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打脸日常(重生)——越十方
时间:2020-02-13 09:42:42

  坐在主位之上的人倒了一口茶,低声道:“看来殿下说的事,是真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有没有人发现我换了封面?好不好看!基友说像抖音哈哈哈哈哈
  换完封面以后可能要改文名了,你们别不记得我!
 
 
第49章 夜游宫
  虽是未在战时,雕陰城外的军营却不敢撤走,他们在城外搭房舍,挖战壕,建演武场,随时准备着抵御攻打过来的敌军。
  不管是戎人还是大聿,都是他们要防备的敌人。
  边陲小城近两年的粮草储备掏空得快,实际上,这样的情形不知道还能维继多久。但只要边境上不得安宁,大齐就不得不供应着北地的军备物资,守好防线。
  毕竟,他们已经退无可退了。
  雕陰城外的军营每日会在校场练兵,申正结束,操练了一天的将士们吃饱饭,身心俱疲,随着夜色渐深,也便都回到房舍休息,不多时就进入梦乡。
  苍茫吞千顷,草上雾气浓,宽广的原野上,篝火彤彤,静谧安详,唯有主营帐内灯火通明。
  篝火烧尽了,落套的柴禾撑不起原来的形状,散成一堆灰烬,火星渐渐熄灭。
  营帐之内,雕陰守将曹成面色阴沉,一双鹰眼阴鸷狠戾,好似肚子里憋什么坏水,瞧着模样便嗜杀成性,不像好人。
  事实上也确实是这样,当年他不过是一个为祸乡里的小混子,早年犯了些事,成为了流窜的逃犯,后来得睿王相助,才脱去一身臭皮囊有了今日的风光,实则就是睿王的鹰犬。
  他本就张狂跋扈,在战场也算骁勇,闯出了些名堂,成为了现在的主将,统领五万大军,也得人人尊称一声将军。
  和赵琚一样,曹成也是萧承平暗中安插在军方的人,可是他们彼此并不互通。
  两人都是得令紧紧盯着对方,为防一方出现背叛萧承平的情形,而曹成在边境还有另一番用途,养兵只要养熟了,有时候他们并不会在意皇位之上的人坐着的是谁,所以很多皇上才怕功高震主。
  而曹成,自然是用来给萧承平“养兵”的。
  这些时日来,曹成一直在关注赵琚的动向。在太守府封府之后,外面便有人暗中窥伺着,等到府门一开,狗腿子立马就将消息递给曹成,可奇怪的是,从始至终,曹成都没查出到底是谁圈禁了赵琚,可见那人行事是滴水不漏。
  他想起殿下几日前加急递过来的密函,密函中只提醒他小心沥王殿下,其他没多说一个字,却又不得不让他多想。
  沥王是如何被废去太子之位,又是被如何赶去沥州,他身为萧承平的爪牙,自然是清清楚楚。雕陰虽不是什么战略要地,但他这五万士兵的地位却举足轻重……
  曹成的副将一副担忧不已的模样,他却是真心实意怕赵琚出事。
  因为曹成隐藏地很好,所以他并不知道曹成和萧承平之间有猫腻。
  见将军如此在意,就出言道:“卑职觉得,赵大人可能是遭了什么暗手,戎人虽然可恶,但进犯时从来都是来势汹汹不加掩饰,因此不太可能是戎人所为……”他蹭了蹭下巴,声音放低,“会不会是大聿人呢?大齐人和大聿人长相接近,不容易辨别,潜入城中,伺机下手,以赵大人和满城百姓相要挟,让咱们放弃抵抗也是可能的!”
  有个参将同副将想到一起去了,听罢连连点头,其他人却沉默不语。
  曹成皱着眉头:“不论如何,太守府我们都是要闯一闯了!赵琚目前生死不知,可太守府却如铁壁一般,说明那人一定来者不善,胡为,你丑时正,带三百人包抄太守府,如果没反应,就冲进去,势必要将捣鬼的人揪出来!”
  副将胡为跪地领命:“是!”
  曹成还是不放心,正想着要不要加派些人手,三百人包围一个太守府绰绰有余,但倘若对面是沥王,又不可掉以轻心……
  “曹将军不必如此麻烦了,在赵大人府上做客的是本王!”
  声音一出,众将士面色一凛,齐齐握紧腰间武器,目光一致看向门外。
  萧承衍挑帘进来,仿佛像进到自己家一样,嘴角浅笑,狭长的双眼弯垂,竟是一派祥和。
  沈绾都没见过他这样。
  众人当然是愣住了,一时都没反应过来,还是那副将回神快,指着萧承衍厉喝道:“你是谁!”
  他显然没听清方才萧承衍的自称,但其他人却听到了,而且听得清清楚楚,甚至大部分人都猜到了来者身份。
  之所以按兵不动,是因为还未揣摩出他的来意。
  曹成却不是这样,他阴忖忖地看着萧承衍,空气中涌动着一股躁动,沉寂之下波涛汹涌。
  他皮笑肉不笑道:“殿下就封沥州,无特殊缘故不得出封地,现在却出现在这里,未免有些不妥吧?”
  他始终没放下腰间的剑,可萧承衍身后只跟了一人,身手不明,外面又不知道藏匿着多少帮手,他不好轻举妄动。
  副将胡为听了曹成的话,终于知道来人的身份了,一时间又打量起来,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废太子,沥王殿下,竟然会出现在自己眼前。
  他显然没思考那么多。
  萧承衍走进来,自顾自地找了个地方坐下,沈绾低头立侍在侧,她换了男装,个头矮小,容貌隐匿在阴影里,倒是让人瞧不出性别。
  “曹将军是明知故问了,皇帝不允许藩王私自出封地,是为了防止藩王生异心,而本王已经出现在这里了,你觉得是为什么呢?”
  是为什么?当然是因为已经生异心了!
  萧承衍言笑晏晏地将此话说出,空气仿佛都凝滞一般,他坦坦荡荡地说出自己的野心,顿时让在场之中的人哑口无言。
  参将们心中翻涌……起码也要虚以委蛇一下吧?起码也要狡辩一下吧?不假思索就和盘托出,他们连思想准备的时间都没有。
  参将们一同看向曹成。
  曹成咬着牙,声色俱厉:“沥王贵为皇子,得皇上恩宠,有一州封地,还有什么不满意的?竟还想颠覆皇权吗?”
  “对啊,本王方才,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吗?”萧承衍再次大方承认。
  曹成面色一滞,猛然向前一步,抽出腰间武器直指萧承衍:“既如此,末将身为大齐臣子,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便不能坐视不理了!殿下自投罗网,不要怪末将无礼!来人,将萧承衍拿下!”
  那些参将没想到曹成真敢动手,反应俱是慢半拍,然而萧承衍来意如此明显,就算现在将他就地斩杀,之后上报朝廷,以皇上的态度,也未必会责怪他们什么!
  谁不知道沥王在今上心中的地位呢?
  参将们不敢怠慢,纷纷拔出武器对准萧承衍。
  “怎么,不想听本王把话说完?”萧承衍却丝毫不见惊慌,看着眼前寒光泠泠的剑锋,他连眉头都未皱一下,仿佛胸有成竹的模样,笑意深深。
  曹成知道,越是让他多说越有可能出事,自古以来未成大事者皆是因为优柔寡断,听罢便二话不说扬起手中长剑,似乎想要直接要了他的命!
  还留给敌人说话的时机,那都是蠢人。
  曹成杀伐果断,不是蠢人,却没想到有人比他还果断,他才刚挥剑,就听到“嗖”地一声,破风声迅雷而至,他一扭头,就看到身边的参将难以置信地捂住咽喉倒下了。
  他“咯咯”地说不出话来,很快就没了生息。脖子上被刺入了一根飞针,有小指粗细,直指要害。
  一时间,帐内氛围马上发生了变化,同僚眨眼惨死,谁不害怕下一个会是自己?里面有灯光,营帐又透光,若是帐外有人,他们理应看到影子,如今却什么都不见,可知藏在暗处的人距离这里并不近,却还是能一击致命。
  这种情况下谁不紧张?
  如同砧板上的鱼肉一样,几个参将集中精力,纷纷将指着萧承衍的刀剑移开,对准四面八方,准备随时打下不知哪里会飞过来的暗器。
  只有曹成按兵不动。
  “本王此次来,并不是想拿你们的命的,你们大可不必如此戒备。”萧承衍道。
  大家心里直想翻白眼,骗鬼呢?都已经死一个了,谁会相信这样的鬼话。
  就听萧承衍又道:“你们虽与曹将军同进同出几载,又一同领命坚守北地防线,从隆泉到雕陰,自然有很深厚的情谊。”
  “但是有一件事,你们一定不知道。”
  此话一出,帐内一片寂静,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的不明所以,有的面色晦暗,有的眼珠乱转。
  曹成神色一变,知道绝不能再让他说下去了,情急之下握刀刺来,那暗器却又飞声而至,将刀尖打偏。
  一招未中,他愣神的功夫,就见萧承衍身后那个矮矬子扬腿一踢,直接将他的武器踢飞出去。
  这期间,萧承衍从神色微变,到错愕不解,再到眉头微挑,用了不过一息之间。
  沈绾挡在萧承衍身前,亮出颜色,又是震地四下惊叹声迭起。
  怪不得看是个矬子,原来是个女子,而且还是个容姿姣好,让人心生怜惜的女子。
  曹成大惊失色,向后退了数步,大喊:“来人!来人——”
  “别白费力气了,我们胆敢进帐,必然有万全的准备,你以为还能叫得到人吗?恐怕现在大家都睡得正香呢!”沈绾急急打断了他的话,出声说道。
  众人一怔,马上想到可能是将士们的伙食问题,他们这里的人因为还未议完事,所以都没来得及用饭。
  如果是吃食上被人动了手脚,那他的确怎么喊都无济于事了。
  就算醒过来,软成一摊烂泥也不顶用。
  “殿下其实是想告诉你们,”沈绾移开视线,看了看在场的其他人,她神情镇定,昂首挺立,分明一脸女儿娇容,却又丝毫无女儿媚态,“曹将军,是萧承平的人,而在座的各位,与外面的五万士兵,不过是将来送给萧承平的礼物而已,左右是一颗垫脚石。”
  “你们可懂这其中的道理?”沈绾抬了抬下巴。
  众人面面相觑,曹成见此,立马反驳:“你们不要听她胡说!太子身为储君,为他便是为大齐,有什么不对?沥王密谋造反,你们自己听到他刚才说的话了,现在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犹豫!自然是要犹豫的!”沈绾笑了笑,截断曹成的话,看向其他人,“萧承平如今是太子,可还不是皇上,殿下虽是沥王,却永远是皇上的血脉,风水轮流转,最终结果如何,还未可知呢。”
  沈绾这话一出,大家终于明白沥王前来的目的了,也提醒了他们一件事:太子还不是皇上,而曹成,在费心培养太子的势力,他们也是其中的棋子,或许早不是可以置身事外的人了。
  “姑娘所言极是,可太子殿下终究是未来储君,不论怎么说,赢面确实要比殿下大吧。”一个参将突然开口,他是这些人中唯一一个面上还算镇定的。
  他的话表面上是质疑萧承衍,却又是另一种动摇的表现。
  沈绾笑了笑,一双亮丽的眸子将他们都吸引这一处,莫名安静地听她说话。
  “这要看将军怎么看了,有人费尽心思得到的东西,在我看来,不过是一个虚名,无用的封号而已,登得上坐不稳的情况也时有发生,将军在军营里打磨这么久,当是比我看得明白。”
  要说他们没点野心,沈绾才不信,只是头上一直有曹成压着,所以随波逐流罢了,也或许是,从来都没有人给他们一个选择。
  洛水一个水贼振臂一呼,尚且有人呼应呢,更何况是沥王。
  曹成深知这女人在挑拨离间,他也很清楚这些人的脾性,急道:“她只是在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不要信她!跟着太子难道不是最万无一失的选择吗?将来太子登基,尔等具会荣宠加身一生荣华富贵享用不尽,还有什么犹豫的?”
  “那是你曹成吧!”沈绾高声说道。
  她说完,又看向别人:“你们将来,位置再高,能高得过曹将军吗?情面再重,能重得过曹将军吗?摸爬滚打十几年,到头来还是要被人压一头,还真是永无出头之日……”
  “没有出头之日,也总比送命好。”那个参将道。
  “的确,既不敢拼一把赌一把,又想高人一等,天下可没这种好事,但是你们想清楚,”沈绾突然顿了顿,沉寂的同时,大家的心也不禁悬起,“甘愿永不出头,可不代表着不会送命啊。”
  沈绾的视线落到倒地的尸体身上,唇边漾着森森笑意,叫他们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对啊,现在可不是怎么站队都无所谓的问题,还有人在后面用命逼着他们呢?
  反抗?怎么反?谁知道刚出手会不会就像刚才一样,被不知哪里飞来的暗器干掉?
  一时之间都没有人再说话了。
  曹成心道不好,斜眼看了自己的武器,突然一个扑身就要去抢,有人却比他更快,沈绾提前一步跨过去,踢到剑柄之上,曹成扑了个空,扭曲的脸看过来,转身就要来攻击沈绾。
  武功她自然还是不会的,方才的两下子只不过是因为她反应稍快一些而已。
  若是能擒住沈绾,曹成或许还能赢得转机,但他没想到的是,还不等他抓到沈绾的脖子,自己腹下已是一凉,鲜血低落在地,他低头一看,只看到红色的剑尖,洞穿了他的身体。
  曹成向前一跪,扑倒在地,临死之前的神色有些不敢置信,他没有力气回头去看到底是谁杀了他,他也始终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人背后捅刀而死。
  副将惊呆了,眼前发生的事太过迅速,他丝毫没反应过来,等他将曹成翻过来探了探气息,发现他已经死了之后,才愤怒地看向何毕:“你做什么?你怎么敢杀了将军!”
  他跟着曹成最久,对他感情也最深厚,无法接受事实也情有可原。
  但何毕并不在意他,他看都未看副将一眼,而是抱拳跪地,对萧承衍道:“末将何毕,雕陰参将,愿追随殿下,孝犬马之劳!”
  萧承衍却没回应他,而是先抬了抬头,笑着看向那些有些手足无措的人。
  “你们呢?是随曹将军而去,还是……”
  众人一惊,立马不纠结了,纷纷跪地,效仿何毕齐齐高声喊出了誓死追随的话。
  胡为没想到风向转地如此之快,愤而哭喊,眼见着毫无退路了,又咽不下这口气,始终没说愿意效力的话。见他哭喊不止,沈绾赶紧给他一个手刀,让他暂时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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