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第一只喵
时间:2019-12-06 08:26:38

  他一动,她才觉察到他身上什么也没有,脸颊上火烧火燎起来,她闭着眼睛背对着他,低声道:“没什么,我想起来喝点水。”
  “你别动,我给你取。”赵恒很快坐起来,探身去床头的格子里取温盘。
  沐桑桑一动也不敢动,心里紧张到了极点。却在此时,她察觉到自己身上是清爽的,努力回想起来,在她累得睡着之前,他似乎去取了水给她擦拭。
  沐桑桑咬着嘴唇,悄悄钻进了被子里,羞耻地几乎要落泪。
  然而很快,赵恒端了水凑过来,揭开了被子:“喝吧。”
  他很快发现她眼角似乎还有水色,脸颊和脖颈也蒙着一层淡淡的粉,在红烛的映照下如粉荷雨润。
  心中一荡,赵恒搭上了她的腰,声音喑哑:“还疼吗?”
  起初她勉强能跟上他的节奏,后面便又开始湿着眼睛小声求他停下,她并不知道自己那幅模样有多诱啊人,天知道他要拿出多少意志,才能强忍着放过她。
  沐桑桑没有回答,只是紧紧地闭着眼睛,低了头缩成一团,仿佛这样就不会被他看见似的。
  赵恒轻轻扳过她的身子,道:“盒子里有药,我给你涂上,就不疼了。”
  他起身要下床,沐桑桑强忍着羞耻抓住他,急急说道:“别,不疼。”
  如果再让他涂药,她以后真的是没脸再面对他了。
  赵恒端详着她,目光闪烁:“真的不疼了?”
  “不疼了。”沐桑桑还是闭着眼睛。
  骨节分明的手指擦过她的眼角,抹去了那点水汽,赵恒揽住她圈在怀里,让她靠坐在自己胸前,然后将茶盅送到她唇边,低声道:“喝吧。”
  她微张了嘴,他侧了下杯身,那点不冷不热的水很快倾进去,却又在红唇上留了点水渍。
  赵恒眸色一暗,低下头,在她唇上与她共饮。
  沐桑桑羞耻到了极点,努力推着她,带着哭音小小声地央求:“陛下,你先放开,我去拿衣服。”
  赵恒低声道:“叫夫君,不要叫陛下。”
  沐桑桑努力了几次,仍旧叫不出口,似乎想要为难她似的,赵恒俯在她耳边,低声道:“叫一声,叫一声我就给你拿衣服。”
  沐桑桑脸颊上红的发烫,只得闭了眼睛,用低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叫了一声:“夫君……”
  那声音娇娇细细的,像羽毛在心上轻轻挠着,让赵恒一阵难耐,他吻着她的唇再次提出要求:“再叫一声好夫君,亲亲的夫君,我就去给你拿。”
  羞涩转而成了娇嗔,沐桑桑努力躲着,推着,想要挣脱他的桎梏:“你……无赖……”
  可这娇嗔,在他听来也格外诱#人,赵恒低低笑着,长臂一伸,轻易而举地便将刚逃开些的娇人儿拉进了怀里,道:“叫一声,叫一声就给你拿。”
  不知道哄了多久,才听见那蚊蚋一般的娇音:“好夫君……”
  “还有呢?”赵恒紧追不放。
  沐桑桑捂着脸,嗔道:“就这些,没有了!”
  虽然意犹未尽,但赵恒知道,她是不会再叫了别的了,也好,留着点念想,以后慢慢来。
  赵恒轻轻扳过她,拉开她的双手,在她唇边吻着,声音幽微:“看你这么乖,好吧,这就给拿。”
  沐桑桑紧紧闭着眼睛,怎么都不肯看她。
  赵恒笑意更深,他很快松开手探身向外,沐桑桑松了一口气,悄悄睁开一点眼睛,从睫毛的缝隙看他,就见他蜂腰猿臂,麦色的皮肤在红烛下分外坚实有力,健美得让她一时竟有晃神。
  同床共枕了两天,她好像,从来没敢睁开眼睛看他,原来他生得,是这般模样。
  衣架在床尾处,赵恒手长腿长,也不用下床,探出身来一捞,已经将她那身娇黄色的寝衣拿在手中,回头时,正看见她慌慌张张地闭了眼,飞快地背转身往被子里躲。
  原来竟在偷看他。赵恒带着笑,很快摸了过去,慢吞吞地替她穿着衣服,他不大懂女人的衣服该怎么穿,不是系错了衣带,就是弄乱了衬里,那双手忽上忽下,一刻也不能安分。
  沐桑桑忍无可忍,抓住了寝衣的袖子,道:“我自己来!”
  赵恒很快松开了手,沐桑桑三两下便穿的严实,正在诧异他居然如此好说话时,他却突然凑近了,手指随意一勾,便扯开了衣带。
  原来不是不懂,解衣之时,分明那么纯熟……
  早晨醒来时,身上还是酸疼,沐桑桑蹙着眉转过身,才发现旁边的枕上没有人,赵恒不在。
  沐桑桑心中一空,连忙围着被子坐了起来,红绡帐几乎在同时被打起,赵恒探身进来,微微一笑:“醒了?”
  他身上有冬日清晨的寒气,又有蒸腾的热意,沐桑桑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笑意,轻声问道:“你去了哪里?”
  “我醒的早,刚去外面练了会儿剑。”赵恒长眉一抬,神色便有些暧唔昧,“我要去沐浴,一起?”
  “不要!”
  沐桑桑拽着被子向后躲,赵恒笑了起来,低声道:“今天暂且饶你一次。”
  他探手拿起架上的衣服递给她,替她掖好帐幔,这才转身离去。
  沐桑桑正梳妆时,赵恒回来了,头发披在肩上,领口松开了些,隐约能窥见结实的胸膛,沐桑桑心中一动,他在她身前坐了下来,握住了她的手:“会梳男子发髻吗?”
  宫女们很有眼色地退到了一边,沐桑桑定定神,拣了一把梳齿大些的梳子,慢慢替他梳篦起来,他的头发不怎么驯服,总往手外跑,沐桑桑低头弄着,不由得想起昨夜没说成的话题:“我有件事要跟你……”
  “哟,这是在做什么!”门外一声说话,赵长乐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开始日万啦~
 
 
第97章 
  雪虽然停了,天气却还寒冷,赵长乐只围了一件不算厚的大氅,站在门口处冷冷地看着他们,冷艳的容貌和单薄的身形,无一处不透露出凛冽的寒意。
  沐桑桑握梳子的手便有些踌躇,一时想不出该如何应对,下意识地去看赵恒。
  赵恒依旧稳稳地坐在她身前没有动,连头都没有回转过去,但她从镜中看到他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了,瞬间变成了冷漠。他没有出声,也没有要改变他们这种亲密情形的意思,只是蹙眉坐着,任由那带着未干水汽的发丝留在她手中。
  从赵长乐的角度看过去,门内依旧是张敞画眉的一幅图画,他与那个女人那样亲密,他已经抛下过去,抛下她,任由她独自挣扎,孤寒可怜。薄唇抿成了一条线,赵长乐眼中似有火,恶狠狠地盯着他,冷冷道:“一大清早就拉拉扯扯,要不要脸?”
  “高松。”赵恒脸上的淡漠变成了阴沉,声音不高不低地叫着大正殿首领太监的名字。
  高松在宫中服侍多年,察言观色,早就知道错在了哪一环,连忙双膝跪下,惶恐地说道:“奴婢疏忽,奴婢知罪!”
  他这一跪,门外那些宫女太监全部都跟着跪下,当值的一个惶恐地叩头试图分辩:“奴婢该死,是公主不让奴婢通报……”
  “送公主回初棠殿。”赵恒淡淡说道。
  赵长乐是绝不肯走的,下人们也不敢硬去拉扯她,只得围在她身边跪着,连连磕头,无声地哀求。可赵长乐的性子却是从来都不会理会别人死活的,即便那些人一个个情状可怜,她也只是狠狠地瞪着赵恒,一步也不肯退开。
  赵恒便也不说话,面色沉肃,有些失去耐心般地,食指下意识地搓着拇指的指甲,似在忍耐。
  沐桑桑知道赵长乐讨厌她,即便她出面劝解,赵长乐也不会听的,但她必须做点什么,解开眼前这个死局。她不是为了赵长乐,而是为了他。毕竟那是他嫡亲的妹妹,他与赵长乐看起来虽然不合,但赵长乐生病十几年他虽然心存疑虑却仍旧亲自安排请医问药,若是因此闹僵了,他总要挂心。
  沐桑桑想了想,像无事一般向宋意说道:“传膳吧。”
  剑拔弩张的气氛突然就稀释了许多。
  早膳很快摆在了外间的桌上,沐桑桑三两下给赵恒梳好了发髻,小心地挽住,跟着戴上发冠,用玉簪固定好,这才柔声道:“陛下,用膳吧。”
  赵恒的神色松弛了许多,他站起身来,挽了她的手,与她并肩走出房门,径直越过赵长乐,在桌边坐下。
  沐桑桑没有坐,她看着赵长乐,语声柔和:“公主要不要也一起用?”
  赵恒握了下她的手,没有说话,赵长乐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她那么坦然,摆出一副女主人的姿态来对她,她无非是仗着哥哥给她撑腰,可哥哥偏偏要给她撑腰。
  赵长乐眼睛睁得大大的,这才忍住没有掉眼泪,许久,她忽然折身向外走去,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大正殿。
  殿中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高松不敢起身,依旧跪在那里,许久,才听见赵恒说道:“按规矩处置。”
  “是!”高松立刻叩头起身,打了个眼色,那些人默默地跟着他身后飞快地退了出去,不多时,另一批人默默地进殿来伺候,一切都井然有序,不留痕迹。
  沐桑桑亲手递了一碗面给赵恒,轻声道:“昨天吩咐厨房准备的,你尝尝怎么样。”
  赵恒垂目一看,能看出是照着并州的习惯做的那种早膳时吃的面,浅淡的笑意在唇边漾起,他低声道:“难为你还记得。”
  只是一眨眼间,一碗面已经下了肚,赵恒笑意更深,道:“很好吃。”
  依旧是蔬菜与鲜货的组合,但辣味减了些,香味增了些,比从前更加清爽,她那样心细,必然不是无意的,大约是想着清晨时不能吃得口味太重,所以做了些改动。她这样小小的心思,总是很让他欢喜。
  然而沐桑桑却有些担心,轻轻握住了他的手,道:“陛下吃得太快了,这样对脾胃不太好。”
  “没什么,早已经习惯了。”赵恒笑着说道,跟着夹了一个藕圆给她,“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以后照着你的口味来做吧,不必管我,我吃什么都还行。”
  不知不觉间,他们都已经忘了食不言的规矩,像小门小户的夫妻一样,一边吃饭,一边说着家常,这种平淡中蔓延的亲密,似乎比起那些浓烈的情爱,更能让人两心贴近。
  等宫女们撤下残羹,再次退出去后,赵恒携了她的手在窗边的榻上坐下,笑着说道:“晚上我安排了家宴,咱们两家人一起吃个饭。”
  “真的?”沐桑桑眼睛一亮。
  “真的。”赵恒轻轻将她揽进怀里,“若在民间,今日你就该三朝回门的,既然回不去,那就请他们过来吧。”
  和她想的一样,他真的是为了她特意安排的。
  带着巨大的喜悦,沐桑桑伸手攀上他的脖颈,闭着眼睛,吻上了他的唇。
  银霜炭无声无息的烧着,屋里温暖如春,窗外是皑皑的白雪,沐桑桑靠在赵恒身上,垂着眼皮絮絮地和他说着话:“……回来时碰见了傅澄,他说,赵启从我屋里拿了些东西,若想要回来的话,须得亲笔给赵启写封信。”
  她能感觉到他的气息突然变了,肌肉也绷起来,她有点紧张,很快却听见他说道:“我知道了,交给我解决,你不用再理会。”
  沐桑桑咬着嘴唇,强忍着羞耻,低声说道:“那晚赵启走了以后我清点过,少了几件……贴身的衣服。”
  许久,她察觉到他绷紧的肌肉稍稍放松了些,又听他说道:“我来解决。”
  沐桑桑一阵失落。她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说了,但他却没有告诉自己赵启送过来的东西和信件。他不想让她知道。
  她试探着问道:“傅澄没有跟你说过什么吗?”
  赵恒迟疑了片刻才道:“没有。”
  沐桑桑从他怀中坐起来,虽然依旧与他并肩坐着,心头却笼上了一层阴影。她不知道是傅澄在说谎,还是他在说谎。她犹豫不决,心里一时冷一时热,拿不定个主意。
  赵恒很快察觉了她的异样,长臂一伸将她圈住,让她依旧倒在他肩头,然后低下头问她:“怎么了?”
  沐桑桑在刹那之间拿定了主意,即便是他在骗她,她也要知道。她绝不能像从前那样懵懵懂懂,陷在罗网之中也不自知。
  更何况,她总是不信他会骗她。
  她带着紧张,带着恐惧和不自信,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低声问道:“傅澄说,赵启让他带了东西和信过来,已经交给了陛下。”
  赵恒能感觉到她在自己怀里绷紧的像一根弓弦,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慢慢扩散,赵恒搂紧她,低声道:“是。”
  她的神情错愕,跟着却流露出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倔强之色,她慢慢坐直了,依旧盯着他的眼睛问他:“陛下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能解决。”赵恒再次伸手拉她,她没有拒绝,顺着他的力量乖顺地倒在他肩头,他心里一阵松快,柔声道,“但凡我能解决的事情,都不想让你担心。”
  沐桑桑说不出是喜是忧。赵启送来那些东西绝不会是怀着好心,在这时候,其实她更想让他将所有的一切都告诉她。
  她不由得想起当初攻打长平的时候,他应该也是觉得自己能够解决,所以才不让她跟着,不让她插手吧?可事实上,她并非担不起事的娇娃,她希望能与他并肩,与他一起分担,这才是夫妻,他们应该相互扶持,风雨同舟。
  沐桑桑仰起脸来看他,问道:“赵启送来的是什么东西?”
  赵恒迟疑了一下,撒了谎:“我没有看,也不准备看,你也不要看。”
  她那么心细多思,那些私密的衣物不管是不是她的,若是给她知道了,难免总要伤神。
  沐桑桑没有再追问,她想了想,轻声道:“以后再有什么事的话,不要瞒着我好不好?我能和你一起解决的,比起艰难,我更害怕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赵恒看着她,神色庄重:“不好。”
  沐桑桑一怔。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