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侄儿冷淡杨氏侄儿不否认。
但是,侄儿敢保证,对杨氏各方面都没有苛刻过,就是府里奴婢,也没谁敢犯上作乱,婶娘别是弄错了?”
石梅一哼:“那我问你,你家那个大姑娘是怎么回事?”
贾敬道:“杨家送来给杨氏作伴的,说是杨家的表亲,我看不是什么正经调子。”
石梅气道:“你个糊涂东西,那个女人是你岳母给你找的填房!”
此话如同惊雷一般砸在贾敬头上。
贾敬莫名其妙:“婶娘,您别是弄错了,侄儿原配健在,何须填房?”
若说跟贾政似的来个王家女子做贵妾也说得通。
哪有原配健在娶填房?
除非脑子有病!
蓦的,贾敬醍醐灌顶一般:“您是说,杨家的意思?可是,侄儿一点也不知道啊?”
石梅伸手捏捏后劲脖子:“都杵在我面前做甚,坐下说吧,仰的我脖子疼了。”
贾赦闻言,忙着屁股一甩,坐回去了。
贾敬原本要推辞,听石梅说仰得脖子疼,忙着告罪坐下了。
石梅遂把杨氏今日哭诉复述一遍。
贾敬呆若木鸡。
贾赦震惊不已:“母亲,您说的真的吗?”
不等石梅回答,又问贾敬:“大嫂子真是杨家的亲女儿?”
张家如何护犊子,贾赦可是切身体会。
杨家老婆子,若不是疯了,必定是因为杨氏不是亲生女。
贾赦说道:“敬大哥,我觉得你要好好查一查,这个老婆子到底是不是大嫂子的亲生娘。你瞧她干的这些事儿,哪一件是亲生娘干得出来?”
贾敬只觉得脑子眩晕,捧着脑袋直发蒙,这些事情他是的不知道。
这却是杨老太太害怕贾敬,根本不敢在女婿面前龇牙。
杨氏又坚决不同意出让夫君,又怕丢人,把贾敬瞒得死死的。
结果就跟现代影帝偷人一样,全国吃瓜的百姓都知道了,就他老婆不知道。
故而,贾敬现在还不知道,家里住着的黄花大姑娘,是他岳母给他准备的。
石梅冲着贾赦摆手:“这事儿不用查,亲的也好抱的也好,眼前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敬儿你怎么想?”
贾敬气极了冷笑:“她是什么东西,竟敢摆布我的人生,果然是真的,我弄不死她。”
石梅摆手:“犯法的事情不要做,你敢打她,就是逆殴,你这名声就臭大街了。
杨家的婆子我替你摆平,那个丫头,你给他找个人家嫁了,乘着年前,许多人家想娶媳妇过年呢。”
石梅心里觉得有些邪门。
在金陵时,石梅以为已经断绝了邢氏进贾府的可能,没想到她竟有本事再次黏上来。
石梅顿时觉得,似乎有一张看不见的大网在跟她角力。
这边荣府的张氏母子没出问题,马上宁府就要来个母子双亡。
关键是原著并不曾记载杨氏的生死之年,也没记载杨氏何故仙逝。
石梅一直以为杨氏不会死,因为惜春还没出生。
这才把心思放在贾敬身上,没格外关照杨氏。
谁知道杨氏竟被磋磨的只剩半条命。
这回若非石梅插手,让杨氏看到希望向她求救。
或许,杨氏就会这样鸦雀不闻被娘家人怄死了。
太可怕了!
石梅不反对对邢氏耍些手段,这个邢氏再不能放任不管,得把她摁死了。
石梅说道:“敬儿,杨家留着我还有用,我建议,先釜底抽薪,解决邢家丫头,免得一个不慎,被她黏上。”
贾敬躬身作揖:“侄儿这就去办。”
贾赦忙着起身告辞:“大哥,我陪你!”
贾赦一听搞事格外兴奋。
石梅怕他出格,出言提醒道:“赦儿,记住我的话,犯法的不做,有毒的不吃!”
他这个母亲只怕有读心术。
贾赦甚是懊恼,这回只怕又得束手束脚了。
当晚,贾敬摆酒宴请上门请托的舅兄。
然后,贾敬杨沣都吃醉了。
夜半,杨沣口渴,起身想找水喝。
孰料,刚起身就被人扑了个满怀。
这醇香,这手感。
啧……
杨沣驾轻就熟……
‘
第74章 贾赦做媒
翌日。
杨沣几度春风, 心满意足, 一夜好睡。
朦胧中被一阵嘤嘤嘤的噪声惊醒。
杨沣正在回味昨夜的美梦, 恨不得再梦几回,结果美梦被扰, 心下甚恼:“大清早号的什么丧?懂不懂规矩啊?”
这一骂, 嘤嘤嘤声竟越发大了。
杨沣恨得牙痒痒,衣衫不整就出来了:“这是什么地方, 作死的东西,信不信爷抽死你?”
谁知那女子反而哭得更大声:“我不活了……”
女子说着就要撞柱子, 却被四个强悍的婆子死死拽着, 不能动弹。
杨沣顿时清醒大半, 掩住衣衫, 指着一堆女人跳脚:“你们哪家的?”
一个婆子恭顺的回道:“回禀舅爷, 我们是宁府的巡夜执事,从昨晚起, 我们四个负责替舅爷守夜。”
对啊!
他昨天跟妹夫还有西府的贾赦吃酒来着。
“这个号丧的呢?”
杨沣一句话问出一口, 顿时一个激灵, 彻底清醒了。
春~梦?
难道不是梦?
能够来到前院的女子, 肯定不是一般的丫头。
难道他把妹夫的小妾睡了?
这也太尴尬了!
就在杨沣纠结的时候, 贾赦貂裘华服走了进来。
杨沣一见贾赦, 马上装起糊涂来:“这是怎么回事, 这女人谁啊?为什么跟这儿哭啊?
不是我说,你们贾府的下人忒不像话了,大清早的这么些个人闯进来, 差点没把我吓死了,还以为招贼了。“
贾赦一笑:“这可不是贼,情妹妹,你邢家的姨表妹妹,不记得了?”
邢家?
杨沣迅速抬起那女人的脸:天庭饱满,地阔方圆。
正是那个嫁不出去的邢家丫头。
杨沣怒指邢丫头:“你不是,你怎么在这里?”
邢氏唯有嘤嘤嘤……
说什么呢,说她爬错了床?
贾赦朝几个值夜婆子努努嘴:“告诉你们舅老爷,这个邢家的为何在此?”
其中一个婆子应声是,说道:“昨夜三更时分,邢姑娘提着个食盒来敲门,我们询问她有何事,她说是珍大奶奶派她来给杨家的叔叔送点吃食。
这是主子的事情,我们也不好阻拦,遂开了院门。”
然后,另外一个值夜婆子接着说道:“奴婢与吴婆子昨晚值夜,这邢姑娘进门之后,奴婢们等了许久,却总不见人出来,奴婢们不敢惊扰,一直等到到天将拂晓,奴婢们听到哭声才好进屋,这位姑娘哭着寻死觅活,被我们摁住了……”
贾赦闻言哈哈一笑:“这有什么啊,男欢女爱,人之天性。”
然后,贾赦走到邢氏面前,弯腰问道:“我问你,你有没有定亲?”
邢氏嘤嘤哭着摇头。
贾赦拿脚一踢杨沣:“这不结啦,姑娘没定亲,你们表哥表妹,亲上做亲,谁也管不着,你说是不是?“
杨沣道:“这怎么成,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家里……”
贾赦笑道:“这我当然知道,女人有丈夫不好办,你有老婆什么要紧?
男人三妻四妾寻常事嘛。
如此,小弟就替你做个现成的媒人?”
贾赦先问邢氏:“邢家姑娘,已然这样了,你也只好委屈一下,嫁给你这表哥做个偏房。
不过,你放心,你是良家,我相信你表哥不会亏待你,肯定要纳娶你做正经的二房。
当然,前提是你心甘情愿。
你若是不愿意,现在我就把你送去顺天府。
你只管告他强逼民女,我们都可以替你作证。
不管如何,今日这事要么不出院子的办了,要么索性闹大,闹得个人尽皆知。”
杨沣吓得腿杆子发软:“贾赦老弟,这是什么话呢,我认,我认还不成吗?”
贾赦又问邢氏:“杨沣说他认了,你有什么要求?”
邢氏这人可不傻。
她睡错人,只有做小了。
但是做小有很多种。
贾赦说的偏房就是地位仅次于正房的小妾。
这等小妾有嫁妆,有一定的地位。原配殁了,只要征得原配娘家的同意,是可以扶正的小妾。
最主要的是主母不能随便发买打杀。
邢氏说道:“我要婚书,经过衙门登记的婚书!”
贾赦看杨沣:“既然认了,快写婚书吧。”
杨沣写了好婚书,贾赦准备在媒人位置签字的时候,外头小厮连升的通禀:“敬大爷到。”
杨沣顿时吓得腿杆子一软,手里的婚书也掉了。
贾敬进来可不是贾赦的笑脸相迎。
贾敬一来就是怒气冲冲的向贾赦发脾气:“我说贾赦兄弟,这是我家,你充的什么大能?
岳母好好的黄花大闺女送进来,如今成了残花败柳,你让我如何交代?
弄不又要在我大门口上吊抹喉。
这事儿不能这么办。
珍儿呢,快把小崽子叫来,让他马上套车,亲自去杨家把岳母大人接来……”
杨沣可是知道母亲的打算,这邢家丫头有大用处。
这若是让母亲知道他坏了邢氏,那还得了,他也别活了。
杨沣吓得当即就给这个妹夫跪下了,作揖道:“妹夫,好妹夫,你救救我,要怎么办,你说,我无不照办。”
贾敬却朝着杨沣作揖:“舅兄啊,我真怕了啊,你是不知道,去年岳母是如何闹腾啊!
又是上吊,又是在我门口唾骂,又是服毒,我都成了全京城的笑话了。
不成,这事儿要么请岳母,要么请顺天府,总之要当面说清楚,免得又要拉着我背黑锅。”
杨沣闻听这话,脸都黑了,却是不敢发作。
只是期期艾艾的说道:“妹夫啊,我酒后无德做错事情,我认,可是,你这话说的不中听啊,什么又背黑锅?
珍儿跟晴儿是两情相悦,孩子都生了,你也看见了,怎么能说是黑锅呢?”
贾敬黑着脸,也不跟他辩论,一声声让人寻贾珍。
杨沣真是好想哭,胡子拉渣的,他比贾敬还大一岁,模样怪可怜。
贾赦这个时候只有硬着头皮□□脸,冲着贾敬作揖道:“哥哥啊,俗话说,家丑不能外扬,请顺天府还是算了……”
杨沣眼巴巴的看着贾赦道:“贾赦兄弟,你劝劝吧,我母亲也请不得,我母亲年岁大,弄不好得气坏了……”
贾敬心里冷哼:气死了才干净!
贾赦抛给杨沣一个眼色,回头好说歹说,终于劝住了贾敬。
贾敬松口说:“如此,为了防止岳母找后账,你们得给我写一个证词,证明你们两个是两情相悦,自愿成婚。”
杨沣哪敢推辞,写保证总比上顺天府,见他母亲要好得多。
然后,杨沣写了证词,签字画押。
邢氏也签字画押。
贾敬还要求他们咬破手指按了指模。
这才收起证明一声叹:“罢了,这事儿到此为止,不过,我这府里邢顾姑娘不能住了。你们即刻搬走吧。”
杨沣又吓住了:“搬?
我往哪儿搬啊,搬回家去,我母亲,还有那个母夜叉,还不得把我撕了?”
贾敬拂袖而走:‘这我可管不着。“
杨沣抢上一步拽住贾敬苦苦哀求:“妹夫,妹夫,亲妹夫也,你就给我指一条明路吧?”
贾敬一个手刀打落了杨沣的手:“真是晦气,我这儿天不亮就上衙门,回来遇到这事儿,水没喝,饭没吃……”
杨沣马上道:“妹夫,我请客,会丰园我请客。”
邢氏这会子婚书到手,也不那么嚎哭了。
见他们要出门吃酒,怯生生的道:“我怎么办呢?”
杨沣没好气:“你想要过太平日子,就先不要声张,容我设法。否则,大家都没好日子。”
贾敬这时吩咐几个婆子:“把邢姑娘送回后院去吧,记住了,今日之事走漏一字半句,全家杖毙!”
贾赦去吃酒,让王善保回去禀报石梅。
石梅听着王善保绘声绘色,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这可真是缘分啊。
石梅把贾敬的处理告诉了杨氏。
石梅说道:“这回可以安心了,敬儿用行动证明没那个心思,不过是你母亲一厢情愿罢了。”
杨氏了谁肆意,笑得比哭还难看:“现世报!”
她倒想看看她嫂子如何处消受这股送上门的‘肥水’。
石梅说道:“邢姑娘只是外因,杨家不解决,明儿还有别的姑娘,还有你那个媳妇,你是个什么意思,即便不休,也该让珍儿看清楚杨晴儿的为人,也应该告诉他,你这个母亲为了他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失去了孩子,失去了健康。”
要彻底摆脱杨家,光是贾敬明白杨家的丑陋还不成,还得要贾珍也认识到杨家的可怕。
说穿了,这桩祸事就是贾珍招的。
同时,石梅也想弄明白,杨婆子的真正用意。
论说,无缘无故的,亲生的母亲不应该对女儿那般狠毒。
这一日,杨氏因为贾敏的安慰,张氏的开解,石梅的善待,或者是贾敬到底态度,让杨氏看到了希望,重新找到了生命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