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界第一小祖宗——安妮来杯柚子茶
时间:2019-11-12 08:57:50

  扶渊眉梢轻挑,他到哪儿,她便火速逃离那处,这是个什么道理。
  扶渊看了眼小黑小白,不用多言,他们便主动交代了,不过轻殊为何突然生急,他们也不可知。
  小黑只觉得是君上昨夜对人家姑娘太不温柔了,才惹得人不开心,于是轻咳一声,语重心长:“君上,这姑娘家,是要哄的,下手重了些不是什么大问题,但事后得哄,哄哄就好了!”
  小白像是颇有经验,老成道:“是啊君上,你看把人姑娘折腾的,不哄这不得行!”
  扶渊沉目斜睨他们一眼,漠然须臾,“今日开始,都去忘川捞鱼,捞不到,你们这黑白无常的差事也不必当了。”说罢他负手朝殿外离去。
  小黑小白瞬间苦了脸,不带这么夫妻同心,其利欺人的!
  扶渊:嫁给我当酆都帝后,不好么?
  轻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再多问一遍不行么!!!!!没听到啊!!!!!
 
 
第40章 
  轻殊径直逃回了冥楼宫,跑进了偏殿,就再也没有出来。
  她无力地伏在案上,吁了口气,虽说自己做了不合规矩的事儿,但这么避着他也不是个办法,恼悔地抓了抓头发,又是一声长吁短叹。
  案上放着个精致的锦盒子,轻殊沉默了会儿,缓缓将它打开,里边是那方刺绣,绣着有些歪扭的并蒂莲,这原本是要送给扶渊的,只是从他受伤到今日,一直不曾找着机会。
  现在这情形,想来也绝非什么好时机,想了想,她最终还是将帕子叠好放了回去。
  明明心里喜欢他,却又不敢说出口,到底在怕什么,她自己也说不上来,也许……是怕他再道一遍无心娶妻吧,第一回听是欢心,这回若再听他说出来,又是别一番心绪。
  还有昨夜她醉得糊涂,只记得醉意朦胧间,自己搂住他的脖颈就靠了上去,其余的便全是空白,“唉……”轻殊又是一叹,心里甚是想问他昨夜发生了什么,可一见到他立马就会心慌,最后都只好临阵逃脱。
  连着三日,她闭门不出,直到第四日,她本是打算继续在屋子里闷着,不料小黑小白来了冥楼宫,请她去阎摩殿,说是今日有个刚从人界逮回来的煞鬼,需由她亲自审判。
  “从人界抓回来的煞鬼何需审判?难道不是照着惯例,用冥火灼尽魂魄,三日后堕入地狱道,受尽苦难以偿还孽障?”轻殊奇道,向来审判的都是阳寿初尽的生魂,而擅自潜逃的煞魂只有死路一条。
  “是君上吩咐的,务必由大人亲自审判。”小黑小白虽不知为何,但扶渊交代的事他们从来说一不二。
  师父交代的……轻殊想了想,还是同他们去了。
  负责押送的那煞魂的是阿傍和罗刹。
  “放开我!”囚车中,那煞魂怒吼。
  罗刹手中战戟用力往地上一震,道:“肃静肃静!”
  他凶神恶煞,狰狞骂道:“竖子!”
  “不知死活!你信不信……”
  “算了算了,”阿傍挡下罗刹:“跟个鬼囚多言什么,等进了炼狱,有他受的。”
  罗刹放下战戟,斜睨了眼那人,冷哼一声继续前行。
  入了阎摩殿,阿傍罗刹押至轻殊面前,迫使他跪下,阿傍道:“大人,人已带到。”
  轻殊看了那人一眼,觉得有几分眼熟,只是他发际凌乱,遮挡着低垂的脸,看不清相貌,刚想问他是何人,便见他微抬起了头,乱发中隐隐约约露出一双恨厉的黑眸。
  霎那间,轻殊心间一跳,竟是于昭影!千年前北俱芦洲的大将,也是太虚幻境要取她性命的黑雾,上回他出现在人界,扶渊似是同他有些渊缘,但她当时也没多问。
  “大人,此人名叫于昭影,千年前阳寿尽时从小黑小白手下逃脱,从此留于人间倒逆施行,自立为王。”罗刹同她解释。
  小白低咳一声警告他:“这话可就差强人意了啊,分明是当时有个术法高深的人出手救了他,可不是我们不济。”
  小黑瞅了小白一眼,嫌弃道:“还不是你笨手笨脚拖后腿。”否则他早带人回去复命了。
  小白委屈,“好啊小黑,你胳膊肘往外拐!”
  左右两人互相推卸,轻殊夹在中间默不作声,千年前的幻像她看了一部分便被从中打断了,不知后续如何,现在听他们一言一语,大约也知道了当时于昭影被人所救,从他们手下逃走。
  轻殊目光从于昭影身上掠过,“救他的人,是谁?”
  小黑答道:“……不知,只是那人道法莫测,绝非平常之辈。”
  于昭影忽然笑了几声,低沉又狂傲,随后阴笑道:“我有一言劝谏,大人可要听?”
  罗刹押着他的手更用力了几分,“闭嘴,阎摩殿没你说话的份!”
  轻殊睇他一眼,“让他说。”
  于昭影冷笑一声:“世上有谁不怕得罪冥界,敢从黑白无常手下救人?那么多年了,又为何今日才抓我问罪?那晚在人界,君上完全可以治我的罪,甚至出手了断了我,但他却没有……大人是个聪明人,还不明白其中原委?”
  如此叛逆之言,谁听不出来他是在暗示他的事和扶渊有很大的关系,甚至救他的人可能就是扶渊!
  轻殊面色不辨喜怒,沉默不语。
  其他几人皆当他造谣惑众,小白道:“大人,别听他胡言乱语。”
  阿傍不屑骂道:“话多?等入了拔舌狱,看你还敢不敢废话。”
  于昭影却对他们视而不见,只凛着眸色盯着轻殊:“大人莫不是真以为我有那么大的本事,连太虚印都敢入吧。”
  他话中有话,轻殊不禁回忆着之前那些繁乱的事,又听他步步紧逼:“我伤了大人,君上却不杀我问罪,大人以为是为何?”
  他挑拨离间的意味再明显不过,轻殊怎么听不出来,他所言之意,分明是说他所作所为,皆是扶渊授意,包括在太虚印的杀心。
  于昭影见她垂眸陷入沉思,不由得意傲慢一笑:“大人好生想想,人可不能貌相。”
  “我师父如何,用不着你说三道四,”轻殊抬眸目视他,声音淡如水,眼中没有丝毫波澜,“且不说你根本不值得被信任,便算是一言九鼎,我自己也有眼睛,是人是狗我看得清,你又何必惺惺作态。拿刀的是你,喊疼的也是你,怎么,就你金贵呀?”
  于昭影没想到自己如此说,她竟毫不在意,被她乱怼一通,他终于皱了眉,面色微变:“你……”
  “尚有一线生机的才值当被审判,我看你就是个入十八层地狱的料,”轻殊根本不想听他再多说些不中听的,侧眸道:“阿傍罗刹,不必多言等他认罪了,带走吧,该如何就如何,什么血池狱、入刀山、下油锅的,越血光腥风令人欲呕的越好,别委屈了他,否则都对不起他今日费的口舌!”
  她这模样倒还真有了几分女阎君的气势,其他四人听了也都觉大快人心。
  不再搭理于昭影喧嚷着什么,阿傍罗刹马上将他押走了。
  “不愧是大人,真解气!”小白舒心一笑,隔了千年前的仇总算报了!
  轻殊和小黑齐齐睨了他一眼,他罚归罚,改变不了你笨手笨脚的事实!
  这时,阿言入殿来禀告说,天界的郁瓷仙主来寻轻殊大人了,小黑小白一听天界的人,皆是嗤之以鼻,毕竟自从上回在凌霄殿轻殊险些被强行用琉璃匣验身后,他们对天界的人都没什么好印象。
  “你们俩什么表情?”轻殊一愣,莫名地看着小黑小白,这两人嫌恶的神态一样样的。
  小白不屑哼道:“天界的都不是什么好人,大人别同他们走得太近!”
  小黑也冷冷应和道。
  轻殊打量了他们一番,笑出声,“你们这是以偏概全。”
  况且他们不知道,太上老君说的确实是事实,也并非是故意针对,只是态度强硬了些,手段狠了些。
  轻殊让阿言将郁瓷请进来后,便让其他人都退下了。这人刚走,郁瓷就进来了,只是平日里笑嘻嘻的她,今日却是嚎啕大哭着朝她跑来。
  “轻殊!”郁瓷满面斑斑泪痕,“呜呜呜……”
  轻殊头一回见她哭,还是鬼哭神嚎,哭天抹泪的哭,同这酆都鬼城倒挺迎合。
  郁瓷一下扑在她怀里,抱着她泣不成声,轻殊顿时有些手足无措,抚了抚她抽搐着的背,“你先别哭,发生什么事了?”
  “我、我……呜呜呜……”郁瓷声泪俱下,埋在她胸前,将她的衣襟都哭湿了,“言、言烬他……他去春风楼了!呜呜呜……”
  春风楼?轻殊觉得很是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什么春风楼?”
  “就是……人界的花、花楼!”她抽泣着,吸了吸鼻涕,又气呼呼道:“那种烟花之地,都是残花败柳,勾引男人的狐狸精!”
  听她这么一说,轻殊突然恍悟过来,那次要带师父去小酒馆时,路遇的可不就是春风楼,原来这春风楼是□□之地,难怪门口的女人妖娆分外,搔首弄姿的。
  轻殊拍拍她一抽一抽的身子,安抚道:“言将军怎会屑于去那种地方,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我亲眼看到的!”郁瓷哭着指控:“他最近三天两头不在天宫,我问他他还不告诉我,我就悄悄跟着他,才发现他去了人界,还进了春风楼!”
  “……”既是她亲眼所见,那这真是证据确凿的事了,轻殊也再没理由替言烬说话,只好叹了口气,言将军,自求多福吧,做了这糊涂事,我也保不了你了。
  轻殊又抱了抱郁瓷,哀叹后沉默一瞬,变脸就骂:“没想到言烬是这种人!平常人模狗样的看不出来,竟是个道貌岸然之辈,真是堪比色心万端的登徒子,朝三还暮四,寻花问柳又沾花惹草,真是唯男子和小人难养也!”
  郁瓷听得愣住,“好像……是女子?”
  轻殊:“……”
  “我说是男子就是男子,在这儿我说了算!”
  郁瓷被她唬得一时忘了哭,轻殊又哄了她好一会儿,向她承诺一定替她讨个公道,直到月半三更,才算将她哄好了些,送了她回去。
  虽然冥界的白昼也不甚明亮,但入夜看不见月亮,萤火也暗了,总归更黑了些。轻殊摸着黑进了冥楼宫,她今天这么晚回来,应该不会碰见师父了。
  想到这儿,她不知是松口气,还是不经意间流露的失落。
  在原地怔了一瞬,突然发现远处有人提着灯走来,是师父!轻殊来不及思考,一下子躲到最近的草树后。
  她捂住嘴,心捶如鼓地缩着,微弱的脚步声从远处而近,眼下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透过草木缝隙,扶渊提着灯从她面前不急不缓从容经过,根本没有发现她。
  等他消失在视线里,轻殊呼了口气,从草树后撑腿站起,刚待趁着没人溜回偏殿,一回头,入目的就是扶渊毫无声息地提着宫灯,好整以暇站在她身后两步远。
  “啊——”轻殊着实受到了惊吓,一时恐慌叫出了声来。
  扶渊略微往后侧了侧头,像是被她的尖叫声刺到了耳朵。
  好一会儿,她才缓了缓,“师父你不是……”走了吗?
  夜色中,四处皆黯然无光,宫灯的光亮唯照着他们周身一圈。
  扶渊凝望她一眼,低沉了声,“过来。”
  “……”轻殊虽有些扭捏,但还是认命靠近他两步。
  扶渊:过来。
  轻殊:我不。
  扶渊:那我过去。
  轻殊:???
 
 
第41章 
  等她在眼前站定,扶渊低头去看她,只见她垂着脑袋,一副做错事的模样。他将手上的宫灯递向她些许,轻殊小心地接过,双手捏着灯,目不离地,似要将地面看出个洞来。
  扶渊唇角噙着微不可见的淡笑,出口却是不容置疑的语气,“一连三日不见人影,今日又回来得如此晚,真是愈发没规矩了!”
  他的语气虽探不出喜怒,但却没了平日里的温润笑意,轻殊顿时屏息,觉得他是生气了,于是头更低了低,呢喃低语:“哪有……”
  扶渊挑了挑眉,“哦,那是我错怪你了?”
  轻殊捏着宫灯,咬了咬唇,“我……我跟郁瓷多说了两句话,才回来晚了……”
  “嗯,前三日呢?”扶渊仍旧不冷不淡。
  “前、前三日……”轻殊只觉得心头慌乱,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总不能告诉他,是故意在躲他。
  她兀自犹豫着说辞,这时眼前男人那双绣有腾云的靴履闲闲踏近了一步,到了她跟前,便听他慢条斯理道:“躲着我?”
  “没有没有!”轻殊立马抬头一口否认,心虚尽显脸上,随即又马上低下了头。
  “言辞重复生硬,语调过分高扬,神情飘忽不定,”扶渊说着更踏近了一步,靴子抵上她的鞋尖,太近的距离引得轻殊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却直接抵在了树背上,可扶渊并没有打算放过她,步步紧逼,直到她无路可退,低头沉声继续道:“你在说谎。”
  到底是不敢在他面前凭空扯谎,话一出口就紧张,“哪、哪有……只是因为阎摩殿事多,抽不来空而已……”
  扶渊没有退步,“哦?”
  “真、真的……”她毫无底气。
  跟前的人静默了片刻,轻殊祈祷着扶渊放过她,在他面前,她着实是止不住手脚慌乱,心跳如雷。
  半晌,扶渊突然动了动,伸手轻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低垂的脑袋抬起来直视自己,轻殊被囚禁在在他和树之间的一寸之地,四目相对,空气中凝着丝异样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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