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与养兄后,他封王了——月寂烟雨
时间:2019-12-16 10:34:49

  晴鹤忙拦着,“小姐,您等着,我去烧个手炉来。”
  她们这头正劝,绿鹦端着茶壶茶杯回来了,略听两句便明了事情原委。
  绿鹦柔声道:“小姐们不妨先喝杯茶?老爷从宫中拿回来的余安花茶,最是滋补,再泡一会便风味便不佳了。”
  她开口,符雪也跟着道:“那便下回再瞧罢。妹妹,我们先尝尝这茶。”
  绿鹦执壶倒茶,先给范溪上茶,第二杯方推给符雪。
  符雪看在眼里,并未说什么,接过茶,她还向绿鹦道谢,“多谢绿鹦姐姐。”
  绿鹦轻柔一福,“大小姐折煞奴婢了。”
  姐妹俩对坐喝茶。
  符雪打听范溪先前在哪里,是否要做什么农活,家里还有什么等等。
  范溪不动声色挡回去,实在挡不住便垂眸不说话。
  符雪打探来打探去,磨叽了一下午,也未打探到什么,只口干舌燥地喝多了茶,腹内翻涌,不得不告辞回去。
  范溪见她带人要走,朝绿鹦使眼色,“绿鹦你送姐姐回去。”
  符雪忙道:“不必送,就那么两步路。”
  范溪道:“路短亦不能失礼。姐姐,这些东西你也拿回去罢。”
  “你拿着用便是。”符雪推,“我那儿还多着。”
  范溪与她对视,双眸沉静清亮,“姐姐还是拿回去罢,这样多东西,我不能要。”
  晴雪一听,忙带着小丫鬟将符雪送来的东西全捧出来。
  范溪态度坚决,符雪带过来的东西原样全带了回去。
  符雪面上依旧笑盈盈,“妹妹实在太过客气,一家子姐妹,何须计较那么多?”
  范溪沉声回,“无规矩不成方圆。”
  符雪听了这话还不如何,范溪房里大小丫鬟齐齐一凛,心中多几分小心。
  送走符雪后,范溪接着看书。
  她书房不知谁收拾出来,里头游记志怪等皆有,还有少许话本,看着打发时间十分不错。
  下午天阴沉沉,雪未下,倒是下了一场春雨,还伴着轰轰雷声。
  有小丫头打伞传话来,说今日天气不好,不在饭厅摆饭,各院在院子里吃。
  范溪乐得轻松,站起来活动了下身子。
  不多时,来了三个丫鬟,手里提着食盒。
  绿鹦带人去接饭,等范溪过去饭厅时,桌上摆着五菜一汤,还有三样用小碟子装起来的糕点。
  菜还滚烫着,一摆出来,满屋都是香气。
  绿鹦与晴鹤一人一边,摆出要伺候范溪用饭的架势。
  范溪瞧见她们这模样,难得有些浑身不自在,忙挥挥手,“我自己来罢。”
  她坐下时抬头望了眼天,也不知她今日不在,娘与大兄是否会随意对付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健健的五瓶营养液~
 
 
第59章 闲话
  范溪晚上洗完澡与头之后, 绿鹦、晴雪两个大丫鬟用布巾细细帮她擦干头发。
  范溪照旧看书, 捧着书本目不转睛。
  晴雪笑:“小姐真爱看书。”
  范溪抬眼, 轻笑道:“那倒未必, 一时见到那么多书, 忍不住见猎心喜罢了,说不得过几日便会丢开手去。”
  擦干头发,范溪起来捶捶后颈, 问:“爹娘什么时辰起来,我明日早些过去请安。”
  绿鹦轻声道:“侯爷太太卯时起, 太太宽宥,不必家中子女晨昏定省,只初一十五过去请安, 平日里多说说话便好。“
  范溪沉吟,“话我先前那么多年未承欢膝下,现今难得有与爹娘相处的时日,还是想多亲近。你们明日叫我,我早起去向爹娘请安罢。”
  绿鹦笑应, “是。”
  范溪睡眠向来好,爬进暖暖的被窝, 没一会就睡着了。
  房里的二等丫鬟轻雨过来守夜, 绿鹦与晴雪去歇息。
  两位大丫鬟各自有房间,房里亦有小丫鬟伺候。
  绿鹦回到房里,却并未直接歇息,而是略等了会, 打发伺候的小丫鬟先去歇息。
  不多时,她房门被笃笃敲响,声音极轻,仿佛雨打瓦片的声音。
  绿鹦正凝神细听,一听这声音,忙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黑衣男子,见她出来,低低道:“侯爷召你。”
  绿鹦低低一福,“有劳。”
  黑衣男子提着灯笼在前面,绿鹦跟着,走了半刻钟,来到戎谨侯书房外。
  守在外面的小厮先去禀报,片刻后,戎谨侯唤绿鹦进去。
  “小姐今日如何,一切可还都习惯?”
  绿鹦细禀,“小姐下午歇息后开始看架子上的书,接着大小姐来了一回,给小姐送了些衣裳首饰,不过小姐并未收下,又让大小姐带回去了。”
  “是何衣裳首饰?”
  “多是些金钏、发簪等零碎小首饰。衣裳乃大小姐未上过身的两身,改了送来。”绿鹦低低道:“小姐的衣裳首饰还未准备,只有寥寥几件,下午小姐想出门逛逛,屋子里并未找着披风。”
  戎谨侯一听哪里不明白符雪的小心思,他微一皱眉,“夫人还在病中,不便管家,你明日拿我对牌去找胡念,该补的补上,溪儿不能被她姐姐比下去,补完衣裳首饰后单子呈上来我瞧瞧。”
  “是。”
  “我私库里那几副红宝石头花、珍珠头花、赤金嵌宝石璎珞等,你着人带过去给溪儿,让她平日里挑着戴。”
  “此外,家中裁缝,先紧着溪儿的衣裳做出来,我还有几张白狐皮子,几张赤狐皮子,让匠人做好披风给溪儿送去。”
  戎谨侯屈指敲桌子,将所有事情在脑海里过一遍,并未发现不妥之处后,他道:“小心伺候着,有事及时禀报。”
  “是。”绿鹦低声应喏,“小姐说相与父母多亲近,明日想早些过来给您与夫人请安。”
  戎谨侯闻言欣慰一笑,“难得她有这份心思。”
  范溪并不知绿鹦晚上将一天发生的事禀报给了戎谨侯,第二天一早,天还未亮,被绿鹦和晴雪柔声唤醒后,她起来穿衣裳。
  她所有衣裳都熏得暖香,触手极为舒服,范溪在两人伺候下穿好衣裳鞋袜,她轻轻在鞋里活动了下脚趾,问:“我爹娘可起床了?”
  “待小姐洗漱完,老爷便应当起了。”
  范溪抬脚去外间洗漱,绿鹦给她拿来一柄小牙刷,范溪轻轻伸手碰了碰,这刷子跟她前世用得牙刷差不多,甚至更要柔软好用一些。
  她沾着牙粉细细刷干净牙,又洗完脸。
  绿鹦低声问:“小姐可饿了,吃点点心垫垫肚罢?”
  “刚起来,没甚胃口,待会再用。”
  范溪弄好后,一行人走出院子,沿着回廊与湖堤,去正院给戎谨侯与秦夫人请安。
  戎谨侯要上朝,已经起了,正用早饭,秦夫人倒还未起。
  听范溪来了,戎谨侯招手让她进去,“溪儿昨夜睡得可好,陪爹用饭罢?”
  范溪福一福身,浅笑道:“给爹爹请安。睡得顶好,一夜无梦。”
  “哎,那就好,不必虚礼。”戎谨侯招她过来旁边坐下,“你看看喜欢吃甚,再让厨房送来。”
  范溪一看桌面,上面满满当当摆着小馄饨、包子、春卷、蛋饼、肉粥等物,知道戎谨侯喜欢咸口,抿嘴轻轻笑了笑,道:“我与爹一样,都爱这些。不过我与爹一道吃,您够吃么?要么再叫人送些?”
  “尽够,这么一大桌子,爹也吃不完呐。”戎谨侯心情愉悦地将小馄饨端到范溪旁边,“尝尝这鲜虾小馄饨,须得趁热用,不然冷了会腥。”
  范溪从善如流,端起来鲜喝了口汤,这汤还有些烫嘴,一口汤下肚,整个胃都被唤醒了,她几乎立刻感觉到了饿。
  接着她舀起一个小馄饨尝了尝,小馄饨里面满包着去了虾线剁碎的虾蓉,爽滑弹牙异常。
  范溪尝到别样的滑腴,原本以为是肥肉,仔细品咂一会,又觉不像,心神一转,这才反应过来,此肉并非猪肉,而是鸡皮带点鸡肉。
  怪不得这样鲜!
  戎谨侯含笑看她,“如何?”
  范溪脸上异常认真,“这味儿比我弄得好。”
  戎谨侯哈哈大笑,“溪儿你若是喜欢,待学厨之时让厨房教你两手。”
  范溪点头,“多谢爹爹。”
  戎谨侯笑得心情愉悦至极,等他笑完,他夹着春卷,问:“溪儿先前可有上过学?”
  范溪摇头,“以前跟兄长们学过字,正经上学倒不成。”
  戎谨侯便道:“待我下朝归来,带你去见见先生。”
  范溪眼睛迸出亮光,脸上带着明显的喜意,“那我等您!”
  戎谨侯忙着上朝,父女俩快速用完饭,漱完口后,戎谨侯道:“你娘身子骨不大好,起床起得晚,你先回去,中午晚上再来陪你娘用饭便是。小女娘莫缺了觉,不然长不高。”
  范溪点头,“那我先回去,等中午再过来看娘。”
  父女俩道别,范溪回去时天才蒙蒙亮。
  早晨仍很冷,外面到处都是白霜,绿鹦提醒范溪脚下别滑着了。
  范溪回去后,摸摸肚子,又拿本书出来看。
  她以前与伯娘她们上县城卖饭时,起得比现今还早,一起来万万睡不着,得等中午再午歇一番。
  符雪常年睡惯了懒觉,起来洗漱的时候听到丫鬟来禀,范溪一早就起来了,还去向戎谨侯请安,父女俩一道用的早饭,当即脸有些绿。
  白露嘀咕,“才回来,就知道弄这些谄媚伎俩了。”
  符雪深以为然,帕子贴着脸不说话。
  红霞在一旁问:“小姐,我们去夫人那请安么?”
  “去,你派人去跟黄玉说一声,待会我陪娘用早饭。”
  “是。”
  符雪原本打算中午去秦夫人那里用饭,却不想范溪也来了。
  对于这个才回来一天的妹妹,符雪已本能地感到她十分讨嫌,看向她时心里暗自嘀咕了声。
  秦夫人一如既往地和蔼,叫范溪坐到左右边,“溪儿昨夜睡得可好?”
  “十分香甜,娘您睡得可好?”
  “我也好。”秦夫人慈祥地拍拍她的手,“你睡得好娘便放心了,今日叫他们做了几个新菜,你尝尝爱不爱吃。”
  符雪在旁边撒娇,“母亲,您还未问我是否睡得好呢。”
  秦夫人笑:“你这猴儿,心里又不记挂事,岂有睡不好之理?”
  范溪听这话,心里涌上一点说不出的别扭之感。
  母女三人很快便说完了话,在丫鬟们的伺候之下开始用饭。
  范溪见她们没有食不言的规矩,便问:“娘,三位兄长呢?他们不与我们一道用饭?”
  秦夫人笑呵呵,“你大兄今日要当差,二兄与三兄则去了学堂,晚间应当便能一道用饭。”
  范溪得到答案之后记在心里。
  母女三人用完饭,又说了会话,符雪过来挽着范溪胳膊,“娘,您午歇罢,我与妹妹先回去。”
  “你这猴儿又想带妹妹去做什么坏事?”
  “能做什么坏事,就是瞧瞧妹妹那大院子,昨日说要瞧,没来得及。”
  秦夫人闻言点头,“那你们去瞧瞧,莫贪玩,莫靠近水。”
  “知晓了。”
  符雪笑嘻嘻地带着范溪,“妹妹,不然先带你在府里走走?”
  “有劳姐姐。”
  符雪笑,“姐妹之间,何须客气?”
  符雪比范溪个头高些,却未高多少,两人身高极相近,相貌也有些相似。
  若论五官脸型,自然是范溪出色许多,一眼望过去便能牢牢吸引住人的目光。然而她皮肤有些灰黄,站在白皙的符雪面前,身上那股乡下土气一览无余。
  符雪带着她逛了小半个府,府上诸人皆瞧见她们姐妹在一起的情景。
  当即,有些嘴碎的婆子便在背后闲聊起来,“二小姐说生来身子弱,送去农家养,怎么养出这么一副模样来?”
  与她一道打牌赌钱的婆子道:“真别说,这两姐妹站一起当真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站出去说是两姐妹都没人信。”
  “那倒也是,你们是没瞧见,二小姐脸还能勉强说得过去,那双手啊,糙得比四五十岁的婆子还不如,她身上穿的那身绸缎都没她摸得起了丝!”
  “莫说了,侯爷偏疼二小姐得紧,被人听到风声,我们这些人都没好果子吃。”
  最先说话那人道:“你不说我不说,谁能听到风声?”
  姐妹俩逛完,回到范溪屋里说话,说了一会,符雪觉得与她说不到一块去,干脆找借口告辞。
  范溪不知背后有人嚼舌根,符雪很快便收到消息,唇角不由泛起笑容。
  真被接回来又如何,有眼睛的人一眼便能看出谁是真正的小姐。
 
 
第60章 家事
  不单符雪觉着与范溪聊天累, 范溪也觉与她聊天累极, 见她终于走了, 范溪在心中悄悄松口气。
  她等符雪走远, 问绿鹦, “绿鹦,昨天我带回来的包裹你放在何处了?”
  绿鹦道:“就收在箱笼里,小姐你现在要收拾么?”
  范溪点头, “我自个来罢。”
  安娘给她收拾了个大包裹出来,昨日她又上马车又与亲生父母相认, 压根没抽出空问。
  等她安顿下来,知道包裹被送到了她院子,她就暂时放下心了。
  范溪接过绿鹦提的这个包裹, 包裹不算大,不过塞得鼓鼓囊囊,范溪提在手里颇有些重量。
  也不知道娘再里头塞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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