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为你加冕——米狸
时间:2019-10-29 09:52:52

  钮度缓缓放下茶杯,嘴角微勾,注视着她走近。
  “这是什么?”司零的眼神示意他的杯子。
  “醒酒茶。”
  “你喝醉了?”
  钮度淡漠地笑了笑,说:“没有,只是酒精作用下,很容易让人干一些平时想干却不好直接干的事。”
  “你也会有想做却做不了的事?”她对他的称呼没半点恭敬,他暂时无法研判她是故意的还是没醒酒。
  钮度:“你想知道?”
  “你想说的话。”
  他决定换另一种方式逗她:“比如,我一直很想找到你的弱点,今天可算是找到了。”
  司零眉头一皱,十分警觉:“什么?”
  钮度眼里的玩味甚浓,一勾嘴角,迅速出手掐住她的腰,伴随着她的吟声,她被他转了个身,收拢进怀里,他手仍没放过她的腰。她在他怀里痛苦地笑着,想推他,被掐住的痒肉却让身体痉挛,无法自理。
  “哈哈哈——啊……你、你住……哈哈哈……住手!”
  钮度的嘴唇贴到她耳根上:“你求我啊。”
  “……求、求你了。”她绵软而妩媚地说。
  他才松开手,她手间猛地发力想使一招反擒拿,却被他先发制人地扼住手腕,她来不及收力,向后一倾,紧握住她的钮度和她一起倒在了软塌上。
  钮度抬起头,司零正看着他,眼神里竟带了丝狐狸般的妖气。
  谁说她不撩人?
  司零冷笑一声:“变聪明了。”
  “你可真是学得犹太人,锱铢必较,以牙还牙。”
  “仁慈那是伟人的特长,我只是个庸人。”
  钮度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上一次离你这么近,还是跳舞的时候。”
  她不忘怼他:“你是说,你被我踩了一脚的时候?”
  “我的助理讲,一个男人同一个女人离得这么近,接下来要么接吻,要么打架,我讲我同你更适合第二种。”
  “完全同意。”
  “但是……”钮度眸光一深,“我觉得,以现在的氛围呢,我们应该适合第一种。”
  司零笑起来,抬手抚摸他的脸庞:“我也觉得。”
  钮度吻了下来。
  他急切地闯入她的齿关,旋起她的舌头。一同交缠的还有呼吸与呻.吟,这样的状态是司零不熟悉的,她是说身体这种被鼓动起来的状态,她知道那是肾上腺素的作用,她在许许多多次SPA按摩时有过相似的体验,但那终归只是相似。
  而这一次,是完完全全的性激素作祟。
  她可以在其他所有方面与钮度势均力敌,可男欢女爱,她只能是他的手下败将。她真不喜欢这样,她不是那个掌控全局的主导者,从心到身,一切都要交给他。
  但是,她不得不承认,这感觉实在美妙。
  美妙到足够让她沉沦。
  她的手缠着他的脖子,在他的深吻中享受着他强大的雄性气息。
  钮度倏然抬起了头,司零过了好一会儿才睁眼。她感受着他紊乱的呼吸吐在自己脸上,笑了:“你不怕我以牙还牙?”
  他发觉她变得愈发性感,忍不住也笑:“比吻我更狠的是把我睡了,这是你的风格,我好愿意被还。”
  司零戳了戳他的脸:“想得挺美啊。”
  钮度突然变得认真:“你喝醉了。”
  “我没醉,”她斩钉截铁地否认,“你不信啊,我明天倒着告诉你我们今晚干了什么。”
  忘是不会忘,但也许会后悔。
  钮度“噗嗤”一笑:“要是你后悔了呢?”
  “我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女人。”
  “是吗,”钮度稍起身,说话间松开了她睡袍的系带,“这可是你说的。”
  蓦地,钮度睁开了眼,眼神带着股狠劲儿,缓缓起身。
  “你喝醉了。”
  等到钮度一扯睡袍将她身体遮住,她才反应过来。钮度转过身,司零抓住了他的手,妖媚地望着他说:“就这么走了?”
  他倒没想到她真这么执着,俯下身来笼罩住她,说:“你还真想让我上你啊?”
  “难道,你不想?”司零笑得妖里妖气:“不难受?”
  “想,”钮度说,“但现在不是时候。”
  他抽身离去,没再回头。
  偌大的房间剩下回荡的风声,还有心跳声。待到司零的呼吸恢复平静,眼里也没了醉意。
  她慢慢爬起来,随意地系上睡袍带子,起身去卫生间。
  司零用冷水一遍遍地洗脸。
  最近,她回答不上来的问题越来越多了。
  比如,今夜如此,到底是不是她故意的?
 
 
第14章 明人暗话
  司零到了下半夜才睡着,早晨在天光拂照下自然醒来,耳边很静,没有一点声音。
  洗漱出来之后经过钮度的衣帽间,司零停了下来。他的衣服不带任何洗涤剂的味道,它们几乎都是一次性的,他再喜欢也穿不过三次。所以,沾染了的香水味还留存着。
  她用指尖从他排列整齐的衬衫衣肩上划过,最后停驻在其中一件上,将它抽了出来——是他带她赴晚宴的那件浅棕色。
  她勾了勾唇,动手解扣子。
  一出门就见到端着花瓶的法耶,她显得很惊慌:“雪莉!是我吵醒你了吗?”
  “是我刚好要出门。”司零冲她笑了笑。
  法耶打量了她一身,挑挑眉,主动告诉她:“先生正在一楼跑步,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司零点点头,往前走过她,没两步她又回头叫住了法耶,说:“他不喜欢风信子,下次换成蓝色绣球花吧,也不要买任何鲜红色的花。”
  “好的好的。”
  司零下楼见到钮度,他正在跑步机上,浸湿汗水的背心绷着身板,更显健硕硬朗。司零走过去,扶着机子望他,问:“昨晚睡哪儿啊?”
  钮度没理她。
  司零用手垫着下巴:“干嘛一脸委屈?是不是觉得我欺负你了?”
  钮度终于瞥向她,看到她身上穿着自己的衬衫也没什么反应,别开脸。司零突然胡乱地去摁那些按钮,钮度在自己没被绊倒之前飞快地压住她的手,一并按了暂停。
  司零抬起头,钮度在瞪她,她贱兮兮地笑起来,抽了抽被他攥紧的手,却抽不掉:“这么舍不得?”
  钮度松开手,说:“你——”他抬起另一只手,食指摁着她额心,发力使她被迫后退,“不要得寸进尺。”
  司零愣着退了两步,直到钮度走开稍远了才回过神——什么鬼?这种莫名其毛的动作,以她的性格应该火冒三丈才对!
  可她最初的反应却一点儿都不恼。或许因为,他的语气也一点儿都不凶。
  钮度洗完澡下来,见到正堂而皇之地吃着早餐的司零,冷冰冰的脸上又多了分嫌弃。最气的是她还笑眯眯地跟他打招呼:“快过来坐啊。”
  真把这当成自己家了?
  法耶过来为钮度倒牛奶,钮度顺带说了句:“今天的花很漂亮。”
  法耶笑着说:“多谢先生,您卧房门口的花我是听了雪莉的意见换的,她可真了解您呀。”
  钮度没什么反应,司零开了口:“接下来你道个谢会比较合适。”
  “我想,最该道谢的人,不止是我一个,”钮度终于认真地看向她,“那支被武装分子扣留的医疗队今天抵达了肯尼亚,他们会继续在那里工作,你们这些志愿者可真是大爱无疆啊。”
  司零讪笑:“哪儿有先生说的那么伟大,响应国家号召,混口饭吃罢了。”
  “那么,海基公司的魏总冒着这么大危险查到他们被扣留的具体地点,你认为也是响应国家号召?”钮度看她的目光一向带着研判,这个女人实在深奥,他真怕稍有不慎就被套进去。
  司零喝了口粥,漫不经心地说:“就是新闻里那位协助搜救的爱国企业家?”钮度没答这种废话,她又说,“魏总在非洲做了这么多年基建,人脉很广,找个人对他来说并不难吧。”
  难是不难,可问题是,他怎么知道有医疗队失联了?
  钮度并不急于道破:“解救人质并没有新闻表面的那么简单强硬,据我所知,魏总给当地的医院捐了不少的物资,在这上头斡旋投入的资金都事小,万一惹急了武装分子,引来什么报复之举呢?这场战争谁输谁赢,他可没有定数。”
  司零:“与在开辟新市场时有国家护航保驾,放弃一个小小战乱国的市场又算得了什么呢?”
  这位魏总的侠义之举,显然为海基今后顺风顺水地接到其他国家的项目铺好了康庄大道。
  钮度盯着她,突然换了个问题:“如果有一天,你收到一封随意署名的邮件,要你以这样的交换去完成一件危险的事,你会毫不犹疑地去做吗?”
  司零打算让他如愿地说出接下来预备的话,所以答:“随意署名?这种事情,如果不是非常信任对方,当然不会。”
  钮度目光如注,声线骤沉:“魏总私底下称这个消息来自一封署名’CR’的邮件,司同学怎么看?”
  不在公众上大肆宣扬,而是私下神神秘秘地提到CR,这很有成员作风。
  “就是那个,天才联盟组织?”司零想了想才说,“先生是想说这个魏总认识他们?”
  钮度没有直接回答:“司同学觉不觉得,这一招和你之前教过我的很像?”
  让钮度和乌纳合作慈善,却对外称是乌纳找的他,钱他出,落得名声的是乌纳。哪里是像,简直是如出一辙,照搬照抄。
  司零爽朗地笑了:“先生不会以为那个发邮件的是我吧?捐赠医疗物资?我一个穷学生哪来这么大本事?”
  “精通马术、深潜、格斗,跳伞也不陌生,普通家庭可培养不出这样的孩子。”
  “我爸富养我呀。”司零的表情很真诚。
  钮度倒还想继续跟她周旋几句,看看她还有什么招,可叶佐过来提醒,该去上班了。
  “去换衣服,我让人送你回学校。”这是他离开饭桌前的最后一句话。
  司零把粥喝完,迟钮度一步上了楼。在钮天星的房里换好衣服之后,她拿着钮度的衬衫去找他。
  钮度听到有人叩门,一转头,司零抱着衬衫站在那里,笑得很甜:“这个放哪?”
  他正站在镜子前系领带,用眼神示意了沙发,没有说话。
  司零过去把衬衫放下,随后折回门口,见到了正往钮度房间走来的徐洋。司零当即转身回来,走向钮度。
  钮度沉默地看着司零从他手中拿走了领带,小手搭上来,站在离他很近的地方,为他系领带。
  她个子不高,又穿着拖鞋,所以要仰着脖子。她的手法并不娴熟,甚至有点笨拙,但极其认真。
  他曾这样多次很近地看着她,却是第一次觉得,她有些温柔。
  下一秒,徐洋出现在门口,轻叩门后说:“先生,该出发了。”
  钮度注视着司零,应了声:“知道了。”
  徐洋一走,司零并不着急松手,还真帮他系领带系到底。
  钮度动了动唇,声线放低:“照顾了你一晚上,算不算你欠了我一个人情?”
  司零不紧不慢地答:“我已经在还了。”
  钮度等她继续说下去。
  司零终于打上了结:“你不是一直想赶走徐洋吗?我正在帮你铺路,不然你真以为我有那么骚?穿你的衣服下去吃饭。”
  所以,她才会折回来,故意在徐洋面前为他系领带。虽然不知道目的是什么,但她显然是要在徐洋面前营造她与钮度的暧昧关系。
  打结之后缓缓拉紧,一个不算漂亮的温莎结出现了。
  司零抬头看钮度,他的表情如她所料的木然,她笑:“钮先生,我不会给你机会套路我的。”
  司零得意地看着他。
  钮度突然说:“那么,昨天晚上,也是你计划好的吗?”
  司零微怔,这句话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她知道他指的是什么。钮度紧盯着她,她也不示弱地回应,却一时语塞。
  而这无言,在他眼里等同于默认。
  钮度将她的手从自己身上摘下来,转身出了门。
  司零愣在那里。
  她没看错吧?她为什么觉得他的眼神里有些不悦?
  更坦白一点就是,生气。
  罢了,他的性格一向古怪,况且她也没有心思去琢磨这种小事。她要考虑的是,接下来该如何应对钮度进一步的逼问。
  她可不想让他的路这么好走。
  所有与司零合作的人都直言不讳:“你是个绝对值得信任的伙伴,但也绝不是一个值得信任的朋友。”
  因为你永远不会知道她今天为你做的这件事,是不是在为以后要你等价交换而设的套。
  这样性格的一个姑娘,又有谁会喜欢?
  你说梅林?他是怪胎,他爱她爱得死心塌地,毫无道理。
  “或许你真的就是我的亚瑟王,我终其一生都要这样守护你。”他如是说。
  但他认真地问过司零:“你有没有利用过我的感情?”
  司零给的答案是:“没有。”
  梅林笑起来:“没劲,我还准备说,我甘愿被你利用。”
  司零发自肺腑地告诉他:“你没有任何能被我牵制的弱点和秘密,反倒是你,你是唯一一个知道我所有秘密的人。”
  梅林这才从稍稍的紧张恢复为了散漫:“这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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