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娇宠——弦声
时间:2019-11-27 08:18:11

白秋欠身道:“是,多谢太后。”
又坐了一会儿,白秋实在没耐心陪着坐下去,便借着身体不适的由头,起身告辞了。
白秋要走,皇上起身也要跟着走。
太后却拉住他,说:“皇上你已多日没来看哀家,如今来了,便陪哀家多说说话吧。”
此时白秋早已出去。
皇上看了看太后,余光扫到一旁戴妃耳垂上刺眼的红玉耳环,心里有了主意,便答应下来。
白秋一走,戴妃便凑到皇上身边,一脸谄媚,卖弄茶艺。
“皇上,这是臣妾特意为您准备的早春新茶,请您品尝。”戴妃捧茶说道。
秦连挑挑眉,接过茶,并不喝,冷冷道:“有劳戴妃了。”
说完,伸手缓缓去碰戴妃的耳环。
戴妃见他如此,半惊喜半娇羞地低下头。
皇上的亲昵没等来,却等来皇上淡淡的质问:“皇后的耳环怎么会在你这里?”
戴妃施了粉黛的脸上,多了层羞红,越发美艳动人,她说:“回皇上,这正是皇后娘娘赐给臣妾的。”
“哦?”皇上问:“皇后送这个给你?”
戴妃点点头,说:“皇后娘娘说是奉了您的旨意,给后宫各个嫔妃送的。”
皇上若有所思地盯着那耳环,道:“朕想起来了,朕确实让皇后给你们送过。不过……”
皇帝收回手,笑道:“这副耳环实在不适合戴妃,你且取下来,朕命人送其他的来任你挑选,如何?”
戴妃一听,喜出望外,点点头,便把耳机摘下来放在桌上,满怀期待地说:“臣妾多谢皇上!”
秦连看着桌上的耳环,不再说话。
一旁的太后见他俩难得说上几句话,笑道:“皇上,你也该多去其他嫔妃处走动走动了,特别是戴妃,自你当上太子便一直跟着你,可不要让她寒了心。”
秦连眸子暗了几分,冷冷道:“儿臣知道。”
又随意聊了几句,秦连便告辞离开,临走前不露声色地耳环带走。
出了云寿宫,便将耳环丢于池水中。
那是他给白秋的东西,如今被戴妃沾污了,万不能再用了,只有扔了方可解气。
耳环落水,荡起层层涟漪,皇帝盯着涟漪中心,心底有些无奈,他的皇后真真是一点希望都不给他。
多少人眼巴巴地求着秦连的赏赐,秦连都不给,他所有的柔情缱绻全都给了白秋,白秋却从来不肯领情。
白秋从云寿宫出来,正是午时,外面烈阳高照,天空纯澈湛蓝。
白秋突然来了兴致,拉着小桃栀问道:“宫里可有莲花池?”
小桃栀眨眨眼,说:“娘娘,您说的是前几天您跳的那个吗?”
白秋:“……”
白秋问:“还有别的吗?”
小桃栀点点头:“有倒是有,不过宫里最大的荷池,就是并蒂池。”
“那就去并蒂池。”白秋说。
小桃栀吞吞吐吐却不走,为难地说:“娘娘您不会又要去跳水吧?”
白秋愣了一下,笑道:“你傻呀?我真要跳,还让你跟着呢?”
小桃栀知道她不跳水了,便欣喜着上前带路。
一路来到并蒂池,一眼望去,小荷才露尖尖角,初夏的风带着七分暖意,惬意至极。
白秋穿过水中石桥,一路走到池中的凉亭处。
将要坐下,余光却瞥见水下一处暗影。
白秋好奇,便伸出半个身子朝那黑影看去。
这一看,却吓了一跳。
那暗影不是别的,正是头发。
顺着漂浮的头发往里看去,隐隐约约可以看见那是一具身着宫女衣服的尸体。
白秋只看了一眼,便闭眼转身,整张脸瞬间苍白的不见一丝血色。
身旁的小桃栀见她如此反应,便也朝那处张望。
“啊!!”小桃栀毕竟年纪小,刚一看到便吓得尖叫出声。
声音刺破天际,在附近巡逻的侍卫迅速赶来。
“皇后娘娘,发生了何事?”为首的侍卫问道。
白秋怀着孩子,原本就有孕吐反应,刚刚又看见那个东西,只觉得反胃不已,脑袋昏昏沉沉难受到极点。
小桃栀颤颤巍巍地伸手指着水下,说道:“水……水下有尸体!”
“什么?”为首的侍卫一听,立马将白秋护在身后,示意其他侍卫前去查看。
侍卫探查一番,转身回道:“大人,水下有一具宫女打扮的浮尸。”
领头的侍卫点点头,一边命人将白秋护送回宫,一边派人打捞尸体。
刚回到自己的寝宫,皇帝便过来。
“朕刚刚听侍卫说,你在并蒂池看到尸体,可曾吓到?”皇上一进来,便拉着她的手问道。
白秋脸色还很苍白,勉强地笑了笑,说:“臣妾没事。”
皇帝看着她苍白的脸色,眼底满是担忧,说道:“还说没事?脸色这么苍白,定是吓坏了,是否动了胎气?”
说着,便命人将程太医叫来。
白秋笑道:“臣妾真的没事,缓一缓就好了。”话音刚落,又是一阵强烈的反胃。
程太医很快就过来,给她诊脉后,说:“皇后娘娘并无大碍,胎儿脉象和很平稳,只需按时服用安胎药即可。”
程太医如此说了,皇上才放下心来。
太医一走,皇上喂她吃了安胎丸,见她依旧反胃难受,又命人拿了些酸梅过来,看着她吃了一些,方才有所缓解。
身子缓了过来,白秋见皇上还不肯走,便问道:“你可知那尸体是何人?”
秦连见她气色好转,方才松了口气,道:“还未去审,你现在可好受些了?”
白秋点点头:“已经好多了。”
说完,想了想,又说:“并蒂池浮尸一案,臣妾可不可以参与调查?”
秦连笑道:“当然可以,你想去便跟朕一起吧?权当是解解闷了。”
说着,秦连便携着白秋一同来到御书房。
门口早有侍卫等着要汇报,那侍卫正是白秋在并蒂池见过的。
秦连携着白秋一同进去,两人坐定,秦连便问:“可查出浮尸的身份?”
侍卫一边行礼,吞吞吐吐却不说话,只拿眼睛看着白秋。
秦连看出他的意思,便道:“无妨,你说便是,不必顾忌皇后。”
于是,侍卫便脆声说道:“回皇上,经过排查,死者身份初步判定是琉璃宫的宫女长晏。”
秦连皱眉:“琉璃宫?”
琉璃宫正是戴妃的寝宫。
侍卫说道:“只是还未让戴妃娘娘过来确认,所以卑职不敢妄下定论。”
秦连若有所思,说道:“让戴妃过去确认,若是确认无误,把她带来见朕。”
“是!”侍卫领命离开。
侍卫一走,白秋便说:“若是要审问戴妃娘娘,臣妾在这儿恐怕不太合适……”
秦连说:“无妨,你若想听,便在屏风后面坐着即可。”
白秋本就对此事十分好奇,秦连这么说,她便也不推辞。
戴妃一听说自己宫里的宫女死了,还是平时最喜欢的一个,主仆一场,难免有些伤感。
侍卫领着她去看了尸体,确认是她宫里的长晏后,便被带到御书房。
到了御书房,戴妃跪地行礼,秦连淡淡看着她,道:“此事既然出自戴妃宫中,朕有些问题要问,你便听着。”
“是,皇上尽管问,臣妾定当知无不言。”戴妃娇弱无辜地说道。
秦连问道:“死者名叫长晏,是你宫中的宫女,你最后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
戴妃说:“长晏是臣妾特别喜欢的宫女,昨晚睡觉之前,还是她给臣妾点的香炉。”
秦连又问:“那她平时可曾与谁有不和?”
戴妃想了想,摇摇头道:“不曾。”
这时,侍卫进来:“启禀皇上,死者死因已查明。”
秦连道:“死因是什么?”
侍卫说:“先是利器割破喉咙,然后被抛尸水中。”
秦连皱皱眉,明显是谋杀。
这时,跪在地上的戴妃说道:“臣妾想起来了,昨日臣妾命宫女长晏去林樱宫送了早春新茶,长晏回来后,就有些奇怪,不过当时臣妾没放在心上,如今看来……”
话未说尽,但其中的意思已然明了。
林樱宫正是宁妃的寝宫。
戴妃的这句话,瞬间把所有的嫌疑指向宁妃。
秦连抬抬手,朝侍卫说道:“去,把宁妃叫来。”
说完,秦连又对身旁的王公公小声吩咐:“给皇后拿些茶点小吃,好生伺候着,不可大意。”
王公公低声回道:“是。”说完,转身离开。
不一会儿,一袭白衣的宁妃进来,在戴妃旁边跪着。
秦连懒懒看着跪着的两人,缓缓开口:“宁妃,你可知道朕叫你来所谓何事?”
宁妃一脸天真单纯,带着七分懦弱无主,道:“回皇上,臣妾不知。”
秦连说:“昨日戴妃派人给你送了些茶叶,是否有此事?”
宁妃朝一旁的戴妃看了看,被戴妃的大眼睛瞪得打了个冷战,随即摇摇头说:“戴妃昨日不曾送过茶叶给臣妾。”
 
第9章 搬过去和皇上同住
宁妃此话一出,秦连把目光转向戴妃,冷冷地说:“你们,谁在撒谎?”
戴妃使劲摇头,道:“臣妾所说,句句属实,琉璃宫所有的宫女都可以作证。”
宁妃见戴妃慌张不已的样子,觉出点事态严重的味道,便说:“臣妾所说,也是句句属实,昨日林樱宫并无其他人来访,宫女们都可以作证。”
秦连看着她们两,良久,说道:“既然你们谁都不愿意承认,那么,朕只能将你们先关起来,待查明真相,再放你们出来。”
宁妃听了,倒觉得无所谓,反正她没有说谎,问心无愧,怎么查都不怕,在林樱宫也是软禁,换个地方被关着,也没什么区别。
可戴妃却不同,她自诩身份高贵,自皇上还是太子时,便一直跟着,如今虽说不是皇后,但后宫之中,除了太后和登不上台面的皇后,谁不敬她三分?如何能忍得了被关押的屈辱?
于是,戴妃忙道:“皇上,臣妾对天发誓,绝对没有撒谎!”
秦连睨着眼看她:“哦?你没有撒谎,莫非是宁妃说谎?可有证据?”
戴妃摇头,道:“回皇上,宁妃是否撒谎臣妾不知,只是臣妾觉得,或许这问题出在送茶叶的过程中,也许是长晏领了命,却没有将茶叶送到,故此宁妃才说没有收到茶叶。”
秦连盯着戴妃,若有所思,道:“戴妃所说也有几分理。”
戴妃见皇上如此,顿时松了口气,道:“还请皇上明查。”
秦连思考片刻,对身旁的侍卫道:“猗远,把昨日与长晏有过来往的人,逐一审查。”
“是。”侍卫猗远领命离开。
秦连再次把目光移到面前两位嫔妃:“在凶手未找出来之前,此事与你二人脱不了干系,好好回宫里待着,没有朕的命令,不可踏出寝宫半步。”
“是,臣妾领命。”戴宁二妃应声答道。
“下去吧。”秦连挥挥手。
两人领旨出去。
秦连又问侍卫:“可曾找到凶器?”
侍卫回道:“回皇上,卑职在并蒂池底发现一把匕首,但还不确定是否是此案的凶器。”
秦连眼底泛着寒光,道:“呈上来。”
说着,侍卫将一把通体暗黑的匕首呈到他面前,刀柄处镶嵌的绿翡翠虽然低调,却难以让人忽略。
秦连接过匕首,那是一把看似很普通的匕首,但刀尾刻着的火纹昭示着匕首的出处。
文淬阁,民间私炼兵器的地方。
前不久刚结束的楚赵党派之争当中,文淬阁便是为赵丞一党私造兵器地方。
赵丞相倒台后,文淬阁牵连其中,也被一并查封了。
如今,京城官僚之中,谁人不知赵党乃是朝廷大忌,提不得半分。
然而,这后宫之中,一桩命案,却牵扯出赵党余孽。
这个案子,绝对不是后宫争斗那么简单。
秦连命人监视着琉璃宫和林樱宫的动向,加强后宫戒备,同时又秘密派人调查赵党余孽。
命令吩咐下去,秦连绕到屏风后面找白秋。
白秋早已靠着软榻睡了过去。
素白纤细的手指间还拿着一颗酸梅子,懒懒地搭在塌边,看上去甚至可爱。
秦连看她如此模样,嘴角轻勾,眼底含笑,悄悄将她指间的酸梅拿走,轻轻擦去嘴角的白屑,举止间尽是宠溺。
白秋睡了多久,秦连便看了她多久。
这种时候,秦连会想,要是时间就此停止,让他就这样守护着他的皇后,直到永远,那该多好。
白秋醒过来是,指尖微动,便觉出自己的手被人握着,并不自由。
轻蹙眉头,缓缓睁眼,便撞进一双深邃的眸子里,那人眸如春潭,无尽宠溺,白秋刚刚睡醒,意识还有些涣散,陷在那双眸子里呆了片刻。
“醒了?”秦连问。
白秋闻声,意识逐渐聚拢,眼底透着一丝迷蒙,道:“臣妾怎么睡着了?”
秦连笑道:“可是觉得审案太无趣了?”
白秋懒懒地坐起来,道:“话本子上说的那些断案审问倒是很有趣,只是臣妾在屏风后面并不能听的真切,迷迷糊糊的听不出个所以然来,这就睡了过去,还望皇上见谅。”
秦连拿指尖碰了碰她微微带红的鼻尖,道:“说了多少回,无旁人在时,叫朕阿连。”
白秋不自在地低下头,道:“是。”
秦连见她不自在,倒也没为难她。
白秋又问:“凶手可曾查出来了?”
“未曾。”秦连一想到案子可能跟赵党余孽有关,脸色变了变,说:“宫中无端出了命案,凶手如今还逍遥法外,你要多加小心才是。”
“嗯。”白秋淡淡应了句,掀开薄被欲将起身。
秦连顺势蹲在她脚边,动作自然地给她穿鞋,穿好后,见她头上发簪斜了,又伸手为她重戴发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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