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丝希望也没有了。
褚澜川淡淡应声,挂断电话后累极。
他这段时间一直在调查“山鹰”的后继人,一门心思扑在上面,好不容易看到点苗头,现在再次回到起点,所有的成果趋近于无。
男人站在海景房的玻璃窗前,浴袍领口微敞,锁骨隐隐可见。
雾气雾满了玻璃,看不见海上的波澜。
他抬手,在雾化的玻璃上画着毒贩走/私最有可能的运输道路。
如果不走陆路,加上谢钊枪击现场位于江城码头......
褚澜川脑子里警铃大作,几乎是将手头的推测一气呵成。
他们通过陆路运输家具,目的只有一条,那就是掩人耳目。
水路运至码头,很可能将毒品藏匿在大宗货物中。
尤其是中缅边境,湄公河穿梭,江城水流不息,无疑为水路运输提供了极好的条件。
他立刻给冯常舒拨了电话:“冯队,关于谢钊案发的码头,我想还要值得挖掘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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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巧带了一大堆零食回来,吃着锅巴的同时遥手一指,含糊不清道:“昭昭,你今天没来潜水,但我给你带了套潜水服,你留着呗,说不定之后有用。”
云昭欣然接过,给她递了张纸巾过去:“你呀你,小馋猫。”
蒋巧擦拭完嘴角饼干的残屑后,眼珠子一转,奇怪道:“昭昭,今天我回来的时候,有个男人问我是不是跟同学一起来大理旅游的。”
她停下收拾衣服的动作,直起腰来,迅速地问:“他有没有问你别的,或者对你图谋不轨?”
“那倒是没有。”蒋巧咂摸了下:“他问完之后就走了,当时天太黑,我都记不清他长什么样。”
其实不用蒋巧记得,联系到褚澜川说有人跟踪她的事情,肯定是云伽已经动用力量找到了自己身边的亲友。
云昭焦急地叮嘱道:“蒋巧,这段时间无论谁让你单独出去或者询问你的信息,你都要小心警惕。”
“怎么了......”蒋巧还是不明所以。
事关重大,云昭有所隐瞒,但安抚道:“按我说的来做好不好,相信我。”
蒋巧虽有疑惑但没再发问。
回到房间后,云昭仿佛沉入一潭死水。
可想而知附近有多少云伽的眼线,保不准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眼皮子底下,群狼环绕,只待有一天伺机下手。
褚澜川半倚在床头,浑身带着夏日独有的清亮气息。
洗了个澡,他身上的马鞭草味还是馥郁的。
他在本子上写写画画,神情专注,她都不忍打扰。
“愣着做什么?过来。”他招手,目光仍落在设想的图纸路线上。
云昭扭捏着过去,小声嘟囔:“我还没洗澡......”
她被他抱在怀里,看到了纸张上男人迥劲的柳体。
刚劲有力,笔笔精到,难怪说字如其人。
这么一比,她的字就显得小家子气了。
正欲开口说些关于云伽的事情时,云昭的余光瞥到了桌子上的一个小盒子。
她定神,看到了盒子上写的“超薄”及“003”字样后才红了脸。
住了几天,她一直没留意,今天这种情形下,她想不注意也难。
又不是小孩子,自然知道酒店准备一盒物件是提供给什么的。
褚澜川觉察到了她的分神,顺着小姑娘的视线看过去,心中一阵了然。
他搁置下笔和本,长臂一揽,把小盒子拿到她面前。
云昭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快,辩解时说话都快咬到舌头了:“我,我之前没注意......刚刚才看到。”
褚澜川的指节抵上她的唇,眼尾一扬,丝毫不显轻挑,反而是一本正经地说:“不用看了,太小了,不是我的尺寸。”
第54章 独发
54独发
说到这两字, 黑暗中的弧度难免让人头皮发麻。
褚澜川把小盒子搁置在一旁,收起玩味的笑容。
在大多数时候, 男人浑身上下的气质都是冷淡的,腹肌平整,四肢紧实修长, 光是在那儿坐着就让人挪不开眼。
“当然,你要是想,我们可以联系酒店前台服务,他们会送适合我尺寸的过来。”
他语气松散随意, 一手揽着她的腰, 另一手随意搭在桌上。
桌上除了那个小盒子,还摆着个透明的烟灰缸,他的打火机和烟盒子就丢在里面, 当然, 烟盒里面早已空空如也。
办案子的时候, 他抽的凶,但在小姑娘面前,对烟瘾他还是克制的住的。
云昭慌里慌张回过头,忙不迭捂着他的嘴,以防他说过更过分的混蛋话来。
少女唇红齿白, 转过去扑过去捂嘴时, 身体因急切而与他分外靠近。
褚澜川将她牢牢托住,目光薄暮似水。
他轻笑一声,鼻息的热气散在她手心。
在云昭见状要收回爪子时, 他又好巧不巧地捉住了,就着刚才的姿势用唇烙印。
她耳蜗渐热,因为一个小动作一下子晕头撞向、不得章法。
“你明天要走吗?”
云昭深吸一口气,乖乖躺在他的怀抱里,安心闻着清新的柠檬气息。
两人视线交织,如同麦芽糖,浓稠且热烈。
他耷拉下眼皮,发现窗户外灯火通明,海面平静,波光粼粼。
远处的灯塔投射出一道耀眼的光,撒在海面,散作星星点点。
“嗯。”他淡淡应声,瞥过头去,不敢看她眼里的情绪。
云昭有点藏不住事儿,即使心里硬撑着,情绪很容易流露在眼神上。
“通过一系列推测,我大概能猜到他们贩毒的路线,要不了多久就能进行收网行动。”褚澜川补了句,接着把本子摊开,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字和图。
她是学理科的,但记性好,山川河流地形图也能记个七七八八。
境内毒品交易,多半从金三角区域带流入,在密集的关系网络下散布各地。
这一次没走陆路走海运,说明毒贩的反侦察意识很强,拥有的海船以及其他物资力量也不容小觑。
不到最后一刻,明与暗的交锋就永远存在。
从小到大,云昭最不缺的优点就是懂事。
张呈玲的责骂声,她大多数选择隐忍不发,学习上也不让老师操心。
可在褚澜川说明天要走,甚至一别不知道多久时,她就不想那么懂事了。
世界上总要有英雄,可没人希望自己的亲人、挚爱是英雄,人性本就如此。
牵肠挂肚的滋味更像苦胆汁,卡在喉腔里,时不时翻涌着。
“褚澜川,你怕吗?怕过吗......?”她的心脏仿佛被无形的手捏着,不得不承认那种感觉是害怕失去。
他嘴角抿着,握在她腰间的手一紧。
说实话,怎么可能不怕?
不止是褚恒,还有更多无名的警察、缉毒警察,是这些人在一次次危险的任务中冲锋一线,守卫秩序,共建盛世,负重前行。
甚至其中的很多人在逝世后连名字都不能公之于众,怕招来犯罪分子对其家人的疯狂报复。
褚恒的墓碑没刻任何字亦是如此。
经历过黑暗蛰伏,才会明白光明究竟有多可贵。
他选择了,就没有怕的余地。
这时候的褚澜川又形似那时候十四岁的少年,意气风发,满腔热血。
男人的眼神里安放着浓重的家国情怀,如同破晓的光线,充斥坚定信念:“相信我,离天亮不远了。”
在他身后,他永远都不是一个人,有并肩作战的队友,还有永远存在的正义。
云昭重重点头,没别的,她该相信褚澜川并且给予他前行的力量。
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房间里只余了床头一盏壁灯,光线昏黄,像蒙了一层轻纱。
她轻手轻脚走过去,才发现褚澜川没睡着,他抱着胳膊,懒洋洋看她,眼神上下打量:“洗完了?”
这次来大理带的睡衣是一件比一件布料少,主要是她想着自己住,怎么舒服怎么来。
粉色的绸缎面料,细细的两根带子架在肩颈两侧,锁骨平直,而锁骨一下的肌肤被蕾丝花纹包裹着,睡裙裙摆长度短,刚刚齐至腿根,流畅的小腿线条一览无遗。
难怪他眼神里带着揶揄。
他赤足踩在地板上,伸手关上窗帘,浴袍带子松了,还能看的到形状姣好的腹肌。
云昭不仅看见了,脑子里下意识还冒出来蒋桥给她灌输的七七八八,什么公狗腰一类的形容词。
幸好,她体内火气不大,还不至于到流鼻血的程度。
这般境地,她只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转移话题,试图掩饰内心的澎湃。
少女沿着床沿坐下,用毛巾继续擦拭着身上的水渍,喃喃问他:“关窗帘做什么?”
“做要关窗帘做的事。”他答的自如,面不红心不跳的。
窗帘一拉,海景消逝,室内开着空调,气氛不是沉闷,而是无形中透着的躁动。
光线昏弱,她身姿低俯,如同山峦起伏,几段分明。
跟褚澜川待一起久了,她又无可避免地往那方面想,谁知道他只是淡定地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看上去是闲置的酒店电视。
就......只是看电视?!
云昭松了口气,手脚并用地爬过来,依偎在他怀里。
其实那样的姿势都不算依偎了,毕竟重量全压在他身上,说是瘫坐还差不多。
电视一打开,先是在打开界面停留几秒,她盯的目不转睛,以为这会是一场单纯的休闲时光。
两人都没一起好好看过一场电影,纯粹地看看电视也算凑合了。
可下一刻,电影里就传来女人不轻不重的那种声音,可见纠缠的激烈。
云昭怔忪片刻,有一瞬间的目瞪口呆:“.......”
好巧不巧,正调到了播的这部电影尺度最大的镜头。
这难道是什么国产小黄/片吗?!
她轻咳一声,征询他意见:“要不换个台?”
褚澜川慵懒靠在床头,把她圈坐在怀里,遥控器顺其自然递到她手上。
真是奇了怪了,大抵是电视的问题,还真就这一个台。
要么继续看,要么关电视。
云昭突然觉得刚刚涌出来的什么两人休闲时光的念头全然作废,她懊恼地将遥控器丢在一边,认命般自暴自弃。
电影里逐渐传来布料破碎的声音,还顺带换了个女上男下的姿势。
她身体一僵,一时间不知道视线往哪儿搁。
褚澜川的嘴角涌上笑意,不用看就知道小姑娘现在害羞成了个什么样儿,保不准从脸庞红到了耳根子。
他两手在腰际一提,云昭就这么直接被他抱着,两人视线正对。
还挺像电影里现在的女上男下姿势。
褚澜川默了片刻,眼神黑沉,如同暗夜里的黑曜石。
这种时刻,他还是一派坦荡,仿佛正播的不是什么香/艳镜头,就是个普普通通的都市情感剧。
壁灯下,小姑娘的嘴唇亮晶晶的,像抹上了上好的蜜膏。
褚澜川低下脖颈,凑上前问:“什么味儿的?”
男人的五官在视线里不断放大,甚至她的瞳孔有一瞬间的虚焦。
“啊?......”她轻声反问,反应过来是自己洗澡完觉得嘴唇干就给涂了层润唇膏。
她回忆了下,微微抿唇,茶色瞳孔像是地震了下:“好像是柠檬的吧。”
“柠檬的?”褚澜川声音极低,唇压下去的同时拿调小了电视的音量,几近含混不清地说:“我尝一下......”
电视里的厮磨声减少,如此一来,她耳边只能听见男人的气声,性/感的让人把持不住。
过了今晚,她算是完了,什么纯洁估计都见了阎王,算是栽在了褚澜川手上。
他一次比一次来劲儿,捏着她下巴,气势强势。
两人如同深陷情动沼泽,共同奔赴一场云雨。
一开始,她是恓惶的雏鸟,因紧张振翅逃离,后来则是沉溺在温暖的港湾,不愿再分离。
飘忽的影子投射在白净的墙壁上,那样的情形像是两根藤蔓纠缠在一起。
远处灯火零星,灯塔的光仍明灭交叠,海浪打翻黑夜寂静。
难舍难分之际,他拉开距离,认真瞧着小姑娘唇上的潋滟之色。
褚澜川如豺狼餍足,还不忘点评一句:“不像是柠檬味儿的。”
她自投罗网,就着话题问他:“为什么?”
他在影影绰绰的暗夜流光中起身,背脊立刻床头靠背,眼皮微垂:“不酸,很甜。”
很甜,少女的清甜仿佛在弥漫在口腔,他扫过后槽牙,还能感知刚才的温存。
云昭狐疑片刻,眼睫翻飞:“你怎么看这种片子什么反应都没有呀?”
如果没记错,从打开电视到现在,他的自如把她的羞耻心衬得更明显了。
其实大多数男生在青春期那几年都会做点好奇的探索,脑子里很多时候冒出来的就是不可描述的画面。
褚澜川还记得上高中那三年,学校后面就是一网吧厅,旁边还有私人放映的电影院,破破烂烂,却是很多男生的常逛之地,得亏教导主任没去里面排查。
毕竟放的什么东西,聚众一起看的都心知肚明。
这一段回忆一展望,也是七八年前的了。
“怎么没有?”褚澜川反问,凝神看她,低声絮絮:“你来试试有没有。”
他握着少女葱削的五指一路往下带,到了腰腹边缘,滚烫一片。
云昭真的斗不过,他明明知道她说的不是那个意思,偏偏把话题往别的轨道上带,非要超个速才舒服。
之后,是细腻与粗粝的碰撞。
她不敢大动,调整了半天总是提着一口气,毫无规律地在那处打转。
褚澜川觉得自己总有一天要死在小姑娘手里。
明明一点技巧都没有,可每一次的触碰就像海浪触礁石,注定掀起惊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