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男主极品娘——奶油泡芙酱
时间:2020-01-05 10:28:37

  其实未尝不是自己也舍不得管教,时时顺着孩子,样样都依他们,才让孙儿越发恶劣。
  桓老爷叹息:“都依你吧,也是我心软,年纪大了,觉得他们还是孩子,想着多玩闹玩闹也无妨,总归会长大的。”
  父女二人达成协议。
  等出得书房,见了桓老爷的态度,周氏就知道这事没法了。
  不免又心疼了大孙儿一场。
  贺致是最后才知道这件事的,晚间吃饭时见外祖母神色郁郁,桓泰桓定二人因觉祖父母在有靠山,站在椅子上锤桌子敲着碗,吵着一直问“大哥呢大哥呢!”
  桓翕眼皮子直跳,若不是顾忌二老在,恐怕当即就要吩咐下人把那两个带下去饿个两顿吃回教训方可。
  贺致面上不动声色,见此却也觉奇怪,暗暗看了他那母亲一眼,然并未多问。
  桓翕并未在乡下多留,第二日就令人收拾东西,将桓泰桓定二人一同打包扔进了牛车,在二人哭闹声中出发返回了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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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三胞胎因入的是桓家族谱,从桓姓,在桓家长大,贺致又一向独自住在贺家,等闲几人不会见面,是以关系薄淡,虽是一母同胞,但那三个小的仿佛才是一体,在桓家桓盛为大哥,到见贺致时,三胞胎大抵才叫他一句阿兄。
  贺致亦不见得对这三个有什么感情。
  一早领教过这三位幼弟的麻烦程度,平素见面至多也就给个眼神而已。
  是以虽听桓翕使了手段教训了桓盛,他也没自找麻烦去多问一句。
  心中反而有些嘲讽,那母子四人都是惯会惺惺作态的。
  父亲身死消息传来,不见母亲有半分伤心难过,反跟个没事人一样,竟不如个外人。
  贺致心中被扎进一根刺,埋进血肉里生根发芽,任凭如何都无法将这介怀给去了。
  愈发不想同桓翕见面。
  回了城后,贺致竟自回了贺家,桓翕没说什么,让他去了,自己悠悠回了桓宅。
  没几日,桓翕没搭理过的那位姓袁的人又叫人送信过来。
  采荷按着吩咐出门训了那人一顿,让他休要胡言乱语,莫要赖在桓家门头,不然仔细自己让人一顿好打扔出去。
  那小子吓住了,不晓得对方怎么突然翻脸不认人,唬得从兜里掏出一封信一下扔在采荷脚下,然后转身飞快跑了。
  采荷起跺了跺脚,怕这信里写了什么不该写的让别人拾了去就不好了,只好捡回来转身回去关上门。
  信自然呈到了桓翕手上,桓翕正无聊,就看了。
  许是三番两次见不到桓翕,那位袁郎急了,在心中反复询问她怎么了,怎地突然不顾他们的情分了,随后又再次约她见面。
  桓翕看得作呕,狗屁的情分,也不知是个什么样的猥琐人,在外勾女挑妇竟有胆敢犯到桓家女儿头上来,桓老爷在泰安县怎么也算得个人物,既知桓姐儿身份还敢上前,怕是有备而来。
  桓翕一笑,道:“是该去见一见,‘借’出去的银钱还没要回来呢。”
  从信件中就能窥得那姓袁的德行一般,不去会一会,恐那人还要狗急跳墙。
  采荷有些担忧,她早觉得与外男这样私下不妥当,太太写的东西落在人手上,不知会不会生出麻烦。
  桓翕可从没担心这个问题。
  桓姐儿才会写几个字,天生又是女子自有一股矜持,可没写什么露骨情话也写不出来。
  再如今魂儿换成了桓翕,两人笔迹完全不一样,那信就是叫人看了恐也难认出。
  桓姐儿活了这三十年,她不用考女状元,更不是世家里走才艺双绝路子的女公子,平素拿笔的日子屈指可数,一早说她是个不爱学的,这么多年也未见写几个大字,别提什么书法,这小姐实在只是刚刚脱离文盲行列而已。
  这情况并不罕见,穷人家不说,旁的富户,大字不识一箩筐的小姐姑娘多得是,这地方的文化环境如此。
  相比而言,桓翕就出色太多了,虽只有十八岁,可人扎扎实实读了十二年书呢,才艺班兴趣班也没少上,跳舞画画也有普通及格水平了,硬笔书法和毛笔更是学了十余年,那字和桓姐儿不是一个档次的,怕甩了十条街不止。
  那姓袁的约的不是什么好地方,夜半曲径通幽的宅子,亏他把别人当傻子,桓翕不是个由得别人说什么是什么的好脾气,回头就让采荷去给人递个口信,约在凤仙楼见面。
  凤仙楼是听戏的地方,这古代消磨时间的娱乐活动不多,姑娘小姐能玩的就更少了,看戏算是一桩老少皆宜且的项目。
  桓翕没看过戏,但读过红楼梦,也看过几本明清话本子,对于看戏这茬不算陌生。想红楼梦里的贾府,人是勋爵富豪门户,养得起戏班子,家里有喜事随时都能摆台场上几场。
  但在泰安县没那样的侯门勋爵,也没听说哪家养了戏班子的。
  听曲儿听戏都买戏园子里,凤仙楼就是消遣的地方,每日都不少人,这可不是那些浪荡男儿去的瓦子勾栏等不正经地方,惯是女子过来得多。
  桓姐儿是了爱听戏的,凤仙楼还有个她的包门日,她可是那里的贵客。
  桓翕吃了早饭就坐车过去,直接对小二道:“上午的场子我包了,且要招待一客人,你莫再放人进来,就点那出‘奸面郎’的戏。”她语速飞快,脚下也不停,边走边说,人上了二楼。
  这伙计也机灵,连忙应声,一一记下,他们最是喜欢包场的客人。
  桓太太是个老主顾,桓家的女儿,可不缺钱。
  桓翕在二楼半包的里间喝着茶吃着点心,正对着戏台那一边是一排栏杆,这块视野极好,十分适合看戏。
  没过多久,一个瘦瘦高高穿着长袍,头戴纶巾的中年男子入了凤仙楼,报上名宁说有人约的,那伙计就知道桓翕的客人了。
  伙计一点没多想,桓太太这般光明正大宴客,一早可是说得明白又明朗,要真要干点偷鸡摸狗的事还犯得着上这样热闹得地方。
  虽是今天包了场,可园子里楼里伺候的下人奴才可一个不少的。
  况且来的这人,面目普通,穿的一身旧衣,实不是个起眼的人。
  伙计将人请过去了。
  桓翕正嗑着瓜子儿,姓袁的进来好一会儿她才抬头去看。
  哟,就这样一张脸,也敢出来勾引妇人?
  桓姐儿可真白长了这么多年岁,怎么着你不图人家钱那总得图人家脸吧。
  她这什么都不图,莫不是准备精准扶贫去的?
  想着想着,一时又记起如今三十岁的人变成了自己,一夜长了十二岁,桓翕略略伤感,忍不住摸了摸脸蛋,她是不是该好好保养一下了,千万别起了皱纹才好,天杀的!
  思绪一发散,免不得就把姓袁的晾在了一边。
  那袁崇袁还等着桓姐儿迎上来,哪料她先是像没发现自己似的,好容易自己出了些声让她听见,对方却也只瞥了一眼,就没理自己。
  袁崇心里一梗,很有些不太高兴,桓姐儿与自己通信时可不是这副样子!从来都是一脸欲语还休羞怯地看他!
  袁崇打心底里既看不起这种不守妇道的女人一边却又有些隐隐得意,毕竟将对方哄得团团转还给自己送钱的感觉不是一般的好。
  他以为桓姐儿只是在使小性子,跟桓姐儿来往了一段日子,自觉是十分了解对方。
  目前还需要把人笼络住,毕竟那事还没完成。
  这样想着,袁崇就露出一个他惯常迷惑人的温和神情来,唤了一声:“桓姐儿……”
  桓桓对袁崇印象已定,十分看不上这样的货色,做人基本的底线都没,居然骗女人感情。
  这会儿天早就不热,她还拿着把团扇装模作样摇了两下,末了才掀了掀眼皮,要笑不笑地说:“袁公子啊,怎地这般无礼,你该称我一声桓太太才是呢。”
  袁崇正准备凑过来的动作一滞,本能脸色就要垮下来不过又瞬间变了回去,但还是怎么看怎么尴尬,他呵呵一笑:“桓姐儿,怎么同我这般生疏了?可是我哪里惹你生气了?”
  桓翕挑眉,似笑非笑。
  立在后面的采荷见状立即上前一步道:“袁公子怎么胡言乱语起来,我家太太同您可没什么关系!胡乱构陷旁人不怕吃官司么!”
  袁崇脸色一变。
  他正要说话,却桓翕及时出口假假训斥了采荷一句:“你这丫头,都惯坏了,怎么这么不懂规矩,哪儿能说没关系,说起来袁公子之前还从我这里借走了二百两银子,我如今手头也紧,没办法只能来开这个口,袁公子是君子,定会还来的是不是?”后面半句,桓翕偏头故意看着袁崇说的。
  袁崇真的僵了,绷不住假笑,脸色十分难看。
  它怎么能想到桓姐儿会把这话直喇喇说出来!当初他要钱的时候说的是“借”,但其实不过是一个名头而已,可从没想过要还。
  什么手头紧,谁不知道桓家是泰安县巨富,怎么可能没钱!这女人怎么这也多心眼了,难道是被人调唆了不成?
  到手的钱袁崇怎么舍得还回去,但偏偏这时有个添茶水的伙计送茶壶进来,把那话全听了去!他不好拒绝。
  袁崇咬牙切齿心里愤怒,却不敢露馅,只讪讪说:“正是呢,我约你见面也是准备将那银票还给你的……”说完又看了看添茶水的人,眉头皱得紧紧,这狗奴才动作怎么这么慢,还杵在这里。
  桓翕十分淡然点点头,“那就最好不过了。”话落转头老向伙计,说,“可以开戏了。”
  伙计得了话这才出去。
  不大一会儿,对面看台下,咿咿呀呀开嗓唱了起来。
  袁崇哪有心思听戏,只觉得今天的桓姐儿完全不听话,跟以往不同,几次堵得他哑口无言,压根没有之前的软弱黏腻。他在心里打骂对方是朝三暮四水性杨花的贱人,只是碍于事儿还没成,生生忍住没发怒。
  过了片刻,反而十分生硬地换了一个话题,“听说桓家有一处庄子,旁边挨着几处山,养了一种毛很长的羊,叫做长毛羊,我实在好奇的很,不知可否有幸能见上一见?”
  那长毛羊是去岁有行商从外地过来,途经桓家湾,被桓老爷看上,觉得稀奇,就把一百头羊全买了。如今就养在那山上,反正周遭几座山都属于桓家,那些羊会自己找吃的,晚上自己回庄子的羊圈里休息,还算省心。
  桓翕眼睛眯了眯,这人怎么突提起这个?
  一群长毛羊有什么稀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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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桓翕想这人定是在算计什么,然自己哪有功夫跟他耗着,趁早让人歇了心思是正经。
  遂嗤笑着瞥了对方一眼,慢悠悠说道:“桓公子怎么说起胡话来了,莫不是不知道我是桓家的外嫁女?你若真对那长毛羊感兴趣,只管去拜访我爹就是,岂不知男女有别求到我头上来是什么道理。”
  她一番冠冕堂皇的话挤兑得袁崇面皮涨红火气上涌,一下子就恼怒了起来,袁崇道:“呵,桓太太可是忘了日前还同在下亲热得很,在下手里还有太太亲手写的信件呢,竟然都忘了不成!”
  袁崇满以为他这样说桓姐儿一定会惊慌失措然后再向自己求饶认错。
  却未料,对方依旧神色平平,半眯着眼睛像是没听到一样。
  只是过了片刻,桓翕突然道:“袁公子觉得今日点了这出戏如何?”
  袁崇压根没听什么戏,乍一闻言,下意识往看台那里看去。
  凤仙楼里的顾客大多是女子,故而这里编的戏曲也都是符合女子口味喜爱,袁崇听了两句,愣是没听出来这唱的是哪出。
  桓翕又笑了笑,呷了一口茶,十分愉悦地给他解释:“这出戏名为‘奸面郎’,讲的乃是坊间有一游手好闲斗鸡招狗的二流子,偶有一日拾到了一张俊美的面皮,他将这张面皮戴在自己脸上,然后就像换了一个人,变得俊美潇洒无比,于是这人开始靠着这张面皮坑蒙拐骗。一日骗了一位秀才之女,又一日骗了员外之女,再一日他竟骗到县令千金的头上。三个姑娘被蒙骗感情还失了大笔钱财!俱都后悔不已,未免那奸面郎再度祸害其他无辜女子,于是三个联合起来将此事高上府城府衙,知府闻得此事震怒不已,即刻派十数官差,一举将那人擒拿,当街揭下男子脸上那张假面皮,男子瞬间现出原,形恢复成了那个猥琐的街头二流子,最后,二流子被下令杖责而死。”
  桓翕说完还啧啧有声,接着又道:“近日这出戏十分受大家喜欢,我看了亦颇多感概,想着,若叫我碰上一个奸面郎,何止打死这般便宜人,便是抓起来剥皮抽筋下油锅也不为过,袁公子,你说是也不是?”
  袁崇额上的冷汗都下来了!
  “哦对了,方才袁公子说什么来着,我仿佛听到什么信的?”桓翕一脸茫然,好像真的是没听清楚一样。
  “没……没什么……”袁崇只觉得头昏脑涨的,今日的一切都让他觉得非常不对劲,沉默片刻,讷讷开口,“在下还有这事,需先走一步,就不打扰桓太太看戏了。”说完就匆忙起身,准备下楼。
  桓翕冲着人的背影淡淡补充了一句:“还请别忘了那些银子,明日我让丫鬟过去拿。”那背影走到更快了。
  桓翕拿帕子擦了擦手,心道就这点心理素质也敢出来骗人。
  “窝囊废。”
  *
  回了家,桓翕把招了两个小厮说话,一个叫大牛一个叫大虎的。
  “去查一查一个叫袁崇的人,看他最近可有同什么人来往,再雇几个泼皮去他家里闹一闹。”
  光口头恐吓还不行,得弄几个人真枪实弹的去给个教训,效果才会更好。
  那几封信留着也碍不着桓翕,当然毁尸灭迹了更好。
  桓翕把事情细细一吩咐,大牛大虎应声点头,退下后就去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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