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请拿走您的厚爱——丁律律
时间:2020-02-10 08:55:21

  过后,荣小与羞她:“你和叔叔亲嘴哦——我看见了!”
  她一口一个叔叔,全然不知旁人慷慨的目光。
  “傻丫头,叔叔是你亲爸爸。”荣嫣忍不住告诉她。
  “我会把他当亲爸爸的呀。”荣小与义不容辞的接话。
  她义不容辞的态度令人失笑。
  也令人难受。
  荣嫣已眼泛泪光,挥手招了招小孩。
  荣小与跟她亲,自然不疑有他的跑过去,随即听到她说:“亲爸爸的意思是,你和哥哥是他的亲骨肉,许多年前我和爸爸因为一些事情错过,耽误了你们相认,对不起。”
  荣小与本身不笨,荣嫣话音落,她思考了一会儿,然后犹疑地观察了身边坐着的一圈人,这圈人中有自己亲大姨,亲外婆,也有季家那边的美人姑姑,他们目光都认真而又期待的看着她。
  荣小与一下就明白过来,妈妈可能说的真的,她呆愣两三秒,发现在外婆身边站着的一母同胞的哥哥,也似早知真相的坦然表情,再一望大半年没见到,今天见到他,而十分害羞不肯见他,因为自己缺了一颗牙,不再美丽,又那么可笑,她伤心地大哭,怕在他面前丢脸,但还是和他相见了,并且被他强有力的手臂抱起来安慰的季叔叔——
  他正目不转睛的目光复杂望着她。
  荣小与不知道他目光里的意思,只突然情绪冲击地过快,一下瓢起嘴,失控地呛哽了一声。
  “小与。”季宴洲心碎了,当即要迈步,只不过这丫头不需要他动脚,他只本能伸出双臂,接着一个小肉团子就被他凌空接起。
  她是飞过来的,脚步是那样快。
  趴在他肩头,一下一下地在抖。
  她搂地他快窒息。
  季宴洲撕心裂肺,这孩子现在给他的力量多重,就是对他的思念有多深。
  “……爸爸吗?”良久,小姑娘发出了不确定地哭问。
  “嗯。”季宴洲带着笑音应,然后用外人听不到的音量在她耳边说了一句。
  接着,其他人便看到小姑娘破涕而笑。
  季宴洲搂着人到外面晃了晃,一副爱女如命,游刃有余的样子。
  留在室内的荣嫣将落单的儿子搂了搂,劝慰他不要吃醋,爸爸两个都爱。
  荣小树懒懒哦一声,又笑:“这样很好,妹妹跟他,我跟你,晚上我们俩就能一起睡。”
  荣嫣也觉得这个提议不错,拍拍儿子的肩笑道:“难得你愿意跟妈妈一起睡,我真是迫不及待了。”
  荣小树乖顺一笑:“我还可以跟你睡一个寒假哦。”
  “太好了!”荣嫣当即傻缺的鼓掌。
  她全然不知,因她这个贸然的决定,他们家整个寒假都成了鸡飞狗跳的乱窝,想象中的一家四口甜甜蜜蜜不曾到来,反另她恨不得一分为二,给这父子俩分完便是!
  作者有话要说:最强粘人精季荣舟同志上线。
  小与:之前乱误会我的人要出来道歉呦!~
 
 
第90章 番外07
  荣小树并非故意找麻烦。
  不知真相时他对季宴洲打心眼里的好,好到差点叫他一声爸爸,不过也只是差点而已,在他心底爸爸这个称呼还是非同小可,他考虑过季宴洲和荣嫣的关系,照他们的发展程度,季宴洲迟早会成为他家户口本上的男人,但仅此而已,他会叫对方叔叔,非常亲密的叔叔,而绝不会开口唤一声爸爸。
  他小心守着这个称呼留给自己英年早逝的亲生父亲。
  不同于妹妹的无知,荣嫣是明确告诉过他,亲生父亲已经死去的事实。
  而季宴洲突然地冒出来,成了他生父,荣小树接受不了。
  他已经与心底那个过世的父亲“相处”过,彼此形成一道无形的紧密关系。突然他复活,不仅如此,还在自己生命中出现三载,以叔叔的称呼唤对方,实在魔幻。
  经过深思熟虑,他决定考察季宴洲一段时间。大人的世界过于混乱,他懒地加入,得用自己的方式消化,确认一切。
  而这一切都在和季宴洲彼此的心照不宣中悄悄进行。
  新婚的季太太并未被惊动。
  荣嫣暂时管不了其他,她母亲最近心神不定,胃口也不好,听荣芷说还在床上躺了两天,让劝着去医院也不动。
  荣嫣回去时,正值大年初二。这是一个传统的回娘家的日子。
  “你怎么回来了?”母亲在长案前写毛笔字,看到她大包小包进门非常惊讶。
  “回娘家啊。晚上宴洲和孩子们也过来,他刚才到楼下突然接到电话,送季倚然去机场,又折回去了。”荣嫣一边放东西,一边换鞋。
  “哦。”母亲应,“过会儿我准备菜。”
  “妈,你精神不太好?”换好拖鞋,荣嫣走了进来,在她身侧挨着坐下。
  “有什么不好的。老样子。”又笑:“你看我最近有进步吗?”
  “这我看不懂。您得找您女婿。”
  季宴洲写得一手好字,声名在外,荣母有所耳闻,笑道:“你从小就不上进,让你看书,跟有蜜蜂蜇你一样。不怪我那时候经常教训你,和荣芷一看看一天书的功夫比起来,你简直顽劣。”
  “您担心我配不上他啊。”荣嫣笑:“我不是文化人他早知道。况且家里有一个风雅之人就够了,再凑热闹,显得多无趣。”
  荣母想想也是,“嫣嫣,妈这么些年没对你老生常谈过什么,也因为谈不过你,你向来主意大,择校,生子,结婚,所有主意都你自己做了。现在你跟宴洲终于迎来曙光,我得提醒你一句,季中原家族,不是普通人家,是正宗豪门,你的学识,出身,放在那种人家里完全不够看。马上你跟他回美国,我担忧地睡不着觉,比你当年独自生孩子还担忧,当时你在国内,在老家,我表面不理你,私下还是背着你爸,让荣芷给了你很多钱。”
  “妈……”荣嫣惊喜地搂住她:“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
  “管你又怎么样。你的路终究你自己扛。只想告诉你一句话,不争即是争,记住这点,到季家好好生活吧。”
  “你放心。我肯定运用自己的聪明才智在季家如鱼得水,哦,不,是横行霸道。”本来气氛正式,她嘴巴又不分场合的耍贫,惹地荣母无奈叹息。
  “你到底像谁呢?”
  “像我亲生爹?”
  荣母不说话了。
  “我都嫁人了,你还瞒着到几时?”荣嫣笑。
  “你想知道?”
  “无所谓。”荣嫣笑着说:“我现在什么都不缺,要钱有钱,要人有人,知道那个人是谁,完全只是个茶余饭后的闲事,听不听无所谓。”
  荣母叹气:“那就不知道吧。这么多年了。他应该过得很好。”
  “你还挂着他吗?”如今那男人也有五十多了,不知是个什么样的人,荣嫣还是有点好奇:“把您青春毁了,又毁了您的婚姻,应该是个大恶棍吧?”
  “是个恶棍。”荣母冷漠说:“即使将来你们见面,也不要轻易相认。”
  “什么叫轻易?我肯定绝不相认啊!”荣嫣说:“我有母万事足,妈妈,您放心。”
  荣母赞赏地笑笑没说话。
  母女俩在案前好好研究了会儿书法,眼看着夕阳西斜,季宴洲可能要从机场回来了,荣母才放回笔,到厨房忙活。
  荣嫣帮她收拾桌面,而厨房是万万不进去。
  她厨艺忽上忽下,从前天天用时尚可过关,这几年在职场打拼,别说下厨,连顿熟饭都做的磕磕绊绊,不是夹生就是烂如泥。
  季宴洲这段时间情绪稳定,除了应酬,在家里基本带娃,做饭,二十四小时开机,她越发娇贵,到了娘家来,也只吃现成的,偶尔打个下手。
  “幸好大菜都现成的,我炒几个小菜,不然指望你帮我,我不如指望狗。”荣母来了精神,在厨房忙地热火朝天。
  荣嫣靠门框上悠闲啃着苹果:“这些大菜您是准备招待老家亲友的?”
  老家每年都来人,今年也不例外,所以保姆所做的分量才如此恐怖。
  荣嫣用询问地口吻问:“婚礼到时候要请他们吗?”
  “不用。”荣母将鱼送入烤箱,“我会告诉老家人,你远嫁重洋,不方便宴请,到时候等你们回来,在国内再招待。”
  “妈,您想的周全。”荣嫣佩服地望着母亲。
  “这对双方都好。你嫁到季家,人际关系本来就复杂,如果又让老家人知道宴洲背景,恐怕会产生一番波动,不如让他们平静努力的生活,谁也不打搅谁。”
  母亲替她想的细致,大概这些天心神不定一直在思虑这些事情了。
  荣嫣感激地要死,挤到厨房里一把将母亲抱住,她黏人,和荣小与一样,不管多大岁数了,和亲妈腻歪时完全不遗余力:“妈,其实我舍不得你,以前以为嫁人还可以天天回来,现在才知道,我竟然要跟他去美国,从来没想过我会是远嫁,还是隔着大洋的那种。以后不能一周两三趟的见你了,我好难受,好舍不得,也不放心。”
  说着说着哭起来。
  一点都不矫情的那种。
  真情实感地,差点惹地荣母也与她抱头。
  不过到底是过来人,且荣芷也在前头出嫁一次,荣母有经验,尚游刃有余,反过来安慰她,“妈妈当然希望女儿都陪在身边,可也希望你过好自己的生活,以后在外头,想家了就打电话,受委屈了也要打回来,虽然比不上季家的门庭,但妈妈绝对会护你,你和荣芷无论何时都不会无家可归。当年,我一时头脑热,有愧于你,将你赶出去,以后不会了。你这个女儿啊,就继续地义无反顾,狠狠地幸福下去,知道吗?”
  荣嫣含泪点头。
  离别的惆怅让晚上的饭菜都失去了香味。
  离开时,荣嫣在门口戴了老长时间的围巾,与母亲相对站着,好像世界末日,而不是高高兴兴的嫁人。
  荣小树和荣小与两个小孩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两双眼同时转来转去,在母亲和外婆身上。
  “岳母,保重身体,婚礼前夕,我会安排人过来接您。”季宴洲郑重保证:“您也放心,我会好好待荣嫣。”
  “哎。”荣母泪中带笑地应声,又望着女儿:“好了,快跟宴洲回家吧。”
  “妈妈!”荣嫣哽咽地最后搂了下母亲。
  终于告别下楼后,在车里难受地直抹眼泪,惹地季宴洲无法开车,在后头好一阵安慰,两个孩子就坐在旁边,两双大眼骨碌碌地看着他们。
  “别哭,以后想回来,我随时陪你。”他心疼地抹掉她泪珠。
  荣嫣点点头,“回家吧。”孩子还看着呢,不知道她怎么回事。
  季宴洲无言地拥了她一会儿,才替她系上安全带,返回到前面开车。
  大概理解她即将离别的心情,他行驶的路线是她平时活动频繁的范围,像在告别,开地缓慢。
  荣嫣趴着窗户看了一会儿,终于在行驶出家的路段后,心情复杂地陷在座椅里沉默了。
  她知道明天之后,再回来就不那么简单了。
  是不是每个远嫁的女孩都这样?
  没嫁之前,觉得父母唠叨无比,恨不得疯狂远离,这下真要远赴重洋,从此做一个外国人,却没想象中的一身轻。
  .
  “舅妈怎么了?”悦山别墅内,季维林正赖在客厅打游戏,听到进门的动静,一扭头就荣嫣一双红兔子似的眼睛。
  “维林?”荣嫣当即惊讶,“你没走?”
  季倚然下午的飞机,她以为季维林早跟她走了。
  “我妈提前回去安排,我跟你们一起,看看有没有要帮忙搬的行李。”
  “没多少东西。”荣嫣笑。
  “怎么会没多少,您这可是举家搬迁呐!”季维林哪壶不开提哪壶,随即收到一记锋利的眼刀,季宴洲耳畔贴着电话,眯眸瞅着他。
  “啊,哈哈。”季维林后知后觉尬笑:“这个男方娶妻,女方嫁人,心境截然不同,我忽视了——就怪我家老祖,没事儿跑海外发展什么,弄地舅妈背井离乡,抱歉哈。”
  “没什么抱歉的。”荣嫣忍不住笑,“你还不去休息,明天多少要帮着抬些东西。”
  季维林余光扫着背对他们打电话的季宴洲,讨好地回:“一定,一定,我留下就是帮你们抬的!”
  让季三少搬行李本来就是滑稽的事,这家伙为了替自己父亲求情,简直像一条摇尾乞怜的小二哈,天天在季宴洲面前造次,此刻,季宴洲恍若未闻,径自接完自己的电话,然后催还在和季维林聊的荣嫣上楼:“早点休息。”
  “我先给孩子们洗漱。”荣嫣想起孩子。
  “我来。”季宴洲撂下两个字,将厅中坐在沙发捣鼓季维林游戏的孩子齐齐领上搂。
  从头到尾,没瞄季维林一眼。
  待那男人冷硬威严的背景消失在楼梯拐角,季维林如释重负地大吐一口气,他觉得自己受了好大惊吓,非得酒窖里1949年产的极品波尔多葡萄酒的深情滋润,方能好好睡上一觉。
  来到电梯前,准备下去,一只拦路虎拦在面前。
  季维林不耐地一恼:“贾斯汀,你也跟我过不去?”
  拦着他的正是一身黑衣的贾斯汀,这人是季宴洲的贴身保镖,一身好武艺,此前因一场事故伤了声带,说话简直如锉刀磨石一般,听地人直倒牙,贾斯汀基本不开口,但一开口便用他受过伤的声带向倾听者发出无情攻击:“也?这屋子里,除了三少自己跟自己过不去,还有谁跟您过不去?”
  “好,我知道是我贱,为那个畜生不如的父亲求情,可贾斯汀,你有没有想过,即使万人唾弃,他依然给我生命,所以现在我活得像条畜生,随他,正常无比。”
  “您这么说,对大小姐不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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