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同窗他命带锦鲤——风歌且行
时间:2020-02-17 08:46:11

  这才慢慢站起来,抬头望前面看,就只看见皇帝身着黑金大氅,上绣龙身,貂裘赤红。他头上戴着十分耀眼的冠冕,四周都是侍从太监。
  这便是绍京的皇帝,他身边站的是几位皇子。
  闻砚桐看不见他长什么模样,但隔了那么远,仍然能够感觉到来自帝王身上的威压。
  他站在石台上说了一段话,闻砚桐一个字都没听见,只见他说完之后忽而有四个人走上石台,而后拿了个棒槌似的东西在那方大鼎上敲了一下。
  顿时,那幽幽的声响远远传来,而后就响起了歌唱的声音,不少百姓都双手合十,真诚祈祷。
  后有侍卫捧着一个托盘,盘上放着白瓷碗和锦布包裹着的银针。陆续走到身着黑金衣裳官员的面前。
  “这是干什么?”闻砚桐实在忍不住了,既看不清,又看不懂,只得开口问。
  傅子献低声道,“集百家之血以祭天,祈初雪降临。身着祭服的都是朝中重要官员和嫡系子孙,是整个绍京砥柱之血。”
  闻砚桐似懂非懂的点头,就看见那些侍卫捧着白瓷碗陆续走到大鼎之前,踩着几层阶梯将瓷碗中的东西倒进了鼎中。
  最后又是一段鼓琴交错的乐曲和歌声,待声音听了之后,所有百姓再次下跪。皇帝和官员们则合掌揖礼,共朝大鼎祭拜。
  闻砚桐起身时,就看见东方的天际露出了金光,染得半边天都亮了起来,皇帝和众人的身影被金光笼罩,轮廓都变得模糊。
  半边金光半边苍蓝,在这无比瑰丽的天空下,绍京依然还是个国泰民安,锦绣繁华的盛世帝国。
  恍惚中,她好像看见了池京禧的背影。
  再过个几年,皇帝驾崩,朝中势力分裂严重,逐鹿王权的厮杀中,最后只会剩下以程宵为首的七皇子派,和以池京禧为首的侯爷派。
  闻砚桐长舒一口气,只要在斗争开始前离开朝歌,就不会有危险。她自诩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去改变那些人的命运与故事的走向,只要能保住性命,保住闻氏一家就足够了。
  祈雪祭的最后,闻砚桐又跪了一次,送走了皇帝及诸位皇子,而后官员陆续离开,百姓也逐渐散去。
  闻砚桐和傅子献随着人群慢慢离开,下了石梯之后便被牧杨留下的侍从拦住,请上了马车。
  原来是牧杨考虑到两人的马车被撞坏了,便搭着池京禧的马车回去,留下了自己的马车送两人回去。
  闻砚桐同傅子献好好道了别,回到寝房就倒头大睡。本来她已经在这些日子里养成了固定的睡觉和起床时间,但是今日猛地一起早,让她又有些不适应。
  这一睡就睡到了傍晚时分,饿醒。
  她迷迷糊糊的爬起来,扭动睡软了的筋骨,喊人进来。
  门口守着的侍女推门而入,先是福身行了一礼,而后说道,“门口来了位吴公子,说是要见公子一面。”
  闻砚桐脑子还有些懵,不过随即想到,吴公子不就是吴玉田吗?
  这小王八蛋来找她干嘛?
 
 
第28章 
  吴玉田昨日扭了腰这会儿还没好,走路的时候需得侧着身子。他扶着腰在门口等好一会儿了。
  闻砚桐慢悠悠的从寝房走出来,坐在书房旁的软椅上,才放吴玉田进来。
  彼时吴玉田冻得说话都不怎么利索,指着闻砚桐道,“你、你……”
  闻砚桐见他舌头好似冻住了,颇为好心的吩咐,“给这位吴结巴上一杯热茶。”
  吴玉田回骂,“你才结巴!”说完就将热茶接下来捧在手里,喝了两口之后浑身才舒坦。
  他就这样站着,闻砚桐也没打算请他落座,只道,“你找我什么事儿?快说,说完快滚蛋。”
  “好你个闻砚桐,以为傍上傅家就万事大吉了?胆子这般大了。”吴玉田冷笑道,“好歹我吴家也是朝中六品官,你一介白衣敢这样对我说话?”
  闻砚桐一听,倒好像是有点道理。但她一见吴玉田那副欠打的模样,便不想跟他纠缠,不耐烦道,“送客!”
  那侍女便立即要请吴玉田出去,但是吴玉田却稳稳的站着不动,问道,“你一直都住在这?”
  “干你屁事?”闻砚桐反问。
  “你是没能耐住单人寝房,是不是傅棠欢暗中帮你安排的?”吴玉田仍厚着脸皮问。
  闻砚桐暗道邪了门,往日这样骂他,他早就炸毛了,怎么今日这样能忍,她道,“你若再不滚,莫怪我不顾同窗之谊。”
  吴玉田见身边的侍女眼神不一般,似乎是个练家子,也不敢再嚣张,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闻砚桐你别得意,总有你求我的时候。”
  “呸!”闻砚桐气骂,“王八羔子!就不该放你进来!”
  原以为他是有什么事,原来不过是问几个无关痛痒的问题然后放些狠话,闻砚桐顿时觉得气得难受,连连骂了好一会儿才消气。
  消气之后便觉得更饿了,连忙让侍女准备饭菜。
  闻砚桐饱餐一顿时候就端着小团子坐在去书桌旁练字。
  虽然说上回李博远让她练楷书,但是闻砚桐还是有自己的主张的,她就是喜欢池京禧的字。所以回来之后就一直比着从池京禧那拿来的那一张练。
  只是时间太短,尚不见什么进步,写出来的字依旧是歪歪扭扭。
  她一边吃一边练,不知不觉就写了一个多时辰。写累了就搁下笔,转身去寻来奚琴,接着练习。
  然后就是用热水擦身子,敷伤换药,最后忙活了好长时间,才又躺进被窝睡觉。
  次日一大早,又是一个十分精神的闻砚桐。
  她哼着小曲去了学堂里,就看见傅子献已经坐在位置上看书了,当下扬起一个笑容走过去,“傅子献,你今日来得挺早啊。”
  傅子献听见他的声音,抬头笑迎,“你也是,往常都是踩在钟响前来的,今日怎么提前来了?”
  闻砚桐晃着脑袋道,“因为昨日参加了祈雪祭,回去之后睡得十分香甜,今日自然而然的醒早了。”
  傅子献也笑呵呵道,“那看来我带你去参加祭祀倒是立功了。”
  闻砚桐忽而发现傅子献今日心情十足好,虽然平日里也是笑着跟她说话,但是今日却能多说两句俏皮话了,不由道,“今儿怎么那么高兴?发生什么好事儿了?”
  她落座之后,傅子献便将一方长木盒从书袋里拿出来,“这是我爹昨日赏我的墨玉雪纹狼毫。”
  到底还是个孩子,得了父亲给的好东西还是忍不住想炫耀的,傅子献是庶子,自然是极少能有这样的待遇,所以迫不及待的想跟闻砚桐分享喜悦。
  木盒一打开,便是锦布包着的一根通体墨色的毛笔,上方有些许不规律的雪白纹路,光泽温润,一看便是上品。
  闻砚桐就是一大老粗,哪懂这些,只道,“恭喜呀,这东西看起来不便宜。”
  傅子献笑道,“贵不贵的倒无所谓,只是父亲很少单独送我东西,于我来说便是相当珍贵了。”
  闻砚桐双眸一软,无奈的叹了口气。傅子献是个小可爱没错,但也是个小可怜。
  她道,“那你可要好好收着了,免得被人偷去。”
  傅子献愣了一下,“谁会在书院偷东西啊?”
  “我呀!”闻砚桐嘿嘿一笑,“我看你那东西相当漂亮,指不定趁你不注意的时候悄悄偷来呢。”
  傅子献双眼一弯笑开了,“你若是喜欢,我买根更漂亮的送给你。”
  闻砚桐看着他脸上的酒窝,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刚摸两下就被进门而来的牧杨看见,当即喊道,“摸啥呢摸啥呢!”
  闻砚桐吓了一大跳,看见是牧杨,便十分疑惑,“你怎么来了?”
  牧杨打了个哈欠走来,“这都看不出来?上早课啊!”
  “你上早课?”闻砚桐惊了,“太阳莫不是要从西边出来了?”
  牧杨气道,“你以为我愿意吗?还不是我爹非要我来!还让我连续五日都上早课,一直到下一次休沐!”
  闻砚桐明白了,原来是牧渊的惩罚。
  此时一旁的傅子献说道,“昨日多谢牧少爷送我回府。”
  这是傅子献头一次主动跟牧杨说话。或许是碍于身份的原因,往常傅子献见了牧杨都是躲躲闪闪的模样,即便是牧杨冷嘲热讽他也不敢回应。这次主动倒是让牧杨十分意外,愣了愣道,“没事,也是我先撞坏你们马车的。”
  傅子献一莞尔,便没再多言,继续低头看书。
  早课对于牧杨而言就是煎熬,他用手撑着脸打盹,口水擦了好几遍,一响起下课的钟声就飞奔出学堂,找池京禧他们去了。
  一连三日,闻砚桐都能看见准时在早课钟敲响时踏进门的牧杨。只是有些遗憾的是,没能够看见池京禧了。
  他旷了三日的武学课,似乎都在帮李博远抄录东西。
  第四日一早,闻砚桐一边起身一边思索着今日能不能看见池京禧,唤了人进来伺候。
  门口的侍女听见声音便推门而出,寒风一并被带进来,闻砚桐却在侍女身后瞧见了一面茫白。
  她懵了,问道,“下雪了?”
  侍女笑吟吟道,“是呀,初雪总算来了。”
  闻砚桐惊诧,忙拄着拐杖走到门边。只见外面的地已经被薄薄的雪覆盖一层,漫天都飘着细碎的雪花。
  前几日才办的祈雪祭,今天就下雪了!这他娘的是什么玄学??
  或许改日可以去庙里拜拜,祈祷这右腿早点好。闻砚桐如是想。
  朝歌这场突然而降的初雪,让所有人都陷入了有神明庇佑绍京的梦中,热热闹闹的庆祝起来。
  颂海书院准备已久的初雪宴终于也要召开。
  闻砚桐早就做足了准备,就等着上台拉一段然后下来,把册子上那一笔记过被抹了。
  只是没想到,当晚她被叫去练琴时候,被花茉带来的一个消息惊掉了下巴。
  “啥玩意儿?!让我穿女子的衣裙上台?”闻砚桐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拍了拍自己梆硬的胸膛,“我可是个男子啊!”
  作者有话要说:  闻砚桐:瞧见没,梆硬!
 
 
第29章 
  事情是这样的。
  颂海书院每年的初雪宴都会有翰林院的学士来督查记录,同时也作为宴赛的评判人之一。
  只是今年来的几个人中,有个非常古板的老学士,据说一直不大赞成皇帝发布的男女共读书院的新令,且平日里最爱做的事就是揪别人的小辫子上奏给皇帝。
  说白了就是特爱告状。
  奈何他口才极好,一点小毛病都能被他扯成大错,加之在朝堂为官大半生,没人会想去招惹他。
  而这次他拿着笔墨而来,就是为了找出男女共读的不良之处,再写个千字上奏给皇帝,劝他收回新令。
  原本是没有什么的,但是坏就坏在闻砚桐这个节目是唯一一个男女同奏,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上头打算取消闻砚桐的参赛资格。
  可花茉却不愿意,想让闻砚桐穿上女子的衣裳瞒天过海。
  这样一来倒极是为难闻砚桐了。
  倒不是她不愿穿裙子,只是万一穿上后被人看出端倪怎么办?她本身就有鬼,亏心的很,根本不敢冒险。
  但是花茉道,“若是你不穿,那书院上面只能取消你参赛资格了,这事我也做不得主。”
  闻砚桐愁苦着脸,“这他娘的都是什么事儿啊!”
  花茉只当她自尊心强,摸了摸她的脑袋,“无事,反正也只是一会儿的时间,不会叫人发现的,你也准备了许久,就盼着这个机会将功补过了,可不要放弃。”
  不穿就不能参加宴赛,那准备的这些时日等于白瞎,且那一笔记过还不知道该如何。闻砚桐左右为难了许久,最后还是勉强点头答应了。
  初雪降临的第二日,书院停课,初雪宴轰轰烈烈的开幕了。
  颂海书院未时敞开三面大门,迎接朝歌内身份顶尖的小姐少爷,将人引进书院东北角那座巨大的圆顶大殿里。
  那是书院专门为举办宴赛或是其他活动时建造的大殿。长宽百十丈,三层楼高,其中八根浇了铁浆的大柱子,表面上都是精雕细琢的花纹和鎏金图案,可谓是气派十足。
  亦被称为八柱殿。
  申时书院闭门,八柱殿正门也关,所有人陆续落座。
  原本殿中分三个大区,最左侧坐着书院的夫子和翰林院来的各个官员,系白座蓝纹;中间是以黑座为底金纹为缀,是有身份的贵族弟子的座位;最右侧的则是平民所坐,乃是灰座无纹。
  本没有男女之分,但书院进了女学生之后,中间那排座位最宽敞的就成了所有男学生的座位,右侧的所有座也变成了妃座金纹。
  三大块颜色极其分明,一眼看去都坐得整整齐齐。
  正前方则是一丈之高的表演台,周边有一圈雕花柱,吊顶的灯笼早早点上,照得整个大殿金碧辉煌,据说有两百多盏。
  池京禧作为书院里最不能招惹的第一人,自然是要坐在中间黑座的首排。但他似乎还未到,所以位置空着,只有程昕,还有笑嘻嘻的正在跟程昕唠嗑的程宵。
  其实闻砚桐也发现了,这个程宵似乎并没有原书中写的那样厌恶疏离程昕。原书中说程昕出自皇后,程宵出自盛宠的贵妃,而贵妃一众势力则是想破脑袋也想扳倒程昕的嫡亲哥哥,既是太子。
  所以两人的关系很恶劣,到最后拼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地步。
  可眼下看着程宵倒是很黏程昕,嘴上一直不停的在说些什么,程昕倒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
  闻砚桐觉得颇是奇怪。
  正疑惑时,花茉提了一把她的衣领,“别在这偷看了,快跟我来。”
  闻砚桐一头雾水的跟在花茉身后,从八柱殿的侧门出来,然后穿过一排斜檐长廊,进了一间房屋中。
  屋中装潢很是华丽,还点了暖炉,与外面的严寒形成对比。花茉解下身上的包裹,拿出一套衣裳,“这是我以前穿的衣裳,绣花是出自宫里顶尖绣娘的,是御赐的宝贝,只可惜我现在手脚长开穿不上了,我瞧着你胳膊腿长度差不多,你穿上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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