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阴郁大佬的戏精妻——七夕是大头喵
时间:2019-11-03 09:40:58

  不然以少爷的脾气,这床怎么都该二小姐顺手收拾了呀?!
  这念头一起来,小方也不敢说,也不敢问。
  匆匆弄好,再按照楚闻舟的吩咐把他推浴室去,给他把放在卧室不轻易示人的拐杖递过去,小方等了会儿,楚闻舟执拗,在浴室从来不要他跟。
  好久后,楚闻舟带着一身潮湿水气出来,眉眼黝黑,小方瞧着没问题,送他回了屋子,才原路离开。
  少爷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要强,吃亏。
  接着几天发生的一切,更加印证了小方的猜测,南烟对谁都客客气气的,尤其是张合宜,两个人虽隔着辈分,话却总是能说到一起。
  南烟还给张合宜送了首饰,一个老水头的玉佛,一看就是费了心思、花了大价钱的,张合宜喜欢得不得了,天天都带着笑。
  南烟对赵姨、张伯,小圆和自己,也算是和颜悦色,不说特别热络,至少说话的时候,不会让人觉得被忽视了。
  这些待遇到了楚闻舟那里,几乎都翻了个天。
  少爷问话,二小姐回答,只是眼睛虽然平视,那副目下无尘的样子总是有几分轻忽。
  只要不是在张合宜面前,二小姐是绝对不会主动和少爷说话的,哪怕两个人坐沙发的两头,南烟翻阅自己的杂志,从第一本看到最后一本,头也不会抬一下,就当楚闻舟这个人不存在一样。
  少爷要是想强行搭下话,譬如“天气不错”“已经下午三点了”“小区风景还不错”这些似是而非的话,只要是不是问句,绝对会被南小姐无差别的忽略掉。
  眼睛不眨,头也不动,少爷在南小姐眼前和空气没啥两样。
  小方很肯定,南烟在生气,而且似乎对少爷在实施冷暴力。
  想是这样想的,小方和小圆都是助理,见少爷虽然懵,行为举止上到底没受什么影响,当然,内心的影响也不会和他们说。
  而南烟……
  南烟长得就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样,不说话的时候,面对少爷,到底是面无表情还是冷着脸,还真不好说,当然,也不该他们多嘴。
  于是一屋子内没人来打破这种局面,诡异的,这种尴尬的冷淡,就这样维持了下去。
  赵姨和张伯不会看这么细致,佣人说不上话,全家就小方和小圆两个生活助理瞧入眼,心头怎么想怎么怪怪的。
  *
  南烟这边虽然恼怒,到底不用对着楚闻舟再拘泥,也是有几分自得其所的。
  可她姨妈奚银,却是坐立难安。
  话还要从下午的散步说起。
  奚银自从在南烟的劝说下住进了这医院,所有的医药费和花销,南烟就从来没告诉过她,而怕南烟为难,家里的房产和车都挂在了南烟名下,奚银就是怕南烟缺钱不和她说,放南烟名下,南烟要是短时间困难了,卖了就是,也不用过她的手为难。
  当然,花销虽然没告诉过奚银,但是一层楼的病友那么多,奚银也是会打听的,她这种病,平均一周下来都是几万块的花费,还不说住院费和生活上杂七杂八的叠加。
  她不是没想过不治了,但是南烟态度坚决……
  一想到为了她这个病南烟都踏进了娱乐圈……而南烟又是她从小带大的孩子,心性她最了解,奚银这些心思就作罢。
  治得了的是病,治不了的命,既然还是病,那就治吧。
  而住院这么久,糊里糊涂过了头一周,后面渐渐也就好了,适应了。
  奚银在医院交了几个同龄的朋友,慢慢生活又有了规律。
  每天下午奚银都有散步的习惯,这也是住院部大多数中年妇女和老年人的习惯,等下午日头偏过去了,太阳余晖不晒人的时候,大家都喜欢去开阔的花园里走走。
  奚银拉着病友刘阿姨,也在这种时候散步。
  两人一到花园,就看到一堆人围着卢阿姨在瞧什么。
  好友刘阿姨稀奇:“她和大家也有话说了?”
  这个医院治疗花销成本高,住的贵人也不少,奚银和刘阿姨不算,卢阿姨家里是真的有钱,就是儿孙平时太忙,回来看她的时间少,她平时说话间又往往瞧不起其他病友,一来二去,也算是在这住院部小有名头,大家提起她,都说“那个富太太”。
  平时她都是孤零零一个人的,今天一堆人围着,也是罕见。
  “走,去看看她们说什么呢。”
  刘阿姨扯奚银的袖子,要去看热闹。
  一走近,就听到卢阿姨的声音端着腔调,得意洋洋:“没见过吧,这可是B市豪门楚家的婚礼,我儿孙去参加了,这是给我拍的照片呢!现场阔气吧!!”
  “啧啧,是不一样,这花都是真花,就跟不要钱一样往外摆呢!”
  “什么花啊,你看看这停车场的车,那是真不同,随便一辆都上百万啊!!”
  “我怎么觉得新娘子好像在哪儿看过呢?”
  卢阿姨翻白眼:“得了吧,老酒,你不是早上核磁共振做糊涂了?你哪里能有机会接触到这个圈子的人。”
  叫老酒的中年人挠头,板寸齐齐整整的,一抬头,看到走近的奚银,恍然大悟。
  拍腿:“我说呢,奚银你不是给我看过你侄女儿吗,这新娘子和你侄女儿倒是有两分相像。”
  “她侄女不是明星吗?这新娘可是南家的千金小姐,哪儿跟哪儿呢!去去去——”
  “不不,真的像,奚银你过来、过来。”
  老酒去拉奚银,而奚银本来是说说笑笑的,看到照片,那笑就僵住了。
  而带着尴尬的笑,又从卢阿姨口中得知,南家,就是南总南鸿钧家时,奚银是彻底笑不出来。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的病房,恍恍惚惚的。
  心里一边在叫嚣“不可能”,一边又觉得,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但是她带大的侄女儿怎么能嫁给一个瘸子呢?!
  奚银的心像是架在火上烤一样。
  就这样,在病房一直坐到暮色四合,哭了一场后,奚银摸出手机,定了定神。
  给南烟打了个电话,没说多的,只让她来一趟。
  *
  一转眼,三天过去,到了新娘子回门的日子。
  圈子里的风俗,新婚的第三天回新娘子家拜访岳父岳母。
  回门前天晚上,难得的,这几天一直对楚闻舟视如无物的南烟,多和他说了两句。
  意思明确。
  结婚有一段时间了,楚闻舟该跟南烟一起去看她姨妈。
  顺便,将他们结婚了的大事告诉还不知情的姨妈。
  择日不如撞日,早上回南家,下午就去见姨妈。
  楚闻舟没有异议,并且表示会配合。
  这几天头一次,南烟和颜悦色说了声谢谢。
  楚闻舟想了想,又说:“你姨妈的国籍问题已经办好了,这几天等我把公司的事情处理规划好,我们就以度蜜月的名义,出国去A&T研究院治疗。”
  不只是姨妈看病,楚闻舟也要跟着去看脑神经。
  他的病情也耽误不得。
  “听你的。不管怎样,多谢。”
  南烟低眉顺目,又是一声感谢,将距离无形中拉开。
  意识到这点,楚闻舟方才被道谢的愉悦又散了。
  ……
  隔日南烟选了一件略为正式的裙装,裸粉色的流苏中长裙,搭配钻石的耳饰手饰,在脸颊扫上珊瑚色的腮红,偏光泛着金色的温柔细闪,甫一走下楼,整个人都带着一种女人婚后的幸福甜美感。
  张合宜觉得南烟打扮得不错,同是女性的小圆更是看得服气。
  楚太太这个头衔,南烟目前都hold很好。
  什么场合做什么事儿,分寸在哪儿,心里都是有数的,半点不乱。
  上了车,南烟照例没和楚闻舟搭话,冷冷淡淡的等着。
  楚闻舟瞧了南烟一眼,女人并没有回应他的视线,楚闻舟让小方开车。
  黑色的车一路开回南家。
  南鸿钧和姚盼香早就在家等着了。
  南绮真不是特别情愿,位置有些尴尬,但这种场合跑不脱,也等着。
  南烟一下车,迎接他们的就是罕见的三张笑脸。
  南烟也微笑着回应打招呼,南鸿钧的视线重点都落在楚闻舟身上,而姚盼香和南绮真看到她则有些微的不自在。
  一群人很快被迎进了门,楚闻舟的总助小美今天也跟着的,抱着文件夹,南烟猜,应该是一些南氏和楚氏合作的合同,她的婚姻所带来的南家福利。
  南烟不在乎,也不太关心。
  进门之后,稍微的在客厅坐了会儿,楚闻舟和南鸿钧很快就去书房商量合作了。
  客厅剩下姚盼香母女两个,南烟都顺利嫁出去了,和南烟也没什么话。
  没什么话,南绮真倒是也不走。
  “你嫁了楚少,这几天在楚家还习惯吗?”
  满目的小心翼翼,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到底想问什么。
  南烟喝茶,明眸皓齿,笑容优雅。
  “挺好的,闻舟对我很好,外婆也和善,送了不少东西给我呢。”
  南烟伸手,左手无名指露出一枚梨形的粉钻,是婚戒。她手不算大,骨节修长,整个钻戒很大,但是因为切割巧妙,贴在南烟手指上,仍显得相得益彰。
  这手指最终轻点在了颈项,瞧着那光泽,她戴着的也是一颗彩钻!
  婚戒是粉色的,彩钻是明黄色,两者放一处,阳光照耀下,bulingbuling的反光细闪简直要亮瞎眼。
  “这是外婆当年珍藏的。”
  南绮真看呆了。
  原本想奚落南烟,看笑话的心情消失,变成了内心泛酸的难受。
  要知道,她要是愿意嫁的话,这些就都是她的啊!
  那带着粉钻的手没有停下,再摸耳垂,南绮真和姚盼香这才注意到,南烟耳垂处也是黄色钻石,和颈项上的那颗颜色镶嵌工艺一模一样,看大小也并不比项链小上多少,这竟然还是一套的?!
  “黄钻的一套珠宝,外婆说我年轻,戴着漂亮,送我特意让今天戴回娘家的。”
  摸完了耳朵,南烟无意识甩了甩右手,南绮真不由跟着她的动作,看到手上还有一串镶嵌黄钻的手链,虽然每颗钻不大,但是也能满满的凑一串。
  这是一整套彩钻的珠宝啊,至少几大千万起步!
  而且彩色的钻石能分割成这么多份,做成一套,颜色相差无几的,在拍卖行更是有市无价!
  南绮真眼睛都看红了。
  这就是楚家,曾经她想嫁的真正豪门,底蕴深,平时看着不显山不露水的,但是家里好东西多的是!
  身上的细胞都开始尖叫起来,南绮真想到了当初,刚订婚时,她是多高兴。
  而现在这一切,全是南烟的了。
  全是南烟的!!
  南绮真死死忍住心里的不适感,笑容勉强:“既然好,那就好,那就好。”
  说着好,眼睛直直盯住南烟的一套珠宝,挪不开去。
  要知道,姚盼香最好的一套珠宝,都比不上这个呐!
  而这个,也只不过是楚家长辈的一套收藏罢了!!
  炫过宝石,南烟安然喝茶,姚盼香虽然也眼热,到底比南绮真长了年岁,怎么会看不出南烟的意思,心里不痛快,麻雀飞上了枝头,那也是麻雀,永远不是凤凰。
  何况,她嫁的还是个瘸子……
  头回回家就这样炫耀,等当久了楚夫人,岂不是要骑在她头上撒野了?
  姚盼香不愉,暗暗决定,今天一定要给南烟一点教训。
  以前她不敢,现在人都嫁了,怕什么?!
  再怎么说,现在也没外人,她到底是长辈,教训几句,又怎么了。
  而南绮真和南烟没说几句话,听到这个钻戒还有个大宝石外壳,南烟戴的是可拆分的小颗内戒,实在是扛不过心里的不适感,回屋子里去憋闷了。
  虽然不用嫁瘸子,但是那一套珠宝,实实在在扎着南绮真的眼。
  *
  一晃到了中午饭点,楚闻舟和南鸿钧终于从书房出来了。
  两个人都是言笑晏晏,聊得很愉快,南烟柔柔唤楚闻舟一声,主动推着他往餐厅去,和车上的冷漠截然相反,十分恩爱的样子。
  楚闻舟见惯了南烟在家中的变脸,心里有些说不上来的麻木。
  厨子今天特意准备过,端上桌的菜色丰富,南烟轻声细语,给楚闻舟细数他喜欢吃的菜色,夸娘家用心,南鸿钧也会活跃气氛,开席前大家都还愉快。
  南绮真眼观鼻鼻观心,不想看南烟,姚盼香难得附和了两句,惹得南烟诧异。
  用饭的时候大家都不说话,南烟时不时挑着楚闻舟喜欢的菜色夹他碗里,楚闻舟奇怪南烟知道自己的喜好,后又想到她八面玲珑,见怪不怪,便随意往她碗里回了几样。
  等吃完饭,换到客厅去喝茶,南烟照旧过来推他,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道:
  “谢谢楚少记得我讨厌吃凤尾,一直夹给我。”
  楚闻舟:“……”
  虽看不见南烟的脸,从这声音里,倒也能听出冷嘲热讽。
  一群人挪到沙发边上,南鸿钧请大家喝他珍藏的好茶。
  不多时,随着冻顶乌龙被冲泡开来,茶台上水气袅袅,茶香阵阵。
  下人将第一杯给了新姑爷楚闻舟,凤尾那事楚闻舟心感抱歉,自然顺手给了冷脸的南烟,南烟也不拒绝,笑着接过了。举止放姚盼香和南绮真眼里,动作亲昵且恩爱。
  南绮真自然是巴不得南烟死死笼络住楚闻舟。
  姚盼香则挑了挑眉梢,没说话。
  一盏茶过,话题活跃开,南鸿钧牵头,楚闻舟搭腔,聊一些生活日常,也不枯燥。
  新婚的话题是避不开的,南鸿钧问着问着,就问到了南烟身上。
  “烟儿这两天还习惯吗?”
  南烟微笑,温良贤淑一低头:“都挺好的。”
  姚盼香骤然开口:“楚家可和南家不一样,你是从乡下来B市的,以前我们也没好好教过你圈子内的礼仪,楚家交往的人都可是有头有脸的,凡事你要更注意。”
  语气如常,可内容听起来就不是那么顺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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