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渣过的病娇称帝了——延琦
时间:2019-11-22 09:11:52

  姜穂儿笑了,正经了一些道,“我看出来没用,您等打动我娘才成啊!您等着,我把我娘叫进来,您自己跟她说。”
  吴管事连声道好,看着小丫头出去了。
  没多一会儿,果然见到谷三娘踏进房中,一脸疑惑的看着他道,“听穂儿说您要同我交代酒楼的事?”
  吴管事自然明白这是小机灵鬼姜穂儿的借口,却顾不上跟她解释,只问道,“三娘,我听穂儿说,你打算回苏州?”
  谷三娘一怔,又垂眼回避了对方热切的目光,只点头道,“是有这个打算。”
  吴管事语声愈发急切,“为什么要回去?”
  谷三娘却叹了口气,道,“在这里总归无依无靠,不如落叶归根。”
  “无依无靠?”
  吴管事涨红了脸,道,“何不看看我,我,我可以做你的依靠。”
  谷三娘登时怔住,也红了脸,道,“您,您说什么……”
  万事开头难,这话开了头,吴管事终于顺畅起来,情真意切的道,“三娘,我心里一直有你,这么多年……你应该懂吧,你当时顾虑孩子小,如今穂儿也长大了,能不能,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来照顾你们?”
  悄悄躲在门外听墙角的姜穂儿松了口气,呼,温吞人终于畅快了一回,这个后爹她看好了。
  然门里的谷三娘却仍放不开,只道,“我配不上您,我,我不值得您如此……”
  “你坚韧勇敢,哪里配不上我?”
  吴管事眸中放光,言辞恳切,“三娘,我从未低看过你,反而总在担心是你嫌弃我。”
  这话一出,谷三娘连忙又解释起来,“我怎么会嫌弃您?您如此宽厚能干,现如今若想成家,娶一位黄花闺女也是可以的,我……我已经这么老了,还成过亲带着孩子……”
  话末忽然红了眼眶,有些说不下去了。
  一门之隔的姜穂儿也忽然泛起心疼,忍不住冲进来,对着阿娘道,“您可一点也不老!再说,我现在长大了,您不用总操心我。娘,您就对自己好点,给自己一次机会嘛。”
  吴管事立时也跟着道,“穂儿说的是,三娘,你在我心里谁也比不上,我眼睁睁的看着你含辛茹苦这么多年,如今为何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
  这话入了耳,谷三娘心间触动,一时沉默在那里。
  又听吴管事道,“今日穂儿也在,我,我也豁出一张老脸不要,向你说说心里话。实不相瞒,打我们刚认识的时候,我就想娶你了,但你那时被人伤透了心,不肯轻易相信人,我也笨,不懂怎么叫你放下芥蒂,眼看着时间就这么蹉跎了。”
  “可人这一辈子能有多少个十年?三娘,你能不能就看在我等了这么多年的份上,给我一次机会?”
  谷三娘双唇微颤,显然已经被狠狠触动了。
  姜穂儿决定再帮吴管事一把,便出声道,“娘,吴伯伯说的多好,我相信他是个靠谱的,您就给一次机会嘛。”
  哪知被阿娘嗔道,“大人说话有你什么事,还不去看着灶台?”
  姜穂儿可知道阿娘心里已经动摇了八分,胜利在望了,便笑着道了声,又给吴管事使了个眼色,赶忙到厨房去了。
  唔,幸亏来得及时,眼看着红烧鱼都快烧没了汤。
  把鱼盛出,姜穂儿又做了两个菜,估摸着吴管事跟阿娘也该诉完衷肠了,这才敢把菜往屋里端。
  令人惊喜的是,此时的吴管事已经眉目清亮,一脸喜色的模样,阿娘则是红着脸,眉眼带娇。
  看来这已经是大功告成了!姜穂儿也很高兴,忙招呼两人吃饭,还主动给吴管事倒了杯果子酒。
  姜穂儿道,“伯伯,这是我们自己酿的酸果酒,不烈的,您若下午要去王府,可少喝几杯,应该不会误事。”
  其实吴管事酒量虽好,却向来不爱饮酒,今日因着高兴,便连喝了两杯。
  娘俩的手艺也好,烧的菜比不上王府和酒楼的厨子们那般花枝招展,却很有家的味道,吴管事吃了几口,直觉满心熨帖。
  谷三娘也高兴,从姜穂儿进屋开始,嘴边的笑意就没下去过,而眼见阿娘高兴,姜穂儿也觉得自己做对了,一时很是欣慰。
  连先前心里的郁闷也少了不少。
  哪知忽听吴管事道,“对了穂儿,有一件事忘了告诉你。”
  姜穂儿一愣,“什么?”
  吴管事搁下筷子,神色忽然变得严肃,道,“世子出征去了。”
  这些日子一直在家歇着,不去酒楼上工,少了好些消息来源,姜穂儿此时竟是才得知这个消息,不由得怔住,道,“什么时候的事?”
  “前日走的,这阵子应当已经过了黄河了。”
  吴管事说完,看了看小丫头的神色。
  小丫头明显一副惊讶的模样,秀眉蹙起,似乎在想些什么。
  谷三娘也惊讶问道,“怎么这么突然?世子小年过了才从我们这走的,当时也没听说他要去打仗啊!再者说来,他不是生着病吗?这怎么能上战场呢?就没人拦着?”
  原也没拿娘俩当外人,如今他跟三娘又是心意想通,也没什么可避讳的了,吴管事便压低声道,“世子生病一事,本就是对外做戏的。”
  谷三娘讶然,“为何要做戏?”
  姜穂儿也在旁竖起了耳朵,她虽然早知道自己被骗,却不知萧元翊装病的原因,因此此时难免好奇。
  只听吴管事道,“陛下多年无子,已经是当前最大的隐患,他最忌讳的当然是皇室中与其血缘最近的这些男丁,而端王爷是其亲叔叔,先帝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更何况还有亲娘太皇太后在宫中坐阵。”
  姜穂儿似乎明白了,试着问道,“您的意思是,如若陛下到死也生不出皇子,将来的皇位会落在端王爷身上……”
  吴管事笑道,“王爷年长于陛下,这个可能性不太大,不过照理来说,肯定是要落在端王府这一脉的。”
  “那么就是世子了?”
  谷三娘明白了。
  端王府的公子们虽不少,但若论嫡庶与能力,世子萧元翊肯定是遥遥领先的,这也就意味着,皇帝若再生不出儿子,他就会是最有希望下任帝王人选了。
  思及此,谷三娘忽然吓了一跳——她,她们娘俩居然同这么厉害的人物一个院子里住了这么些日子?
  当然了,这些暂且不重要,吴管事想表达的意思还未说完。
  “皇嗣成了心头大忌,这些年陛下除了扩张后宫,又把矛头转向了端王府,王爷同世子自然不愿束手等死,也在想法子。”
  到此,姜穂儿已经明白了萧元翊装病的缘由,可她又有些不解,待吴管事说完便立时又问道,“可他既然已经躲避,为何现在又去了?”
  那战场何其凶险,多少人有去无回?他是怎么想的,难道皇帝叫他死他就要去死吗?
  小丫头莫名其妙的就生气了闷气,吴管事也是爱莫能助,只能安慰道,“主子们必有自己的筹谋,奈何咱们只是寻常管事,无法得知主子们的大计。不过,世子那么聪明,想必能化险为夷的。”
  这话说得也有道理,姜穂儿只能默默叹了口气,但愿吧。
  就算她怨过他骗自己,气过他的耍弄,可无论如何,她还是希望他能好好的。
  就算这辈子没缘分,她也希望,他能好好的。
 
 
第63章 
  萧元翊年初三从京城出发,越往北行,天气越恶劣,待到达目的地海岭城时,已是正月的末尾。
  海岭乃是大夏最北端的城池,也是镇北王府所在地。
  快到达时,萧元翊令副将与大队兵马先行,他与青桐却是乔装成过路商人,先进城打探了一番、
  此地因地处边境,有多民族共居,并非所有人都会过汉族的除夕元正,然尽管此时已是正月末尾,城中还能搜寻到些许节日的氛围,街角屋顶,还有未清扫净的爆竹皮。
  街市也在正常营业,虽没有京城那般热闹,却也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的。
  青桐环顾一圈,悄悄对萧元翊道,“看这城中百姓生活依然有序,战况似乎并没有战报中所说的那么严重。”
  萧元翊语气悠悠,道,“此处里真正起火的边境还有几百里之遥,镇北王再消极怠工,总不会叫自己的老巢受到威胁。”
  青桐点头,却依然有隐忧,忍不住问,“镇北王惜兵,冷眼看前方百姓受苦,以拖延战况,报到京中却道战况何其凶险,先前朝廷派来的那些个督军,几乎没有活着回去的,爷此番该怎么应对?”
  萧元翊却表现的轻松,只道,“路总得要走,走一步看一步吧。”
  比起先前的那些监军,他皇亲的出身似乎要高一等,镇北王倒也把礼数做的足,亲自率人出府迎接。
  镇北王乃宫中陈贵妃的亲爹,自然也姓陈,年长端王爷十余岁,武将出身,周身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势。
  昔日高祖建国,封了几位功勋大将异姓王,镇北王的王位便是袭父而来。
  所幸陈家虎父无犬子,如今几十年过去,其他的几位异姓王府已经渐渐没落,甚至被削藩降位,他们依然屹立不倒,平日为大夏镇守门户,也算有些真本事。
  正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更何况萧元翊此番并非来树敌的,下车之后,先客气同对方见礼,“见过镇北王。”
  镇北王也笑脸相迎,“世子远道而来,一路辛苦,老夫在府中备下薄酒为世子接风,还望世子赏脸。”
  萧元翊客气几句,便踏进了镇北王府中。
  镇北王府的恢弘自不必说,因在地广人稀的边关,占地面积也着实不小,宴间的酒菜也多以边境特色为主,蒸羊烤牛,十分粗犷。
  镇北王身为主家,先向萧元翊敬酒,“早就听闻世子荡寇平乱的事迹,世子年纪轻轻,初次作战就有如此作为,令人钦佩。”
  萧元翊也客气吹捧对方,“哪里哪里,王爷才是国之栋梁,令后生敬畏有加。”
  如此客气往来几番,他一直未提及自己的差事,着急过问当下的战况,倒叫镇北王稍稍放松了些警惕,这才又道,“不瞒世子,老夫早就想感谢你此前帮助贵妃避祸一事,若非你事先提醒,贵妃恐怕要背上冤名。”
  萧元翊颔首,“王爷客气,路见不平自该拔刀相助,此乃人之常情罢了。”
  说着,却从袖中拿出一封信,递过去道,“此乃贵妃家信,托我捎来,此时便呈给王爷。”
  看来自家闺女倒是对这小子很信任,镇北王心间暗想,接过信来又对其感谢一番。
  双方再饮过几杯,因着贵妃的家信,宴间的气氛渐渐和缓起来,此时,镇北王世子陈广志忽然开口,问萧元翊道,“今日有传言道,当年先帝在时,皇长子遇刺一事另有隐情,不知世子也有听闻?”
  萧元翊做出并不甚惊讶的模样,嘴上却道,“我元正后就从京中出发,一路竟未曾听说,不知是什么样的隐情?”
  左右也不管自己的事,陈广志便续道,“听闻当初皇长子其实并未中毒太深,现如今京中的那位束王,怕并非本尊真身……”
  这话一出,与萧元翊同行的几位副将都是一脸诧异状,唯有萧元翊自己目中露出犹疑之色,似是有话要说,却又故意遮掩道,“束王府里的束王并非本尊?那他是谁?本尊又在何处?想必是些无聊百姓茶余饭后编出来的杂谈吧。没有根据的事,世子还是切莫轻易出口。”
  镇北王父子相视一眼,心间各自思忖,陈广志面上却忙笑道,“我们离京十万八千里,并不甚了解实情,正是觉得此事荒唐,才甚为诧异,今日并非有意,还望世子谅解。”
  说着又赶忙敬几杯酒。
  萧元翊也没推辞,面上维持和气。
  一旁的青桐察言观色,默默在心间道,这消息正是他们专门派人放到海岭城来的,现在看来,这镇北王果然已经起了疑心,料想等会散了,这父子二人必定要思量一番。
  而果然不出青桐所料,待到宴席散去,那陈氏父子就关门说起了话。
  “父王,看端王世子方才遮遮掩掩,想必这世子之事八成是真的。”
  镇北王沉吟道,“不错,束王敦厚,从前最护着他这个堂弟,若真是此事,他要为束王隐瞒也在情理之中。”
  镇北王世子陈广志又哼道,“咱们陈家世代为他们萧家卖命,如今不过一个北戎,皇帝就左一个监军又一个监军的派过来,分明信不过咱们,不过依我看,这萧元翊也不是个笨的,没准他同皇帝也早有嫌隙,不知可不可以利用?”
  镇北王没有说话,把目光投向了一旁的心腹,名叫楚平的文臣,问道,“你怎么看?”
  这楚平看人有几分本事,在镇北王府多年,也称得上是忠心耿耿,因此说话并无什么保留,直言道,“王爷的希望早就系在了贵妃娘娘的身上,然如今后宫迟迟没有皇子出生,怕不是皇帝自己的身体有什么问题?如若果真如此,那么待皇帝百年之后,这皇位照理来说,便该是这位的,但现如今这位却被派到这里来,很明显是堂兄弟间生了嫌隙,且这份嫌隙还十分不小。”
  镇北王颔首,“那依你看,本王该怎么应对端王世子?”
  楚平言简意赅,“这位不似池中物,如若现在弄不死,那么唯有好好拉拢。”
  镇北王笑了,“有害无利的事,本王何须对他下手?”
  楚平点头,“正是这个理。”
  镇北王又问,“束王本尊的事,打谈得如何?”
  只听楚平道,“八成为真,且听闻现在人大约正在东陵境内。”
  “东陵?”
  镇北王眯了眯眼,“如若本王没有记错,这端王世子去年曾以求医之名去过东陵。”
  楚平道是,陈广志则一拍大腿,“我就说他必定知道这事,但是这东陵王怎么也掺和进来了?”
  镇北王道,“东陵王忠于先帝,与束王从前关系也不错,束王乃是先帝最疼爱的儿子,如若人还完好,那被他护着也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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