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阿蔻看着忙碌的众人,满心的感激。
拖着树干进去,见到每一个人都真诚示意的弯腰道谢。
被道谢的男人都局促的摆着手表示这没什么。
待鱼阿蔻看到客厅里堆放着的青菜后,感激更胜。
鱼河鬼头鬼脑的凑过来,兴奋的说:“阿蔻我跟你说,我们去搬粮食时,家里都闹翻了天,李二狗一家要往他家拉粮食,李红不愿意,拿着根棍子和嫂子们打架,你不知道打的有多惨,李红披头散发脸上都是指甲印,李家两个坏嫂子被李红夯的,血顺着头往下流。”
“头上的包都有这么大!”鱼河双手撑开比划着。
鱼阿蔻早预料到会这样,分家时李二狗的贪婪暴露无遗。
“孙霞和鱼海呢?她们不管?”
鱼河带着与有荣焉,得意洋洋的说:“鱼海不知是不是被你打的太狠,从分家后就呆呆傻傻的,我娘带着他去卫生所了,不过他在也没啥用,就他那怂样。”
“不过李红是真凶,往日里懒的一让她干活,她就说身子骨不好,没力气,打架时我看她力气大着呢,这坏女人以前果然都是装的,我呸!”
鱼阿蔻满头黑线,觑着学村里碎嘴婆做派的小堂弟,提醒,“那也是你家,粮食也是你们三兄妹的口粮,分家分的是我和奶,不是你们。”
“啊?”鱼河懵。
鱼阿蔻忍不住踢了一脚,“啊什么?你还不赶紧回去看着粮食?等李二狗把粮食搬完,你们三兄弟和双胞胎以后喝西北风去?”
“!”鱼河立马火烧屁股的往外跑,他忘了他们没一起分出来了。
边跑嘴里边大声吆喝,“春哥秋哥来帮忙,李二狗要把我家的粮食搬空啦!”
鱼阿蔻看着带着几个青壮年,往家里跑的小堂弟,心下点头,还算没傻到家,知道找帮手。
几个挎着篮子的妇女等她们姐弟说完话,才走过来。
妇女们放下篮子,为首的周婶子说:“蔻囡,这是点鸡蛋和饼子,你们吃着先,不够再来找婶子拿。”
鱼阿蔻看到几篮的鸡蛋,声音甜的能掐出蜜,“谢谢各位婶子,婶子们真疼我。”
周婶子声音爽朗,“那我要更疼你点,家里的鸡蛋都留给你吃。”
鱼阿蔻笑眯眯的打趣,“那我家非得被小侄子的眼泪淹了不可。”
周婶子大笑出声,“淹不了,我在后面拿碗接着。”
水婶子看着空荡荡的房子笑不出来,叉着腰骂:“鱼海这个丧良心的,只分一半粮食,就把你们赶出来了,早知道他长大了这幅德行,当初就该让花嫂把他扔尿罐里淹死。”
另几人纷纷出言。
“就得淹死,听说刚开始还闹着要二八分,他拿八呢,也就是蔻囡心软,要是我,非捏爆他那二两肉!”
“能不心软吗?李红都跪下来求了。”
“李红那就是个搅家精,以前鱼海除了爱吹牛,还算是个好孩子,自从娶了李红,你再看看他现在?”
周婶子作为邻居,平常看了不少的戏,神秘兮兮的说:“我跟你们说啊,那李红真不是什么好鸟……”
鱼阿蔻看着讨伐变八卦的几人,嘴角抽搐。
算了,她还是去绑门吧。
门绑到一半,鱼河神气的进来,“阿蔻,我把我们的口粮藏起来了,李家人不愿意,被我们揍了一顿。”
鱼阿蔻问:“那李家人呢,赶出去了?”
“我才不赶呢,让他们和李红狗咬狗多好,反正我出来时,她们还在打。”
鱼阿蔻惊奇的打量着他,没想到这小子还能想到这点。
夸奖,“干的漂亮!”
鱼河挺起胸膛骄傲,“那必须的。”
鱼阿蔻脑补着李家目前的情形,笑眯了眼。
*
而此时的鱼海家,犹如台风过境一片狼藉。
作者有话要说:
忘记说更新的事了。
日更,最少最少更3000字,争取稳定6000字。
不断更,这点大女儿《七零富萝莉》可以证明,她每天都有朵奖励更新的小红花呢。(叉腰得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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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客堂门大敞, 里面的桌椅被人暴力摔个稀巴烂,地面上散落着粮食粒、生鸡蛋液。
菜园子里全是纷杂的脚印,种下不久的菜苗, 被人深深的踩进褐色泥土里。
院子里晾衣服的绳子从中间断开, 带着衣服垂在地面上,衣服上布满了带着泥土的脚印。
往日里相当注重外表的李红,这会非常的狼狈不堪。
乱糟糟的头发垂下来遮住右脸,左额头鼓起两个青紫大包, 左眼肿成一条缝,脸颊上遍布着月牙形指甲印,指甲印十分的深, 少了块肉的伤口里, 汩汩的往外冒着血水,顺着下巴流到脖颈处, 扣子掉落的衣领敞开,露出脖子上渗出血色的长指甲痕。
李红扔掉手中薅下来的一缕头发,对蜷缩在地上捂着头皮哀嚎的二嫂吐口水, “呸!你个只会被压却不会下蛋的鸡!也敢抢老娘的东西?真是不知马王爷有几只眼!”
比李红还凄惨的李二嫂, 仇恨的盯着小姑子,“你个心思歹毒的小x妇!”
李大嫂捂着渗出血迹的胸前,同样仇恨的望着李红, 这小x妇是真的歹毒, 专门往女人的重要部位打掐。
咬着牙诅咒,“李红!你心比那五环蛇都毒,我咒你全家不得好死, 死了也得被狗…”
“你咒谁呢?我撕烂你个小x货的嘴!”宋大脚冲过来,边下死力的掐着大儿媳的隐私部位, 边满口脏话的大骂。
李大嫂疼的在地上打滚,口中叫着,“娘…我错了…娘,你别掐了…我再也不敢了娘…大树救救我…大树…”
在厨房吃和爹、弟吃炒鸡肉的李大树当听不到。
李二狗三两口把碗里的鸡肉吃完,意犹未尽的咂吧了下嘴,“也吃饱了,咱们挑着粮食回吧。”
出去后搓着手,卖可怜的对李红说:“乖女啊,爹知道你孝顺,你把镯子和钱给爹呗,你看爹这脸伤的,为了你分家,爹今儿个可没少出力,你咋滴也得让爹吃点好的补补吧?”
“你们不是吃了只鸡?还要怎么补。”
“那鸡瘦的身无二两肉,还不够塞牙缝的,把镯子和钱给我,我去割两斤肉,要说吃肉就得吃肥肉,肥滋滋的那才叫舒坦。”
李二狗想着一口肥肉一口酒的日子,笑的露出黑黄色的大牙。
“镯子早被鱼海拿走了,”李红咬死不承认这两样在自己手里,“钱我婆婆刚拿走去给鱼海看伤了。”
李二狗听的面目狰狞,啥?那自己不是喝不成酒了?
说翻脸就翻脸,抬手扇了过去,“你个废物玩意,这点东西都守不住,你活着还有什么用?”
李红当即被打的头歪到一边。
李二狗还不解气,又扇了一巴掌,“我告诉你李红,月底你要不送来十块钱,以后你就别回娘家!”
“当家的别打,”朱大脚看的心疼,小心的上前哄着女儿,“红啊,快跟你爹说,你送,肯定送。”
李红捂着脸,眼底布满仇恨的血丝。
送钱?可别做白日梦了,她只会给他们送棺材,反正家已经分了,不许回娘家更好,省的她还要动脑想怎么才能和娘家断绝关系,让他们不来打秋风。
“爹,我没钱给。”
“老子管你有没有钱,还是那句话,没钱你敢踏进我李家门,我腿给你打断!”李二狗扬声招呼儿子,“回家。”
李红见他们要挑着粮食走,上前去抢扁担,红着眼吼:“不回就不回,粮食你们不能挑走!”
李二狗一脚踹过去,“老子就挑了,你能咋滴我!走!”
看李家两兄弟挑着扁担出院,李红真想举着大棒夯过去,可想到只要她敢打,李二狗就敢赖她家常住不走,生生的咬着舌尖忍住这股冲动。
装作乞求的拉着她娘,“娘,你们不能挑走粮食,要不海子回来,会和婆婆打死我的!”
“放心吧,他们不敢动你一根手指头,要敢打你,你就回娘家找我,我拆了他们的家!”朱大脚撸起袖子嚷嚷着。
“不许回!没钱敢回娘家腿给她打断,不信试试!”李二狗大声吼,“朱大脚你回不回?不回就永远别回了!”
眼看他们都走出了篱笆外,李红着急的晃着她娘的胳膊,“娘…”
“回回回!”朱大脚掰开女儿的手指,眼神闪烁着说:“红,听娘的,等鱼海回来你在私下好好哄哄他,男人都这样,床头一哄就好,那什么,娘就先回去了。”
李红眼睁睁的看着朱大脚的背影消失在篱笆外,回头再看一眼家里的情况,气的眼皮一翻,晕了过去。
孙霞扶着儿子回来时,见到家里的样子惊的大叫:“家里这是咋了?遭贼了?李红…李红这咋回事?”
隔壁和几个老姐妹一直在看戏的栓大嫂,探出头幸灾乐祸的说:“可别冤枉贼,这是你们的好亲家弄的,你有这功夫在这叫,还不如回屋看看粮食剩多少。”
孙霞小心的把鱼海扶到树下坐好,急匆匆的去看粮食,几秒后从屋子里冲出来,拍着大腿哭的眼泪鼻涕横流,“我的鸡蛋、粮食啊!李二狗你个狗娘养的!你把我粮食鸡蛋搬走了一半啊!李红李红你个贼生子给我醒醒,别给老娘装死!”
隔壁的栓大嫂听的十分解气,唾了一口,“活该,让你们这么欺负花嫂和蔻囡,这就叫恶人自有恶人磨!”
后到的老姐妹不解,“李二狗不就挑了两担回去,咋就变成一半了?”
“鱼河那小子机灵,先前带人回来把大部分粮食藏起来了。”
“哈哈,河小子这事干的好,看孙霞现在气的…”
“我得赶紧去和人说说这事。”
于是,在几人的友情分享下,不到一会功夫,这事就传遍了全村,听到的人无不拍手称快。
*
暮色浓深之际,鱼阿蔻的新家多了两间小房子。
一间厨房,一间茅厕。
粮房也打好了地基。
鱼大有扛着铁锹说:“鱼婶,灶房里架上了火堆,你睡前再加点柴,这么烤上一夜,明儿白天再吹一天,后天就能用。”
“今儿我们先回去了,明儿我们再来接着弄。”
鱼奶奶感激又不好意思的搓着手道谢。
按理说,村里帮主家盖房子,主家得留帮工吃顿饭。
可家里这情况,就是想留也做不了饭。
带着小孙女站在旁边,朗声应承,“谢谢各家大侄子,等家里收拾利索了,地里活也没那么忙了,你们都来婶子家吃暖居饭,别的婶子不敢保证,酒饭管饱!”
众人嘴上说着一定来一定来,扛着工具,挑着扁担离开。
李旧等人走完,上来说:“蔻囡,等我回去吃过饭,再来给你们守夜。”
鱼奶奶急忙拒绝,“不成不成,家里啥都没,你来没地方住,再说天转了凉,你冻病了可不是小事。”
鱼阿蔻晃了晃小拳头,眦着小白牙,“要真有人敢不长眼的来,我让他有来无回,你还是回去好好休息,明儿个和我去拉石子,早弄好院子早放心。”
李旧表面应承下来,却打算等会带着兄弟们在树上偷偷守一宿,要不然连门都没有的阿蔻家不安全。
鱼家祖孙丝毫不知他的打算,看他走远后,鱼奶奶数落小孙女,“你咋对李旧这么不客气?还指使人家干活。”
“我也不想的,”鱼阿蔻无奈的摊手,“可我要不这么说,他晚上非卷着铺盖来守夜不可。”
鱼奶奶失笑,“这孩子心眼直,心里一直记着你爸的情分。”
“直才好,”鱼阿蔻挽着奶奶的胳膊转身,“奶饿坏了吧?我去做饭,咱们吃完早点睡。”
刚转身,两人就被身后站着的人吓了一跳。
鱼奶奶拍着心脏骤停的胸口,气骂:“你啥时候在的?怎么都不吱声?”
鱼阿蔻看着衣服上沾满了泥点子的大伯,嘴角极速抽搐。
大伯肯定来干了很久的活了,可她数过几遍来帮忙的人,都没发现他。
鱼岩:“吱…”
鱼阿蔻噗嗤笑出声。
鱼奶奶气的甩开孙女的手,脱下鞋子举起打大儿。
鱼岩躲都不躲的任鱼奶奶抽了几下。
见他这样,鱼奶奶也没了抽人的心思。
放下鞋穿上,没好气的骂:“你来干嘛?你娘被人欺负到头上那会,你个兔崽子咋不在?”
鱼岩从口袋里摸出钱票递过来,“娘,你拿去给家里添点东西。”
鱼奶奶看着钱票沉默片刻后,问:“村里都是大儿养老,娘这样分出来,你怨不怨娘?”
鱼岩缓慢的摇头。
鱼奶奶自顾自的说:“要是有怨你怨我,别怨蔻囡,蔻囡是你弟唯一的根,你弟到死都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孩子,石娃已经没了,我咋滴也得替他看好蔻囡,免得他在地下都不安宁。”
“你跟你弟不一样,你现在老婆孩子热炕头,连孙子都有了两个,就算我不跟你过,你这日子也没差,说不定过得更滋润,毕竟我这分出来,你婆娘高兴的就差放串鞭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