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被大奸臣宠上天——薄月栖烟
时间:2020-02-13 09:44:01

  裴婠被难住,宋嘉泓便成了解难之人,他素来温润仁厚,君子如玉,裴婠不觉有他,还为他身子康健起来而感到宽慰,元氏和裴敬原见宋嘉泓一日比一日好转,也颇欣然,每每宋嘉泓来,都要留宋嘉泓用膳说话。
  这日萧惕和裴琰一同回府时便听闻宋嘉泓又来了,正在兰泽院里和裴婠说话,裴琰看一眼萧惕,笑道,“泓表兄这几日来的颇多,婠婠早先喜欢的几样精巧玩意都是他帮着钻研,倒是费了不少心思。”
  萧惕听的眸色微暗,待二人到了兰泽院,果然见裴婠带着雪茶和辛夷在解一副九连环,那九连环双排双环,极其复杂,三个小姑娘凑在一起皆是愁眉苦脸的,宋嘉泓温和的坐在旁边,目光脉脉的落在三人身上,说是看向三人,却只瞧着裴婠一个。
  萧惕觉得有些棘手,凭裴婠的性子,她很吃宋嘉泓这润物细无声的一套。
  “泓表兄!这九连环还解不出吗?”
  裴琰进来,宋嘉泓这才坐直了身子,一眼看到裴琰身后的萧惕,宋嘉泓笑意一淡站了起来,“三公子——”
  萧惕扯唇,“宋世子。”
  裴婠终于放下九连环,“哥哥!三叔来了——”
  行宴那日不便说话,裴婠还没问萧惕萧晟是怎么回事,如今见萧惕过府,自然不能放弃,一边命人上茶,一边叫萧惕,“三叔,鹦鹉这几日不不乖,你来看看。”
  萧惕挑眉跟过来,一走到鹦鹉跟前便听起聒噪叫起来,倒没看出什么,正疑惑的看向裴婠,便见裴婠微微靠近了些,低声道,“三叔,那日萧世子是怎么回事?你们后来可有再争执?”
  萧惕恍然,原来不关鹦鹉的事,裴婠只是担心他,他早前窒闷的心绪豁然开怀,笑意也从眼底渗了出来,“他发疯罢了,你不必管他。”
  裴婠眨了眨眼,“他可会为难你?”
  萧惕笑意一深,“不会。”
  裴婠是不信的,她和萧筠交好,两家又时常走动,自然了解萧晟的性子,然而萧惕一副百毒不侵模样,裴婠也拿不准,转念一想,萧晟哪里是萧惕的对手?
  远处宋嘉泓和裴琰瞧着二人的背影,宋嘉泓道,“婠婠和三公子倒是合得来。”
  裴琰不觉有他,“含章对婠婠不错,婠婠呢又受了含章的救命之恩,且二人性子也的确相和,一二来去就亲厚许多。”
  宋嘉泓看着轩窗架子上的鹦鹉眼神疏淡,他并不喜欢聒噪的小宠,可显然裴婠喜欢,只是他不知道,裴婠是本来就喜欢鹦鹉,还是喜欢送鹦鹉的人,“这鹦鹉倒也可爱。”
  宋嘉泓说着违心的话,裴琰道,“雪球送回你那里,婠婠无趣了几日,含章便送了鹦鹉来。”
  宋嘉泓眸色又淡了一分,忽然听到鹦鹉喧嚣的叫闹起来。
  “三叔三叔——”
  “婠婠万福——”
  叫声高亢,话音清晰,简直和人声无二,裴琰顿时笑了,“到现在还是只会这么几句。”
  宋嘉泓手里的茶早已凉了,面上的笑意稀薄,眉头也微微皱着,他是好涵养的人,却比不上萧惕会掩藏情绪,远处萧惕和裴婠说着话回过头来,正好看到宋嘉泓蹙眉敛眸的样子。
  ……
  萧惕回国公府之时便发觉气氛不对,空青低声道,“世子跪在国公爷书房外面,似是在认错。”
  萧惕顿时皱了眉头,凭萧晟的性子,怎会如此轻而易举就认错了?
  因为不会轻易认错,所以萧晟一旦下定决心使出苦肉计,萧淳便对他毫无办法,到底是捧在手上宠爱了二十年的长子,从父子情上来说,萧惕远远及不上。
  因此第二日一早,用早膳时,萧惕便看到萧晟笑意和煦的坐在桌案上,他额角的伤已经结痂,使的本还算俊朗的面上添了瑕疵,然而他毫不在意,对萧淳恭敬又殷勤,仿佛一息之间老成知事了不少,萧淳也时而与他言语,父子两很是和乐。
  胡氏看了萧惕一眼,眼底隐隐透着得意,比起亲近,萧淳和萧晟之间二十年朝夕相处的亲近是谁都比不上的,便是萧霖都不成,胡氏道:“国公爷,前几日咱们去了裴府,不如咱们再设宴,将她们一家人请过来好好吃顿饭?”
  萧惕眉心微蹙,对面萧晟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唇角的笑意有些刺目。
  用完早膳,萧惕正要去衙门,出府之时正遇上萧晟出门,侍从牵马过来,两匹宝马都停在府门口,萧晟翻身上马,路过萧惕之时忽而倾身而下道,“以前小时候不觉得裴婠多顺眼,如今看来,京中女子容色上没有比得上她的——”
  说完这话,萧晟直起身来,大笑着策马而去,他想激怒萧惕,可萧惕只是淡哂了下,唯有眼底的狠色冷厉的令人心底发寒。
  ……
  国公府下了帖子去长乐候府,裴敬原倒不觉奇怪,年后京中世家之间宴请繁多,整个正月几乎都在酒宴之中度过。
  见一切安排妥当,胡氏面上喜气洋洋,萧晟也得意至极,待额头上的伤养的差不多,忍不住和往日的狐朋狗友们约着出城行猎。
  正月天寒,几日前下的大雪还未化,按理说是难猎到好物的,可萧晟被关了一趟金吾卫大牢,过年也过的不顺意,后来更被萧淳砸了一镇纸,如今复仇之计有了安排,那浪荡的心又蠢蠢欲动,行猎不为猎到好物,只一群人风风火火放纵玩闹一回。
  意外就发生在行猎途中,萧晟的马儿忽然发狂,冲下了山崖,萧晟连人带马跌到了四五丈深的山崖之下,等随行的侍从和同伴搜寻下去,只看到断腿的马儿血流如注,却不见萧晟的人,消息传回国公府已是晚上,胡氏肝胆俱裂,整个国公府一片鸡飞狗跳。
  萧淳亲自走了一趟京兆尹衙门报官,京兆尹一听国公府世子出事,立刻派了衙差前去搜山,萧淳带着国公府的家丁护卫一并去城外搜寻,大雪漭漭,皑皑看不到头,整整一夜,没有找到任何和萧晟有关的线索,萧晟好似凭空消失了一般。
  第二日一早,萧惕带着程戈和王寅几个也赶到了城外来,一夜之间,萧淳苍老了十岁,看到萧惕时眼底忍不住生出明光来,萧惕安抚了几句,带着金吾卫的人上了山,一番搜寻,萧惕一行不负众望的找到了几处诡异痕迹。
  萧晟似乎被人劫走了。
  堂堂忠国公世子,谁敢轻易将他劫走?而萧晟虽然张扬跋扈,却没有招惹王公们的习惯,便是对其他世家子弟呼来喝去,那些人家权势弱于国公府,又哪里敢打他的主意?
  萧淳又急又气,“这阵子我们国公府安分守己,谁会对他下手?还是如此无影无踪的!”
  萧惕沉吟一瞬道,“此前青州案,郑世楼几个人死的时候也是毫无线索。”
  萧淳豁然抬头,青州案……是了,萧晟此前在查何家的人,难道是查到了不该查的,所以要被那幕后之人灭口了?想到此处,萧淳冷汗淋漓,青州案一查到京城就断了线索,可想而知触碰到了谁的利益,国公府便是在显赫,又哪能同那幕后之人相比?!
  萧淳拢着披风的手有些颤抖,一夜没睡的他脑子混沌不堪,只能带着期待的望着萧惕,萧惕略一沉吟,“郑世楼几人是青州悍匪,杀了也无所谓,且后来证明郑世楼没死,可见那人不会为了灭口而灭口,此番对他,或许能手下留情。”
  “那就要快!”萧淳一把抓住萧惕的手臂,“这是京兆尹查不了了,我这就去见岳立山,含章,你和我同去,你大哥还要靠你找回来!”
  萧淳抓的极用力,仿佛萧惕是唯一的救命稻草,萧惕语声沉静的安抚,“父亲放心,我自当尽全力的。”
  ……
  裴婠一家都要准备赴宴了,却得知国公府萧晟又出事了,当下哪里还有心思赴宴,裴敬原只带着元氏和裴婠一起往国公府探问。
  连番的变故都因萧晟而起,裴婠见到萧筠的时候萧筠又是担心又是生气,一边骂萧晟一边哭,裴婠安慰着他,也觉萧晟实在是自作孽。
  哭了一场,萧筠看着裴婠眸色复杂的道:“我大哥这样子,我真是不想让他……婠婠,你是不是也极看不上我大哥?”
  裴婠失笑,“他是你大哥,我看不看得上有什么所谓?”
  萧筠犹豫良久,终是忍不住道:“那要是让你……嫁给我大哥呢?”
  裴婠笑意一滞,见萧筠满眸都是小心翼翼,当下心头一凉,“你是认真的?我嫁给你大哥?”
  萧筠心虚道,“我听见我父亲和母亲在说,你家世品貌皆是出挑,他们自然想给大哥求个好夫人,所以……所以才……”
  裴婠一怔,这才明白为何又要宴请他们一次,她心底满是抗拒,再想到那日萧晟的眼神,手背上像是被虫子爬过似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连连摇头,“不行的,这不行,我不会嫁给你大哥,我和他不成,你父亲和母亲怎能看中我?”
  萧筠苦笑,“我和母亲提过一句,可是你明白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到了我们这个年纪,父母早在暗暗为我们挑人选,或许都要人定下来了我们才能知道,婠婠,你若真不愿意,便早早和你父亲母亲说清楚吧,只有他们回绝了才有用。”
  裴婠哭笑不得,前世嫁给宋嘉彦,这辈子嫁给萧晟?
  真是太荒唐了!
  她几乎迫不及待的起身来,“我现在就去找母亲,你大哥虽然出了事,可保不准你母亲和我母亲说起这事……”
  萧筠明白裴婠的担心,也不阻拦,裴婠出了房门便快步往主院去,可刚冲出一道月洞门便撞在了一人身上,一双手将她扶住,又温和道,“跑这么快做什么?”
  裴婠豁然抬眸,待看尽萧惕眼底,刹那间便觉鼻尖一酸,当下便说不出话来,萧惕皱眉,看到了她眼底的委屈,“怎么了?”
  往月洞门之后看了一眼,萧惕甚至怀疑萧筠欺负了裴婠,裴婠站直,一时不知如何说这件事,又望一眼萧惕,心想萧惕知道这件事吗?
  “到底怎么了?萧筠和你说了什么?你若不说,我可要问她去了。”
  裴婠一把拉住萧惕的袖子,定了定神才道:“她……她说国公爷有意……有意为萧晟求娶我?”
  女儿家自己提起这事是极羞涩的,然而此刻裴婠如临大敌,却顾不上羞赫了,一听这话,萧惕眼底却无半分意外,裴婠当下明白,“三叔知道了?”
  萧惕安抚的拍了拍她手背,“嗯,我知道了……”
  裴婠动了动唇,不知该如何问,知道了之后呢?
  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萧惕笑起来,轻轻抚了抚她发顶,“他配不上你,你放心,他没有机会肖想你。”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日六!今天也是萧·护妻狂魔·惕~
 
 
第50章 残疾
  萧惕的语气极温柔,可眼底深处又藏着残忍,裴婠一瞬间觉得将她捧在掌心的三叔,和前世杀人不眨眼的活阎王督主重叠了,她没有害怕,可心底深处却漫出颤栗,当萧惕的手从裴婠发顶收回之时,裴婠一把握住了他。
  裴婠问:“三叔要做什么?”
  裴婠的敏锐出乎萧惕的意料,他又笑一下,“你放心,我会让父亲改变主意。”
  裴婠松了口气,将萧惕的手放了开,她一颗心落回原处,而萧惕眼底再难窥见半分戾气,凤眸如山岳平湖般沉定,裴婠片刻前的惊惶彻底消散了。
  她望着萧惕,忍不住道,“三叔,萧晟能找回来吗?”
  萧惕眸色微深,转而问,“你希望他回来吗?”
  裴婠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萧惕又问,“哪怕他回来之后,会求娶你?”
  裴婠犹豫片刻,“他求娶,父亲母亲会拒绝,国公爷迫不了我们。”
  萧惕一瞬间心口涩痛了一下,他不知自己是何种心理,在听到裴婠说国公府逼迫不了长乐候之时,竟然觉得不快,他时而会忘记,裴婠有重兵在握的父亲,只凭他父亲就能护住他。
  萧惕默了默,方才回答之前的疑问,“他……会回来的,皇城司会帮忙一起找。”
  裴婠眼底生出笑意来,明眸弯弯眯起,萧惕心底的郁气便也散了三分,“你安心,我听闻你们过府了,便回府看看,你刚才那般着急要去哪里?”
  “我要去见母亲,我想和母亲提这事。”裴婠语气越发松快,“不过不必了,母亲必定会拒绝的,我刚才太慌了,现在见到三叔便不怕了。”
  裴婠不加掩饰的表达对他的信任,言语间或许还有依赖,萧惕四肢百骸皆暖,又忍不住抚了抚她的发顶,“好,那我陪你一会儿。”
  萧惕还要回衙门,在元氏派人过来寻裴婠之前,萧惕和裴婠分了开。
  此时已经是傍晚时分,萧惕出了国公府大门,上马直接出了城。
  ……
  萧晟迷迷糊糊醒来时只觉自己掉在了冰窟窿里,手脚皆被绑着,眼睛也被蒙住,一片漆黑之中,他只能听到呼啸而过的冷风声,萧晟费力的动了动唇角,只能发出几声嘶哑的啊啊声,嗓子撕裂般的痛,全身上下亦冻到失去知觉,萧晟恐惧的颤抖起来。
  “救……救……”使足了力气,他气息微弱的喊出两个字,冷风一吹便散了,他尤记自己策马摔下了山崖,可摔下去便晕了,就算同行的侍从没找到他,他也不至于被绑了起来。
  忽然,一道极轻的脚步声响了起来,在风声中显得尤其阴森可怖。
  萧晟下意识往后缩,动了两下,身子便抵在了一处墙面上,他退无可退,而那脚步一步一步的靠近他,最终,停在了他身前三步之地。
  然后,萧晟听到了一道格外沉冷粗粝的声音,“何修文和你说了什么?”
  这声音全然陌生,悍狠杀气十足,虽然没看到这人的脸,可萧晟心底已想象出了一个精壮干练的杀手模样,“我……没……没说什么……”
  他语声沙哑的争辩,一颗心已跳若擂鼓,何修文……何修文便是何廷生长子,他从前与其很有几分情分,何家出事之后他有心相帮,这才进了金吾卫大牢。他分明已经被放出来了,怎么还有人将他抓来拷问何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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