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渣过的病娇称帝了——延琦
时间:2019-11-22 09:11:52

  福海听罢,目中闪过惊讶,却并不敢多说什么,只垂首应是,赶忙出门给锦衣卫们传信儿去了。
  而福海出御书房没多久,也有一人悄悄给鹿州的方向传了封密信。
  这封信于半日之后抵达萧元翊手中,令原本正打算入睡的他立刻睡意全无,当即招了青桐来叮嘱。
  青桐领命也立刻赶往京城,哪知在抵达姜穂儿家后才发现,此处院门紧锁,姜穂儿早就已经不在了。
  青桐扑了个空,在问清此处的密探后,又赶忙往鹿州赶,等他好不容易到达,萧元翊也已经收到了消息。
  ——姜穂儿已经离开京城,往江南走了。
  说实话,萧元翊在短暂意外过后,心间有些复杂。
  他担心她的安危,知道皇帝要抓她,第一时间派了青桐去找她,只因青桐她认识,不会被吓坏,哪知道她已经早跑了。
  而且还跑得那么远,去了江南……
  好吧,跑得远一些也安全,他也能稍稍放下心了,只是……
  只是明明说过要她等他,听他的安排的。
  世子爷忽然有种被抛弃的感觉。
  但他并没有酸楚多久,就不得不敛起心思,来全力应对另一件事了。
  先帝生祭礼,诸侯进京,东陵王在列。
  东陵王一到,有些事情就要拉开序幕了。
 
 
第74章 
  五月中,正是骄阳似火的时候。
  近来京城十分热闹,分封在外的王爷们陆陆续续进了京,来参加先帝的生祭之礼。
  近来的朝堂也十分热闹,眼见萧元翊迟迟不归,大臣们纷纷上书皇帝,要求治其藐视皇权之罪。
  眼看三日后便是祭礼,这日下了早朝,皇帝亲临寿安宫给太皇太后请安。
  ——自打去年太后薨逝,太皇太后其实已经鲜少在人前露面,多数时间都居于自己的宫中养老,诸如除夕元正中秋一类的宫宴,根本不会现身,连宫中太妃嫔妃们的请安也都免了,因此外界其实已经许久未见她。
  皇帝其实也有日子没来了,这时候踏进宫中,见太皇太后的早膳才刚刚撤下,老太太正在暖榻上饮茶。
  老太太的精神头还不错,虽身着朴素宫装,但鹤发童颜,宛若老神仙一样,自带一股子尊者的气势,叫皇帝也不由得从心间生出震慑之感。
  皇帝问过老太太好,又假意轻松般笑问,“许久未来给皇祖母请安,皇祖母近来胃口可还好?御膳房做的可还合您心意?”
  却见老太太叹了口气,道,“厨子都是好厨子,不过是哀家年老了,吃什么都淡了,辜负了他们的手艺,不过说来,也是难能再碰上一个像那丫头似的巧手,样样都能做到人心里。”
  老太太话里的“那丫头”是谁,有记忆的人稍稍一想便能知道,皇帝当然也是有记忆的,稍稍一顿便想了起来,那是他当初原本唾手可得,却被萧元翊半途抢了去的姜穂儿。
  关于他们仨之间的事不说也罢,毕竟有损天子威严,皇帝有些尴尬,微微咳了咳,想把这话题避过去。
  哪知太皇太后却偏要给他难堪似的,忽又问了一句,“对了,那丫头现如今怎么样了?她又没跟那臭小子,后来却是又去了哪儿?”
  这叫皇帝又是一顿。
  他此前好不容易打探到姜穂儿的踪迹,哪知道待要去抓时却叫她跑了,这叫他如何答得了老太太?
  遂只好装糊涂道,“天下之大,总有她的容身之所。”
  老太太大约是听出了他的窘意,这才终于挪了话题,问他道,“今日陛下怎么有空过来了?莫非有什么事?”
  皇帝平白被奚落一通,心理正憋着火,便也直白应道,“确实有些事要同皇祖母商议。”
  太皇太后心间微顿,面上却假意好奇,道,“何事?陛下但说无妨。”
  皇帝开口道,“皇祖母应该知道,去年秋起,北境战事爆发,朕命镇北王迎战,又从京中加派督军将士,端王世子萧元翊于元正后领督军一职赶赴北境,距今已有半年之久。”
  太皇太后颔首,“哀家记得此事,他当时领命出发,连同哀家告别的时间都没有。”
  皇帝续道,“元翊带领京中三万将士赶赴疆场保家卫国本是功臣,朕亦打算待他凯旋,定重重褒奖,谁料他如今竟拥兵不归,眼看归期已经过去半个多月,还在路上拖沓,眼看连三日后先帝重祭礼这等重要的日子也故意要错过,朕身为天子,虽顾念同祖亲情,但总不能置朝廷法度于不顾。”
  这便是皇帝今日的目的,他说了这么多,无非是要来告诉太皇太后,萧元翊惹急了他,他要翻脸不认亲情,就看老太太是什么意见,到底支不支持他。
  毕竟,萧元翊可是老太太最偏爱的孙子。
  他料定老太太会为萧元翊求情,果不其然,待他话音落下,就听老太太叹道,“这混小子从前是不像话了些,但总归事出有因,哀家听说一路天气不好,他要考虑那三万多人的安全,陛下可否网开一面?”
  太皇太后带着最后一丝希望,试探的看向皇帝,谁料却听皇帝坚定拒绝,“请皇祖母恕罪,非朕不给他网开一面,实在是皇权不容蔑视,朝廷法度不容人随意践踏。”
  语罢为了替自己开脱,他又道,“他做的事众人看在眼中,不瞒您,近些日子屡屡有大臣上书,要求朕派兵将其捉拿归京受审,眼看天下民怨至此,朕若再徇私不加以理会,岂不会寒了大臣们的心,从而影响祖宗基业?”
  他振振有词,看似光明正大,也看得出势在必行,老太太沉默一阵,终于又开口道,“既如此,却不知陛下要如何定他的罪?”
  皇帝态度坚决,“拥兵不归,抗旨不遵,按律当斩,朕会派兵前去,现已劝服为主,如若他及时回头,朕会从轻发落,但如若他执迷不悟……还请皇祖母到时莫要怪朕不念及亲情。”
  太皇太后叹了口气,又问,“那端王呢?”
  皇帝道,“虽说萧元翊自小乖戾,又常不在府中,皇叔这个父亲的确不好管教,但无论如何,他有教养之责,且这等大事,若不公正处理,唯恐遭天下诟病,因此,朕会将端王府封禁,直到萧元翊这个罪魁祸首归京认罪。”
  太皇太后没说什么,只道了句,“既已经决定好,陛下自己拿主意吧。”神色却是失望至极。
  皇帝并不让步,道了声是,就起身行礼,出了寿安宫。
  不过一个时辰,一个讨伐令便从御书房里下了出去,有武将钱成义领三万兵马,赶往鹿州捉拿萧元翊。
  与此同时,他也没忘了把端王府所有人都软禁了起来。
  而他之所以这么快的下决定,与前些天的犹豫截然不同,不过是因为他已经亲眼见过了东陵王,并确认其并未带什么兵马。
  既如此,他也就不再瞻前顾后的畏首畏尾了,正好趁此机会,将萧元翊这个祸害一下除了去。
  ~~
  鹿州距京城不远,那钱成义领了兵马,不过一日的功夫,就到了鹿州。
  钱成义立功心切,二话不说就宣读圣旨,要捉拿萧元翊,而萧元翊自然不会束手就擒,跟其对抗起来。
  只奇怪的是,说来他领的也是朝廷的兵,却不知为何,此时却都死命为他卖命,眼看打了一日,钱成义也没捞着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钱成义很急,又令晚间继续开站,而收到消息后,青桐立刻来请示萧元翊。
  “爷,今晚可还要迎战?”
  萧元翊语声坚定,“迎,可告诉将士们,放心与他们抗,明日再不过一日,他钱成义就得撤兵。”
  两日后便是先帝祭礼,东陵王与大堂兄准备充足,狗皇帝不撤兵就得等死,他确信无疑。
  ~~
  两日后,京城。
  今日是先帝生祭,一大早起,文武群臣便入宫,至皇极殿行祭礼。
  皇帝萧元晟也亲临,令场面宏大而庄严,现场除过礼乐及礼官的声音,并无人敢喧哗。
  皇极殿的大礼过后,众人又来至了乾元殿,此乃平素朝会的场所,今日则由皇帝率众在此聆听祖训。
  皇帝同堂弟萧元翊撕破脸,派了兵马前去剿杀,又将亲叔叔端王一家子软禁起来,已经天下皆知,因此此时纵使不见端王的身影,也并无人奇怪。
  然尽管如此,却还是有令人意外的事情发生。
  ——太皇太后赶在众人正聆听祖训的时候忽至,叫场面一时中断。
  皇帝与众人都十分意外,还当老太太有什么事,却听老太太自己道,“有人请哀家前来,说是有关于从前的一件皇家冤案的秘密,哀家便来听听。”
  这叫皇帝明显一顿,问道,“皇家冤案,朕怎么从来不知?请皇祖母来的人是谁?”
  太皇太后尚未说话,便听殿中有一人开口道,“是本王请太皇太后来的。”
  众人循声望去,见说话的却是东陵王。
  这人实在敏感,皇帝不由得心间一紧,忙问道,“东陵王?你在朕面前自称本王,可有事体统?再者,你有什么案子改日再说不好,非要打扰皇祖母歇息?”
  这一顶顶的帽子扣过来,却见东陵王丝毫不怵,只是冷笑道,“因为这一桩案子牵涉太大,只有太皇太后才可以审断。”
  “启禀太皇太后,”东陵王语毕,立刻转向殿中上座的老太太,道,“犹记得当年先帝在位,最为喜爱的儿子便是皇长子萧元曌,其十八封王,持重端方,乃是最佳的储君人选,岂料后来却忽遭奸人陷害,丧失行动能力,也不能言语,等同废人,令先帝心痛非常,以至于后来提早驾崩。”
  这不只是先帝的伤心事,也是太皇太后这位老太太的,思及晚辈们曾经受过的那些苦,老太太便也重又心痛起来。
  却听皇帝在一旁问东陵王,“皇兄遭难,天下皆心痛惋惜,真凶早已伏法,东陵王此时又提及,是何居心?”
  却听东陵王笑道,“本王没有什么野心,本王今日提及此事,只是想还皇长子一个公道。”
  皇帝怒了,“什么公道不公道?此案乃先帝亲自主持,时隔多年,你要问谁去要公道?”
  内阁辅臣们也在纷纷声援皇帝,“此等大事,岂可随便妄议?东陵王你口说无凭,可有证人?”
  “有啊。”
  却被东陵王一口了下来。
  这个答案叫皇帝及众人皆是一顿,“证人在哪里?你又要如何证明当年的事?”
  东陵王一笑,“证人便是皇长子自己,你说他能不能证明?”
  这话叫皇帝狠狠一顿,然而紧接着,便见从殿外走进来一行人,中间被护着的那位坐在轮椅之上,眉眼与他自己有八分相似。
  众人皆已惊呆,殿中雅静无声。
  那轮椅上的人入殿之后,向太皇太后低头行礼,声音不乏激动,“皇祖母,长孙萧元曌来迟,请您恕罪。”
 
 
第75章 
  萧元曌的忽然出现,叫殿中一片意外之色。
  而上座的太皇太后,虽此前听到过消息,但因为一直没见到真人,其实还有些犹豫,此时见他终于出现,心间终于抑制不住的起了波动。
  只是这才刚刚开场,她需克制情绪,冷静处理接下来的变故,所以面上并未现出过大的惊异。
  眼见老人家如此,短暂的惊异过后,殿中有人出声质疑道,“束王现如今正在王府中休养,这是哪里来的骗子?”
  也有人斥责东陵王,“今日何等重要的场合,东陵王你怎能带这样的人入殿?你意欲何为?”
  这些面孔无一例外都是皇帝萧元晟的人,东陵王心间有数,面上也丝毫不惧,只冷笑道,“你们这几个,谁曾见过皇长子本人?连看都不看就说本王作假,本王还想问问你们为何如此心虚!”
  这叫几人一顿,竟有些无言以对,只因他们的确少见束王,并不能准确的指出眼前这位究竟假在哪里。
  又听东陵王道,“本王今日既然敢带真正的皇长子到来,自然不惧你们的质疑,如若不信,自可去束王府将你们所谓的真人带来,咱们对质便是!”
  堂堂先帝血脉,自然不能有丝毫马虎,加之太皇太后也正想弄清事实真相,便立刻点头应允,做主将那位此时正在束王府里的“束王”请到了殿中。
  中毒多年,这位“束王”不能行走,眼盲口哑,等同废人,为了顾全皇家颜面,除非极其重要的事情,他几乎不在公众前露面,此时被抬到殿中,众人仔细对比一番,果然见两人十分相似,简直……如同双生子一般。
  然气度上,新来的这位却显然要更胜一筹,且如若细究起来,他与皇帝要更加相像一些。
  鉴于此,已经有人开始疑惑,莫非这才是真的束王?
  可如此一来,原本的那位束王又是何人?
  太皇太后依然没有轻易开口,皇帝萧元晟却已经有些坐不住了,阴狠狠的盯着萧元曌,又看向东陵王,怒道,“不过生的与束王有几分相似,就胆敢出来乱真,谁给你们的胆子?束王早年中毒致使不能言语,天下皆知,你难道要他与你对质,要他证明自己才是真的?真是荒谬至极!”
  看他居然还能如此理直气壮,东陵王气得登时便要上去争辩,轮椅上的萧元曌却将他一拦,而后,颇为淡定的道,“我今日既然有胆站到众人之前,自然是可以自证。”
  “自证?”
  众人皆都好奇起来,皇帝也立时问道,“你要如何自证?”
  虽则语气听来十分不屑,但他的眼神却泄露了他的紧张,此时他紧紧盯着萧元曌,仿佛想将他看穿似的。
  却见萧元曌转向太皇太后,道,“当日孙儿出生,皇祖母亲自守在母后殿中,因此孙儿降生后所见到的第一位长辈便是您,皇祖母一定还记得,孙儿左肩头有一块朱红色印记,月牙之形,这么多年一直跟随孙儿,并未褪色。”
  语罢,他便自己拉开了左肩的领口,众人赶紧望去,果然见到其肩头有一块红色印记,正是月牙的形状。
  太皇太后原在刻意控制情绪,然这一刻,却忽然有些控制不住,嘴唇已经微微颤抖起来。
  皇帝心间亦是一紧,赶忙叫人去查看那位“束王”,解开其领口后,却也能见到一块同样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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