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到今日即将要去做的事情,睿王掀开了被子,道:“嗯,那就起吧,会儿跟本王起进宫谢恩。”
“是,王爷。”祁云菲乖顺地回答。
睿王说完,便披了件外衣,拿起来挂在墙上的把剑出去了。
祁云菲见睿王没有提及昨晚的事情,顿时松了口气。
接着,她便听到睿王似乎吩咐了些什么,随后,就有几个婢女进来了。
这些婢女跟国公府的完全不同,也跟之前她在静王府见到的不同。每个人都很沉默,但又各司其职,认真做事。
梳洗番,换好衣裳画好妆容之后,睿王从外面进来了。
祁云菲见他进来了,吓得颗心又提了起来,人也迅速站了起来,战战兢兢地看着睿王,不知所措。
没想到睿王只是冲着她点点头,接着,便去了里间。很快,外面有人抬热水进来。再然后,屋内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只剩下祁云菲个人。
听着净房传来的哗啦啦的水声,祁云菲紧张到不行。
若是她刚刚没看错的话,里面似乎个服侍的下人都没有。
那她要不要进去服侍呢?
祁云菲在原地来来回回走了几圈,纠结了许久,终于下定了决心。微垂着头,红着脸,迈着小碎步朝着净房的方向走去。
不料,刚走到净房门口就撞入了个温暖略带潮湿的怀抱之。
这胸膛也不知道是吃什么长出来的,撞得人生疼生疼地,祁云菲赶紧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睿王也没料到会这般巧合,连忙抚住妻子,蹙着眉头关心地问了句:“撞疼了吗?”
祁云菲睁开眼便看到了睿王裸露在外面的胸膛,脸色下子涨得通红。挣脱开睿王,快速后退,摸了摸鼻子,赶紧摇头。
见妻子如此,睿王以为她是惧他,不敢说,便又离得近了些,仔细看了眼小妻子的鼻子。见似乎只是微红,便放心了。
“要用净房吗?地上有水渍,让下人进来打扫下再用吧。”
“啊,哦。”祁云菲垂着头应下。至于自己到底为何才会过来,她没有解释。
接着,睿王就让人进来打扫了。
全程,睿王在旁穿衣裳,而祁云菲坐在床上为刚刚的事情紧张着。
不会儿,睿王已经换上了件藏青色的常服,见自己的小妻子直坐在床上动不动,回头看了眼净房的方向。见下人已经打扫好出去了,想了想,道:“本王出去等你,收拾好了就来花厅这边。”
他想,她应该是见他在屋内,不好意思了吧。
祁云菲蹭得下子站了起来,紧张地说:“哦,我……我好了。”
睿王见她如此紧张,难得笑了下,安抚:“不急,时辰还早。”说完,睿王大步出去了。
祁云菲摸了摸滚烫的脸,静默了许久后,打开门去了花厅。
睿王见妻子过来了,便吩咐人上早膳了。
全程,祁云菲没敢坐下,见早膳全都放好了,便要去服侍睿王用膳。
睿王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坐在旁:“本王无需人服侍,王妃自己好好用膳便是。”
他在军待了多年,早已经习惯所有的事情都亲力亲为。不仅不用婢女,也不怎么用小厮,更何况是自己娶回来的正妃呢。再说了,他比王妃年长几岁,要是说起来照顾,也是他照顾她,而非她来照顾他。
祁云菲被睿王拍了下的手迅速红了起来,不仅手,脸也再次红了起来。
睿王看了眼被自己拍红的手,又看了看自己的大掌,着实没想到小妻子的皮肤这般娇嫩。时间,脑想到了昨晚的事情,想到了今日早看到的风景。轻咳声,道歉:“抱歉,力道没控制好。”
祁云菲顺着睿王的目光看了眼,用袖子遮了遮,摇头:“是我的问题,跟您无关。”
她就是这般,皮肤比常人白些,有比较敏感,稍微碰就泛红。若是夏日,被蚊虫叮咬了,要好些日子才能恢复。
睿王听后没说什么,不过,心却已经决定,下次定要控制好力道。
“吃饭吧。”
“嗯。”
祁云菲心里存着事儿,不过吃了个小笼包,喝了碗粥就放下了碗筷。
不料,刚放下,盘子里就多了个蛋黄包。
“厨房做的蛋黄包味道跟别处不太样,你尝尝。”
祁云菲觑了眼睿王的脸色,拿起来筷子,夹起来蛋黄包吃了起来。
吃完,刚要放下筷子,面前又多了个紫薯。
“这是下面藩王进贡的紫薯,味道不错。”
祁云菲再次看了睿王眼,听话地吃了个紫薯。
吃完个紫薯之后,祁云菲是真的吃不下了,可她面前又多了根油条。
这是睿王亲手夹的油条,若是她不吃,睿王会不会不高兴?
祁云菲盯着油条许久之后,终于还是朝着油条伸出来筷子。
睿王直观察着小妻子的神色,见她面露难色,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在油条快要进入祁云菲的嘴巴时,睿王体贴地说道:“若是吃不下就不要吃了,免得撑坏了肚子。”
祁云菲感激地看了眼睿王,可,她不敢。
她不是个不识好歹的人,睿王是王爷之尊,昨晚帮了她,她不能在下人面前这般不给他面子。
于是,祁云菲抿了抿唇,再次把油条放入了口。
不过,这次,油条还未入口,便消失在眼前了。
祁云菲或许不知道,自己脸上有种视死如归的表情,仿佛眼前的油条是什么难以解决的敌人般。
睿王又岂会看不出来?
“今日油条做得少,本王还没吃饱,王妃若是还想吃,便让厨房再去做吧。”说着,睿王把最后根油条放入了口咀嚼起来。
祁云菲顿时松了口气,连忙道:“不必麻烦了,我吃得差不多了。”
“嗯。”睿王轻轻应了声,再次静静地吃了起来。
此刻,祁云菲心却有了不样的感受。
她偷偷打量了睿王几眼,越看,越跟之前的岑大人重合了。
他似乎,跟传闻的不太样。
他待她,真的很好,好到让她直处于种非常不真实的状态之。
许是祁云菲的眼神太过灼热,睿王侧头扫了她眼。
见睿王看过来了,祁云菲赶紧低下头,看向了地面。
睿王见她如此惧他,失笑。
不过,他没再说什么,总归,他们有辈子的时间,慢慢来吧。
饭后,睿王带着祁云菲去了皇宫。
越来越接近皇宫,祁云菲也越来越紧张。
许是看出来小妻子的紧张情绪,睿王道:“莫要怕,本王会跟皇上说清楚,此事与你无关,你不用担心。”
祁云菲咬着唇点头,心头轻松了些许。
见小妻子似乎还很紧张,而约摸还有刻钟左右才到皇宫,在人前向来沉默寡言的睿王也开始没话找话。
“来过皇宫吗?”
祁云菲抿了抿唇,摇头:“没有。”前世来过,但今生还没来过。
“见过皇上吗?”
祁云菲再次摇头:“没有。”前世今生都没见过。她身份低,不配。
见小妻子似乎更紧张了,睿王安抚:“莫要怕,皇上是个很和蔼的人。”
祁云菲终于抬起头来看向了睿王,说出来自己最担忧的事情:“静王那边……”
睿王道:“放心,皇上是个明事理的人,他得知了事情的始末后不会波及无辜之人。”
看着双深邃的眼睛,不知怎的,虽然睿王的脸色依旧冰冷,祁云菲却渐渐放心下来。
见她如此,睿王便放心了,也没再说什么,闭眼休息起来。
很快,皇宫到了。
在入大殿去见皇上之前,睿王先把祁云菲安排到了旁的暖阁之:“你先去等会儿,本王跟皇上解释清楚之后便会来找你。”
祁云菲见睿王要离开自己了,心顿时提了起来,紧张地看着睿王。
睿王伸手摸了摸祁云菲的头发,温和地说道:“莫怕,跟着公公去暖阁便是,本王会儿就来。”
许是睿王的神情太过自信,祁云菲心头松了几分,乖巧应下:“嗯。”
安排好自己的小妻子之后,睿王抬步进了皇上的寝殿。
刚进去,便听到个熟悉的声音在说话:“父皇,儿臣今日早方知昨日入了儿臣府的姑娘竟然是定国公府的嫡长女,是小叔的正妃。这切儿臣毫不知情,查之下方知她竟然是被庶出的那个姑娘给下药了。父皇,儿臣深知对不起小叔,可儿臣并不知情。说起来,此事都怪那位本该入我府的庶女才是,我跟小叔都被她糊弄了。这等毒妇,定要赐白绫才是。”
静王越说越激动,说完之后,方听到了动静,往后面看了眼。
看来人是睿王,静王脸上立马露出来担忧的神色:“小叔,您也被那女子骗了,是吧?她如今可还在您的府?侄儿会儿就让人把她抓回来,定不会让她好过!”
睿王盯着静王的看了许久,看得静王心里直在打鼓。
这时,平德帝脸紧张地问:“岑澜,静王说的可是真的?那恶毒的女子如今在你府?你身子可有大碍?”
睿王转过头来,朝着平德帝行礼:“多谢皇兄关心,臣弟无碍。”
平德帝顿时松了口气。
接着,就听自己的弟弟看着儿子问道:“据本王所知,静王跟定国公府的嫡长女应是旧识,昨夜竟然没发现吗?”
静王没料到睿王会如此说,愣了下。抬头看着自己父皇眼神的探究,手心顿时生出来层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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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质问
有无数的思绪在静王脑海翻涌。
睿王的反应为何跟预想的不样?
昨天他去过睿王府吃酒, 睿王根本就不在府,连堂都没拜。
听祁云昕说, 这亲事是皇后和国公府算计的,睿王很是不悦。
而且, 睿王之前还惩罚过她, 对她态度颇为冷淡。
她猜测, 以睿王对她的讨厌, 绝对不会去后院之。
说起来,这倒不是祁云昕的猜测了, 而是事实。前世, 因着在成亲前,她仗着未来睿王妃的名头砸了侯府的个店铺还打伤了人,被睿王撞见了,睿王便不喜她,不仅没拜堂也没去洞房。
两个人约摸成亲了十日左右,她才第次在睿王府见到他。
因为知道睿王没去拜堂, 因此, 静王对祁云昕的话深信不疑。
静王想,照理说, 睿王应该没见过那女子才对。
可听睿王刚刚说的那话,看他的神情,点都不像是被蒙在鼓里的样子,反倒像是什么事情都知道了。
睿王永远都是这样,永远都是风轻云淡的样子, 仿佛所有事情都掌控在手。
让人不管做什么事都像是拳打在棉花上。
只能说,这事儿成也祁云昕,败也祁云昕。
若不是祁云昕使计让祁云菲晕倒了,睿王府的人也不会在昨晚就发现了异常,更不会这么早就知道自己的王妃换了人。
而祁云昕要是不这么对祁云菲,这事儿也成不了。
还有,静王和祁云昕在此事上都利用了睿王。
利用睿王不近女色的性子。
若是睿王发现了正妃被换,也不会对假王妃有什么好脸色。
只可惜,他们算漏了点,祁云菲对睿王有恩。
“说实话!”平德帝不悦地冲着儿子说道。
静王,之所以取了个“静”字,并非是因为静王是个性子安静的人,而是代表了平德帝对儿子的美好期许。
至于儿子是什么品性,平德帝心自然非常清楚。
平德帝为帝多年,虽然政绩平平,但也不是那昏庸无能的皇帝。近年来之所以会把权力交给自己的弟弟,也是因为身体原因。
睿王句话,平德帝就猜到了大半。
虽然自己撒了谎,可见自己的父皇不问缘由就选择站在睿王那边,静王心里还是异常难过。
他的父皇永远都是这样,无条件的相信睿王,从来不相信他。
仿佛,他根本就不是父皇的儿子,睿王才是般!
此刻,静王的心对睿王的恨意又多了几分。
“昨夜烛光太暗,那女子被人下了药,又太过主动,儿臣没发现是谁。直到今日早醒来,才得知是怎么回事。”
听到这个解释,平德帝皱了皱眉。
“父皇,做错事的分明是那庶女,您跟小叔千万别被蒙骗了。”静王垂死挣扎了下。
平德帝冷哼了声。
真是自作聪明!
儿子这点着实让人不喜。肚子的小心思,却又没有能力来支撑。每每被人发现了,便喜欢把事情推到别人身上。照看他的宫女和太监没少被他坑,就连青王也被他坑过几回。
从前的那些小事也就算了,可今日这事儿并非小事儿。
定国公府的嫡长女可是睿王的正妃,儿子竟然如此胆大,跟睿王妃搅和在了起,当真是个不孝不义之人。
纵然那庶女有错,难道儿子就没错了吗?
当即,平德帝指着自己的儿子就要大骂。
睿王抬头看了平德帝眼,见平德帝被气得不轻,似乎想要朝着静王发火,连忙开口阻止了。
“皇兄,臣弟有话要说。”
平德帝闭上了嘴,看向了睿王。
“岑澜,你不必为这个小畜生求情,他敢做出来此事,朕决不轻饶。”
睿王看了眼静王,复又看向了平德帝,说:“皇兄,此事恐怕不是您想的那般,待臣弟说完,您再发火也不迟。”
平德帝看了眼睿王的脸色,察觉这里面似乎另有隐情,瞪了儿子眼之后看向了弟弟。
接着,睿王把昨日调查来的事情跟平德帝原原本本讲了遍。
既说了祁云昕半月前闹着不嫁他而被定国公关了起来,也说了后面祁云昕想要跟祁云菲交换亲事被拒,最后又完整地说了昨日她使唤下人跟祁云菲交换亲事的事情。
听着睿王的话,静王心底片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