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说他是魂穿者——二月萧瑟
时间:2020-02-16 10:28:07

  “嗯。”
  “还是家里舒服,宅院中太多事端。不如做个说话人来的逍遥自在。也不知道纪公子眼下在做何事。”
  (。-ω-)zzz
  纪初霖用一根木棍戳了戳猫的尸体,尸体是从古镜瓦的水井中打捞出来的。水井上盖有石板,这猫自然不是不小心落下的。
  王郎道:“最近瓦子人来人往,生意极好,自然会引来不少人眼红。这猫应该是想要栽赃陷害说我古镜瓦的水不干净,让那些客人都不再来。”
  “应该是这样。只是……”
  猫的尸体挺重,摸了摸,感觉这猫也颇为肥,想来这猫平日在家中应该吃得不错。
  纪初霖寻思眼下这个年代猫还是稀罕东西,寻常人家根本买不起,上一次认识的外国人张大山每次出海都会带几只品貌极好的回来。纪初霖本打算拜托张大山也给春和带了一只。问了价钱,花费极大,以他眼下的经济能力还买不起。
  那么一只大富大贵的人家才养得起的猫怎么就死在了他家的水井中?
  “纪少爷的意思是——将猫丢入水井中的那个人本就是大富大贵之人?”
  “没错。现在的猫可比狗值钱多了,如果捡到从有钱人家中走失的猫一般人会将猫卖掉换钱。再说,丢进水井就能陷害我古镜瓦?这又不是自来水管中发现一只蟑螂都能上头条的二十一世纪。”
  “嗯?纪公子说什么?”
  “无事。”纪初霖看着猫,眼珠一转,让王郎将死猫晒干,然后丢墙根去。他没忘记撸一把猫毛,而后带着猫毛在瓦子中穿梭了一阵。
  近午时分,果然来人来讨要猫咪。
  来人正是在清风瓦时将春和召进雅室戏弄的那位小姐——陆月芩。陆隐的女儿,若不是在金明池发生赐婚的事,她现在不定已是杨商的未婚妻。
  陆月芩一身男装,竭力做出器宇不凡的模样,但不管如何都看得出不过是富家小姐假扮男人。
  “本少爷的猫丢了。”陆月芩大大咧咧朝椅子上一坐,坐定后却还是将腿闭得分外紧。“而后本少爷发现自家猫的尸体出现在这家瓦子的门外,一定是你们弄死的!赔!你们这家瓦子,连只小猫都不放过,定然会连人都杀死!”
  纪初霖在对面坐得随意。
  没忘记让王郎上茶。
  “说来,小公子吃鱼吗?”他问。
  “自然。”
  “年关的猪肉也很是好吃呢。”
  “那是当然。”
  纪初霖轻轻一笑。“陆小姐,你连鱼和猪都要吃,想必一定也会食人吧?”
  “我——你如何知道本小姐是女人?”
  “拍电视剧呢?穿上男人的衣服就看不出你是女人?”
  “你如何能以将此事说破!本小姐颜面何存?”
  “大小姐,我不是你妈,凭什么纵容你。”
  “你——本小姐的猫……你衣衫上有猫毛,一定是你——”
  纪初霖起身邀陆月芩出门,让她看瓦子中的人。瓦子中不少人身上都沾着猫毛。
  “大家身上都有猫毛。”他冷言冷语。“难道所有人都偷了你家的猫?再说,汴京的不少富贵人家的女子家中都养了小猫,你拿出证据来证明那猫是你的?比如,那只猫是什么颜色的?”
  “灰、灰色?”
  “什么条纹?”
  “黑色!”
  纪初霖挥手让王郎送客。“那是一只——纯灰色的猫。连猫是何种颜色都答不出来,还敢说那猫是你的。”
  “那原本就是本小姐的——”
  “原本就是你丢进井水中的吧?这手段也真是无聊,若是真想要陷害得我古镜瓦脱不了身,还请陆小姐亲自跳下去!”纪初霖冷言。
  陆月芩噙泪,玉齿狠狠咬住下唇。“你是何人,竟敢欺负本小姐?”
  “陆小姐该回家了。请。”
  陆月芩却又笑出声来,朗声道:“你竟然不对本小姐百依百顺?本小姐喜欢你。那你就得娶本小姐!我爹说你爹是退隐三品官,倒也不算身份低微。入赘还是有资格的。”
  纪初霖闻言略惊,而后扶额,叹息道:“我在我那个年代没机会撞见小说中嚣张跋扈的富二代、官二代,大小姐你还真是拓宽了我的知识面。
  “大小姐——我不是你妈,没义务惯着你,这是其一。其二,你栽赃陷害我古镜瓦。最后,入赘?勉强配得上你?哼。你爹眼下可还不是正三品。”
  陆月芩终于愤怒了,狠狠将附近桌上的茶壶砸落在地上。
  “壶一百文。壶坏了杯子也配不上,再加一百文。六子,收钱。”
  气急败坏的陆月芩走掉后,夏桔靠近纪初霖:“这就是纪少爷话本中的那些恶毒女配?”
  “何来恶毒?不过是个被爹娘惯坏了的小丫头。”纪初霖看了眼地上的猫尸。“可惜了,这猫品相不错。”
  “纪公子如何知道那位小姐不知道猫是何种颜色?”
  “真正爱猫的人不会想到将自己的猫丢入水井陷害一个商铺。都这样做了,估计平日对这猫也不在意。”纪初霖用布裹住猫的身体。“埋在镜瓦中的牡丹花下吧。真可怜,希望你将来遇见一个好主人。”
  春和与冬儿走后,镜瓦空落落了不少。纪初霖埋好猫后站在镜瓦的阁楼上看向古瓦。
  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这是他用心经营的一切,也是他与春和费尽全力得来的一切。
  旁人自然眼馋。
  陆月芩不过是个被惯坏了的小姐,不足为惧。
  他需要担心的是那些同行。
  “这是我和春和的地方,我一定会守护好。”他轻声对夏桔说。
  “也不知春小公子何时回来。”
  “快了吧。”纪初霖轻声道。他看向金明池的方向,近日来汴京有不少曼妙女子舍命救下落水的公子哥而后被达官贵人赐婚的故事,故事都差不多,人们却更愿意来古镜瓦中听一场。汴京人都知道这个故事的源头在何处。
  事事欣欣向荣,除了没有春和。
  纪初霖也想春和回来。
  他却也知道,此事极难。
  因而,当他回到家中看见春和与杨梦笛还有冬儿的时候,分外惊讶。
  “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杨梦笛笑道。“本少爷被爹扫地出门了。”
  “为何?”
  “因为本少爷花钱同你做生意的事情被本少爷的爹得知了,他觉得太过于丢人现眼,就将本少爷赶走了。”
  纪初霖正准备嘲弄,忽然觉得此事前后逻辑不对,若是杨慨不知之前又怎么会出资重新整修瓦子?
  若是杨梦笛没有直言相告,怎么可能要得到那样一大笔钱?略作思考,嗤笑道:“你爹还真是老狐狸。”
  “难怪本少爷的爹和纪雨你的爹是挚友,他二人实在是太过于相像——尤其是在将不争气的儿子赶出家门这件事上。”杨梦笛摇着扇子,笑容中颇有些骄傲。
  看着这两人冬儿忽然有了坏心思:“春和你会很辛苦吧?”
  “为何?”
  “一个是和你睡了多年的前任夫君,一个是因为落水就被赐婚的现任夫君,幸而都不过只是躺在床上,不然——你真辛苦。”
  冬儿红着脸,抿嘴嗤笑。
  春和瞪着眼,也不知道冬儿在为何事笑成这般模样。
  看看纪初霖,他望着天。
  看杨梦笛,他以扇掩面轻笑。
  春和料想冬儿口中说的也不是什么好事。
  偏是夏桔忽然闯来,看见春和一把抱住,“春小公子,我好想你,那个混蛋可否欺负你?”
  “哟,还有一个追随者。”冬儿笑得越发厉害。“愈发像纪少爷写的那些话本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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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0章 第一一零话
 
  春和刚嫁去纪家的时候曾问纪初霖要不要纳妾。纪初霖当时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家里女人多了很麻烦。
  后来春和又被迫嫁给杨梦笛,在宅院中过了几日放觉得此言不虚。
  而纪初霖也曾说,还是男人好,放再多男人在家中都能相处和谐,毕竟大家都是好兄弟!
  才怪!
  春和坐在树下翻着话本,树上来了一窝黄鹂鸟,小鸟儿天天叽叽喳喳,分外热闹。
  今天是杨梦笛来这里第三日,院子中央的圆桌旁,纪初霖和杨梦笛正在闲聊。
  “说来杨商你到底为何被赶出家门?不是因为钱的事情吧?”纪初霖问道。
  一脸理直气壮,声音中似乎还带着一丝委屈,杨梦笛直言相告:“众所周知,本少爷最爱别人的娘子。本少爷不过调戏了本少爷堂哥的小妾和堂叔的爱妾,为这种小事就赶本少爷出家门,本少爷的爹还真是小题大做。”
  纪初霖:“……”
  “毕竟太后只说本少爷得乖乖成亲,又没说本少爷不能调戏别人的娘子。也没说本少爷不能被赶出家门。”
  纪初霖呵呵笑了一声,算是敷衍。
  “纪雨,难道你不觉得自己应该娶个娘子?”
  “抱歉。刚好我也对别人的娘子有兴趣。说来杨商你不是刚好有一个娘子吗?”
  “喔?纪雨的意思是我二人交换娘子?”
  交换娘子?
  两人的娘子都是她。交换什么?有什么可交换的?
  春和想。
  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人,她却在两人面上见到了淡淡的笑意,纪初霖曾对他说这叫做“男人的友情”,还说同杨商在一起时自己就会有回到了大学寝室的感觉。
  相公喜欢就好。
  她想。
  杨梦笛被赶出家门后还随身带着几个书箱,最近即便同纪初霖闲聊,手中的都翻着书页,有了书,之前随身携带的扇子也就失了宠。
  “科考可是大宋所有士子的角力。本少爷要考状元,自然得小心谨慎才是。丑话已经说了出去,考不上太过于丢人现眼。”
  纪初霖忽然沉默了很久,才低声问道:“那晚我说的话,你真上心了?”
  “那晚纪雨你将那些事说出来,难道真不上心?”
  “话本看得怎样了?”
  “本少爷才疏学浅,未曾看出古怪之处。唯有那‘一点朱唇万人尝’让人思绪遐迩。”
  “真像你。”
  每日的闲聊都是如此。
  春和不知道他二人在说些什么,却觉家中分外热闹,幸好纪初霖当初买下这房子时就考虑过万一什么时候闻克己带着全家来凑热闹的事,房子本就不小,暂时也不嫌拥挤。
  敲门声。
  纪思明带着二九和一整箱书来得风尘仆仆。他对纪初霖深深鞠躬,又转向杨梦笛,站得笔直,只略微拱了拱手,言科考在即,两个士人一道读书事半功倍。
  话说得好听,只是他的目光看向冬儿的时候温柔有礼,看向杨梦笛的时候却各种戒备。心意一目了然。
  纪初霖见状越发笑得厉害:“杨商,你说我要不要在附近张贴个榜文让那些家中有美貌娘子的快将夫人藏起来——杨商来了。”
  “哼。本少爷现在已经有了貌美如花的娘子,还是太后亲赐的。纪雨你羡慕吗?”
  “羡慕得肠子都青了。”
  纪思明道:“小弟也羡慕兄长。”
  纪初霖好奇。
  “小弟着实羡慕兄长可与冬儿姐姐朝夕相处。小弟深知眼下家中有需在汴京张贴告示让所有女子小心远离的杨公子,自然得效仿书中的侠客志士救冬儿姐姐于危难之中。方才算得上仁人志士。”
  春和听懂了,看着杨梦笛。
  他却是笑语晏晏,说春和是他娘子,冬儿是春和的丫头,有一个词叫做“陪房丫头”。
  纪思明暴跳如雷。
  杨梦笛笑容温煦。
  纪初霖埋首喝茶。春和知道这叫做“战略性喝水”,之前纪初霖教过她。
  “三个男人也是一台戏吧?”寻到机会,春和问纪初霖。
  他讪笑着,说大家都是男人,做事不分彼此太正常了。
  杨梦笛含笑:“所以我们的娘子也不分彼此。”
  纪初霖:“……”
  春和:“……”
  男子们成日吵得不可开交,习性不同,爱好差异也极大。
  三个男人都不肯同男人住一屋,春和便同冬儿挤在一张床上。夜深了,春和问起纪思明。
  冬儿笑道:“那孩子竟然见着杨商来了就追了过来。杨少爷也真该想想自己这些年在汴京欠下了多少风流债。”
  “那冬儿你——”
  “春和你可愿意同杨少爷过一辈子?”
  “春和只要相公。”
  “我也如此。心如磐石。”
  冬儿在黑暗中睁着眼,软软的月光充溢了整间房屋,映得那双眼睛分外明亮,她说前几日自己被纪初霖赶去纪思明那里过了一夜。
  混迹欢场的男人总喜欢说“将心都给你”这种听来分外恳切的话。纪思明却是一句甜言蜜语都不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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