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华柔柔不知道这“双木成林”还可以用在这样的地方?
他们在这一世才相处了多久?
“怎么,你是嫌孤起的名字太难听?”
“太子,你能不能起来说话?”这都快要趴在她身上了……
“不能。”
她回过身子,正对着他,试图表现得不那么柔软可欺,以为稍稍能抵抗些。
谁知她刚从床面上转过来,他就势若山洪地吻上来,她几乎来不及反应——
原来真正的吻的触感,不是轻若羽毛,而是如同厮磨般,用尽全身的力量,不停歇地进入那一轮而又另一轮疯狂而炙热的角逐。
在这角逐里,欲望不会停下。
原本挑起的那盏放在床头上的灯,烧尽了。
她不过是红尘里的凡人,做不了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渡不了命运留下的劫。
那就渡你吧。
她回吻。
他却在这时忽而困顿地睡了下去,耳畔很快平稳的呼吸传来,她一时间动弹不得,也不知如何是好。
作者有话要说:多年以后的华柔柔:喝醉酒的男人算什么男人。
成煜恍然大悟:他好像错过了什么……
离小成林的出现不会太远了,我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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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她执拗于她自己的别扭。
想吻,却没有勇气,在这其中当然也有他无法配合的缘故;想离开,却也知这个时刻宫门紧闭,没有了退路。
寝殿的熏香味未变,是他很喜欢的松木味,又加杂着朴素的泥土和水分的味道,平淡却又真实。
华柔柔没能心安理得的睡下,更不想通过这种方式与他产生关系或联结,她仿佛已不是那般抗拒地靠近他们曾经交织的过往。
至少当下,她并不想不断的试图回避这一段关系,或者说看着那个伤口渐渐糜烂。
她可以正视那一段过去,装作若无其事的走过去。无法否认的是,就算与日益嚣张跋扈的华桑桑站在对立面,她都从来没有割舍那个想要站在他身侧的心愿。
青云山一别后,她自欺欺人过了许多些日子。可一见他,一个游离在唇边的吻,一个摄人心魂的吻,都让她无法去判断接下来他们何去何从的发展。
可如今最大的困顿,已经被证实了。那有关华桑桑的一切,都虚假彻底。
可她为什么会听之信之?青云山后,她把这一切都归罪于成煜,他曾经主导了这一切事的发生与不发生。可中秋的时候,她忽然发现,她对他的了解也太少了。
他的睡姿很单一。
就是趴伏在自己身上,没有任何的辗转反侧,以试图调整位置,甚至垫在她背脊后的手,也没有抽出来。
他就这么睡着,直至天明。
他终于转身,她也顺理成章地坐在床檐,刻意错开了视线,假装目光并不在看他。可余光里还是他,睡颜若有光,依旧可以折服任意一女子的心。
卯时,宫门启。
她也不曾想过在此地洗漱什么,就将压在床板上一夜的云发挽了挽,找到那面熟悉的铜镜,做了个简单的发髻,好让自己看上去正经一些。
的确,昨晚并未发生什么,照料太子也不是什么不正经的事情。可她总是想极力避免别人的想象。
可铜镜里突然出现了另外一个人。
在她的额头之上,正微微笑着,惺忪地揉着眼。
她曾经在婚后无数次地想过这样的情景。
可他从来没有走近过自己,她自己也尽可能的声音静悄悄的,不打扰到在另一个床上休息着的他。
“华柔柔,你一直都在?”
“太晚了,无奈待在这里,太子总不至于因为这件事而要刻意为难臣女吧。”华柔柔陈述道,却又带着几分侥幸。
这件事不再提及,那对于他们来说才是最好的,不是么?
可成煜习惯性皱了皱眉,假装听不懂她话那般,“‘为难’是什么意思,是像昨晚那样吗?”
华柔柔随即涨红了脸,她原本以为大多数人喝醉了就忘事,可见成煜并不属于这大多数人中的一个。
她有些恼羞成怒,回过头来严肃地看着他,“殿下既然还记得昨晚的事,那就好自为之。”
成煜记着大部分的事情,也记着最后自己困顿、疲惫的躺在她身上,唯一未想起的大概就是华柔柔微微上仰的下巴。
他记得他自己做了些什么,也清楚地了解自己作为太子即将要去做什么。
等待的过程总是过于漫长。
昨日的急躁在眼下,又或许多了一条未来的路。
“华柔柔,你还记得你碰触孤的胸口那次,你说你要负责的话?”
昨晚还曾指责她不负责呢。
那话简直说得她就像背叛感情的坏女人。
什么与别人出双入对了,又怎么在他的目光之下了?
不就是恰巧遇上,熟人之间,顾忌总是不同,他却好像经受什么打击似的。
“当然,可能昨晚你也碰了,孤也不会因此怪罪你,只是想问你,你那承诺还有效吗?”
她根本就没有有意碰过他胸口吧,西街是别人引起的靠近,昨晚……根本就没有。
而且,她好像也没有应下什么承诺吧。
“孤还记得你七夕应下的事,最后还是破了戒。”
“所以,这件事孤就不给你机会反悔了。”
大概是那松木香忽而变重了,使得她神智极度不清醒,“殿下,到底是什么意思?”
“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孤带两个宫娥过来,你洗漱好,与孤一起去见母后。”
“太子,我们之间需要如此吗?”
“孤与你不同,既是孤把你带到这里,孤自当给你的家人一个交代。”
“殿下,臣女与慕家小姐对好话就是,也不怕旁人的质问。”
她一时间无法预见未来将发生些什么,只好着急道,“臣女一定不会麻烦殿下……况且这件事除了你知我知,也不会有外人知晓。何必劳烦太子殿下如此费心?”
她说这话其实是有些心虚的,昨晚的宫娥,不是没瞧见,但如果成煜安排妥当的话,这件事自然不会传出去。
成煜不介意为此更加“操劳”。
“皎洁,皎白,你们进来,昨夜你们可有看到什么?”
华柔柔惊慌失措,恰巧是那两个目睹全程却又躲进角落守夜的太子殿上的宫娥。
“奴婢什么都没看见……”皎白上前,声音略带些不确信。
“如实说。”太子单手披好衣服,瞬时拉开门帐,皎洁走入殿中,没有片刻的犹豫迟疑。
“只见太子与这位姑娘长长久久地依偎在一起,台阶上太子举动很是亲密,”皎洁有些不忍直说,“说不定是奴婢看走眼了,太子向来不是这样的人。”
“那人的确是孤。”
“华柔柔,就是现在,你应该知道别人可能会对你的评价,收拾下与孤立即出发。”
他站在门帐口,第一缕清晨的阳光在他身前,而他笼罩在金色之下,轮廓清晰,背影定然。
他的话,无论以哪种方式说出口,似乎都是不容置疑的。
“你怎么还不开始?”
好吧,是她心中的他形象过于高大,他那居高临下的话就只是嫌弃而已。
怎么明明做错事的人是他,感觉最理直气壮的也是他呢。
第35章
*
未央宫前。
他如若从未醒来那般,极其自然的牵起了她的手。
这一牵,非但没有缓解心头的焦虑,反而使得她更加不安。
“待会孤说什么你都不要反驳。”他留下这么一句。
华柔柔迎上那目光,也不躲闪与退让道,“如若太子如实说,臣女自然不会反驳,若是太子……不小心混淆了事实,那样自然是要反驳的。”
若是他脱口而出,他们整夜都在一起,那常人该如何理解呢?
“你何时变得那么固执?”
秋风卷落叶,卷起她一重心事。
“只是……”不想再以这样的方式靠近他身侧而已。
*
皇后初起,秋燕正在为皇后洗漱,还有个年长些的宫女就站在门前,姿态不卑不亢,算个掌事的。华柔柔略有耳闻,这一位名叫秋实,以前是皇帝身边的。
秋实道,“殿下,身旁的那位是谁?还请容奴婢为皇后通报一声,再让这位姑娘进去。”
成煜冷冷道,“不必了。”
“殿下,何须着急呢?”
“与你何干?”
成煜面露一抹厉色,随口应了声,眉心未动,便携着华柔柔一起踏入了宫门。
可为什么,华柔柔跨进那门槛时,见那秋实望向自己的目光中,隐约地透露着敌意。虽然这阻拦看似合理,但华柔柔本身也会有些不舒服。
“母后,立妃一事你想必忧虑许久,如今,儿臣以为,华氏长女华柔柔很适合。”
“儿臣把她带来了。”
“煜儿,是吗?”
当皇后欣喜万分地看向她,华柔柔觉得这一切进行的似乎都太快了些,什么适宜,什么立妃,他从未与她提及过一字。
“柔柔,本宫也知道你们很久了。”皇后挥手,秋燕退下,殿中只剩下他们。
“太子急于立妃是好事,怎么……柔柔你一声不响的。”
华柔柔并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者在这恰当的时机表露出什么,她只是还没有准备好什么,觉得他带她过来,阐述一番她夜宿宫中的原因,找个法子借皇后的名义,差遣旁人送她回去,就仅仅是这样而已。
可为什么忽而就变成了太子妃的人选?
就像是个玩笑,不像是深思熟虑的他能够想到弥补的办法。
况且,昨日一夜,何事都没有发生。
“太子,你有这样的想要早日成家的想法是好的,只是太子妃的名录要到年底才出来,何妨再等一等,本宫将所有适宜的女子的名字让秋实写上去了,你到时候选柔柔出来就是。”
“儿臣并不认为如此做合理,为了所谓流程,而使得柔柔成为诸多选择中的一个。”
“那么,这对于她来说,不公平。”
“而未来三四个月里,非但儿臣可以有其他的选择,柔柔亦然,儿臣恐怕那时等不到她。”
他回眸,眼底是不灭的灯火,侧颜如线条,一勾唇,她沦陷了。
她从来不知道,从他口中也可以说出这般煽情的话。
但她也觉得这事太过□□猛,她还没有来得及准备好。
所以,转瞬皇后问她“如何觉得?”之时,她也道出了实话,“太操之过急些,太子与臣女虽在幼年认识,但多年未有交集,两人种种脾性也都不大清楚,不磨合一二,直接婚配的话,怕是不大合理。”
皇后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此刻的成煜保持着沉默。华柔柔觉得这时,他应该也没有戏唱了。选不选择的事她倒无所谓,毕竟身份的缘故,有些人的选择权更大些,而有些人选择的权力更小些。
她习惯了。
被选择了,也没有必要表现出更大的欣喜,那个位置她坐过,所谓高位者,不过高处不胜寒罢了。
她还没充足的时间去分辨,他是一时兴起,抑或是真心诚意的表露。
她只是觉得他想要为昨夜的狼狈负责,借婚嫁的名义,为她的名声着想。
成煜却觉得,时间过得过分漫长。如若把婚嫁这件事推到年底,而年底又出现了其他的波折,那些波折未必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没有迟疑,“母后,儿臣必须在当下成婚。”
“成煜,本宫也并不是在为难你。婚嫁这事,你作为太子,理应办得隆重,这事又不是为你一个人办的,往小说这件事是为你以后铺路,往大的方向去说,这是要给天下臣民一个威慑,让他们心悦诚服,接受你未来的统治。”
“这件事,本宫不可能不做准备。”
“母后,您多虑了。不过是个仪式,如何办都可以。”
他凑近她的耳畔,却是能让皇后也分辨得清的声音道,“还有,柔柔,我们如何磨合这件事,放在婚后可能更加合适吧。”
向来不喜多言的儿子,在自己眼下如此表达,耿瑶不是不明白他的心情,就像年少时的自己,对着皇帝发誓“非他不嫁”。
可是,生活么,谁也不会安于一时的喜欢,当选择的范围扩大的时候,谁能保证谁的言行举止与起初时一样?
他们,高位者,种种礼节就是作秀。
她可以省略那些不计较,但她不能因此让她的儿子丢失颜面。
“太子,不如再等等,不等年底的名录出来,也不加其他世家女子的名字了,就留一个华柔柔,这样你觉得如何在?”
“不过,婚娶之事不是小事,母后准备一二,挑个好日子,你总不至于要责怪母后吧?”
“儿臣不敢。”
成煜眉目低垂,像是做了什么不对的事,可他就算做错了什么,又何尝会像此番面容之无奈呢?
只听他继而一字一句道,“儿臣没有办法不着急,怕是日后柔柔的肚子大起来,很容易引起别人猜忌。”
说什么……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的肚子大起来?
耿瑶一时激动,形象什么也都不在意了,离开位席立马起身道,“我的儿,这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