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沐颜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作者君冲勤奋榜,因为之前一章待高审,没办法,只能从存稿箱再放一章出来
第91章
晚上, 蜚蜚吃饱喝足被抱到内室。陆柯跟许复围着小家伙摩拳擦掌, 不知道是先捏脸还是先捏手。总之, 蜚蜚就是他俩的小玩意儿, 拿来解闷刚刚好。
百卉跟乳母实在看不过眼, 悄悄退了出去。横竖那两个人有分寸, 小公子哭了会叫人进来。
“这小家伙又胖了。乳母真是上心。”陆柯戳了戳蜚蜚的小肚子说道, “你看他一圈儿的肉。”
许复在一边看着好玩, 也过去戳了戳,果然有意思。可惜, 蜚蜚却不这么想,小家伙扁扁嘴,哭了起来。乳母赶忙进来哄,心道这二位可真不靠谱。
陆柯见时间不早了,就挥挥手让乳母带蜚蜚回去睡觉。自己则凑到许复身边。
“你要干什么?”许复问道。
“过几日颂拓跟茶垌还有宁王来府里用饭。”陆柯说道, “算是给咱们践行。”
“这么快?知道换哪位将军来吗?”许复问道。
“还不知道呢!不过也快了。”陆柯说道, “想想也挺有意思的, 咱们来的时候是两个人, 回去就变成了三个。”
许复在一边也点点头, 是啊, 她都当娘了。
没几日圣旨就到了, 接替陆柯的是王将军。许复知道以后, 忍不住笑了。
王将军她知道,跟公爹陆达年纪差不多大,军功也是了得。不过在汴梁城, 最出名的不是他,而是他夫人。
王将军的夫人是威武将军赵峰的大女儿,叫赵美。人如其名,美艳不可方物,当年可是有汴梁第一美人的称号。可惜,她自幼娇宠太过,非但脾气不好,遇事还喜欢动手。赵峰宠爱大女儿,教了她一身好武艺。据说九节鞭舞得虎虎生威。
所以,赵峰这般投机取巧的人,都没有动念头把她送进宫。原因再简单不过,他觉得自己闺女进宫后,依着她的脾气,不是口无遮拦被打入冷宫,就是蛮横劲儿上来想弑君。他闺女是漂亮,但是还没有漂亮到化身一代妖妃,让皇帝可以放下身段哄她。
于是,他就把这个女儿许配给了自己当时的副将王迦。王迦一直心悦赵美,抱得美人归之后百般疼爱。绕是这样,王将军在家也没少受欺负,家里的葡萄架倒了无数次。可是两个人虽然日子过的鸡飞狗跳,但是也磕磕绊绊走了过来,生了三子一女。所以,这姻缘,就是奇妙。
许复见过赵美几面。美人如今虽然老了,可仍旧还是个美妇人。大眼睛犹如宝石一般闪闪发亮,皮肤白皙到透明,几乎没有一丝皱纹。足见她日子过得幸福。
可惜,赵美不能说话。许复觉得她一开口,虽然满头珠翠衣裳华美,却仍旧犹如一个市井妇人。
“真希望康夫人能跟王夫人过上几招。”许复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俩个人啊,不相上下。”
“看热闹不嫌事大。”陆柯捏捏许复的鼻子。
“我乐意!”许复瞪了一眼,“嫌我市侩找那不市侩的去!”
“我错了我错了。”陆柯笑着讨饶,“我家复儿才不是这种人呢。”
“哼!”许复瞪了陆柯一眼,然后自己就笑了。她确实希望康夫人被王将军夫人治一治。
接着,陆柯跟许复的行程也定下来了,四月二十日出发回汴梁。宁王、颂拓跟茶垌,便找了一天,往陆柯这里小聚。
颂拓跟茶垌因为是从大定赶回来,到的比较早。许复就让雅卉去招待颂拓,毕竟雅卉过些日子要跟着自己回汴梁,再见面,要半年以后。
许复把正厅安排给他们,自己跟许夫人在后院收拾东西。因为多了蜚蜚,他又太小,准备的东西比以前精细了百倍。宁王妃正好要把蜚蜚乳母一家送到汴梁南平身边,这下倒是解决了小家伙的吃饭问题,喜得许夫人一阵念佛。
酒过三巡,大家都有些微醺。颂拓红着脸看着陆柯,说:“将军,咱们这次大胜,应该感谢您夫人。他怀疑过咱们。只是他在将军府身边安插的人看见陆夫人孤身去了大定,这才信以为真。他说,您不可能让自己夫人冒着危险去大定。”
“我明白。”陆柯说着,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我欠夫人良多。”
宁王在一旁拍了拍陆柯的肩膀,说:“在这里跟我们说有什么用,去跟你夫人说去。”
“我不好意思张口。”陆柯说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宁王又推了一下陆柯,“今晚就去说。”
茶垌在一边却不再说话,只是一杯一杯地喝着。
陆柯看了他一眼,举着酒杯问道:“想什么呢?怎么不出声了?”
“没什么。”茶垌抬起头看着陆柯,笑了笑。
“你就别为难他了。”颂拓看着陆柯,“他的心思你也清楚。”
“什么心思?”宁王在一边问道,他没去矩州,不知道这里面的事情。
“跟你没关系。”陆柯没好气地说道。
宁王捏着酒杯,把头凑到陆柯跟前,说:“看你这话说的,跟我没关系,难道就跟你小子有关系了?”
颂拓在一边哈哈大笑,这事还真跟陆柯有关系。
“你又笑什么?”宁王转过脸又凑到颂拓身边,“你小子有福气啊。当了红荆王又要娶媳妇,大小登科都占上了。”
陆柯在一边觉得自己运气比颂拓不差什么,得了军功又有了儿子。想着想着,他扯开嗓子唱了起来。
宁王本来就有些多了,陆柯这一开嗓,他直接就趴到了颂拓身上。他的心啊,被陆柯吓得扑通扑通乱跳。这小子唱山歌怎么这么难听。
颂拓正含了一口酒,直接就喷到了宁王头上。他见宁王注意力不在这上面,赶忙用袖子给他扑棱干净。
茶垌在那边直接就呛得咳了起来,这位如果在红荆,恐怕是娶不到老婆了吧,怎么难听成这幅样子。
陆柯自己唱的开心,其他三个人笑得都快要溜到桌子下面去了。
“你小子别唱了。”宁王说道,“太难听了。”
陆柯斜了他一眼,说:“拿琴来。”
七星应了一声,就跑去问许复,毕竟那是焦尾,许复珍之重之。
“拿去吧。难得将军开心。琴么,就是拿来弹的。不过,”许复看着七星表情严肃起来,“盯着将军,别让他把琴摔了。”
“是!”七星应得干脆
七星捧来琴递到陆柯手里,他调弦转轸,然后拨弄了一下琴弦,“锃”的一声,让人肝胆俱裂。陆柯微微一笑,便弹了起来。
虽是古琴,但是一曲《秦王破阵乐》被他弹得气势磅礴,豪情满怀。
宁王感受到陆柯的情绪,情不自禁地起身,舞了起来。他的动作刚劲有力,气势雄浑。一回一转,皆带着不可一世的气势。颂拓跟茶垌在一边看着,不由得也受到了感染,也跟着跳了起来。
“痛快!”宁王说着,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可惜他手不稳,一杯酒撒了半杯到身上。
陆柯在一边,弹得更加肆意。琴声气盖云天,豪情万丈。几个人虽是动作不同,却舞出战阵之行,激昂澎湃。
一曲终了,几个人坐在一边,齐声大笑。
“来来来,再来一曲。”宁王笑着说道,“今日不醉不归!”
谷卉在一边看着,知道他们已经醉了,赶忙让小丫鬟去请许复过来。
许复还没进正厅,就听见陆柯的琴声。他今日高兴呢,许复想道。
“四海皇风被,千年德水清;戎衣更不著,今日告功成。”(1)
陆柯的声音传过来,虽然走板荒腔,却气势了得。
雅卉在一边笑得都快走不动了。
“夫人,将军她们确实喝多了。”
“将军喝多了我知道。可你怎么知道其他人也多了?”许复边走边问。
雅卉笑了半天,才缓过气来,说:“将军唱得这般难听,要是没喝多,他们那几个不就早跑了。”
“淘气!”许复点了点雅卉的额头,“我看啊,你是担心你家颂拓喝多了。”
“对啊。”雅卉说得大方,“您不也担心将军吗。”
许复进了正厅,就见陆柯在一边抚琴,宁王他们在一边舞蹈,肆意挥洒,无端的就让她羡慕起来。
几个人听见动静,顺着望了过去,见是许复,都忍不住笑了。
颂拓往前走了一步,对着许复深深地行了大礼。
“颂拓多谢陆夫人相助,若无陆夫人胆识过人,孤身前往大定,往宁势必要怀疑的。”
“不敢不敢。”许复赶忙往旁边躲,避开了颂拓的大礼。
“这礼夫人受得,”陆柯说完站了起来,把琴递到许复手里,“你来。”
许复本就对他们这样的肆意羡慕不已,见陆柯这般说,也没推辞,继续弹了起来。她虽是女子,但是心情疏阔,琴声依旧气大。
陆柯伴着乐声,取下了挂在墙上的佩剑,随手就挽了一个剑花。他身段灵活,又带着一股煞气,剑气破锋,恣意挥舞。宁王并颂拓、茶垌都停了下来,立在一边看着陆柯。
起初,琴声如潺潺溪水,轻柔和缓。陆柯姿态优美,柔和蕴藉。一会儿,许复的琴声急促起来,恍若山川大河,奔流不息,陆柯也越舞越急,宛若游龙。夫妻二人心意相通,配合默契,真是羡煞旁人。
一会儿,许复琴声渐缓,陆柯也缓缓收了阵势。许复停了琴声,陆柯收剑立在那里。两个人相视一笑。在场的人都觉得,这时间的千言万语都不如这一笑。
茶垌立在一边,心里莫名的酸涩。他们夫妇二人亲密无间,他只不过就是痴心妄想罢了。
“好好好。”宁王笑着拍了手,“陆将军与将军夫人伉俪情深,琴瑟和谐,羡煞旁人啊!”
“过奖过奖。”陆柯已经有些醉了,勉强立在那里说道。
“天色晚了,我也该回去了。”宁王说完,直接就瘫倒在椅子上。许复让小厮跟宁王的人架着他上软轿,抬回宁王府。
颂拓跟茶垌因为天色已晚,就留在厢房过夜。七星陪着茶垌,而颂拓,虽然已经有些迷糊,却仍旧牵起了雅卉的手。
谷卉机灵,收到许复的眼神,就站在雅卉身后。
“多谢。”雅卉轻声说道。
“陆夫人。”茶桐临出门忽然说了一句。
许复转头看了他一眼,说:“好好休息,晚上有事就叫七星。”
说完许复牵着陆柯的手出了大门。
茶垌站在那里,看了很久很久。七星在一边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虽然陆柯是他主子,但是他觉得茶垌这个样子,有点可怜。
作者有话要说: (1)出自《贺圣欢》
第92章
雅卉扶着颂拓去了早就准备好的厢房。这一天满月刚过, 月光洒在院子里, 明晃晃的。这时候, 起了轻雾, 整个院子仿若仙境一般。颂拓走到院中央忽然停了下来, 他看着雅卉的脸, 情不自禁地亲了她一下。
“登徒子!”雅卉说着就想往颂拓腰间掐过去, 可是手都伸到一半, 又觉得这个动作太过于亲密,赶忙收了回来。她气哼哼地跺跺脚。
“快点走吧, 大庭广众的。”
颂拓被风一吹,也觉得脚下发软,勉强借着雅卉的力进了厢房。雅卉扶他躺好,又让小厮替他换了衣裳,这才拧了帕子, 给颂拓擦擦脸。
“雅卉。”颂拓一把握住她的手, “往宁死了。”
“仇人死了, 这是大快人心的事情啊。”雅卉说道。
“可是他死了, 所有的前尘旧怨就一笔勾销。”颂拓的声音有些哽咽, “他找人杀我阿爹, 又害死我阿妈。可是他就这么死了, 自己弄断戒指割断喉咙痛痛快快得死了。我恨!我找陆将军把他要过来, 就是想要一点一点地折磨他,让他看着我封王,看着我得意。”
雅卉低头亲了下颂拓的额头, 说:“你已经达成目的了。你现在是红荆王,你阿爹阿妈在添上看着会高兴的。往宁死了就死了,人总是要向前看的。”
“可我不甘心!”颂拓低声嘶吼。
“你已经胜了他了。往宁就是因为怕你才自我了断。”雅卉声音温柔。
她轻轻抚着颂拓的头发,说:“你有大把的好日子,犯不上为他痛苦。我答应你,等我们成亲了,我就去给到你阿爹阿妈坟前磕头,让他们好好看看我。”
“你真好。”颂拓说着,眼皮就渐渐睁不开了。
这时,小丫鬟端了碗醒酒汤过来,说:“雅卉姐姐,这是百卉姐姐让我给您的。”
“放那儿吧。”雅卉说着又扶起颂拓,“把醒酒汤喝了再睡。”
颂拓接过碗,可惜手不稳,一碗醒酒汤险些撒出去半碗。
“我来。”雅卉接过来,小心翼翼地吹了吹,这才送到颂拓嘴边,“张嘴。”
颂拓听话的张了口,他觉得自己又醉了。
“睡吧。”雅卉用帕子给颂拓擦擦嘴。
“好。”
话音未落,颂拓就睡着了。
雅卉起身犹豫了一下,吩咐小厮在内室守着。“有事情喊我,我就在外间。”
小厮垂手应了
雅卉出了房间,见谷卉还在那儿站着,赶忙说道:“谷卉,你回去睡吧,这里我守着就好。”
“我陪你一起。”谷卉推辞了,“毕竟孤男寡女的,有我在这儿,没人敢说你闲话。”
“你真好,来,我们一起在榻上歇着。”雅卉说着,把谷卉拉到自己身边,“好好睡,明天还好多事呢。”
许复跟陆柯手牵手回到正屋,张罗着打水给他洗脸。陆柯却一把拉住拉着许复的手,把头靠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