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可爱,不哭怎么行——井时浠
时间:2019-11-23 08:38:13

  “他想好,想做个正常人,他不想被别人指着鼻子说神经病,更关键的是——他已经伤害了你。就在那天晚上。”
  白纸鸢说不出话了。
  她忘不掉那一晚,这辈子都不会忘掉。
  “他自责,内疚,痛不欲生。他看着你的鲜血,看你缩成一团,他的心都揪紧了。他很想抱着你,很想跟你一起等待明□□阳的初升,但是他不能。他是个病人,他还会继续伤害你,他还想报仇,还想挖出真凶,还想给自己父亲清白。”
  “他太累了,背负的太多了。对你不由自已的伤害是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所以他离开了。”
  拳头捏的紧紧的,白纸鸢咬着唇,听老板一个字一个字的说。
  老板掉了两滴眼泪,又道。
  “后来,他因为治疗用光了他父亲留下的所有积蓄,他现在一贫如洗,在美国做了整整一年的流浪汉。吃别人剩下的汉堡,住在街边的街角。美国的冬天暴风雪宛如地狱,彻骨的冷冻的他脚底干了裂,裂了干,鲜血流了一地,浸透白雪。圣诞节,别人一家人幸福的聚在一起,而他只能站在窗外远远的看着,羡慕着。他没有家,没有朋友,没有爱人。他孤苦伶仃一个人,他整夜整夜的哭,他脆弱的像风雪中的蝴蝶,折翼不过眨眼。直到他生了一场大病,濒死之际美国联系到了我,我才将他带回中国。”
  老板眼泪掉的啪嗒啪嗒响,他握着白纸鸢的手,情真意切。
  “我心痛的快死了白纸鸢,你知不知道我见到郁晚的时候,他一米八七的身高,只瘦的……瘦的……只有一百斤。他像一副骨架,了无生机的躺在病床上。可就那样,你知道他看见我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你知道吗!”
  白纸鸢完全愣住。
  她丧失了思考能力,眼睛干干涩涩,呆愣的望着老板。
  “他问我——白纸鸢,她还好吗?”
  她弯下腰,捂着心口。
  疼。
  好疼。
  她闭着眼睛,手颤的拿不住酒瓶。
  酒瓶摔得稀巴烂,泡沫顺着酒水一路往下流。
  老板还没有停。
  “他永远在意的都是你,哪怕生死攸关之时想的也只是你!”
  “我太感动了,我发誓一定要治好他,一定要告诉你事实和真相。白纸鸢,郁晚四年从未忘记过你,他所有的执着,所有的信念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他早已死在美国街角,死在暴风雪的夜晚,死在圣诞节的橱窗前。我一想到,一想到差一点点就和晚晚天人永隔,我就……”
  “别说了。”声音轻若鸿毛,她摇着头,“求求你,别说了。”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信息太大,和她想象中郁晚的生活天差地别。
  她以为……以为郁晚会生活的特别幸福。会有重新开始的人生,会交到许许多多好朋友。
  然而,怎么会这样!
  “老板,失陪了,我朋友还在等我。”
  白纸鸢几乎是逃走了。
  逃的踉跄,逃的撞上了门,都忘记打开。
  小院子的秋千摇摇晃晃。
  老板擦干眼泪,头也不回的往后扔了一听酒。
  “怎么样,我编故事的能力是不是一流?”
  从黑暗里,走出一位气质卓然的英俊男人。
  他站定,五官融在光与影的交织处,不咸不淡的开口:“流浪汉,暴风雪,街角,还有圣诞节前夜的橱窗。”
  他冷冷道:“你是把我当成卖火柴的小女孩了?”
  “噗哈哈哈哈哈。”老板摊手,“我这不是现编有点难度嘛。放心,你是卖火柴的小男孩。”
  “为什么骗她。”郁晚同样没有想到老板会这么说,“你知不知道如果给她发现我过的并不是那种日子她会有什么反应。”
  “郁晚啊。”老板转过身子趴在秋千上,“你知道你的不告而别给她造成了多大的伤害吗?你觉得……她会原谅你吗?”
  郁晚:“……”
  老板:“哎,别怪我。有的时候啊,苦肉计是真的好用。是,我是骗了她,但如果你不让她的心稍稍破碎一条缝,再想进去,难喽。”
  啤酒轻放在桌上,冷峻的眼睛望着老板,郁晚说:“今晚的事,我不希望再发生第二遍。我的女人,我自己会追。”
  作者有话要说:后来,郁晚给老板报了一个比赛:金瓶梅杯编剧大赛
 
 
第45章 给我哭45
  白纸鸢走路都在飘,不知道是喝的太醉,还是什么原因。
  大概……也有可能是被老板的话深深震撼了吧。
  她怎么也想不到,郁晚竟然……
  怨归怨,气归气,但真的听到他过的这么不好,甚至到了流落街头的地步,她还是忍不住的担心和难受。一种深深压着自己的,无法去拯救与走近的难受感。
  “我是陌生人。”
  “我和他没有关系。”
  “不要想,不要胡思乱想。”
  白纸鸢拍打自己的脸,警告自己再想他就去撞墙!
  然后……不远处跟着走进来的郁晚和老板就眼睁睁的看见白纸鸢一头撞在了墙上……
  “她,在干什么?”郁晚怔住。
  老板手里还端着酒,小口抿了下,眼里含笑道:“大概是想到什么不该想的人了吧。多显然,想撞墙嘛。你尴尬的时候,或者想到什么崩溃瞬间的时候难道没那种想一头撞死自己的感觉?”
  “没有。”
  “我信你个鬼。”
  白纸鸢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座位上的。酒吧那么吵的dj音乐就好像不存在了一样,她的全部注意力都在手机上。
  “要不要?”她紧紧咬着下唇,纠结的不行。
  “要不要呢……”
  手机页面停留在一个蓝色的屏幕上,任凭每一个中国人都对此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正是马爸爸的支付大宝贝。
  “他应该很缺钱,我现在到是不缺什么,能帮倒是可以帮点。”
  “可是……我凭什么帮他啊!”
  她纠结的不行。
  “不能听老板这么说就同情心泛滥。”白纸鸢腮帮子鼓囊囊的,她给自己打气:“不想,不想!绝对不想!管他是生是死是存是灭呢。”
  还没挺起胸膛十秒钟就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靠上了沙发。
  她控制不住的想起老板说的话——
  “因为那信息的筹码是你。”
  “他太累了,背负的太多,对你身不由己的伤害是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醒来第一句话就是——‘白纸鸢,她还好吗?’”
  白纸鸢要崩溃。
  她非常特别极其讨厌现在优柔寡断和动摇的样子。
  可是再生自己的气也没用,事实是——她真的担心了。
  靠着沙发,按下熟悉的号码,这个号码她曾经背的滚瓜烂熟,就是换了个脑子她都不会忘。尽管已经从手机里删除掉了很多年,她还是一个数字不差的打了下去。
  支付宝的转账页面,她纠结的要命。
  一会儿输入:0.1
  一会儿输入:10000
  “我要不要给他,要不要给。”
  “如果他真的那么那么需要钱的话……我给他钱,不算什么特别的吧,就只是帮一帮。”她想着。
  转过身,她敛下眼眸,忽然间想通了似的。
  “那就这样吧,反正以后也不会有交集,既然知道了他的事,如果不做些什么不是我的风格。毕竟在一起过,一万就……”她的话卡在了嗓子眼儿,猛地抬起手机屏幕,看清自己干了什么后手都在抖。
  “……我……我……”
  屏幕里,橙黄色的转账色鲜艳又明亮。
  一个大大的金额为0.1的转账记录极其显眼。
  再看收款人。
  恩,很好,完美。
  ——郁晚。
  苍天啊,给她块豆腐撞死吧!!!她一声怒:“该死的刷脸系统啊啊啊!”
  林以郴被吓了一跳,把她身体转过来:“你干什么阿鸢,大晚上吼的吓死人。”
  白纸鸢接近疯狂状态,她拿起酒瓶一口闷完,把手机甩在林以郴的身上。
  林以郴一脸懵的拿起来看。
  看完后,哈哈笑道:“卧槽白纸鸢你怎么这么抠啊哈哈哈哈,给别人转账就转一毛钱。你那不是又两百……”
  “卧槽……”
  “卧槽……”
  “白纸鸢你发什么神经啊!你不是不和他联系了吗,你干什么?”
  白纸鸢待不下去了,她脑袋乱的跟浆糊一样。
  “你们慢慢喝,我有点不舒服我先回去休息了。”她跟大家打完招呼扭头就走。
  林以郴跟着后面跑,“喂喂,喂,阿鸢?”
  白纸鸢走的飞快,林以郴跑着去追她,最后拉着她的手,俩人才并肩离开。
  然而,就在后面不远处,郁晚和老板站在外面说话。
  一扭头就看见白纸鸢和一个比她约高了半个头的男人拉拉扯扯的跑出去。
  老板内心一个巨大的卧槽,再去看郁晚,果然……这位海归总裁大人的脸……已经不能用黑来形容了。
  老板十分害怕郁晚要把那瓶酒给捏炸,他赶紧去抢:“淡定,淡定,松开,先把酒瓶给我。”
  “他是谁……”沉如冷月的声音宛如魔音绕耳。
  老板心道:“你特么问我我问谁。”
  只见这位总裁大人当下迈开步伐追了上去,走路都带着冰冷的风,老板赶紧去拿手机和外套。
  不得了,可千万别出事。
  “晚晚你等等我!”
  “你慢点!别仗着腿长任性啊!”
  .
  一道急刹车,刺耳的声音穿透耳膜,老板坐在副驾驶差点被吓出心脏病。
  他拍着胸口,魂儿还没追上来。
  疯了疯了,郁晚疯了。
  这特么两百码吧!
  然而,此时此刻车停的位置让老板知道……接下来,怕是完球了。
  二人清清楚楚的看见,白纸鸢和另一个男人手挽着手走进了……酒店。
  魁市这间当地小有名气的酒店。
  “晚晚,莫哀伤,走,老板带你去找漂亮小姐姐,咱也有人陪昂。”
  老板那张嘴啊,不开口反而更好。
  郁晚冷刀子一瞟过来,老板就哑了声音。
  他就奇了怪了,几年不见怎么郁晚现在气场这么强,自己都被他唬的一愣一愣的?
  不过现在么,郁晚已经被气到了极致。他松开安全带准备下车,老板一把抓住他。
  “你去哪儿?”没了嬉皮笑脸,老板有些严肃。
  “去找她。”郁晚说。
  “你等等,郁晚你站住!你凭什么去找她!”
  他起身的动作一顿,车门推开一半。
  缓缓回头。
  老板深吸一口气:“你回答我,你凭什么去找她?你是她男朋友吗,甚至是她朋友吗?你如果亲口问白纸鸢她只会当你是陌生人,连同学都不会是!你要去找她,然后呢?带她走?这四年是不让她交男朋友了还是怎么?你凭什么管她?”
  郁晚:“……”
  他紧紧抓着方向盘,眼中阴霾宛如风暴。
  “我知道我说的你不爱听,可那就是事实。从你四年前走的时候就必须要面对和早已想到的事实。你要是一味的强硬你觉得白纸鸢会听?我为什么要让你用苦肉计把你说的那么惨,不就是想换种方法缓和你们之间的关系?她再怎么怨你她还是个女生,是那个骨子里温柔善解人意的白纸鸢。苦肉计也不过是缓兵之计,重点在哪?还不是在你自己,慢慢把别人追回来!”
  “你需要温柔,需要耐心,你如果真的放不下她就应该不管她现在过什么样的生活都不要主动去打扰。哪怕只是做个朋友陪伴,她如果真的对你还有感情就不会视而不见,和好也会是迟早的事,你懂不懂啊?我敢打赌,如果现在你上去了,把她揪下来,这一辈子她都不会原谅你。”
  良久的沉默。
  郁晚关上了车门。
  额头抵着方向盘,手背由于用力过度青筋都看的清清楚楚。
  他在压抑。
  狠狠地压抑着自己的冲动。
  “哎。”老板叹口气,“怎么这么多年脾气就是改不了,还是那么冲动。白纸鸢心有多软感情有多细腻我相信你比我们任何人都清楚。硬来怎么会有好果子吃。再者,她有权利过她自己的人生,不论怎么样,你都要尊重她的选择。”
  其实他都知道,心里跟明镜似的,怎么可能不明白。
  可是亲眼看着白纸鸢和别人走了,手挽着手,眼睁睁见她们进酒店,郁晚的心就跟刀子割似的。
  一刀一刀,鲜血淋漓。
  他疼的受不了。
  她还是没有等他,身边已经出现了另外一个人。
  “老板,我……”
  郁晚的声音低哑而沉。
  从鼻腔里哼出的音调莫名有些委屈。
  “恩?”老板望着他。
  他紧了紧拳头,头没有抬起,仍然受伤似的窝在那。
  声音很轻很轻,轻到仿佛是说给自己听得。
  他说,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