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第一只喵
时间:2019-12-06 08:26:38

  傅澄果然闭了嘴,斜斜靠在椅背上,笑吟吟地看着沐桑桑。她落泪的样子很美,但是,不值得。
  沐桑桑被这一问,灵台突然清明。
  是啊,哭又能怎么样!她在这里哭,赵启就能得到报应吗?
  她擦掉了眼泪。既然已经知道仇人是谁,那么,去斗去厮杀,去拼一个你死我活才是正理,他们武将人家没有那么多弯弯绕,他们的信条是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从这一刻起,与赵启的所有过往都不会再牵绊她,他是仇敌,也只能是仇敌。
  看来她已经想通了。傅澄摇摇头,笑道:“那么,我走了。”
  他再次看她一眼,转身离开。
  房间里安静下来,许久,沐桑桑问道:“什么时候动手?”
  先前她只是想洗清家人的冤屈,但如今,她要让真相大白于天下,她要让赵启付出代价。
  “殿下的意思呢?”沐旬鹤不由自主看向赵恒。
  “快了。”赵恒目光悠远,“等我的消息。”
  公主府外。
  凌嫣绷着脸跳下马,气冲冲地往里走,她刚刚去安国公府找沐桑桑理论,谁知等了半天,沐桑桑一直没有回府,现在她又饿又烦躁,憋了一肚子火气回家,准备吃了饭继续去闹。
  树后突然钻出来一个人,风帽盖着大半边脸,声音低哑地叫她:“县主。”
  凌嫣停住脚步,定睛看时,那人把风帽掀起一点点,于是她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傅晚。
  凌嫣一脸鄙夷:“你来做什么?你不是被陛下罚禁足了吗?”
  “我是被沐桑桑陷害的,我没有罪,陛下知道真相后已经放我出来了。”傅晚脸色平静,“县主,我特地来告诉你一个消息,太后与安王已经决定,送你去乌剌和亲。”
  凌嫣脱口说道:“他们敢!”
  “是沐桑桑弄的鬼。”傅晚道,“县主几次当众说出她干的那些丑事,她早已经恨上了你,如今太后和安王都向着她,又见县主无依无靠,所以选了县主去和亲。县主,你要趁着消息还没有公开赶紧想个法子才好,我在西疆时听说,乌拔乃力性子放荡,不但有四五个侧妃,家中还有许多歌妓舞姬,县主是金枝玉叶,怎么能够嫁这种人?”
  凌嫣咬着牙,转身就跑:“我这就去找沐桑桑!”
  “县主且慢!”傅晚紧走几步拦住了她,“县主,沐桑桑岂是讲理的人?你仔细想想,哪次不是她仗着陛下宠爱,太后偏袒,一次次欺侮你?而且我还知道,也是因为她不满县主,所以……”
  她吞吞吐吐不肯说,凌嫣等不及,峨眉一挑:“所以什么?”
  “所以不让沐乘风答应跟公主府的亲事。”傅晚道,“这些都是她私底下告诉我的,她说县主老跟她作对,还说县主蛮横不讲理,配不上沐乘风,沐家就是因为她的话才没答应这桩亲事。”
  “混账!”凌嫣涨红了脸,“她算个什么东西,竟敢这么编排我?我这就找她去!”
  “县主,沐桑桑性子狡诈,最擅长装可怜,我就是这么着了她的道,被她坑害了。你若是直接去找她,她肯定不承认,说不定还反咬一口,到时候她再装装可怜,陛下肯定又会相信她。”傅晚走近一步,压低了声音,“县主,沐桑桑害了我,我也恨她,我有个法子能让她身败名裂,说不定县主和亲的事也能破解。”
  凌嫣皱了眉,问道:“什么法子?”
  傅晚凑在她耳边,低声嘀咕了一阵子。
  凌嫣听着听着,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问道:“你确定能行得通?”
  “我不敢说一定能行,但是县主,眼下还有更好的法子吗?”傅晚道。
  “好,我姑且信你一回。”凌嫣瞪她一眼,“要是你敢泄露出去,我绝不放过你!”
  “县主放心,我一定守口如瓶。”
  傅晚福了一福,重新盖好风帽,钻进树后的轿子很快离开。
  凌嫣迈步走进大门。她绝不要去和亲,如果必须有人倒霉的话,就让别人倒霉去吧!
  沐桑桑回到家中时,凌嫣的请帖正好进门,邀她明天去潮音阁茶楼见面,沐桑桑丢下没有理会,那个送帖子来的管事娘子忙上前道:“姑娘,我家县主交代了,让姑娘明天务必去一趟,她要当面给姑娘道歉。”
  道歉?沐桑桑疑惑地拿起请帖又看了一眼,从这上面的语气丝毫看不出有道歉的意思,而且,她认识凌嫣这么多年,还从来没听说过她给人道歉。
  “去吧。”赵恒低声说道,“看看她有什么花招。”
  为着和亲人选的事公主府一直不安分,原本他是无可无不可的态度,但眼下,他倒想看看凌嫣要干什么。
  “好。”
  沐桑桑点头答应,跟着拿过笔,在请帖上写下“依约相会”,交给了管事娘子。
  凌嫣这么一折腾,她也有些好奇了。
  入夜后,国公府慢慢安静下来,沐桑桑躺在床上,久久不能不能入睡。
  赵恒说会安排人盯着傅澄,但她还是不放心,她认识傅澄太久,从来都知道他阴险狡诈,不择手段。将他们的谋划告诉傅澄,让傅澄亲手推傅家人走上绝路,真的能行吗?
  窗子外突然传来两声响,小声而有节律,沐桑桑吃了一惊,连忙坐起身来,跟着听见第二次响。
  是他,一定是他。当初在都护府衙,他就是这样敲她的窗,叫她相见。
  沐桑桑忙跳下窗去开了窗,赵恒的脸出现在眼前,他轻声说:“我不放心,来看看你。”
  她今天那样伤心,他怕她此时还躲在房里悄悄地哭。
  说话时他的目光下意识地看向她的脚,黯淡的月光下,她柳黄色寝衣的下摆垂在脚面上,娇小的足在丝绢中半遮半掩,在往上些,是纤细的脚踝,映着月色,莹白如玉。
  她又忘记穿鞋了。
  赵恒突然想起那夜在宫中为她穿鞋的情形,掌心仿佛残留着她柔腻肌肤的触感,让他暗自销魂。
  是几时起,他的自制力变得这样差了?赵恒暗自吃惊。
  她却浑然没发现他的异样,娇声说道:“我还是有些不放心傅澄。”
  “桑桑。”
  赵恒低低地叫了声她的名字,跟着抬起窗扇,涌身跳了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就问你们期不期待接下来的……
 
 
第50章 
  沐桑桑一连退后了几步。
  她的卧房并算不很小,然而赵恒一进来,空间瞬间变得拥挤极了,他高大的身躯把这个小巧精致的香闺变成了一个小孩的玩具,而他强烈的男性气息又让空气瞬间变得暧昧,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赵恒很快追过来,站在离她极近的地方,声音喑哑:“怎么又不穿鞋?”
  下一息,他俯身下去想要抱了她去穿鞋,然而她比他更快,几乎是一溜烟就跑去床前,飞快地捡起地上的绣鞋,慌慌张张地说道:“我马上穿。”
  赵恒看着她,没有说话。这个小东西,大约是猜到了他的意图,竟抢先一步下手。
  绣鞋拿在手中,沐桑桑怯怯地从床边挪开,挪到旁边的绣墩上坐下,急急地开始穿鞋。
  他的目光有些别样的意味,她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本能地察觉到危险。
  越是着急想快些,却越是快不起来。她胡乱套上一只,脚踝却被握住了,赵恒半蹲在她身边,低声说道:“我来。”
  那只墨绿色的绣鞋拿在手里,只不过比他的手掌长了一点点,尖尖翘翘的鞋头上绣着鹦鹉衔桃,又缀着几粒小珍珠,精致可爱得像一个玩具,赵恒的指腹抚摸着光滑的锦缎鞋面,心中异样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沐桑桑抽回了脚,涨红着脸说:“我自己来。”
  可赵恒很快又握了回去,他将她的脚放在自己膝上,专注地为她套上那只鞋,声音轻得像耳语:“怎么也不着袜?会着凉的。”
  他个头高,即便蹲在她面前,却还是能与她平视,沐桑桑一颗心狂跳起来,现在的他很不一样,很危险。
  鞋早已穿好,大手握着娇小的足,久久不舍得移开。赵恒抬眼看她,她紧张不敢看他,眼睛红红。赵恒有些不忍,转开目光,却恰好看见她海天霞色的床帐上绣着几颗梅子,娇黄的果,深绿的叶,于是他想起昨夜没有得到答案的问题,既然喜欢梅子,为什么要叫做桑桑?
  就在这时,他听见她急急地说道:“我一直担心,怕傅澄转头又告诉傅二……守义,傅澄他不是守承诺的人。”
  赵恒知道她是故意说起这些,好化解眼前太过暧昧的气氛。他垂下眼帘,拿起膝上那只小巧的纤足轻轻放在地上,控制着跳荡的心神,说道:“他身边有人盯着,如果情形不对,会立刻下手除掉他。”
  “这样就好。”沐桑桑一旦自由,连忙站起身走到窗前,与他保持安全距离,“我一直在想,凌嫣是真的要给我道歉吗?”
  “我猜不会。”赵恒很快跟了过来,“她以为太后和我是故意把她定成和亲人选,心中十分怀恨,明天我跟着你,若有什么不对,我来应付。”
  “好。”沐桑桑答应了一声。
  她见他越来越近,心里说不出的慌张,今天的他太不一样,她本能地觉得应该躲着他点。于是她搜肠刮肚地想要说些郑重的话题,好打断越来越诡异的气氛,却在此时,听见他问道:“你怕我?”
  “没,没有。”她下意识地否认。
  “不是怕我,”赵恒贴近了来,长臂一舒,将她圈进了怀里,“那为什么一直躲着我?”
  他说话时低着头,离她的脸很近,她能感觉到他比平时沉重的呼吸,忙低下头别过脸,下一息,他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抚上了她的脸颊,修长的指腹摩挲着她柔细的肌肤,声音低得像呢喃:“不要怕。”
  他的手有些粗糙,拇指与食指的关节处长着一层薄薄的茧子,这是经常拉弓握剑的人才有的手。沐桑桑意外地感觉到了一丝亲近,他也是武人,她的亲人都是武人,她生长在这样的环境里,沙场留下的印痕反而能让她安心。
  于是她大着胆子头抬头看了他一眼,他黑沉沉的眸子也正看着她,目光专注而灼热,她连忙低了头不敢再看,他却捧住她的脸,迫得她不得不抬起头对着他,在她懵懂的时候,他突然凑近了,吻了下来。
  电光石火之间,沐桑桑只来得及伸手挡在嘴唇上面,于是那个吻落在她手背上,凉凉的,痒痒的,而且这种前所未有的怪异的痒很快遍布她的周身,连心底也是痒的。
  喉咙里逸出一声无意识的低吟,四肢有些软,心也有些软,她需要靠在他胸前,才能不滑下去。
  赵恒拉开了她的手,带着幽凉急迫的气息,再次逼近了。
  “别。”沐桑桑徒劳地抵抗,“别。”
  她是真的有些怕了。一切都太快,让人来不及细想。
  然而他不肯听她的,他抓了她的手,让她无法阻挡,她便急急地用另一只手去挡,很快,那只手也被他握住,他将她的两只手都送到背后,只用一只手便抓牢了,固定在腰间,她没法子抵抗,便慌张地扭开脸,但是很快,他另一只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面对着她。
  他的黑眸似燃烧着火焰,牢牢地看着她,声音喑哑:“不要怕。”
  她动弹不得,只得惊慌地睁着眼睛,看着他越来越低的唇。
  那幽凉的唇终于落在她的唇上,带着急切,带着索取与压迫,将属于他的气息传递给她。
  沐桑桑战栗起来,纤细的腰被迫仰下去,形成一个无力的弧度。
  他开始只是轻轻的触碰,像蜻蜓点水一般,然而很快,他沉溺其中,忘了所有,天底下只剩下她,还有她花瓣一样柔软的唇。
  意识瞬间消失,沐桑桑化成了一汪水,淌在他怀中,无处不可怜。
  当他想要进一步掠夺时,她却猛然惊醒,努力将脸颊藏在了他脖颈边,喘息着说:“别。”
  “桑桑。”赵恒低低地叫着她的名字,“你抬起头。”
  可她只是躲在那里,怎么都不肯再让他亲到,赵恒失去了耐心,伸手再去扳她的脸,她却颤声说道:“疼。”
  赵恒觉得应该不会疼,毕竟他那么小心,掌握着分寸,可是她说疼,他便有点犹豫,一时不确定还要不要继续。
  “手也疼。”沐桑桑察觉到了他的犹豫,忙忙地说,“很疼。”
  于是赵恒慢慢地放开了对她的钳制,她觉得那股无法抵抗的力道终于消失时,连忙抽出手挣开他,跑去了门边。
  她想要打开门逃出去,手放在门闩上,却又迟迟下不定决心。
  往哪里跑?反正他总会找到她,而她又不想被别人看见。
  赵恒很快追了过来,一把将她拉进了怀里。
  情急之下,沐桑桑举起手臂向着他,颤声给他看自己的手腕:“你看,真的很疼,都红了。”
  赵恒垂目一看,她淡白色寝衣的袖口滑了下去,露出白嫩的手臂,像刚出水的藕节,润滑细长,细细的手腕处肌肤娇嫩,白底子上有几条红痕,那是他留下的指印。
  原来她这么娇,即便他已经很小心了,还是弄疼了她。
  但他却又不舍得放弃这从未体验过的愉悦,于是他低低声说道:“你不要拦着我,就不会疼了。”
  沐桑桑的脸上火烧火燎起来。不要拦着他,难道要由着他为所欲为?
  她紧张地咬着嘴唇思索着对策,他的手很快抚上她的唇,细细摩挲:“别咬,咬破了更疼。”
  他手指所到之处,都带起新一波的颤栗,沐桑桑越来越站不住,差点要放弃抵抗,让自己倒在他怀里,与他一起沉沦。
  于是赵恒趁机又凑近了,原本幽凉的气息变得灼热,向着她的唇,压了下来。
  沐桑桑在最后一丝清明中抬起手挡在面前,无力地说道:“这只手也疼。”
  下一息,他的唇落在了手腕上,耐心厮磨。
  沐桑桑低呼了一声,原来是这样,原来只是亲吻这里,也会让人晕眩。是因为他的吻,还是因为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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