡宝山又踢又打,“你这个畜生!你还我家四喜的命来!”
  王父平日里不善言辞,家中都是老妻做主。此时却是涨得老脸通红,嘴唇颤抖,眼珠瞪得比拳头还大,“我打死你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
  胡宝山被打了几下,衙役们窥视着大人的意思,见他没有张嘴,一动不动。
  小四让王父打几下过过瘾,就示意老三将人拉开,“好了!以后自有你们发泄的机会。我还要审案呢。”
  胡宝山被打了几下,揉着脸,涨红着脸,“大人,他刚刚打我了,你要为我做主啊。”
  小四轻声咳了咳,“案子总有先来后到。先了结你这个案子,我再为你主持公道。”
  胡宝山心满意足。
  小四敲了下惊堂木,“你杀害王四喜的那把刀扔哪里去了?”
  胡宝山随口道,“杀过人的刀,我哪能要。我将王四喜埋了之后,将刀子擦干净,就扔到路口了,兴许被人捡走了吧。”
  众人一阵无语。这还真是随性。
  “待找到凶器之后,再行定案,胡宝山,你先看一下口供,无误后就签字画押吧。”
  胡宝山念书的时候三不五时就逃学,识字不多,磕磕绊绊读了几句,就胡乱点头,“对!”
  画完押,小四继续审刚刚误杀人命的案子。
  胡宝山承认自己推了一把胡秋月,但他也有借口,“我当时太害怕了。没想那么多。”
  他这一承认,宋升误伤胡秋月一事就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实。
  小四和老二商量之后,为两人定刑,“宋升误伤胡秋月判坐牢五年,指使周随囚禁他人再加三年,一共八年。来人,将宋升和周随一块关押牢房。”
  宋升和周随没有反抗,像是认了命,浅浅一笑,出了大堂。
  等两人走了,胡宝山眼巴巴看着小四,“县令大人,我今年虚岁才十五,周岁十四,就算杀人也不用判死刑吧?”
  小四和老二对视一眼,怪不得这家伙没用刑就承认了。
  小四颇觉好笑,“你听谁说十五岁以下杀人不用判死刑的?”
  胡宝山心里一个咯噔,“我先生说的呀。”
  老二进了里间,拿出一本厚厚的月国律法,找出其中一页递到他面前,“你仔细瞧瞧,上面有明文规定:十岁以上,十五岁以下,若犯了流放罪以下的罪行(如笞、杖、徒、流)都可从轻处罚。但死刑不可免。小兄弟,你犯的恰恰就是杀人案。不可轻饶!”
  小四忍不住讥笑,“让你上课不好念书,先生教的时候,只听了个一知半解。活该你今日要偿命。”
  这古代审案过程远不如现代那样严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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