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同窗他命带锦鲤——风歌且行
时间:2020-02-17 08:46:11

  傅子献呆呆的摇头,低声道,“你还是莫要叫他小娘子了吧,或许他不爱听。”
  牧杨长叹声,举茶当酒,辛酸道,“兄弟,我觉得我总遭人嫌弃。”
  傅子献顿了顿,嘴唇动了几下,出口的话是,“牧少别多想。”
  “你犹豫什么?你是不是也这样觉得?”牧杨愤愤问。
  傅子献摇头,“并无。”
  “也不是回两回了。”牧杨又叹,继而将茶饮而尽。
  楼说话的人很多,略显吵闹。闻砚桐直绷紧神经,牧杨多次跟她搭话,都被她草草敷衍。导致牧杨郁闷,喝的茶越来越多,跑了两次茅厕。
  直到面前的两壶茶都被牧杨喝完,正要蓄上第三壶时,头顶灯光暗,戏演开场。
  闻砚桐听着敲锣打鼓的声音,下下敲在心尖上,令她惶惶不安。
  批下人从两侧门而入,左右开始在众人的桌上轻放下茶盏,悄无声息的退出去。
  这茶盏不仅仅是水,还加了许多果仁在里面,泡了龙井的茶叶,有些浓稠,算是看戏时的道小点心。
  闻砚桐着急的左右看着,伸长脖子去看程延川面前摆的茶盏。
  原书对这个倒有过两笔的描写,说程延川的茶盏与旁人的不同,整体是藏青色的,杯侧有朵小巧的梅花,花芯就是机关扣。
  若是这杯茶顺利递到程延川的桌前,那侍女便会在放茶盏的时候按住那个机关扣,被子里的毒就迅速融在水,杯普通的茶就成了剧毒的毒茶。
  闻砚桐认真看了看,就发现程延川面前的杯子是雪白的,上面没有多余的花纹,只有沿口有圈金色的釉。
  她顿时松了口气,看来她的信息的确是传达到了,池京禧他们已经做好了防备。
  茶里有毒这关是过了,就剩下戏子刺杀了。
  她听着两耳灌入唱腔,极力劝自己静下心来,若是发现端倪,就把桌上的茶盏扔出去,砸在那人的脸上。
  不过砸的几率有多少还未知。
  早知道方才应该让池京禧骂两句的。
  嗨呀,失策!
  闻砚桐正东想西想时,忽而阵密集的鼓点响起,她抬头看着台上。就见有身着绣纹长裙的女子甩着长长的水袖从幕后转上了舞台,直转到台子边,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她要掉下来时,她却脚尖点,径直腾空而起!
  来了!
  闻砚桐紧盯着那人的身影,伸手握住了桌上的茶盏。
  那根看不见的丝线吊着戏子在空旋转,速度越来越快,也离程延川越来越近,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半空,惊叹声此起彼伏。
  紧接着就见寒光闪,戏子的短刃出袖,甩出来的瞬间她身上的细线猛地断,整个掉了下来!
  闻砚桐差点欢呼出声。
  甩出的短刃失了准头和力度,叮当声撞在了桌边,落在地上。
  程延川猛地起身,紧接着身旁的人也都站起来,侍卫从楼里的边角飞快赶来。
  杀手反应极快,落地便稳住身形,就地翻滚捡了短刀,劈手向程延川攻击。
  这是偷袭不成打算强攻!
  闻砚桐忙起身后退,她这时候就改让远些,免得添乱。
  牧杨行动最快,举了茶杯上前,要与那杀手干架。
  可杀手身姿不般的厉害,以极其柔软的弧度躲过牧杨的攻击,短刃在手转,直刺牧杨的脖子!
  千钧发之际,傅子献在后面抬脚踹了牧杨下,将他整个踹得往前翻,这样的速度才躲过了杀手的利刃,削去了牧杨的发丝。
  满座惊呼乍然响起,有人往外逃,有人在楼乱蹿,瞬间乱做团,各处的侍卫赶来的路上受堵。
  近处赶到的几个,都被杀手干净利落的刀毙命。
  闻砚桐暗暗叫糟,这戏子杀手远比看上去的厉害,是所有人失策的点。
  牧杨被踹得翻到旁,摔坏了手的茶盏,便拿着碎片砸杀手。
  杀手轻松躲过,目标仍旧只有程延川,身姿凌厉的冲来。
  好在程延川提前在身上藏了武器,与她对打起来。可这杀手比程延川厉害不止星半点,几招下来已显吃力,若是在这样下去,程延川同样会被杀。
  闻砚桐着急上火,来不及多想,抓了桌边的茶盏,握在手里暗道声小侯爷保佑,然后用力扔了出去!
  或许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这个茶盏正杀手的太阳穴,瓷器与头骨撞出沉闷的声响,让杀手的动作停了瞬,往后退两步。
  小侯爷也太好使了吧!
  杀手退后的这两步,恰好给了程延川喘息的机会,随后待杀手再上前时,傅子献突然出手,狠狠的敲击在杀手下刀的手臂关节,将刀刃的位置打错。
  他转了个身到程延川和杀手身边,只手绕过程延川的右手,将短刀换到了自己手,另只手极快的化解杀手下刀的招式。
  拿到武器之后,傅子献就代替程延川与杀手对招。
  让人没想到的是,平日里看起来弱弱的傅子献,竟能与这个相当厉害的杀手打的不相上下,他身姿轻盈,每每当杀手的刀滑至致命处的时候,都能被他轻松躲过。
  闻砚桐知道的,傅子献的武艺向来厉害,不然后来也不会成为池京禧器重的左膀右臂。他在相府的时候从来只是让别人看见他的箭术,身法和剑从未示人,这次怕是为了保护程延川,才不得已亮出底牌。
  傅子献与杀手缠斗的过程,手臂和后背都有划伤,杀手也没占什么便宜,脸都被刀刃划破了,血流了半边面容。
  两人几乎都是在几招之内给对方留下的伤痕,并没有交手多久,侍卫便**的赶到,傅子献便趁机退了下来,仍然站在程延川身边,镇定的盯着杀手,怕她摆脱侍卫包围冲上来。
  不过很快的,支羽箭从台子上方的二楼展台射来,正杀手的后背,直接从身前穿透。
  她闷哼声,没多久就倒下了,血流了地。
  闻砚桐从慌乱抬头看去,就见池京禧站在展台上,手里还保持着射出箭的姿势,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楚他的神情,但闻砚桐知道,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定满是沉静。
  楼的人散的差不多,侍卫将程延川几人围在心处,在原地等了会儿,池京禧便从二楼下来。
  “全都杀了。”池京禧道,“整个戏班子没留活口,无人伤亡,人受伤,已送去就医。”
  程延川颔首,对旁边吩咐,“把尸体全部运回去。”
  牧杨在傅子献旁边站着,对太子道,“涉昭哥,我带傅子献去医治伤口。”
  程延川点了点头,连下了好几道命令,把身边的人都调动起来,最后才对池京禧道,“辛苦你了单礼,这次事情结束后,我必好好酬谢你。”
  池京禧微笑,“涉昭哥不必客气。”
  程延川叹气,“傅家那庶子倒是个好心的,我本想召来暗卫,没想到他倒先出手了。”
  池京禧也笑,“那涉昭哥就好好想想怎么谢他吧。”
  程延川又打趣了两句,带着侍卫转身走了。池京禧这才将视线移到站在柱子旁的闻砚桐,神情放缓了些,走到她身边,“作何缩在这里?”
  闻砚桐吸了吸鼻子,“小侯爷,我脚抽筋了,动不了。”
  池京禧低头看了眼,“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说的就是你。”
  这不是她经常骂牧杨的话吗?
  作者有话要说:  牧杨: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第66章 
  闻砚桐近距离的看了一场惊险的刺杀, 内心的波澜起伏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尤其是看见杀手的利刃险些刺进牧杨脖子里的时候, 她整个心都揪在了一起。
  有些时候就是这样, 看惯了书中电视里主角的死,总会让人以为死亡是轰轰烈烈的,但其实人的生命极其脆弱。
  若是方才没有傅子献的那一脚, 杀手的利刃可轻易刺进牧杨的脖子, 那牧杨这条命必殒。
  闻砚桐甚至都来不及反应,事情就结束了,等她想要动的时候才发现方才全身紧绷得厉害, 脚抽筋了,一动就站不住。
  池京禧走来之后, 她下意识伸手抓住他的手臂,“小侯爷, 你没受伤吧?”
  他摇头,“哪只脚抽筋了?
  “我也不知道, 就觉得腿发软,站不住。”闻砚桐道。
  池京禧轻叹一口气, 突然蹲下身, 伸手捏住了她的脚, 隔着靴子按在了脚踝, 使劲一捏。
  “嗷——”闻砚桐忍不住一声叫喊。
  池京禧道,“跺脚试试。”
  闻砚桐依言跺脚。哪知池京禧不捏还好,这一捏闻砚桐的脚当下一疼, 屈膝往下摔。
  池京禧忙迎身去接,将人接了个满怀,闻砚桐下意识抬头,鼻尖差点撞上池京禧的唇,就见他低着头,俊俏的眉眼清晰的印在眸子里。
  闻砚桐的心狠狠一动,悸动来的猝不及防,她耳根好似都烧了起来,但有本能的不愿推开,就在他怀里闷闷道,“小侯爷,你是不是嫉妒我腿脚太利索?”
  池京禧缓缓把人扶起,“我嫉妒一个瘸子腿脚利索?”
  “我已经不瘸了!”闻砚桐气道。
  池京禧含笑看她,“我背你出去吧。”
  闻砚桐惊愣住,当下就心动了,但是又考虑这里人多眼杂,还是摇头,“算了,还是不劳烦小侯爷了。”
  关键是腿脚缓一会儿也能缓过来,倒没有矫情到要人背的地步。她动了动脚,觉得差不多能走了,就与池京禧一同离开了戏楼。
  这场宴会算是被闹了个彻底,光尸体就抬出了十几具,各家的千金少爷坐马车逃回家。
  消息传得很快,这场刺杀传遍了朝歌之时掀起轩然大波,皇帝下令彻查此事,将朝歌各个入口严守,出入的人都要经过严格的排查。
  闻砚桐之前也问过池京禧,一般这种情况不是留活口的吗?不然怎么盘问消息。
  池京禧眸色微凉的回答,“这种人的嘴里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尸体能够告诉我们更多。”
  闻砚桐也不懂这些,只知道那次刺杀结束后,池京禧在皇宫待了整整三日才出宫,当天下午,就来了闻砚桐的宅子。
  只是池京禧忘了闻砚桐有午睡的习惯,来了之后又等了一会儿。
  宅子里的下人经他上次整顿过后,这次见了他之后每个都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等闻砚桐睡醒了,才立刻飞奔去通报。
  闻砚桐穿好衣裳,打着哈欠去了正堂,一进门就扯着嗓门问,“小侯爷,你的事情忙完了?”
  池京禧转头看她,平静的眼中荡开笑意,“忙完了,一得闲就来找你了。”
  闻砚桐在旁边坐下,想着池京禧来肯定是因为前几日说的还有问题要问,便等着他先说话。
  这几日她没有外出,也隐约听说外面热闹的不行,这场刺杀一出,有罪的没罪的,从上面一层层往下处罚,罚了不少人。
  池京禧定然也因这事忙得晕头转向,不过她最在意的是,到底能不能从那批人中找出想要杀程延川的凶手。
  正想着时,就听池京禧的声音缓缓传来,“你那张纸……”
  闻砚桐神经立即紧绷。
  他说的哪张纸?不会是那张纸吧。
  池京禧道,“就是你想的那张纸,上面的内容,你从何处得知的?”
  他语气平缓,倒没有像前几次那样,有点逼问的意思。但是闻砚桐还是忍不住紧张,只道,“捡到的。”
  没想到当时她动作那么快,还是被池京禧给察觉了。
  “捡的?”池京禧微抬眉尾。
  闻砚桐点点头,“当日出去买东西的时候,从戏楼的侧门出去的,在那捡了这张纸,我不明白上面的意思,所以就想给你,你那么聪明肯定知道上面是何意。”
  这话乍一听是很明显的谎话,但是确实没有依据推翻。
  毕竟上面的字迹也不是闻砚桐的,上面也没有她的名字,池京禧就算是再怀疑,也不能按着她的头认下这张纸。
  池京禧沉默了一会儿,果然不再追究这件事,而是道,“想回家吗?”
  闻砚桐立即明白,这是要出发回长安了,于是点点头道,“当然是想的。”
  他弯唇笑了,一双笑眼中藏着缱绻的温色,“那就收拾收拾,回长安吧。”
  从朝歌到长安,当中隔着千山万水,和数不清的大路。
  闻砚桐带了很多衣服,盘缠倒是次要的,她不知道路程多远,衣服肯定是要带够的。
  侍女只带了茉鹂一人,荷莺则留下来守家。
  池京禧还特地派来了一批人进了闻宅,立了一个年长的男子为管家,帮她掌管闻宅。
  将一切都打点好之后,闻砚桐带着行李和租来的马车,一大早的就等池京禧来。
  闻宅本就在郊区位置,池京禧要出城则正好经过。
  池京禧来的时候,还带来了牧杨。
  牧杨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一下车就双眼通红,看着闻砚桐不说话。
  闻砚桐忍不住笑了,“你又怎么了?”
  牧杨哽咽,“又到了我一年中最讨厌的时候了,要好些日子见不到禧哥……”
  闻砚桐道,“不就两三个月吗?”
  牧杨道,“两三个月还不长吗?”
  “这么舍不得,那就坐上马车一起去长安啊。”闻砚桐笑他,“多大了还哭鼻子,羞不羞。”
  牧杨被她笑话惯了,自动无视,只道,“不成,我爹会揍我。”
  “那你老实在朝歌待着吧。”闻砚桐拍了拍他的肩,嘿嘿一笑,“我就跟你禧哥一起去长安啦。”
  牧杨眼睛更红了,大概是十分羡慕闻砚桐的。
  这种时候,连池京禧都不允许闻砚桐皮了,拍了拍她的脑袋,“少说点。”
  闻砚桐看着牧杨的模样是有点可怜,就跟他道,“你别伤心,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再说了,就算没有小侯爷,傅子献不还在朝歌吗?你闲着无事就把他喊出来一起练箭不快乐吗?”
  或许是这个提议相当称牧杨的心意,他低落的情绪一下子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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