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请拿走您的厚爱——丁律律
时间:2020-02-10 08:55:21

 
第49章 
  胡说八道什么!
  荣嫣想这么喷他,不过工资卡上七位数的年薪制止了她。
  她为薪“忍辱重负”,红唇震惊抖了半晌,跟癫痫发作了一样,千辛万苦才收起这副德性,尽量平心气和安抚他,“季总,您被家里催婚虽然很不幸,但不能拿我这位对您忠心耿耿的下属开涮啊!”
  终究没忍住震惊之情,音量还是过了。
  冬夜寂静。
  除了泉水咕咚。
  池子中荣小树敏感地回头看他们。
  季宴洲眸中笑意渐凉,“开涮?”
  荣嫣眨着眼,“不是开涮是什么?结婚,你跟我结婚?我跟我老板结婚?”
  她震惊不可思议。
  他眼神盯着她,柔柔的带着凉,好像伤了他心一样。
  可明明是他出言中伤她。
  “季总……”荣嫣眉头深皱,保持着理智,“谢谢抬爱。不过即使您表明把两个孩子当亲生子对待,我也不会因此和您结婚,或者对您有任何幻想,谢谢,我会照顾好他们。”
  他前头才说了家里催婚,催生,转瞬就向她“求婚”,这的确一箭双雕,有了属于季家的亲生孩子,又有了老婆,对孩子来讲更是完美,没有来路不明的后爸,也无需为财产争权夺利。
  一切都是他们的。
  亲妈,亲大伯组成的家庭,两个小孩必定呼风唤雨。
  可.荣嫣不能接受……
  “对不起。”季宴洲离开她一步,随手端起桌上的酒杯,“是我唐突。”仰头一饮而尽。
  酒杯清脆一声,落回到桌面。
  他手指修长,滑过杯身,又在藤桌边缘荡过,幽幽抬眼看她半秒后,转身离去。
  荣嫣五味杂陈站在原地,目送他宽厚的白色背影消失在露台尽头,落寞垂下眼皮。
  池子里的热气弥漫到外头。
  耳闻目睹这一切的荣小树低声:“妈妈。”
  “嗯?”荣嫣立即反应,挂着笑看孩子,无论怎么样,她不会影响到孩子。
  荣小树低下头叹了一口气。
  好像小大人一样。
  “你叹什么气?”荣嫣失笑。
  荣小树问:“你喜欢上他了?”
  面对着儿子质朴的眼神,她微抖唇瓣否认:“当然没有!”
  “喜欢他没关系的。”荣小树鼓励看着她,“因为他也说喜欢你。”
  “……”荣嫣不相信。
  ……
  晚上一家三口在酒店过得夜。
  荣嫣原先开了两间房,季宴洲走后,她退掉一间。
  以前季宴洲想方设法和孩子们过夜,荣嫣每每都陪着,因为小孩离不开她,从加拿大回来后,两孩子明显和他毫无隔阂,她想,再过不了多久,季宴洲就可以单独带着孩子们走南闯北。
  届时,她这颗“纽带”的作用将直接消失。
  她因此而高兴,又因此而失落。
  似乎,除了工作场合,她再也没有正当借口粘着他了。
  我们结婚。
  这四个字又另她一夜未眠。
  因为拒绝后而懊悔,也因为曾经听到过而心动不已。
  矛盾,复杂,他带给她的这些烦恼。
  更可恶的是,如果这些是她的负担,她却愿意做一只赑屃,承担所有关于他的重量,小心呵护。
  “荣嫣,你真的完了……”早起,在镜子中看着自己陷落下去的样子,荣嫣几乎想哭。
  寒潮笼罩下摩天大楼宛如在科幻场景当中。
  城市冰冷而生硬。
  张迪早上请假的事在总裁办引起不小风波。
  荣嫣身为张迪直属上司,竟然是最后一个得到消息的人。
  她惊惶,有唇亡齿寒的危机感。
  心里早想过有可能到这一步,但还是不愿意相信季宴洲真的会因一个人的爱慕而开除对方。
  “荣秘书,是她父母过来请的假。”毛震抱歉地说,“今天开始,小林是你的助理。”
  “也就是说张迪请的是长假?”
  “是的。”毛主任看起来也一筹莫展的样子,“太奇怪了,说是身体不舒服,可我看她活蹦乱跳的。当然,既然是身体不舒服,我也不好大问。”
  荣嫣点头,“我明白了。”
  她哪里明白的样子。
  一早上魂不守舍。
  陈年下午过来送文件,捕捉到她失神的样子,不经奇问,“怎么了,荣秘书?”
  荣嫣抬头,看到陈年那张温和的脸,她欲言又止,纠结半天,还是问他,“昨晚张迪是不是受伤了?我是说心灵上的创伤?”
  她有些自责,身为上司没有真心实意关注过对方的安危。
  “你是说哪种心灵?”陈年微眯眸看她。
  “昨晚车祸,她应该吓坏了,我当时没有好好关注她。”
  原来自责的是这个。
  陈年松一口气,笑道,“不关你事。”
  荣嫣忽而茅塞顿开,震惊道:“陈总你刚才那句什么意思?张迪心灵生病了?”
  “是的。”陈年没有隐瞒她,因为他带着任务来“开解”她,“你不要多想,她不是因为工作或者情感上在公司里受到伤害才休长假,她精神方面出现一些问题,家族遗传型的。目前季总已经安排她带薪休假半年,等治疗妥当,欢迎她随时回公司。”
  季宴洲经过昨晚被拒的事,半天没见她了,荣嫣心里也惴惴地,这会儿听到陈年形容他对张迪的人文关怀,一时感慨不已。
  “我最近太失败了。”她手捂额头,感到挫败。
  在这家公司除了季宴洲,陈年亦是从头到尾耐心陪伴她成长的导师型人物。在陈年面前她更加放松,有时候像个小妹妹,跟他肆无忌惮。
  “怎么了?”陈年在她办公桌前换了个深切聆听的姿势,望着她。
  “我觉得我很失败,从年后过来上班,整个人心思不在工作上,我没有关心过张迪,也没有吾日三醒而醒吾身,越来越怠工,我才是应该被放长假的那个。”荣嫣说着放下手掌,挫败整理桌上的凌乱,心说,动情的秘书果然不能留,季宴洲之前做的对……
  “荣嫣,你给自己压力太大了。”陈年宽慰。
  荣嫣摇头,“谢谢陈总。我自己会处理好自己。您别在我这儿耽搁了。”
  陈年敲门进了总裁办公室。
  他手上带着一份装模作样的文件,季宴洲用内线叫他把这份文件送上来,其实是份已经处理过的东西。
  陈年多么精明一个人,特别擅长揣摩季宴洲心思,昨晚在车库两人间气氛已经不对,后来他送张迪走,季宴洲在车上接他电话时,明显有人在身侧,那人不用说肯定是荣嫣,可能昨晚两人间发生了一些事,早上开会时全程没有眼神交流。
  陈年想着这位荣秘书平时太过谨慎的性格,必然对张迪放长假的事多有猜疑。
  果然,季宴洲内线叫他。
  即使什么没交代,陈年也特意在荣嫣那里留了一会儿,论揣摩圣意,陈年当之无愧翘楚。
  “荣秘书刚才有点自责,我开导了她一会儿。”简明扼要告诉他事情办妥。
  季宴洲埋首在公务中,似乎毫不关心。
  陈年清咳一声,主动道:“昨晚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我求婚了。”
  “……”陈年惊,半晌无声。
  “怎么?”季宴洲扔下笔,一肚子火没处发,冷眼盯他。
  “这不对!”陈年还是有几分胆量,“您会吓坏她。”不敢相信季宴洲是这种不解风情且直截了当的男人!
  “已经吓着了。”他自认为对她了如指掌但昨晚失败而产生剧烈怀疑感,他好像一点都不懂女人。
  季宴洲困惑,同时挫败,无颜见人。
  他揉捏着鼻梁,闭上眼睛,“我是不是该先追求一段时间。”
  “显然是。”陈年憋着笑。
  季宴洲睁眼瞪他。
  陈年继续咳两声,收敛笑意。
  季宴洲不断摇头,对自己失望至极,“有点后悔,当初那些女人,该试着交往一两位,至少经验会丰富一些。”
  “但我相信,如果荣秘书对您动心,她不会希望您有过很多前任。”
  这是实话。
  季宴洲现在完全不了解恋爱中的荣嫣是什么样子,他尚未解锁恋爱中她的样子,倒是对她缩头乌龟的现状甚是了解。
  这一对男女甚是有趣。
  在季宴洲心里,荣嫣不坦荡,缩头乌龟。
  在荣嫣心里,却认为自己是负重前行的霸下,深情的一笔。
  傍晚,寒潮又东倒西歪降临。
  天际一块又一块的湿气与四面八方赶来。
  地下车库阴冷湿重,恍恍惚惚这个冬天似尿不尽,没完没了。
  车子一辆又一辆开出去。
  荣嫣昨晚有车未开,被季宴洲带走,这种情况太过普遍,她经常明明开了车,季宴洲非要送她,荣嫣又不好拒绝,因为有可能他们会在车上谈事情。
  于是,她每次第二天打算坐地铁,小董准一早等候在澜公馆大门外,将她接走。
  久而久之,荣母都觉得这公司福利好的最好在里面干到退休养老为止。
  小董却告诉荣嫣,以前的秘书非这般待遇。
  荣嫣心知肚明,她不过是比以前的秘书特殊,因为是他侄子侄女的亲妈罢了。
  “荣秘书!”
  荣嫣在包里翻着钥匙,还没翻到便听到小董的声音,于是她手直接收了回来。
  抬眸,两千多万的黑色车子就停在那个熟悉的位置。
  小董西装外头套着大衣,站在车门边恭敬等她。
  荣嫣叹一口气,迈动脚步,与往常不一样的是,她这回上车算“英勇就义”。
  男人坐在后座,将驾驶座后最安全的那个座位空给她。
  荣嫣眸子抬地低,在他西裤笔挺的裤脚处,和黑色长袜,黑色皮鞋那里。越看越心脏乱跳,完了,即使只看他鞋子,都觉着这双鞋他怎么穿那么好看,又禁.欲,又乱勾引人的样子!
  “季总好。”她坐如针毡,扯出一抹笑对他。
  季宴洲侧颜不甚自在地嗯了声。经过下午在陈年那里取过的经,他此时面对她已是早有“准备”。
  “这什么?”为了不与他视线直接接触,荣嫣目光放在别处,一放就看到他那边小桌子上放的一个保温壶,还是粉色的……
  她眼神惊异。
  季宴洲淡淡发声,“家里主厨送来的。你喝吧。”
  “主厨眼光越来越少女了。”荣嫣乐开怀,她本来不想喝,不过倒是好奇里面装的什么。
  季宴洲温柔拧开盖子,递给她。
  “谢谢。”荣嫣接过,放在嘴边抿了一口,紧接着皱眉,奇怪看季宴洲一眼。
  “……”季宴洲立即回正眸光,盯着眼前电视屏。
  “……”这气氛好古怪,不过荣嫣喝着人家东西,还挑剔人家就十分不礼貌,所以,忍着心里怪怪的感觉,又假笑着夸了遍好喝,硬着头皮喝往下喝……
  “都喝完。”他强调。
  “嗯。”荣嫣点头,心里狂笑,主厨竟然给季宴洲一个大男人准备红糖水,有毛病啊!
  作者有话要说:上章荣秘书来例假了都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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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么么!
 
 
第50章 
  有毛病的是季宴洲。
  每月那么几天稍微一观察就知道她在不适中。开会时频频弯下去的腰,平时深色口红那几天会换成提气色的正红色,不敢吃辣,不敢受凉……
  陈年说追姑娘要有心思,比如关心她,照顾她。
  季宴洲心里觉得可笑,过去一年多中,他给她调高过数不清的空调次数,递过外套,买过健康可口的小食品,逗逗她,哄哄她,是他历来的日常,却不觉得是可以大书特书值得夸奖的事。
  关心,照顾是理所应当,在陈年的经中却可以单独挑出来变成追女人的利器,季宴洲啊,你智商荡然无存,才跟着旁人一起瞎闹。
  “好喝吗?”他声音低沉,压着浅淡悔意。
  冬日天黑的快,隧道中光影交错。
  他脸除了线条分明,荣嫣看不清具体动静。但她实在喝不下去了,于是低头轻声:“太甜了。”
  “别勉强。”他不再是之前那句,都喝完。
  荣嫣点点头,把盖子盖上,还到原位。
  空着手于是只能相互交握,摆在大腿上忐忑。
  “荣嫣。”
  “嗯。”继续搅着手指。
  “昨晚的事别放在心上,我太唐突,正式跟你道歉。”
  荣嫣心内狂松一口气,抬眸望他,“季总,我理解你,被家里人催婚催生很不好受,你一时意气用事,一会儿代孕,一会儿随便找个人结婚……以后不要这样了,我相信家人始终都是为你好,你必须真心实意有想共度一生的人,他们才会真正地感受到安慰。”
  “我知道。”季宴洲凤眸映着笑,“也希望你不要再介意。”
  “好的!”他状态恢复正常荣嫣无比高兴。
  季宴洲笑笑没说话。
  说开来后车厢中哪怕再落针可闻,荣嫣都不会觉得不自在了。
  和他在一起,还是上下属身份最为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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