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请拿走您的厚爱——丁律律
时间:2020-02-10 08:55:21

  那老头却仔细瞧着她,不知是满意还是不满意,来了句:“你就是宴洲媳妇儿?”
  荣嫣心里疾呼,说,跟着他一起来肯定就是他媳妇儿啊,况且这周围还有除了她的第二个女性吗,嘴上却不敢大逆不道,特别有教养,并且面颊微微红,因为那一声“宴洲媳妇儿”,软软开口:“是的爷爷。我是宴洲媳妇儿。”
  老爷子一怔,自己随口一提,这姑娘倒挺不害臊的直接就认了宴洲媳妇儿这称呼,爽利到有些过头。
  迎着老爷子打量的视线,荣嫣知道自己丢人了,后知后觉为时已晚,季宴洲还在旁边笑,弄地她更加无颜见人,脸热地就跟涂了辣椒水一样。
  “路上辛苦吧。”见她被自己的目光逼退下去,老爷子满意地一换话题,再次和她过招。
  荣嫣单纯以为老人家关怀自己,于是保持笑容说不辛苦,但是,她一说完就发现老爷子目光暗了,一双睿智过人的两眼里明显写着:撒谎,怎么可能不辛苦!
  荣嫣:“……”无语凝噎。
  季宴洲眼底的笑意几乎快溢出来,他觉得以后荣嫣不会无聊了,老爷子就像一道机关,一步步解算,哪个环节出错都将吃一壶,他从小便被爷爷这样抚养,虽然近年老太爷早没了当年风范,对儿孙温和不少,但新进门第一天就给她下马威,他不同意:“荣嫣说先见过爷爷再倒时差,没想到您和她一样迫切,想相见。”
  老爷子望着两个春节没回来过的长孙:“到底是自己选的,心疼的紧。”
  这话荣嫣可就惊吓了,什么叫自己选的?难道季中原家的所有媳妇都是联姻?
  季宴洲回答是:“龙凤胎在车里,不看看?”
  老爷子扬起长寿眉,到底软和了态度,转眸瞥荣嫣,长孙媳妇,一个纤纤柔柔但目光透着绝顶聪明劲儿的东方女孩子:“你们路上也累了,先回去休息。晚饭我让佣人喊你们。”
  就这样,季宴洲一句替她着想的话,令她没有去见多余的人,甚至连老爷子的屋子都没进,就在门口聊了几句,便被安排去休息。
  荣嫣挺感激季宴洲的周到,如果以后在这里发生的一切,他都事事站在她一边,哪还怕什么婆媳矛盾,妯娌矛盾啊。
  不过季宴洲母亲早逝,她倒是想有婆媳矛盾,却偏偏可惜。
  和老爷子简单的几句话,荣嫣便知道这位曾经的商界巨佬即使退休了,却仍是个不可小觑的巨巨。
  “这男孩……”不过巨巨显然被她所生的崽折服,打开车门,在靠外侧睡着的荣小树,对方一眼瞥到,即惊呼不已:“太像老四了——怎么你放在身边耽误三年才发现?”
  语气是不满。
  此时矛头已顶在季宴洲脸上。
  他游刃有余,“我以为是宴川的。”
  “这么说起来还怪我们!”大概想起不愉快的事,老爷子精疲力尽,叹叹道:“先慢点儿抱回去,时差倒好了,我再见他们。”
  “哎呀,爷爷,这马上一动他们不就醒了么,还是别动。”穿着一身素色旗袍走出来的雍容女人正是季倚然,她脸上时刻挂着大方的笑,落了声后,身后跟出来的管家立即用手上的薄被将在车里的孩子们一盖,架势是十足的一伙人集体等候在外面,而静静让他们睡到天荒地老的样子。
  荣嫣哪同意,想上前阻止,季倚然第二个关照的就是她,将她手一牵:“一路上来累了,跟我回家。”
  说着就将她往回牵,也不管季宴洲。
  荣嫣突然眼眶发酸,感觉自己并不是只有一个季宴洲,注册时,季倚然在母亲面前保证地,往后嫁到季家,会像爱护自己亲弟弟一样地爱护她,可能是一句绝顶真话。
  “妈,你不管我啊——”后面,另一辆车回来的季维林在追着叫嚷,他被季倚然看都不看一眼的恶劣母子情刺激到了。
  季倚然回了句:“哪天你带了儿媳妇回来再说!”
  头也不回,牵着荣嫣奔上了楼。
  季维林在大厅唉声叹气。
  荣嫣咯咯忍不住乐了。
  .
  季宴洲的房间在二楼的东侧。
  是他从小一直生活的地方。
  采光极好。
  窗帘未合时,东南通透,两扇巨幅的落地窗,令人心神豁亮。
  从窗外望去是花园中修剪的如艺术品一般的植物,赏心悦目。
  他房间极简单,利落的家具线条,和一张两米多宽此时被铺地整整齐齐的看着就想令人躺下去的大床,床头前挂着一幅巨大的梵高画作,依荣嫣对季中原家族的了解,这屋子所有的画件,摆饰应该都是价值不菲的珍品。
  季倚然给她准备了许多件丝质睡衣,荣嫣实在困,两个孩子好像不再需要劳烦她,季倚然催着她洗澡,换睡衣后,躺在床上,本想挣扎一番,等着季宴洲上来,沉重的眼皮却不容她做主,转瞬间睡去。
  再醒来时,是被那个男人吻醒。
  她透不过气,呓语着睁眼,模模糊糊,看见他放大的俊颜:“讨厌……”
  没睡够。带着起床气。
  季宴洲刮她鼻子:“别怪我没给你时间。其他亲戚都在楼下等着了才叫你。”
  “等我干嘛?”她迷糊一句,忽地,睁大眼彻底清醒,哎呀哎呀叫着,从被窝里爬起来,又怪他:“你床那么好睡干什么,我第一天就迟到,观感不好了!”
  “没关系。还没上桌。”季宴洲喉间低低笑:“别急。”
  说别急,荣嫣还是加了速度,一顿洗漱,打理,柜子里是季倚然早给她精心准备好的衣服,并且搭配好地放在一起,甚至旁边珠宝佩饰都一应俱全,荣嫣先懵了两秒,想起大户人家都有搭配师,再次惊讶有钱真好,挑了一套不张扬的,首饰也尽量简单,拢好头发,出了衣帽间。
  季宴洲回来显然沐浴过,穿得不是早上的衣服,十分简便,家庭聚会的打扮。
  他站在他自己的房间里,在某个柜子的抽屉里驾轻就熟的翻着什么,荣嫣看着这样的他,突然一阵恍惚。
  “我真的站在你从小居住的地方了吗?”仍然不真实,飘飘地问他。
  季宴洲背影微楞,后反应过来她说地意思,手便从抽屉内撤出来,同时带出一本相册。
  荣嫣惊讶地一瞥他手里的东西。
  “要看看吗?”季宴洲朝她一挑眉,慢条斯理走过来:“来看看你先生我,穿开裆裤的样子。”
  “胡说。”荣嫣根本不信他,尤其他笑地不够正经,双手推他接近过来的胸膛,很热的心跳,隔着薄衫,他仍然贴近,最后将她困在他胸膛和窗帘之间。
  “你不可能穿开裆裤!”荣嫣脸皮热烫,一双眼如滚沸的水,只不过那水添加了一种成分,叫做感情。
  “为什么不能?”季宴洲拢拢她柔软垂下来的发丝,望着她同样柔软的眼底,声音也是柔软:“我和普通人没有任何区别,别小心翼翼,我会心疼。”
  “可你家人真的很多。”荣嫣心里被他话哄地甜蜜,但现实紧张感还是有。
  “只是这个?”
  “不是。”
  季宴洲眸光赞赏,潜台词是让她继续实话实说。
  荣嫣的确跟他心意相通,喃喃道:“爷爷早上说,你自己选的,什么意思?”
  他闻言,眯了眸。
  荣嫣的聪慧还是超出他想象。
  老爷子一句话,被她死死抓住,许多真章便是从细枝末节的地方暴露出来。
  季宴洲只能告诉她:“我不管其他人怎么选,你,是我自己选着未来过一辈子的人。我们家是复杂,但也没你想的那么复杂。我父亲是长房长子,中年才得我和宴川,宴川早逝,我就成了独子,其他两位叔叔家,还算有点妯娌矛盾,你没有,她们不敢斗到你头上来。”
  “她们出身都很高贵吗?”听老爷子口风,到季宴洲这一辈,貌似只有他是自主婚姻。
  “什么叫高贵?”季宴洲忍不住笑。
  “肯定和我不一样吧。”
  “你八卦了。”季宴洲发现端倪。
  “哎呀,我就是好奇嘛。”荣嫣缠着他,摇他手臂,“就说说嘛。我呆会下去,我也好知道情势是什么,不然两眼抓瞎,不闹笑话给人家看嘛。”
  季宴洲不住摇头笑,“没想到荣秘书回归家庭,仍斗志昂扬,像战士。”
  “那肯定。”荣嫣直接跟他挑明:“你们家人多复杂,以后咱们夫妻一条船上,我初来乍到,情报必须要准,你不得隐瞒,任何事!”
  于是季宴洲在下楼前,跟她理了理楼下人的身份,她像背书一样,若不是怕耽误太久,摆架子的风评传出去,她绝对会做上手抄。
  季宴洲家还真复杂。
  首先他那两位叔叔根本不是他亲生,而是同太爷爷的,那位堂爷爷年纪轻轻就因家族生意牺牲在外,老爷子怜惜,于是将过世兄弟的两个子当亲生子对待;而老爷子自己育有两儿三女,除了季宴洲,余下的全是孙女,等于老爷子这一脉,荣嫣是货真价实一家独大,没人跟她争,没人跟她抢,轻轻松松坐收亲长孙媳的宝座,傲视群雄隔壁两位叔叔家的鸡飞狗跳。
  “总结来说,你二叔家两个儿子已经结婚,大儿媳小儿媳斗地死去活来;三叔家独子正在谈着,也是家族联姻,好嘛,你这样我压力很大啊,如果三叔家儿子突然和对象飞了,岂不是把我拉出来祭天,说跟你学地????”
  “你怎么知道他要飞?”
  “谈了三年还在谈,就是感情不够深嘛,早晚出事!”
  “闭上你的嘴。”季宴洲笑地胸腔都在震荡,俯身吻住她小嘴,断断续续喘气说:“别管他人闲事……抓好我,你就是未来的后。”
  “所以您先去上个晚朝?”再吻下去得出事儿!
  这一对未来的王和后,相互啃了好一会儿对方的嘴,意犹未尽,打起精神,套上笑容下了楼。
  .
  楼下的大沙发上坐着很多人,荣嫣本有些局促,但心里早有了稿,一清二楚对方底细后,交流起来还算顺利,加上季宴洲在旁边助力,绝不让她冷场,她很快适应。
  “这是给你的洗尘宴,不惊动过多人了,只家里人先一起见见。等八月十六婚礼,全族的长辈叔伯,你再过个目。”老爷子一家之主发话,大圆桌边围坐的所有人都停箸听着。
  季中原家族虽西化多年,如这房子的外观一般绝对异国情调,但骨子里东方魂一丝不落。
  坐代表团圆的大圆桌,用正式无比的筷子,脚下是来自印度的手织华丽地毯,厅中是环绕的沉香味,桌上氛围是尊卑有序。
  荣嫣坐在老爷子与季宴洲之间,宛如被两位权威之山夹住,所有人目光都瞅着她时,她额头更加冒汗,勉强轻笑一声说:“谢谢爷爷,如果婚期是八月十六的话,我没什么意见,这期间,希望列位多关照。”
  “可以。”短短接触两次,老爷子显然对她还是有些满意,给她用公筷夹了菜,“这些年辛苦了。”
  他自然指的是两位重孙的事。
  荣小树荣小与早知道会跟着爸爸回家,但这家人也太多了,一张巨大的桌子,围着至少三十个人。
  他们俩甚至都喊不过来。
  加上时差没倒开来,状态不佳。
  季宴洲心疼,又不好催,好不容易等这餐饭结束,七大姑八大姨离席,赶紧把人一手一个抱上去了。
  “嫣嫣,你也去休息吧。”季倚然前天就回来准备,早有些倦意,仍爱怜地叮嘱荣嫣。
  荣嫣点点头。
  她其实睡不着,白天睡了一下午,加上心里有事,更加辗转反侧。
  “还不睡?”季宴洲将两个孩子安置好,回来看见床上的人还在拱,不由皱眉过来搂她。
  “婚期八月十六呢。意味着我和我妈,中间要半年见不上面。”她以为婚姻会是最近的,哪晓得一下子划到中秋节去了。
  荣嫣有点失望,她想念母亲。
  “你的心没有跟过来。”季宴洲上了床,在被子里彻彻底底搂住她。
  他和荣小树一起洗过澡,因而身上是和儿子一样的柠檬香味。
  “毕竟才第一天,你给我点时间。”荣嫣闻着他味道,坦诚自己心还没有彻底跟过来。
  “那好。我们做点其他的。”他说着,手掌滑到她睡衣里。
  荣嫣有些喘息,制止道:“别。孩子们可能认床,跑过来怎么办?”
  “他们睡得很熟……”季宴洲已经动情,随手灭掉床头的灯,让诺大的房间陷入沉沉的黑暗:“就算他们来了,一时半会看不见……”
  “这叫什么话……”荣嫣哭笑不得,“你还真做了他们来的准备……”
  “以防万一。”
  ……
  很多时候,不认为自己会睡的时候,往往事实却没那般坚定。
  从昨天就开始的舟车劳顿,加上交际寒暄,怎么可能不累?
  但是,身后的动静很快挑起她的情绪,于是变地不知廉耻,忍不住放声……
  “妈妈,我想和你一起睡。”季宴洲没有锁门,怕孩子们换了地方,半夜醒来找人,所以,他们的女儿找来时,非常轻而易举拧开门就走了进来。
  床上的动静戛然而止,季宴洲和荣嫣都吓了一跳,激烈的热汗还在流淌,荣嫣抬起脸,愕然和季宴洲相视一眼,她喘息着。
  季宴洲从她身上下来,呼啦一声,从地上扯起被他们推翻下去的被子,裹住自己狼狈不堪的身体,也裹住她的。
  两人侧躺着,季宴洲从后搂着她腰,脸埋进她脑后长发里,他娘的,真是人才,在亲女儿撞破床.事后,竟然装睡!
  “……”被独自抛下来面对的荣嫣真想打他一顿,但自己身后感知到的,他那尴尬的地方,的确不宜见人,便哭笑不得三声,硬着头皮,朝黑暗中走来的小东西招呼:“怎么了,还不睡?”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