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渣过的病娇称帝了——延琦
时间:2019-11-22 09:11:52

  待与娘俩见了面,自然先是一番关问,眼见母女二人俱都好好地,吴清中这才放了心,不由得叹道,“是我不好,从前没有多为你们着想,眼下咱们酒楼名声已经起来了,你们不必如此辛苦,我再找个点心师傅,你们娘俩往后就安心在家中歇着吧,生活用度这些不必发愁。”
  说实话,谷三娘虽然知道他可靠真心,但这些年过惯了自力更生的日子,已经不愿全然依赖他人过日子了,便还是婉拒道,“你放心,这几日下工以后都有人送我们娘俩回家,不碍事的。”
  可吴清中到底不放心,又是一番好声劝说,最后终于叫谷三娘让了步,答应往后只干到中午,下午娘俩就回家歇息。
  于是这日在酒楼吃了午饭,谷三娘就带着闺女回了家。
  姜穂儿对此并无意见,反正大人们都决定了,现如今银钱已经够用,还能休息半日,她又何乐而不为?还一边走一边同阿娘建议道,“吴伯伯好不容易才回来一趟,您做顿好吃的招待人家吧……咦,吴伯伯去哪儿了?”
  她这才意识到,方才吴伯伯同阿娘说完话后就匆忙从酒楼离开,也不知道去哪了。
  却听阿娘道,“去衙门了,他说要去看看案子办得怎么样了,有没有查出那坏人的来历。”
  姜穂儿点了点头,又忍不住感叹,“还是有个后爹靠谱啊!”
  却被阿娘瞪了一眼,“少胡说,什么后爹不后爹的?叫人听了笑话。”
  姜穂儿嘿嘿笑,“过阵子清闲些,您跟吴伯伯就快把礼数办了吧。”
  谷三娘脸都红了,嗔道,“你这孩子……”
  娘俩嘻嘻哈哈的一会回了家,歇了一阵后,吴清中也回来了,谷三娘赶忙放下针线迎上去问,“衙门怎么说?”
  吴清中道,“已经查出来了,那夜那个人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山匪出身,身上背了好些条人命,府尹大人正命人严差,看他今次有无背后主使。”
  其实其背后主使是谁,众人早就猜出来了,然就担心现如今姜明远在朝廷当官,且当得还是六品官,若其以权力相压,府尹大人能否公道断案。
  眼见谷三娘面露隐忧,吴清中又安慰道,“放心,我这个王府管事也不是白当的,来之前王爷也开恩,派人跟京兆府打过招呼了,相信他们不会轻易偏袒的。”
  谷三娘这才稍稍放了心。
 
 
第71章 
  有了端王府的介入,案件就是不一样,没过两日,又有差役亲自上门来给谷三娘母女送消息,道是那犯人招了。
  其确实是受了人的银钱来害她们,至于背后的主顾,正是姜府里正房夫人杨氏的陪嫁王婆子。
  说实话,能查到姜府已经挺不容易了,但姜穂儿才不信是杨氏的婆子要雇人害自己,便问那差役道,“这位大人,我们与那婆子又没什么恩怨,她何苦要害我们?再说,雇个匪徒想必也要不少银钱的,她一个婆子能拿得出来吗?您不觉得这事还有疑点吗?”
  差役却道,“姑娘,审案断案是大老爷的事儿,咱们只是跑个腿给你传信的,你若不信,自可击鼓鸣冤去问大老爷。”
  这话可叫姜穂儿一噎,她又有什么能耐能见到大老爷?只好不再说什么了。
  谷三娘则忙给人赔不是,又包了两包点心送上,差役们这才没说什么,原回衙门里去了。
  姜穂儿坐在火炉前生闷气,“什么嘛,查来查去就查出个婆子,姜明远和他老婆就一点事儿也没有?”
  谷三娘叹道,“他好歹也是个朝廷命官,哪能轻易被拉下水?”
  其实娘俩又不是没在深宅大院里待过,还能不明白里头的弯道?别说主子们之间相斗,还总有人得吃亏,他们现如今是平头百姓,哪能斗得过姜明远这个当官的?
  姜穂儿怕娘也生气,不再说什么了,却还是觉得心里憋闷。
  然她不知道的是,就算只抓了个王婆子,姜府里的风波也实在不小。
  杨氏实在没想到那匪徒会失手,且还那么痛快的就供出了王婆子,一时间惊慌失措,赶忙去找了姜明远告知实情。
  姜明远自然也是惊怒异常。
  一则姜穂儿再怎么也是他的骨肉,杨氏竟然想到这么恶毒的法子来报复她,实在不把他这个当爹的放在眼里;二则,这事竟然有了端王府的介入,实在是他没想到的。
  那端王府可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人家是皇亲,端王爷可是高祖爷的亲儿子,现如今皇帝的亲叔叔啊!这案子本来就是他们吃亏,若人家真的要叫起真来,他的乌纱帽也未必保得住!
  气怒之下,姜明远又把杨氏给揍了一顿,关在房中面壁,自己则赶紧找关系动银子去疏通,甚至找到了自己的上司工部尚书那里,才勉强把事情压下,叫王婆子自己把罪责给一力扛了。
  王婆子买凶害人,被判了打板子入监,本就是把半老的骨头,那些差役下手又狠,没过多久,就在监牢里丢了性命。
  消息传到留仙居,众人还觉得不太解气,跑堂的小贵儿嘟囔,“那王婆子就这么死了,可真凶还逍遥法外,这世道可真气人。”
  打扫的李嫂子则道,“事到如今,穂儿的亲爹也不曾来慰问一下,可真是白读了那些书,一点儿人滋味都没有。”
  “就是,这算什么男人!”刘厨也握起了拳头。
  经这一场,大家早都知道了姜府与娘俩的关系,免不得替她们打抱不平。
  谷三娘却叹道,“我也不盼着他来道歉,只希望经这一回他们能收敛些,往后别来骚扰我们便是。”
  姜穂儿没说话,记仇的她此时正默默在心里诅咒,害她的真凶不得好死。
  而或许是老天爷也嫉恶如仇,没过几日,她竟然从来酒楼吃饭的客人口中得了个消息,说前两日京郊山上闹起了山匪,劫杀了一辆过路的大户人家的马车。这大户人家不是别人,正是在工部任知事的姜明远姜大人家。
  而被劫杀的也不是别人,正是姜大人的正房夫人杨氏。
  据说杨氏原是打算去京郊烧香拜佛的,却哪知半路遇见了山匪,山匪凶悍,抢了其身上的珠宝首饰不够,还将其乱砍一通,又连人带车的一起推到了山沟里。
  还真挺惨的。
  ……
  乍听见这个消息,姜穂儿和谷三娘都惊了。
  谷三娘念了声阿弥陀佛,心思复杂的感慨起来。
  而姜穂儿则是暗暗在心间想,这报应怎么来得这么快?老天爷怎么今次这么灵的?
  难道……
  她不由自主的想到一人。
  说实话,这样的手段,跟萧元翊真有点像呢。
  只不过他现如今并不在京城,应该不是他干的吧?
  不过不管是谁干的,杨氏这一遭绝对是自找的,试想一下,若那夜姜穂儿真的被那恶人糟蹋了,她以后还要怎么活?
  所以酒楼那些嫉恶如仇的同事们大都骂了句活该,并无人替杨氏惋惜什么。
  却说姜府那头,当杨氏的尸首被抬回家后,她的一儿一女自然大哭一场,哭过之后又去抱姜明远的大腿,叫他去督促京兆府捉拿山匪,替杨氏报仇。
  然而姜明远看了一眼杨氏的死状,却并不敢说什么。
  他此时心神复杂,面临着从未有过的难题。
  照常理来讲,杨氏被劫杀,无论如何都叫他这个做丈夫的面上无光,甚至说是受了大辱。他理应向京兆府施压,要求他们上山剿匪,还杨氏一个公道。
  可问题就在于,他清楚的知道,此次要杀杨氏的,大约并不是山匪。
  凭他一个六品的工部知事,可能抗衡得了端王府吗?
  当然,现下端王府与皇帝情势微妙,或许皇帝为了裁治端王府师出有名会顺手帮他的忙,可姜明远却不想冒这个险。
  毕竟……杨氏也并不值得他这么做。
  皇帝无子这是世人皆知的事实,天知道三十年后谁占河东?他不能把端王府得罪的太狠,杨氏虽死了,可他还要活,他的子孙还得延续下去……
  所以姜明远在办完杨氏的丧事后,只是象征性的给京兆府去了个函,道是望京兆府尽快将山匪捉拿归案,还姜家一个公道之类,其余的却并不敢多说。
  杨氏的一双儿女虽然觉得不公,但眼下没了母亲,往后只能仰仗父亲,因此也不敢有什么异议。
  几日之后,姜府算是回归了平静。
  但姜明远仍然有些事不太明白。
  譬如——端王府为什么会如此强势的给姜穂儿做主?
  就凭谷三娘后面找的那个男人?
  那个充其量只是端王府一个膳房管事而已,哪里就能叫端王府为了姜穂儿杀人的地步?
  姜明远放不下心来,在房中思量再三,终于叫了心腹张方来,拿出一张银票又一番交代,张方领命,立刻出去打探消息了。
  而几日后,张方带回来一个消息,叫姜明远听后深深震惊了。
  “穂儿从前竟进过宫?还被圣上抬了女官?”
  张方点头,“这是端王府二公子身边的下人亲口所说,据说如果除夕那夜不是皇后与贵妃撕咬,端王世子又刻意生事,大姑娘如今怕不是早已经成了后宫的娘娘了。”
  张方惯会察言观色,眼见姜穂儿居然曾经如此“辉煌”过,早就不敢轻看,悄悄把称呼改成“大姑娘”了。
  左右现在那个母老虎主母杨氏也死了,只要姜明远不说什么,自然没问题。
  果然,他话音落下,姜明远并没有对“大姑娘”这个称呼提出什么质疑,而是又问道,“那……端王世子既然同陛下争下了她,她怎么又出来了?”
  他的意思是,萧元翊辛辛苦苦的把她抢了回去,怎么就没给个名分?现如今又叫她出了王府,到大街上卖点心去了?
  张方道,“据说府里的王爷夫人的确曾要给大姑娘抬位份来着,但大姑娘自己不愿,自请出府了。要奴才说,大姑娘没错,人家好好的娘娘放着都不当,却要给世子爷做妾,搁谁受得了啊!”
  张方自以为拍了个成功的马屁,哪知语毕,却不见姜明远赞同,而是皱着眉,不知在想些什么。
  张方心里一顿,还以为说错话了,只好又转圜道,“不过虽则大姑娘出了府,但世子爷一定还将其放在心尖上呢,否则,否则又怎么会……”
  否则又怎么会插手此事,叫的罪过姜穂儿的王婆子和杨氏接连丧了命?
  张方这话虽没说出来,但聪明如姜明远,又怎么会不懂?
  他默默点了点头,终于做好了决定,吩咐道,“去备些女儿家的衣料首饰,记住多备一些,挑好的,改日我要再去看看她们,最好将她们接回府中才是。终是我的骨肉,血脉亲情绝不能断。”
  张方怔了一下,立刻应是,赶紧出去准备,一边小跑一边感叹——谁能想到,老爷那流落在外的闺女居然是个宝贝?
  现如今虽然局势未明,但只要把大姑娘好好哄着,将来谁当皇帝,老爷这官路可都有靠山了啊!
  ~~
  姜穂儿觉得,自己可真是低估了渣爹姜明远的脸皮厚度。
  原以为从此以后老死不相往来便罢了的,谁知他某天带了一马车的东西上门,还笑吟吟的道,“夏天到了,这里有些衣料,你们拿去做些夏衣穿吧。”
  谷三娘惊的几乎要说不出话来,姜穂儿则讽道,“这位大人走错门了吧?咱们不早就恩断义绝了吗?”
  姜明远却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道,“从前那母老虎在家,事事将我严管,我身不由己,对你们不住,如今我终于能抬头做主,自然要来探望你们,骨肉血脉,岂能说断就断?”
  姜穂儿简直恶心的要呕出来,也不愿再与这个伪君子多说什么,立刻亲自上手关门,把这人隔在大街上。
  谁料几日后,他又来了。
  姜穂儿再赶,他再来,有时是他自己,有时叫他们姜府的管家,总之不管姜穂儿怎么冷嘲热讽,他们出奇的有耐心,拉着一车的礼物要求她们母女的原谅,到了后来,甚至连地契都拿了出来,道是给她们另置了大的房舍,希望他们能从别人的房子里搬走。
  如此骚扰下来,姜穂儿很是烦躁,又怕会影响阿娘和吴管事的感情,十分的焦头烂额。
  却不知阿娘和吴管事其实早有了决定,一日,趁吴管事回来看她们的时候,谷三娘同她道,“穂儿,我同你吴伯伯想好了,咱们准备着回江南吧。”
 
 
第72章 
  “回江南?”
  姜穂儿一下呆住了,迟疑道,“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回去?”
  她以为阿娘有了吴管事,便有了依靠,不再想回乡了。然话才说出口,她又隐约意识到了,现如今的状况,可能确实算不得“好端端”吧……
  姜明远整日上门,弄得街坊邻里都知道了他们的关系,如此一来,怕是叫吴清中十分尴尬的。
  虽然阿娘早已经对那姜明远死心,但奈何对方脸皮厚如城墙啊,如此下去,怕是再怎么坚如金石的感情也要出现裂缝,阿娘好不容易才等来这么一个真心相待的人,若是再被姜明远给破坏了,岂不冤枉?
  虽然思量到了一些端倪,可姜穂儿到底还是气不过,又攥拳道,“不对的分明是他,凭什么要我们走?”
  谷三娘无奈道,“他到底是个当官的,咱们硬碰硬,怎么能碰得过?”
  所以惹不起便只能躲了,躲得远远地,那姜明远总不会为了追她们放弃官位离开京城吧!
  虽然明白这层道理,但姜穂儿还是觉得憋屈,只噘着嘴,一时没说什么。
  而眼瞧她一副气鼓鼓的模样,吴清中终于开口,叹道,“说来还是我没用,如若我能有些本事,就不会叫你们如此委屈。”
  姜穂儿一怔,这才意识到误伤了好人,赶忙解释道,“吴伯伯您别误会,这事无论如何也怪不到您头上,再说,您好好的一个王府管事,如若离开京城,可就丢了,我就是替您觉得不值,没有旁的意思……”
  吴清中却又反过来安慰她,“没什么替我不值的,如若没有你娘,我就算在端王府呆一辈子又有什么意义?那终归是伺候人的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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