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妻(破镜重圆)——妙一
时间:2019-11-14 08:50:43

  忽然就没意思起来,嘴角失笑。
  他母亲说,他压根不懂女人的心思,女人的心肠其实最软,最最容易被感动,周氏意思是这追媳妇的时候、不妨偶尔装装可怜,尤其用一双无辜示弱的眼睛凝视着她,女人的心,保准没多久就化了……
  周牧禹觉得没意思,他现在非常明白一件事儿,当一个女人硬起心肠狠起来的时候,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他视线恍恍惚惚,想起若是在以前,哪怕身上起了个小口子,受一点小伤什么,这女人都会心疼得不了,那眼神,那纠结要死的小模样……哎。
  回不去了!再装又有什么用呢!
  “王爷,这次您太让我过意不去了!该被烫成这样的,应该是我啊!”
  她给他擦完了药,又拿一把团扇轻轻地给他手上扇。抬起眼睫,眼睛清明客套疏远,写满拘谨恭敬。
  周牧禹嘴角再次失笑:“我一个男子汉、大丈夫的,受这点小伤又算什么呢?哎,应该的罢!”
  他的口气,是换做其他人,其他女人,也不会见死不救?
  顾峥想了想,便肯定是这意思,此人的人品是好的,她一直都如此看他不是么?
  周氏在旁恨铁不成钢,快要气死了。重重地,把手中拿着一把亮晃晃菜刀使劲儿、狠狠往案板上一剁。“简直不行了!老娘得出去透透气了!”
  一边解围裙,一边气呼呼地走出厨房。
  顾峥回头一愣,便道:“你母亲、你母亲肯定是在怪我……”
  自己宝贝儿子为了救她,手烫成那样,换做哪个母亲,都会不高兴吧?便有些心虚发怂。
  周牧禹道:“放心吧,她不是怪你!而是在怪我!”
  顾峥:“……”
  “是怪我没有本事,连个媳妇都追不回来,所以她才生气……”
  他失笑着,有些挫败地道。
  ※※※
  表妹徐茜梅既是携夫前来京都找大夫,自然这是最最顶要的事。
  之前顾峥本来是想去请周牧禹帮她,看能不能请宫中名太医,但想了好久,又打消了念头。便荐举了给自己父亲看病的一个郎中,虽然不是名医太医,但却是医道医术都还不错。这天是顾峥首次带表妹以及妹夫来见这郎中的日子,表妹徐茜梅说:“表姐,你先在外面等等我们?我先跟和我夫婿去里面找大夫私聊聊,好不好?”
  顾峥赶紧笑:“好!我站在这里等你们!”
  她想,万一人家有什么隐私呢。
  她在外面站着,站得好一会儿,这医馆又叫回春堂,其中有一位中年病人和同来的家眷早看了撩帘子出来,顾峥听他们闲谈,隐隐约约,好像和表妹夫的病症是一样的,也是肝瘟。
  顾峥忽觉有些奇怪纳闷,据说肝瘟常常都会恶心腹胀,还犯呕吐,面皮焦黄,精神萎靡。
  这刚刚出来的病人明显就是肝瘟的主症状,可妹夫程文斌……
  他们经常一起用餐吃东西,他胃口看着居然忒好,吃东西也香,皮肤是白里透红的,精神气也足,至少不是个病恹恹的……
  正想着,徐茜梅和她夫婿程文斌已经出来了。
  顾峥忙回身微笑:“你们这么快就看完了么?”
  徐茜梅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半天,才晃过神,啊地一声,赶紧胀红着脸道:“是啊!看完了!咱们都走吧!”
  几个人便往回春堂大门走去。
  程文斌忽然对徐茜梅感叹说:“娘子,你看,也不知究竟有没有效果?这郎中的法子可有用没用?这光是诊疗费,就得一百多两!还不说其他药费……看来,这京都和咱们池州那小地方一比啊,当真是物价奇贵!简直是太贵了!”
  徐茜梅赶紧扯他丈夫袖子:“嘘!你小声点,不会说话就回去说!”
  便不停地朝顾峥不好意思笑。又不断解释说,一百多两、其实对她们家来说一点也不贵,是他丈夫秉持什么孔孟节俭道义,才说这样的傻话……
  顾峥怔怔地看着两人,忽然问徐茜梅:“真、真是这样?”
  她想起徐茜梅送她的那支黄玉簪子,那簪子足足有二百多两,顾峥又不是不识货、没富贵过,那簪子自然是值那个价位的。
  可是,这程文斌看个郎中的诊疗费才一百多两,他却嫌贵了……
  顾峥越想,越不是滋味。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又不说不出哪里不对?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还是忍不住想说点什么,其实,真心想奉劝底下某些一边厌恶讨伐这文、一边又要继续追这文的读者老爷们早点结束放弃,结束吧,你们追得痛苦,作者也写得痛苦——
  本书开文的起始源自于兴趣。
  作者既有设定这个梗的勇气,那么也有为此受到讨伐的底气。作者文案标注过,谢绝【谢绝】故意搬弄是非和断章取义的恶意评!这样的读者最好不要继续订阅了——因为作者这个文总字数是几十万字,连五分之一都没有写到,已经有读者预见了全部的故事人设和内容,然后各种无脑喷、无脑踩……(所以,相对看见有理性的读者小天使,即使是指出自己不出,也是高兴的,因为理性有理有据的客观评或者指出错误,能让作者提高自己的写作能力!)
  作者也不觉得自己写得有多好,整个故事,很多问题作者自己也在发现,慢慢摸索,可以说,每天都在摸爬滚打中构思如何提高自己的文笔、结构、节奏人物……是非常认真对待这篇文了!同时,作者也倒不是很怕各种喷和踩,就是觉得常常会陷入低谷和怀疑……比如,常常想,今天更新一万字,或者三更两更,结果打开一看,全是踩……然后开始怀疑,我写这文是为了什么呢?为了赚钱吗?一天二三十,耗费我大量的时间仅仅是为了赚钱?然后为了梦想兴趣吗?结果全是各种黑……瞬间有点怀疑刚刚开文的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来写这本小说?
  好了,纯吐吐槽,作者这两天心情不是很好,感谢一路支持诚心相伴的热情小天使,因为有你们,作者才会一路成长!
第33章 曾经沧海
  对于顾峥来说,今年冬天,真的是个很特别一年。
  关承宣离开了京都,去了昌州边境战乱之地。顾峥一直没有他消息,可却有一天,突收到了他一封来信。信里的内容很简短,他用一句诗来做最后总结概括:“丈夫志气掀天地,拟上百尺竿头立。百尺竿头立不难,一勤天下无难事……”
  顾峥读完信,捏在手上,内心久久不能平静,终于终于,她明白了,原来表面上总是阳光、桀骜不驯的关世子,内心一直在自卑。初到昌州那会儿,他是一将军帐下的步兵校尉,战事中,由于好几次轻敌疏忽遭受打击,屡屡受挫,很多人都瞧他不起。那几天,他如同炼狱般在过日子。白天宿酒,晚上也是喝得烂醉如泥,他的信说得很隐晦,却透露出深深的自卑和不愿就此挫败一生过下去的骨气,他说,总有天,娇娇,我会证明给你看,证明给周牧禹看,他一定会有番大作为的!
  顾峥眼眸很复杂,也总算是弄懂了,他都还没放弃和情敌周牧禹的较量。
  当初,之所以选择二话不说离开,就是周牧禹那话刺激到了他——
  说他一个庸庸碌碌、毫无作为、只靠家族庇护的纨绔子,如何还有资格去追求女人?!
  顾峥不知如何感想,就着这信,也摸清了一件事,怪道她表妹那天来找她,原来,有一次的寄信,不慎落到了侯府中人手上。就着信的地址,那江碧落才摸到她铺子上来……
  顾峥看信时,她和表妹徐茜梅正坐在老槐树下的石桌边,周牧禹这时刚骑马下了回院中,他站在旁看她出了会儿神,轻眯起眼,“有信?谁寄来的?”
  顾峥还未开口,徐茜梅赶紧福身,“说起来,这人晋王殿下应该认识,你们以前同过窗的,是关——”话音刚落,徐茜梅仿佛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赶紧打住。
  顾峥倒不避讳,微笑着说道:“对,是他写来的!他告诉我,如今在昌州是怎样的情况……”
  周牧禹扔掉马绳掉头就走。闷不吭声,脸垮得厉害,阴得快要揪出碗水来。
  他老娘周氏在旁假装拿针线篮子做东西,眼睛时不时去瞄瞄儿子,又瞄瞄顾峥,再瞄瞄那坐在一旁的徐茜梅,忽然摇头哀其不幸叹了一声,“这傻丫头,叫你没事儿不要带这小妖精来,你偏偏不听——”
  想了想,扔下手里的东西,走过去笑嘻嘻道:“哟,徐姑娘,过来帮我一个小忙好吗?”那徐茜梅知道现在这周氏身份地位不一样了,这种要求,哪敢不听的,赶紧客气礼貌地问什么忙、并道伯母尽管开口,周氏说,自己刚刚扯了一桶水,提不动,手又犯了风湿痛,要她帮着去抬抬。
  自然,她这话一说完,顾峥赶紧起来,说,伯母,还是我来帮你吧?
  周氏立即把眼朝这傻大妞一瞪,“倒用不着你来帮!”她冷冷地说。
  徐茜梅便去帮她提水。
  周氏唉哟一声,不小心装着手打滑,只听哐啷一声,一大桶井水,大冷的冬天,就那么泼到徐茜梅的裙摆和绣花鞋上。周氏赶紧装作咋咋呼呼道:“哎呀,这都怪我!都怪我!徐姑娘,真是太不好意思了,你快去换吧!快回你院子里换!这大冷天儿,冻坏了我就罪孽深重了!”
  徐茜梅冻得嘴皮直打哆嗦,牙齿咯咯咯咬个不停,顾峥在旁也惊诧了,赶紧来帮她揩水,并说带去她房里换。
  周氏骂道:“你的那破裙子又旧又不保暖!她自己有的是穿!她不知道自己回她院子去换吗?再说,她院子那么近,走两三步就到了,还需要用得上你的那些破烂货?”
  顾峥一下怔了,她思考半天,都不知如何周氏无名火忽然对她发这么大。
  徐茜梅像是怕这对“婆媳”争吵起来,赶紧郁闷烦躁地不停摆手,说不碍事的,她马上回去换了就是,你们快别吵……便急急地跑回她院子,如此,诸多不提。
  .
  顾峥今年的特别热闹还不止以上,她和周牧禹、及周氏同住一院子,发生了好多事,江碧落来找她,表妹徐茜梅也来了……然而,这些事统统加起来,都抵不过一个最最奇葩的。
  ——她居然和陈国公的女儿徐万琴成了朋友。
  这事儿说来仿佛也是自然而然,就跟水到渠成一样。
  徐万琴为陈国公府的嫡次女,自幼也是明珠宝贝一般,含着金汤匙长大。整个京都,贵女名门圈中,很多人对徐万琴的印象、提起她时,都是,“美女”、“才女”……她长得瘦腰若蜂,盈盈一双凤眸水瞳不带泥尘气,既妩媚,又不失俗气。皮肤雪白,说话也是清脆娇甜。
  其实,就顾峥和徐万琴两个女子的美貌身段相比,竟还有一些意外相似之处。只是,顾峥比她多美的一分就在于,若是不拆开五官来看,气韵上,要比这徐万琴更干净清爽舒适,看着招人喜欢些。徐万琴人长得也是美艳无比,但不知怎么地,单看了五官很是惊艳,但组合在一起,就有种输了顾峥三分的平庸感。徐万琴其实每天都过得痛苦,整个汴京,恐怕只有她们陈国公府的人才知道,美女或可充当一二,但是要论才女——那是父母家族花了大量浓金重彩涂抹来的。
  小时候被家族逼着勤学苦练,只是稍稍会弹几首曲子,画两三笔画,但是家族故意放大其词,想是为了她以后婚事出阁作铺路,命人到处京里宣扬,她的画,若是画上牡丹,蝴蝶都会飞来;弹的一首曲子《百鸟朝凤》,真的会有千万只鸟儿会飞来聆听……徐万琴觉得这陈国公府上上下下都充斥着虚伪,也觉得自己很虚伪。
  刚开始,听说皇帝指婚,要把她指婚给刚刚认回的沧海遗珠,七皇子晋王时,她瘪嘴,一脸不屑与烦躁。心想:那从民间来的,不知如何土里吧唧没世面……可是,然而,第一次和他面对面坐着在皇宫里用膳,暗暗观察那个男人时,有一个细节深深刺激打动了她。
  “禹儿!”
  皇帝笑容亲切和蔼地说道,“这位就是徐姑娘,陈国公府的掌上明珠,你两个以后,要多走动走动,她可是汴京有名的才女啊,谁娶了她,都是福,人又漂亮大方,你可千万别欺负人家!”
  指婚的圣意不言而喻。
  周牧禹穿着一件暗青色绣团花云纹的缂丝夹纱锦袍,领口翻露出白色衬领边缘。他一直就在出神。那年,金秋十月,正是螃蟹肥美时,膳桌上,每个人盘前自然有一套蟹八件。
  锤、镦、钳、铲、匙、叉、刮、针……
  周牧禹手指修长白皙,带着厚厚的笔茧子,看得出,这是个把书都已经翻烂了的男人。他右手握着一个圆头剪,可能是走神的缘由,那剪子不去剪螃蟹的腿,而是不停剪他另一只手的大拇指。
  刚开始,徐万琴忍不住捏着帕子噗呲想笑,瞧啊,还果真土,连个螃蟹都不会吃,她心带鄙夷嘲讽,轻蔑的目光,像看笑话似的,正提醒——
  “殿下,您剪到您的手指了,不疼么?”
  ……
  然而,刚一轻蔑鄙夷完,徐万琴觉得不对了。
  这个男人,不是紧张,不是老土,更不是笨拙,而是压根眼里就没有她……
  压根没有听进去皇帝的嘱咐……
  他在走神,一直没有在专心用膳……
  他一定在想一个女人……
  是的,她几乎可以确定,那一双清冷孤傲、散发着忧郁又如黑曜石的点漆般深瞳,肯定是和一个女人有关——
  “如今我才知道,想要再坐于她身旁、亲手给她剪螃蟹,也是种奢侈和梦了……”
  他的喉咙像是被开水烫了一下,这话是轻飘飘,呐呐自语从那被开水烫过的喉咙冒出来。眼睛里有光,有深情,有别意,有内容……却独独没有皇宫,没有那个皇宫里的各种奢华珍贵物件,没有皇宫里那些对他点头哈腰巴结不断的人,没有老皇帝,更更……没有她徐万琴。
  作者有话要说:徐万琴和女主是不一样的,以后会慢慢写到。男主也会很好很认真地追妻撩妻宠妻,相信作者,也会逐渐写到。还有大波的回忆杀,也请相信作者会写。前面的回忆杀都不美好,后面会带美好的。
  关于周氏,她真的是作者理想中的婆婆形象了。可能,就是因为现实中少有,所以作者才会尽量把周氏写得更更可爱一些。现实中当婆婆的,面对媳妇,哪一个不是白眼上翻,总觉得自己的儿是宝,别人的闺女是颗草,所以,若是小仙女们真有遇见好婆婆,请好好珍惜……婆媳需要有相处之道,你敬我一分,我敬你一分。
  这篇文开文的主旨,是想写一个婚姻相处之道,和男女相恋之道。那句话,痴心容易守心难,动情容易守情难,爱起来很容易,如何经营,是离不开两个人的共同努力。作者也说过,设置误会梗的目的在于,如果两个会经营自己婚姻爱情的男女,误会对他们真的来说只是一个鹅卵石,不能击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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