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奸臣数学家——花知否
时间:2020-01-18 09:23:03

  面对着比自己大上许多的赵与芮,贾似道奶声奶气道:“我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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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姐姐,你快开开门,别把自己锁在里面。”应迦月在门口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你先把门打开,让大夫进去看看,肯定是有救的!”
  屋内,贾婉晴实在忍受不住,用指甲挠得自己满脸都是血,眼泪漱漱地落了下来,混杂在一起,让她越发又痒又痛。
  她忍不住走到铜镜面前,想看看自己,可是一看见那张脸,她就吓得惨叫了起来。
  现在的她就像是个可怕的怪物,连最亲近的丫鬟都不被允许靠近,又怎么会让大夫进来呢?要是让大家看到她现在这副样子,还不如让她死了算了……
  应迦月急得不得了,直接就要踹门闯进去。
  贾婉晴的丫鬟桐香也被锁在了外头,一看见应迦月就来气,直接伸手拦住了她,恶狠狠骂道:“你这个狠毒的女人,还想进去害我家小姐!连自家姐姐都下得了手,现在又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
  应迦月看到她,才是真的生气。
  樱桃都告诉她了,当时面膜就是亲手交给了这个叫做桐香的丫鬟,樱桃当时人都还没走远,紧接着就出了事。
  在这件事情里,也不知桐香扮演着什么角色。
  她上前一把推开桐香的手:“你算什么东西,骂我大姐姐是耗子,给我滚一边去!”
  这边正在僵持不下,门口便乌泱乌泱来了一大片人,胡姨娘首当其冲,带着贾似烟便迈了进来。
  “把三姑娘绑起来,带到前厅问话!”
  一群人带着绳子过来绑人,樱桃在旁边阻拦,却被推到一旁起不来,只泪眼婆娑地看着自家小姐。
  应迦月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脸都涨红了,高声怒斥道:“你们有这么大的力气绑我,没空把门打开让大夫进去吗?是存心不让大夫救人?”
  贾似烟缓缓走上前来,轻挑眉眼,细声道:“救不救人的,不劳你这个凶犯费心,你还是老老实实交代,为什么要害我阿姐吧。”
  双手被反绑了起来,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此时此刻,应迦月只想骂一句,我去你大爷。
  ****
  田地。
  正是丰收的季节,可也免不了烈日当头,映入眼帘的是大片的稻谷和玉米地,许多年轻人在地里忙碌着。
  秦九韶一身深色裋褐,整个人看起来精神挺拔。
  可即使是身处田野之间,也如同站在天地中央,通身气度引人注目。
  他跟着一个白发老翁,顺着浅浅的水沟朝前走去。
  路过坑洼的地方,老翁提醒道:“公子千金之躯,可千万要小心着点。”
  “不妨事。”
  秦九韶看了一眼前方那大片的稻田,心中感慨。
  日光灼热而又刺眼,他久久的立在原地,却只透过丰收的景象看到了大宋的满目疮痍。
  大宋偏安一隅,官吏权贵多有隐田漏税之举,是以普通百姓的田赋负担越来越重。
  朝廷疲于应对外敌,根本无暇顾及底层的农民,长此以往,势必积弱。
  老翁叹了一口气:“公子,您看看,这些田地起起伏伏,沟壑纵横,什么奇形怪状的样子都有,您想要测量田积是好事,可也实在天方夜谭啊。”
  秦九韶轻轻笑起,声音疏朗:“只要你们支持重新测量田积,按核实后的面积合理纳税,便是造福乡民的大好事。至于如何测量,就交给我吧,我定竭尽全力,不使一人一田有亏。”
  “公子不必为了此事太过劳心劳神,即使有些差错也不打紧的。”
  秦九韶在原地静默了半晌,拈起一粒稻谷,轻声道:“差之毫厘,谬乃千百。公私共弊,盖谨其籍。①”
  那老翁听完,眼中隐约有雾气,他感慨道:“我活了这么多年,像公子这样的人还是头一回见。”
  两人正在说话,三七从后面急急慌慌的跑了过来,还差点摔了个大跟头。
  他拍了拍裤腿上的泥巴,对秦九韶道:“少爷,有个事……三七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秦九韶睇了他一眼:“有话就说,别拐弯抹角。”
  三七喘了喘气:“贾府……贾府的大小姐脸上奇痒,还出了红疹子。”
  “……”秦九韶有些无语,“那便去找大夫,找我做什么?”
  心想这三七是越来越不会做事了,什么东家长西家短的事都过来烦他。
  便转过身,准备继续同老翁商讨重测田积的可能性。
  然后就听到三七一喘一喘道:“说是敷了迦月姑娘送过去的一碗东西,贾府的胡姨娘说迦月姑娘残害自家姊妹,怕是要动家法了。”
  “她害人?”秦九韶终于放下了手上的稻子,皱着眉道,“说她打人我信。”
  虽说嘴上损了损,心里也是没底,不知道她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万一又说些疯言疯语,那胡氏可没自己这么好脾气。
  秦九韶顿了顿,对身侧的人拱手道:“老伯,九韶还有要事,先告辞了。”
  “发痒,红疹子?”那老翁摸了摸胡须,似乎想到了什么,“我孙媳妇前几日削山药的时候也是这样,先是痒了一日,后来又红又肿,出了些疹子,但只要不用手去挠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多谢老伯告知,也许真是山药也不一定。”
  秦九韶道了谢,便要离开。
  “走,去贾府看看。”
  三七突然想起一件事,有些担心道:“对了,少爷,您不是才向贾大人称病,说自己正在家中静养吗?”
  秦九韶顿住脚步,没说话。
  三七犹自絮絮叨叨:“贾大人如果看到少爷好端端的跑了过去,定会知道您撒谎的事情,那……”
  秦九韶随手拿起地上的镰刀,在手背上随意割了道浅口子,横了一眼旁边目瞪口呆的三七:“可以闭嘴了?”
  三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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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①出自秦九韶《数书九章》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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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都在忙着勾心斗角,只有秦九韶在认认真真种田hhhh
 
 
第21章 
  贾府,前厅。
  应迦月全身被反绑了起来,跪在堂前,犹自笔直。
  胡氏拿着鞭子坐在她面前,竖眉喝道:“应迦月,你知不知道今日为何会跪在这里!”
  应迦月冷笑了一声,懒得理她。
  这母女两个人明摆着就是故意为难自己,说不定就是心里有鬼贼喊抓贼。跟她们多费口舌,还不如省点力气等贾涉来了再辩解。
  贾似烟站在一旁,娇声道:“好,看来你是默认了,你借口帮大姐姐调养,实际上却在里面暗中加了料,你好狠毒啊。”
  胡氏端起一口茶,叹气道:“毕竟不是一个姓,哪来的什么姊妹情深?”
  贾似烟走上前来,语气悲切:“应迦月,我们贾府可从来没有薄待过你,你为什么要恩将仇报,毁我大姐姐的容颜?”
  “二姐姐,你禁足完了吗你就出来蹦跶,你会查案吗你就查?”应迦月瞥了她一眼,“有这功夫,不如把我送到官府,赶紧审了了事。”
  贾似烟吃了一瘪,脸色倒是没变,因为她知道应迦月这一次翻不了身了。
  这厢正在审人,那边贾涉带着人浩浩荡荡的就进来了,看见应迦月被绑在那里,皱了皱眉,却没说什么。
  胡氏问道:“婉晴她怎么样了?”
  “大夫已经进去诊治了。”
  赵昀进来的时候,便看见应迦月浑身上下捆的跟个粽子似的,一时心疼,想上前帮她解开。可碍于自己外人的身份也不好说些什么。
  况且,他现在与贾婉晴定下了婚事,若是当着众人的面和应迦月走得这么近,反而会让她陷入更危险的境地,给了有心人一个拿捏的借口。
  赵昀心中焦急,却只能站在原地,远远看着,第一次觉得自己这般无力。
  贾涉看了看坐在一旁脸色不佳的胡氏,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父亲,您可算来了,您可要为大姐姐主持公道啊。”贾似烟缓缓走到贾涉身边,泫然欲泣,“应迦月她不知道在膏药里下了什么毒,竟把大姐姐害成这个样子。”
  “不是让你老老实实在房间里待着吗?”贾涉横了她一眼,便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胡氏,压低声音道,“迦月毕竟是个姑娘,事情没弄清楚之前,你们把就她五花大绑,这还有外人在呢,你不为她着想,也要为贾府的名誉着想吧?”
  “老爷,事实已经很清楚了,”胡氏撩了撩鬓边的发丝,柔声道,“方才应迦月也已经默认了,事已至此,还请老爷做主,处置了这丫头吧。”
  一旁很少说话的贾贯道、贾明道也扑通跪了下来,贾贯道为妹妹不平,声音又快又急:“父亲,母亲过世这么多年,婉晴从未有过错之处,即使如此也鲜少得到您的关注。如今她被人所害,还请父亲为她主持公道,不要偏私!”
  贾涉一拍桌子,震得众人都滞了滞。
  “都不要吵,容我仔细查问!”
  他叹了一口气,看向了跪在地上的应迦月:“是不是你做的?”
  贾涉虽然问出了这句话,但心底还是相信她的,语气也是缓之又缓。
  应迦月垂下眼,道:“毁大姐姐的容,于我有什么好处?”
  贾似烟插嘴道:“定是你嫉妒大姐姐美貌,心生恨意,才下了这样的黑手。”
  应迦月轻笑了一声,仰头看向她:“若是所有人都可以无凭无据指认凶犯,我是不是也有理由怀疑二姐姐你?前些日子你为什么被禁足,大家都心知肚明,要说心生恨意,二姐姐你更有理由不是吗?”
  “还有,”她转头看向一旁低着头的桐香,声音平和却有力,“你这么忠心护主,不在大姐姐房里伺候,反而跑到这里看热闹,莫不是心中有鬼?”
  桐香急急辩驳道:“三小姐您可别胡乱攀咬人,我没有!”
  应迦月直接向贾涉的方向拜了拜,绳子勒的她腰上生疼,可她还是坚持拜了下去:“请叔父亲自派人查验我赠给大姐姐的面膜……”
  “不必查了。”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身后便传来了熟悉的男声,区别于以往的亲和,这一次却淡漠而又疏离。
  应迦月诧异地转头看了过去,便对上了秦九韶那静而深的眼神,此时的他正迈步走近,漫不经心朝这里看来。
  对方一身裋褐,衣着在不同于在场的众人,却丝毫不显得突兀,倒显得是其他人都穿错了场合似的。
  应迦月跪在地上,将脸别了过去,带着几分赧然和尴尬。
  也不知道为什么,别人在旁边看着的时候,她并不觉得有什么,只当自己是倒了霉。可秦九韶出现的时候,她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在心底游曳,好像很不希望他看到自己这么狼狈的模样。
  秦九韶走到她的身边,嘴唇动了动,声音笃定:“下毒之人便是应迦月,这位桐香姑娘是无辜的。”
  在场所有人都惊了。
  那桐香愣了一愣,大概是还没有反应过来,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半晌,她惊喜道:“是是是,多谢公子明察秋毫!多谢公子还桐香清白!”
  应迦月全身都定住了,她是万万没有想到秦九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她原以为他就算不帮自己,也不会这样落井下石才对。
  暖和的日光穿堂入户,照在应迦月的脸上,她却只觉得刺骨的冷。
  刚来到这个地方的时候,她觉得一切都很新鲜,和自己呆了十几年的地方完全不一样,有那么多有趣的事,还有值得崇拜的人。但这一刻,她却忽然怀念起现代完备的法制体系,至少不会这么轻易就冤枉一个人。
  应迦月没有回头,她垂眸看着自己面前那方寸之地,艰涩问道:“你真的相信是我所为吗?”
  秦九韶笑了笑,眉目清雅:“应姑娘,我方才已经说了,毒是你下的。”
  他的语气那般笃定,仿佛是自己亲眼所见一样。
  全程静默不语的赵昀忽然攥紧了手,死死盯着秦九韶的背影,只想冲上去给他一拳,问问他为什么要说这种话,可沂王的身份却已是他摘不掉的桎梏 ,每做出一件事之前,都要再三权衡利弊。
  他深吸了一口气,终是改口道:“秦公子无凭无据下此断论,恐怕让人难以信服!”
  秦九韶淡淡瞥了他一眼,神色如常,却理也未理。
  应迦月呆坐在原地,难受不已,连为自己辩驳的心情都没有了,心那一块抽抽的,她吸了吸鼻子,委屈道:“把我的小红花还给我。”
  她才不要把自己亲手剪的小红花奖励给这种讨厌鬼。
  她的声音小小的,小到只有身侧的秦九韶能听清,他明显僵了僵,却犹自站的笔直,像是完全没有听见应迦月在说话一样,静默不语。
  一旁的贾涉沉声道:“沂王殿下说得有理,既然下了定论,还得拿出证据才是。”
  “证据,自然是会有的。”
  秦九韶径自走到桐香面前,问道:“三小姐身边的丫鬟亲手将那碗东西递给你的,是也不是?”
  “是,是是!”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肯为自己说话的人,桐香的头点的比啄米还要快。
  “三小姐平时就和你家小姐走的很近,就是为了方便下手,是也不是?”
  桐香点头道:“是,是的!”
  秦九韶温柔看她:“三小姐明知山药有毒,却还是做了这种恶毒之事,是也不是?”
  “是,是。”桐香快速点头,想到自己的嫌疑就要洗清了,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
  然后,她忽然僵在了原地,因为她看见了秦九韶唇边漫不经心的笑意,有几分凛冽,带着冰川之上的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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