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死对头觊觎的那些年——南休
时间:2020-02-15 09:44:08

  紧接着又轻声问安乐,“公主可与我一道离开?”
  安乐下意识地摇头,她还没和柳束彦说上一句话呢。
  “?”
  宋姝略微意外地又瞧了她一眼,本以为安乐会和自己一起放下礼就离开的。
  “那我便先离开了。”
  宋姝没多问,因为心里想着另外一件事。
  走出宫门,便看见倚在宫墙上一脸淡漠的陆深。
  “那人是谁?”
  宋姝语气急匆匆的,似乎有些迫不及待,也没顾上细看陆深的脸色。
  在知道那黑衣人的目标是她之后,宋姝心里一直在回想过往十四年里有过交集的人。她自认与人相处向来为善,除去幼时的陆深,她从未与人有过争执,难道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得罪了某些人?
  但细想过来,这种猜测的可能性并不高。
  陆深牵过她的手,走在路上,“不急,一起陪皇祖母吃完晚膳,我再与你细说。”
  与宋姝的心急截然相反,他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神色淡淡的。
  他本不打算告诉宋姝实情,只是听闻她又去找柳束彦,一时没想到好法子,便拿这个过来凑数。
  早知道应该早些安排个人在她身边,也省了不少没用的桃花。
  昨日,在收到下边传来的密信后,陆深彻夜无眠。
  一边是没想到宫里头还有这么能耐的人;
  一边也没料到此事竟还牵扯出其他的糟糠事。
  看着宋姝在一旁欲言又止的模样,陆深在底下捏了捏她的手指,“就这么想知道?”
  宋姝抬眸望她一眼,点头。
  说不想知道就是假的,毕竟自己遭此险境,怎么可能完全置之不理。
  “这事有些复杂……”
  自己也只查到些蛛丝马迹,偏生仅查到的这些就足以令他心惊。
  将底下的那只小手握紧,陆深低声开口,“晚膳后与你细说,也省得你待会连吃晚膳的胃口都没有。”
  两人走进福宁宫,门外的宫婢低头恭敬地请安。走进屋子里时,太后正好看过来。
  见状,陆深握着宋姝的手微微晃了晃,似是不经意间从衣袖底下露出两人交叠的手掌。
  太后睨了他一眼,又抬眸移向宋姝。
  “姝宝,过来陪哀家坐坐。”
  太后朝她招招手,脸色和蔼。
  宋姝往前走,被人握住的手不放,挣了挣,陆深一动不动。
  回头望了他一眼,陆深笑容灿烂,有点无赖,“皇祖母,姝宝要陪我坐。”
  姝宝……
  话音一落,宋姝望着他的眼眸倏然睁大,含着羞愤,又带着点警告。
  这是他第一次喊她小名,喊得光明正大,又顺其自然。
  宋姝就那么站着,也不敢回头看向太后。
  陆深反倒是大气得很,拉着她在左边坐下,还唤人去传膳。
  徐姑姑站在太后身边,替太后摇着扇子,也带着点笑意。
  “行了,去传膳吧。”
  一顿饭,陆深陪着太后东聊西说,宋姝低着头吃饭,一言不发。
  “好了,你们俩出去吧,我也不拘着你们。”
  说这话时,眼神明摆着望着陆深,语气里含着无奈,更多的是宠溺。
  一出门,宋姝便独自向前走,心里被陆深那不说破也看不破的态度弄得心神不安。
  好像从赐婚旨意下来后,陆深的态度就变得值得深究,偏偏他每次都能解释得冠冕堂皇。短短一个月,自己潜移默化地接受了这个事实,甚至可能彻底忘记当初接旨时的不忿。仔细想想,这些天自己好像一直在跟着陆深的话走,甚至是在不自觉的情况下。
  直到刚刚,宋姝恨不得直接开口出声询问——你是不是心悦我!
  但多年的矜持难以让她做出这般出格的举动。
  陆深追上来,认错态度很良好。
  “好了,我不逗你了。”
  逗她?
  所以这一切雾里看花的举动都只是逗她嘛?
  宋姝不语,若是这婚最后没结成,那就罢了。
  若两人真成了婚,她一定要在大婚那天便试探清楚陆深的意思。
  作者有话说:单方面被人撩来撩去是真的很让人揪心。
  Ps:宋姝现在被撩的苦,最后一定会在陆深身上讨回来(微笑.jpg)
 
 
第30章 
  “好了,现在能说黑衣人的事了。”
  宋姝站在树下,似乎不打算进屋。
  “进屋说?”
  陆深试图去拉她的手,被她躲过去。
  “不,就在这里说。”
  想来想去,在大婚之前的这段时间里,她绝对不能再让陆深有可趁之机再去做一些令人浮想联翩的举动。
  所以,惹不起总能躲得起。
  若是大婚真是在明年,待九月回京后,府里也应该开始筹备起婚事,自己大可借着已结亲的说法闭门不出。
  再让父亲增强府里的守卫,陆深翻不过墙,那她也见不着。
  陆深见她这般严肃,心里有些拿不准。
  “那便在这里说。”
  眉眼低敛,坐在树下的石桌边上。
  “第一次的黑衣人之事过了太久,查不到什么。但这一次与江家老二江擎有关,幕后主使应是宫里的人。”
  男人的声音有些低沉,从宋姝的角度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
  陆深抬头,伸手拉着宋姝坐在他旁边。
  视线下移,看着自己手掌心的柔荑,遮掩了眼底的寒芒。
  “回京后至出嫁前,不要再进宫了。”
  声音有些低,似是商量的语气,听起来却不容人置喙。
  宋姝怔在原地,好似是意料之外。
  但也只惊讶了几秒,便相信了他的话。
  “江擎是受那人指使,才来劫我?”
  江擎是江家二房的公子,与江如是乃堂兄弟。
  印象里,自己只在宫里当伴读那几年远远见过他几面,两人并无交集。
  陆深点头,语气略微不屑,“那小子惯常喜欢走歪门邪道,玩人玩阴的。”
  还是个小兔崽子的时候就知道趁着宋姝睡着去偷亲她,从骨子里就是个坏东西。
  她望向陆深,眼神里带着探究。
  江擎是个喜欢玩阴的,陆深又怎么会知道,除非陆深也使过坏伎俩,不然他又怎么知道江擎的行事手段。
  说不准,陆深比江擎更奸诈。
  思绪又晃到别处。
  宋姝默了几瞬,才开口应答,“我与他并不熟悉,也无交集,想来他应该也是受人之命。”
  江擎已是朝中三品大员的嫡子,要想能指挥动他并让他言听计从的人屈指可数。
  闻言,陆深哼了一声。
  就她这个书呆子才会以为那厮和她并无交集,偷亲了都没交集那要等做什么了才算有交集?
  看在她那时年幼无知还睡着了的份上,陆深不打算与她计较。
  眼见着陆深又没了正经样子,宋姝抢先开口,“我听你的,若无事,我便回屋休息了。”
  说完就领着墨禾离开,陆深嘴里的话还未说出口就只看到宋姝绕过廊口的背影。
  陆深轻笑了声,干脆坐在原地不动,穆阳走近。
  “世子,荣王爷唤您过去一趟。”
  眼皮微掀,陆深全然没了那股在宋姝面前的慵懒。
  脸色淡漠,一副拒人于千里的神色。
  “安乐找柳束彦干什么?”
  没理会穆阳,反倒是问起别的事。
  穆阳站在对面,看向自家世子爷,有些搞不懂这两句话有什么联系。
  “墨禾只说去送礼,其他的事还未可知。”
  墨禾在知道宋姝与安乐要去找柳束彦后,便隔空传音给青墨,陆深才能这么巧地在半路上拦住宋姝。
  百年樟树,枝根错节,茂密的树叶挡住酷暑,徒留一地清凉。
  穆阳却觉得这树的树叶未免太密,以致于感受不到丝毫热意。
  “走吧,回去看看。”
  穆阳跟在陆深身后,看不出自家世子爷到底在想什么,前边的人突然开口,“让查的人缩小范围,就锁定在皇子身上。”
  那日在慈宁宫,只有几位皇子公主在一处。倘若不是他们,那也是他们泄露出的消息。
  但……
  穆阳暗暗心惊,脸上还是不动声色地应了声。
  -
  这一日过后,宋姝闭门不出,整日陪在太后身边,连福宁宫的门都未出过。
  陆深一连过来好几次,宋姝总是一副对什么也提不起兴趣,只想好好休息的模样。
  见她每日恹恹的,陆深特地去让人调了一种花香,用以提神。
  这日,又往福宁宫去。
  还未进门,就听到屋子里的声音,宫门口的宫婢作势请安,被他抬手制止。
  “姝儿,可是陆深惹恼了你?”
  这些天宋姝的避而不见,太后也看出了点意思,也难为一个小姑娘天天陪着她个老太婆。就连安乐来了几日,眼下也见不着她的人影了。
  宋姝摇扇的手微顿,抬眸朝太后看去,握着扇柄的手指不自觉地用力。
  “姝儿就是想多陪陪姑奶奶。”
  太后不信,也未多问。
  站在屋外的陆深也松了口气。
  宋姝这呆子有多在意自己的家人,陆深是知道的。
  长途奔波后一病多日,再又偷偷出宫,遭此一劫,紧接着又得知背后之人的目标是她。
  陆深仔细想了想,突然想通了宋姝这么多天打不起精神的原因。
  这些天,也确实没有好好陪过皇祖母。
  想明白后,陆深心中郁结顿开。
  转身朝另一方向走,等在宋姝回屋的必经之路上。
  眼看着宋姝远远走过来,丽人身影渐近,丰韵娉婷,婀娜多姿,一步一步像是走在陆深的心尖上。
  宋姝也看见了他,步子放得慢了些。
  陆深见她久久不走过来,捏着自己手掌心的香囊,等不及般地朝她走过去。
  目光朝后边的墨禾和书墨望去,墨禾拉着书墨退了好几步。
  “这是我新寻来的提神香,日日戴着,对你身体好。”
  捞起宋姝的手,陆深将香囊放在她的手掌心上,手指停留在宋姝的柔荑上。
  宋姝指尖微微缩了缩,下一秒握住香囊,“嗯,明日便戴上。”
  心跳得有些快,夹杂点纠结。
  这几日,她仔仔细细地将陆深与他的点点滴滴回想了一遍,越发觉得自己的猜测有理有据。偏偏想起陆深与她的约定,又摇摆不定。
  以致于现在,宋姝突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陆深。
  是继续将自己当成他的未婚妻,自然而然地接受他的亲昵,甚至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
  还是先静观其变,等大婚成为既定事实再与陆深扯开那层窗户纸?
  对于荣王府,宋姝也想明白了。
  有荣王与陆深在,好像也轮不到她操心。若是她真嫁了陆深,那宋府自然也只能与荣王府休戚与共。
  “宋姝?”
  见她低着头没动静,陆深轻轻喊了她一声。
  尾音上翘,语气里含着疑惑,好似有些什么脱离了掌控。
 
 
第31章 
  微风拂过两人,吹起下身衣摆
  宋姝长睫低垂,遮掩了眼底的纷杂思绪
  “我先回屋了,”宋姝抽回自己放在陆深手掌心的手,抬眸朝陆深望去,嘴角牵起几丝笑意。
  陆深还伸在半空中的手一顿,站在原地不动,探究的眼神落在她的发顶,低声嗯了一句。
  擦肩而过时,陆深原本放下的手转而拽住了她的广袖。
  “可还记得你说过的香囊?”
  气息喷洒在宋姝耳朵上方的黑丝上,陆深低头看了眼她的耳垂。
  香囊?
  宋姝站在原地怔了怔,心下漏了一拍。
  是啊,自己说好要给陆深做的香囊还被自己绣到一半落在了家里。
  允诺时信誓旦旦,眼下可算是言而无信?
  宋姝有些心虚,转过身时用眼角偷瞥了陆深几眼。
  红唇张开又闭上,指尖缠绕着手中丝帕,红唇轻启,“回……”
  顿了顿,想到自己的打算,话语骤然一转,“回京前,给你可好?”
  嗓音带着刻意的示好,听在陆深耳里又软又糯,一扫之前一晃而过的不对劲。
  “好,我……”
  余下的声音还未喊出嗓子口,宋姝听到了“好”字便开了口,将陆深原本的话堵了回去,“那我便回去休息了。”
  徒留陆深一人站在原地,背身看着那渐渐走远的身影。
  潜意识里感觉到宋姝的不正常,可之前种种迹象都告诉他两人的关系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好。
  难道真的是因为黑衣人之事给她的冲击太大?
  低头不语,在安静的氛围里突然冒出一句,“穆阳,你说宋姝是不是在躲我呢?”
  可以陪皇祖母说话却不能和他多站一会?
  掩在衣袖下的食指与大拇指相互捻搓,桃花眼盯着宋姝消失的拐角一动不动,眉梢微蹙,舌尖顶了顶上颚。
  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穆阳看了眼陆深,又顺着陆深的视线望去,心里焦急得不像话。
  他该怎么说呢,这种事多说多错,世子今个怎么反常地还来问他了?
  “算了,没事。”
  穆阳正启唇想说点好话,陆深便开了口。
  回过神,自家世子已经转身离开。
  “父王与母后打算何时走?”
  那日,荣王将陆深喊过去,便是通知他这件事——荣王与荣王妃打算离开宜州,前往西北拜访陆深的外曾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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