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可能,福宁宫的宫人都是跟着太后的老人,还真不太应该在太后的眼皮子底下做出这么以下犯上的大罪。
“去查那几天进出宫门的人,另外让墨禾盯着点。”
找不到源头,也只能先把宋姝这块靶子先守好。
想到宋姝这乱招烂桃花野桃花的体质,陆深心里就不太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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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后,皇帝下旨于两日后启程回京。
宋姝与太后一道。
“什么意思,安乐怎么了?”
这日,宋姝还在梳妆时,徐姑姑就来唤她,说是安乐闭门不出,从昨日傍晚便未进吃食,让宋姝去瞧瞧。
徐姑姑摇头,安乐之前赖在福宁宫非要与宋姝一道,也就在旁边收拾出了个屋子,眼下在屋子里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
“姑娘,要不您去瞧瞧?”
安乐素来与宋姝最为亲近,让宋姝去劝劝也许比旁人有用。
闻言,宋姝让书墨快些给她拨弄两下头发,底下的青丝还未挽起,她便提着裙摆加快往安乐所住的屋子走。
安乐向常不会闹这些脾气的,眼下可能是真出了什么事。
堪堪走进,就看到安乐手底下的嬷嬷与侍女低头跪在一旁,屋门紧闭着。宋姝试着推了推,屋门从里头上了栓。
“安乐?”
声音轻轻的,似乎是担心惊扰了她。
话音落下的时候,整个院子好似只剩下刚刚宋姝那句话在众人耳边回荡,静悄悄的,唯独屋子里传来几句断断续续的啜泣声。
“安乐,你开门,”话语间夹杂着敲门声,暴露了拍门人心底的惊慌。
在宋姝再次把手拍向屋门的时候,门从里面开了一条缝,露出安乐一双略显红肿的眼。
“只、许你、进、来,”说话时掺杂着几句呜咽声。
第34章
“好,就我进去。”
宋姝的声音略显安抚,似是在轻声哄着。
门开得更大了些,宋姝动作缓慢地往里走,墨禾作势想要叫住宋姝,却被她以眼神制止。
屋子里,摆设一丝不变,唯独住这的人变了个模样。
看着眼前这个时不时擦擦眼泪,忍不住啜泣的少女,宋姝总觉得不像自己以往认识的那个安乐。
“安乐,你怎么了?”
替她抹了抹泪痕,宋姝蹲在她的身前,抬眸望向她。
声音轻得快要听不见,唯独安乐一下子就双手圈住了宋姝的脖颈,呜地一下子哭出声。
“姝、姝宝……我、我,”
说到这,安乐猛地收住,只余下零零碎碎的几句哭声,可抱住宋姝的手却越圈越紧,似是想从她身上获取底气。
直到宋姝感觉快要喘不过气,她才将拍着安乐背面的手转而去拽她的手,“咳,安乐……”
一连拍了好几下,安乐才意识到自己太过用力。
“姝、姝宝,对不起,”鼻音浓重,应是哭了太久。
整个人手足无措,还想用自己刚刚擦了眼泪的手去摸宋姝的脖颈。
见状,宋姝由衷地叹气,“安乐,能与我说说你怎么了吗?”
这些天她因着陆深的事,与安乐相处的时间也少了许多,眼下是真不清楚安乐是为何这般泪目。
安乐低垂着目光,眼一掀一合,来回吞咽了好几次,也没说出个什么来。
似乎很纠结,不知该不该说出口,又或者是不知该以怎样的言语来道出自己心底的委屈。
两日后便要离开宜州,自己也不知要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他,安乐想到昨日下午,心口处像是被人攥紧了般疼。
她强扯着嘴角,故作轻松地道,“我就是想到马上就要回京了,心里有点不舍得。”
小脸苍白无力,连口脂都掩不住唇色的暗淡。
不舍得?
不舍得宜州还是?
宋姝直直地望过去,却让安乐慌忙地错开视线。
眼泪再次不受控地流出眼眶,安乐边擦边哭,“我也不想哭的,可它就是止不住地往下流。”
悲伤成了情难自禁,眼泪将其跃于人前。
宋姝替她擦着脸上的泪痕,手覆在她的脸庞一侧,轻声安抚着,“没事的,天大的事都会过去的。”
若是安乐不愿说,她也不会强求,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以言齿。
屋子里仿佛就停留在这一刻,只剩下零星的几句抽泣声。
大概是一盏茶的功夫后,安乐才缓过来些,“姝宝,我想回宫了。”
闻言,宋姝一怔,她还没拆穿她,她倒是自己先供出了自己。
前头刚说完不舍得,现在又说想回京。
“嗯,回宫就好了。”
伊人浅笑,到底是赏心悦目的,安乐看着宋姝的笑颜,再次搂住了她的肩膀。
“要是我是男的就好了,直接把你娶回家当菩萨供着。”就算是光看着,每天的心情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也省得现在……
算了,她堂堂一公主,难道还嫁不出去吗?
到最后,安乐也没说实话,宋姝见她又活蹦乱跳了,也就当这事已经过去。
两人你挨我我挨你的过了两日,转眼就到了回京的日子。
临出宫门前,书墨从外边快步走回来,在安乐与宋姝的身边停下,“姑娘,柳少爷前日便已离开。”
派人询问的宋姝还未来得及反应,手肘处就抢先传来阵痛。
“安乐?”
闻言,安乐蹭地放开手,手指一缩一开,微微张着嘴似乎想解释,最后却哑口无言。
“我……”
她低下头,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小孩。
她已经在尽力让自己不去想那个人了,原本她以为她可以忘记这段时间,可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突然听到他的消息,她也没想到自己这么没用。
宋姝狐疑地望向她,心里有过奇怪,但也没将这联想到柳束彦身上。
“怎么了?”
安乐摇头,“没什么,就是站在这有点头晕,我先上车了。”
她指了指上头的太阳,宋姝也顺着她的手指往天上看。早晨的微风拂过脸颊,头顶上是一片蓝白色的天,太阳半露在西边的山上,是带着湿润又温暖的阳光。
这种天,会晕?
宋姝瞧着安乐消失在马车车帘后的身影,也顾不得再问小师兄的事情。
“既如此,那就算了。”
本来她是打算让小师兄与祖父一道回京,如今他既已经离开,那便罢了。
一路上,安乐远没有平日的好动,一直靠着车厢内壁假寐,眼睛时睁时闭,就那样安静地待着。
宋姝也默契地没有多说,拿着书静静地读。
奔波半日有余,在午时时分,车队停下整顿休息。
宋姝揉了揉自己略显僵硬的肩膀,往安乐处瞧了一眼,“安乐,可想下去走走?”
在车上坐了半日,肩膀腰腹处都带有酸肿感。
“昨晚没睡好,我有点想休息。”
嘴角带着点弧度,似是正处于极其疲惫的状态下。
宋姝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那我下去走走,待会午膳的时候我派人来喊你。”
或许她更需要一些独处的时间,宋姝想。
九月中下旬的天没有酷夏时的湿热,早秋渐近,微风带着凉意,扑在人的脸上没了躁意,反而夹杂着暖意。
人流往来,宋姝指着另一边的空地,“去那边走走,这边人太多。”
在车上坐久了,身体略显木讷,带着僵硬感。
眼见着四处空旷,宋姝摇了摇头,手才刚刚扬起,后边就传来马蹄声。
是……
作者有话说:这是我的第一篇文,到十万多字才入V,希望喜欢这篇文的朋友可以继续支持啦。
大年初三,新年初始,也希望以后我们还能一起走~
《明戳暗恋》已更十二章,朋友们可以点进去读一读,喜欢的话再点点收藏呀。
四年后重逢,文期看着那个一个人撂倒五个壮汉,还TM能耍个帅的江玖,脑子里产生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她原先那个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还能背个八荣八耻的少年不会被魂穿了吧。
“江玖,你还记得你上次叫我姐姐是什么时候吗?”
“记得,你喊我爸爸的时候。”
文期:……
Ojbk,她忍。
后来,两人上了大学。
江玖有事没事总往文期学校跑,文期被宿舍好友打趣,突然反应过来一件事。
有一日,江玖又来找文期,文期眉头微微蹙起,眼角偷瞄,上牙咬着下唇,“你是不是,恩……,那什么……,就……”
江玖眉梢上挑,桃花眼微眯,语气危险又鬼魅,“如果是呢?”
“……”
文期沉默三秒,欲言又止,“我是不是跑不掉了?”
江玖走近,扣住文期的手腕,右手抚上她的后脑勺,轻笑一声,“你说呢?”
看到这反应,文期突然想起以前的话,嘴唇微嘟,似是两难,“可你说过要我喊你爸爸的啊。”
江玖:……
沉默两秒,俯身抵在文期耳旁轻声道,“那在床上喊?”
外乖内戾天才少女×外冷内热学渣大佬
第35章
是陆谨恒……
书墨去领食盒,只剩下墨禾留在宋姝身边。
宋姝回头望了眼,紧接着半俯下身行礼,头顶处一直没传来声音。
蹲久了,小腿处传来酸软感。
宋姝抿了抿唇,有些迷惑。虽说见到皇子要行礼,但大多时候都是表面客套,堪堪在还未俯下的时候便会免了礼。
如今这状况……
宋姝有点不懂,在后边跟着行礼的墨禾也不懂。
过了会,宋姝实在坚持不下去,微抬了头,眼睛微掀,露出那双迷惑的眸子,一眼便看到了骑在马上的陆谨恒。
那人望着她,好似也不是在看她,像是在发怔。
“四皇子?”
尾音颤颤,是长期保持一个姿势导致的气息不稳。
陆谨恒反倒像是刚刚才看到宋姝似的,底下攥着马绳的手露出青筋,脸上一副回过神的表情,“刚走神了,宋家姑娘赶紧起来就是。”
方才种种,皆由一句走神一笔带过。
宋姝嘴角微弯了弯,也没执着于他方才到底有没有走神。
墨禾扶着她起身,陆谨恒仍骑着马停在原地。
宋姝站在原地,有些不清楚陆谨恒的意思,难道是他想要在这块地盘骑马?
启了启唇,正想说她有事要先行离去。
“四……”
话才堪堪说了一个字,陆谨恒也开了口,似乎完全没看到宋姝比他先出了声。
“听闻宋姑娘与陆深好事渐近,在这我要先道一声恭喜啦。”
声音与平时无异,仍然是爽快大气,直白得很。
只是……
宋姝也不知该如何接声。
一般而言,这话应是由他对陆深说的,哪来得与未婚女子说这个。
正在她不知该如何应话的时候,不远处就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缓和了这尴尬的场面。
“好,到时大婚你可要与我来喝两杯。”
先闻其声,再见其人。
陆深架着马停在陆谨恒的旁边,脸上带着肆意飞扬的笑,一掌拍在陆谨恒的肩上,像是两无话不说的好兄弟。
见状,宋姝侧头望了眼墨禾,眼神像是了然于心,也没说什么不是。
“宋姝,过来。我送你回去。”
陆深朝宋姝招手,见她看过来,随即就翻身下马,拉着马走到宋姝的身边。
这意思。
是要她骑马?
宋姝拧着眉,一脸胡闹的神情,“我不会骑马。”
更何况她未着骑马装,又怎能上马。
“没事,我带你。”
像是没有外人在场一般,陆深直接拉上了宋姝的手,声音淡淡的,一脸“你尽情撒娇我都哄着”的模样。
宋姝悄咪咪地往陆谨恒处看了眼,心里有些对陆深的不顾场合生气。
陆谨恒在一旁看着,含着笑,一言不发。
自陆深与宋姝定亲以来,京城人、不,或者应该说不了解事情首尾的人,对这事愈发点头评足,但看来是都没到点子上。
照他看来,陆深这厮分明是得偿所愿。
他不知以前关于二人不合的传言是如何得来的,但自那赐婚旨意下来后,陆深丝毫没有掩饰过自己对宋姝的情意。
第一次第二次他还能安慰自己是二人做戏,可这么多个月以来,他是瞧出点意思来了。
往深了想,没准这赐婚旨意就是陆深这厮不知耍了什么手段要来的。
心里一番暗流澎湃,脸色却还是一副平静无波的模样。
“快点,马上要吃午膳了。”
陆深抬手,直接扶着宋姝的手肘,作势要搀她上马。
宋姝没动,心里有些纠结。
可不知陆深这次是强求于哪一点,一副誓不罢休的神情,直直地望着宋姝不放。
她走近,抵在陆深的肩膀旁,轻垫脚尖,鼻尖一耸一耸的。
“我不想骑马。”
语气有些哀怨,但说得笃定,好似有把握不去骑马。
先不说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与陆深一起乘马的窘态,自己这身衣服就不适合骑马。
这副姿态,在陆谨恒看来便十分亲密,至少在他记忆里,宋姝从未与任何男子这般行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