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大佬的心尖宠——南窗听雨
时间:2019-11-04 09:53:22

  见娇本没在意,现听周守慎这样说,心底起了好奇,端起来品一口,只觉唇齿香甜,清新又不甜腻,很是爽口,不觉又多品了几口,道:“曹掌柜好茶艺!”
  “难登大雅之堂的手艺罢了!”曹青山道。
  这一句破绽百出!没有长时间的练习,断是煮不出这样的好茶来的!
  周守慎猛然睁开眼睛!想着曹青山这厮竟然当着他的面讨好见娇,旋即醋意横生!一把从见娇手里将茶夺了过来,三两口一饮而尽,“啪”一声重重搁到曹青山面前,命令道:“再来一盏!”
  曹青山笑而不语,转身又续了来。周守慎看他闲云野鹤般潇洒飘逸的模样,第一次心急了,端起来又是一饮而尽。如此往复,竟喝了六七盏!
  “这曹青山到底煮了多少茶,怎么喝不尽了!”周守慎其实已经喝不下去了,可又气曹青山费尽心机讨好见娇。他想着自己必须将这茶全部喝完,不给曹青山这厮表现的机会!
  不争馒头争口气!周守慎在心底暗暗给自己打气,虽然他是真的喝不下了!
  “茶是靠品的,这么喝岂不是牛饮了?”见娇看不下去了,从他手中将茶盏夺下。
  周守慎如释重负,可面上仍旧不肯承认,不住地拿眼睛去瞟曹青山,意思是:让你讨好,没想到吧?茶都被我喝了,你没戏了!
  “小公爷,这茶滋味儿如何?”曹青山不疾不徐地问道,双手披于身后,斯文中带了几股清冷之气。
  “不好喝!”周守慎心底正不悦,说出来的话也带了几分的怒气。刚刚他的心思都在气恼上,那里顾得上品茶。现在被曹青山一问,更是郁闷!
  他的话说得冲,曹青山也不将他的气恼放在心上,斯斯文文在他对面坐下,小厮端来一碟酸梅并一碟琥珀核桃仁在他三人面前摆好。
  “不能吃酸吧?”
  曹青山取了一颗递给周守慎,虽是反问语气,但周守慎听着却变了味道。他眉眼微抬,心道拿个酸梅给他是什么意思?挑衅?示威?
  但,谁怕谁!
  “能!”周守慎梗着脖子,言毕毫不犹豫地从曹青山手中接过,闭着眼睛就是一口,酸爽滋味在嘴里弥散,激得他浑身打了个颤抖,顷刻间只觉满嘴的牙齿都要倒了!
  输什么都不能输气势!
  周守慎闭着眼睛将泪珠子强按下去,心底那个恨啦!
  曹青山知他吃不住,淡淡地笑了笑,眼睛不眨,眉心不皱地含了一颗青梅,又将琥珀核桃仁儿推到见娇面前,柔声道:“我做的,不比山塘街上的差,尝尝!”
  若说刚刚为了她,特地铺地毯之事不是曹青山故意的。但此刻这样子的温柔相待,纵是见娇也被整糊涂了!
  琥珀核桃仁确实是她喜欢的,她默默地夹了一颗放到嘴里,甜甜脆脆顿时勾起了对山塘街的想念,见娇踌躇,“你怎么知道山塘街上有琥珀核桃的?”
  一股酸痛从曹青山心头闪过,是积攒的思念与委屈,还有更多不能言说的痛楚!
  他怎么会不知道?这甜腻的味道刻骨铭心,他为了这一天,为了给她做这一口,他敲碎了多少颗核桃,多少次砸伤了手,又熬了多少遍糖浆,练了多少次煮茶?
  他的心高高浮起,重重坠地!
  心有苦涩,却难以言说!
  “吃过!”曹青山回答,语气平服没有一丝丝波澜。
  “哦!”见娇如释重负。
  空气突然安静,全是尴尬气息。
  曹青山将汹涌而起的情绪强按下去,“小公爷今儿来铺子里,想必不是清点库存这么简单吧?”
  周守慎闻言微微一愣,嘴里的青梅也不觉着酸了,只怔怔地看着他,良久对着见娇道:“夫人,这是我们男人们之间的事情,你就不要听了!”
  见娇隐隐觉着不安,心想自己既然无心曹青山,就不能模棱两可,这是对自己不负责,也是对他的不负责!
  更何况,她已为人妻,为人媳,给夫君戴绿帽子的事情她做不出来,也不愿意这么做。她更加明白误解对夫妻长久无益。
  虽然她不知道曹青山为什么会喜欢上她,也不想伤害他,但这种大是大非面前她还是选择快刀斩乱麻。
  “曹掌柜,你聪明灵活,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我欣赏你的才能,但仅仅是欣赏而已......”见娇语无伦次,急红了脸。
  曹青山嘴角抽了抽,目光中闪过一丝不容察觉的疼痛。
  “我是有夫君的人啦!我要与我夫君白头偕老的!”见娇故作轻松道。
  曹青山的手指微不可察的嵌入了皮肉里,随之而来的是钻心的疼痛。他心有苦涩,却不知该如何表达,只能责怪自己做了个永不可能实现的美梦。
  “或者我帮你介绍几个心灵手巧的姑娘?”见娇又道。
  周守慎心中大爽,偷偷在桌下踢了见娇一脚,以胜利者的姿态道:“夫人想哪里去了?真是会自作多情!我与曹掌柜要谈生意上的事情!”
  “是的!”曹青山笑笑,从巨大的悲伤中回过神来,他向来定力强,面上仍旧是风轻云淡。
  “哦!”
  见娇讪讪地打开门走出来,外面看热闹的人立马四散。
  人虽在外面,可见娇的心却是很不踏实。她时不时贴着门板听里面的动静,可愣是一句话都没听到。约莫过了半柱香的工夫,周守慎才与曹青山从里面走了出来,二人有说有笑,再没有了刚刚的剑拔弩张。
  “走,回家!”周守慎牵过见娇的手。
  “你们......”见娇十分不解他二人都说了些什么。
  “我饿啦!”周守慎拖长了声音,拉着她就走。见娇一边疑惑,一边无奈地跟他登上了马车。
  曹青山落寞地看着马车远去的背影,心如刀绞。
  他想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替她去南疆走一遭!若是能帮她打开关外的生意,也不枉他喜欢了她一场。纵是不能,自己今儿这么张狂的举动也算是给周守慎一个警告了,若是他伤了她的心,他定会毫不犹豫地抢走她!
  喧闹的街口,曹青山却有着说不出的孤寂和悲凉。
  “就这样放弃了?”一个带着挑衅的声音在身后冷冷响起。
  “我不是你!”曹青山回身定定地看着跟前人。
  “你要去南疆那苦寒地方?”又是连接着一问,不过不待他回答,那人又道:“同是天涯沦落人,我随你一起去吧!”
 
 
第46章 催生大队(1)
  曹青山微眯着眼睛, 虽是心中疼痛, 但他向来知晓, 纵是自己深陷泥淖, 也绝没有将人拉下水的道理。
  他已经习惯了独自面对孤独, 独自消化掉所有的负面情绪。
  悲凉他一个人就好, 该喜庆欢闹的还是让他们热热闹闹打打笑笑着过日子吧!
  那一年他饿晕在苏州阊门边时,若不是花独鹤拉他一把, 此刻的他魂在哪里?大概率是阴曹地府吧!
  还有那一季桃花杏雨, 他跟随在花独鹤身边第一次见到了梳着双鬟, 戴着夜明珠的见娇。他生平第一次吃到了山塘街上的琥珀核桃, 那是他与她第一次见面时,她给他的零嘴。
  只可惜,她不记得了!
  他跟着花独鹤走南闯北,花独鹤常常在他身边说起他家大女儿花见娇的好来, 无数次他只是听着暗暗抿嘴偷笑。
  她的好,他都知道!
  他想, 他定要做到最好, 要光鲜亮丽地站在花独鹤身边,花独鹤爱子, 也惜才!若是他足够优秀, 花独鹤也一定会在自家女儿面前提起他的!
  所以他拼了命的努力, 他在无数个深夜做了这样一个不切实际的美梦,他梦到他娶了她,尽心尽力的对她好, 这一辈子都给她,给花独鹤!
  可是,梦境终归是梦境啊!
  苏州织造熊士郎一到任就请了花独鹤去喝酒,直到第二天傍晚才将人放回来,回来时浑身上下伤痕累累。他一看,心就疼了。当夜花独鹤就决定送他来京城,一为锻炼他,二为护他周全,三为以防不测,若是他倒了,他还可以帮他支撑花记。大有临危受命之感!
  这一别是多久了,七八年了吧?毛头小子长成粗糙汉子,难怪她不记得也不认识他了呢!
  阳光灿烂,将所有的孤独记忆拉回,明晃晃的日头下,曹青山自嘲地笑了笑,不能忘了自己的初心与本分,他只要花独鹤和她过得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纵是孤单也无怨无悔!
  他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成就不了大事业,但是守护自己心中所爱还是能够做得到的!
  “你孤单了?寂寞了?心有不甘了?”周流云一步步靠近他,眼底却是不甘心与不罢休。
  “我过得很好!”曹青山坦坦荡荡。
  “你喜欢花见娇,我喜欢我大哥哥,你去追她,这样我大哥哥就会喜欢我了!”周流云泪流满面,这一次没有了歇斯底里,却是哭得无声无息。
  “你大哥哥与见娇过得很好,他们休戚与共,伉俪情深,为什么还要去打扰呢?”曹青山回过神,再看一眼马车消失的方向,嘴角荡漾出一抹笑意,似是安慰周流云,又似乎是安慰自己。
  “可是我难受......”周流云抽泣着。
  积雪融化,碎到地面上,很快变成一滩冰凉凉的冷水。
  “这不是爱人的方式,这只是爱自己的借口!”曹青山拍了拍衣袖,转身进了铺子。南疆,他曾听花独鹤说过,听说那里地域广阔,或许别有一番天地,他倒是想去见识见识。
  “带上我一起去南疆!”周流云紧跟在他身后,“这里没人在乎我,我和你同病相怜,我也想去外面看一看!”
  曹青山看她一眼,“曹某一介莽夫,又是个俗人,满脑子的生意算计,不做亏本的买卖,更不给自己添麻烦!”
  曹青山说罢,利索地进了铺子,浑身暖意敛去,剩下的全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
  至于周守慎与曹青山都说了啥,见娇什么都问不出来,每每一谈到这个话题,周守慎的嘴都像被封住了一般,只道是他捍卫了自己的主权,其他的哪怕是只言片语都不肯透露给她。
  为此见娇一直耿耿于怀,没两天的工夫,就被通知说曹青山已经启程去往关外了,随行的还有周流云!
  见娇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懵圈了,待她迈着大长腿去找周守慎算账,要他还自己一个左膀右臂来时,周守慎只将双手伸到她跟前,整个一副死不要脸的模样道:“要曹青山没有,要夫君倒是有一个!”
  见娇拿他没办法,对着他就是一阵拳打脚踢,一想到曹青山瘦高的背影,虽无男女情谊,可心头不知为何还是小小的疼痛了一下。
  对于周流云也去了关外一事,见娇倒是真的出乎意外了!她虽不知道关外气候怎样,但“春风不度玉门关”她还是听过的,想必风沙一定很大,周流云这样一个娇小姐去,也不知道能不能承受的住!纵使她不喜欢周流云,但也舍不得她吃这样的苦头。
  自打宴会之后,铺子里的生意是越来越好,见娇不知道是不是有着周守慎朋友们的暗中相助,总之各个铺子每天都是爆满。曹青山一走,西市街口的铺子就需要人手,见娇谢过了张掌柜要来帮她的好意,决心亲自上阵,整日里忙的是团团转。
  荣昌郡主好些天没好好与媳妇儿说话了,这一日她在福园儿溜达,看着院中管事婆子家的小孙子跟在管事婆子后面进进出出,她的心也痒痒了!
  她知道,自己也想要一个小跟屁虫了!
  荣昌郡主是个想干就干的性子,为了她心心念念的小跟屁虫,她在花园里来来回回溜达了两圈,扭扭咧咧叫来春兰,眼一闭一睁,也不顾自己往日里的端庄正经了,胡诌的话张嘴就来。
  “春兰!”荣昌郡主挺直了身姿,眉眼不自在地四处转了转。
  春兰嗅出了一丝丝诡异而搞笑的气氛,她在心底暗暗掂量,瞬间明白过来荣昌郡主的心思。其实,她是见娇的陪嫁丫鬟,瞧着见娇已经成亲快小半年了,可见娇的肚子还没有动静,她心底也替她着急着啦!
  春兰心想,小公爷是国公府的嫡长子,要是自家姑娘生出来个小长孙,自家姑娘有着儿子傍身,又有着夫君的宠爱,婆婆的力挺,那以后的日子岂不是要美翻了天哦!
  可见娇和小公爷两人的状态,甜是很甜的,但是......春兰歪着脑袋想了想,还是差了点夫妻之间的那啥!
  她自认为是忠心于见娇的,也愿意为了自家姑娘的终生幸福不断努力!
  于是,春兰灵活的小脑筋与荣昌郡主的“老奸巨猾”很快碰撞在一起!为了显示自己的诚意,春兰毫不犹豫地“出卖”了自家姑娘。
  “娘娘,只要您问,奴才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关于夫人的一切大小杂事,奴才是清清楚楚!”春兰诚恳道。
  荣昌郡主眉眼弯弯,上前一步紧握住春兰的手,互相对视一眼,立时确认了眼神,为了共同的目标,都确定对方就是自己要的那个人啦!
  “娇娇的信期是什么时候?”荣昌郡主开门见山。
  “每月头上,初一初二!”春兰果断回答。
  “准不准?”荣昌郡主又问。
  “非常准,我每月都记着呢!”春兰强烈点头,表示非常确信。
  “好,不错!”荣昌郡主掐着指头算着日子,嘴边默默嘀咕,“今儿是初三,娇娇现在正来着好事儿......”
  “姑娘一般五天结束!”春兰凑近了荣昌郡主道。
  荣昌郡主抬眼瞅春兰一眼,嘴角的笑意拦都拦不住,褪下手腕上的玉镯子直接塞到春兰手里,“你放心,我一定会对娇娇好的,娇娇这个儿媳妇儿我喜欢。等她生了一儿半女,以后有你的好日子!”
  春兰跟着见娇时间久了,见娇是个小财迷,她又何尝不是!现在见荣昌郡主赏了她镯子,心下喜欢,暗暗道:“我这辈子反正是不嫁人了,就守着姑娘好好过日子,这镯子存着给我家小爷,留着给他以后娶媳妇儿用!”
  春兰想罢,也不推辞,抽出手帕将镯子包好,塞到了袖笼里,对荣昌郡主更贴近了!
  “今儿是初三,那么娇娇的信期初五会结束,那么......”荣昌郡主蹙了蹙眉,认真思索,“那二十左右正好合适......但是我这准不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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