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大小姐硬核恋爱日常——千笛
时间:2020-02-20 07:15:19

  早点死掉,也不用叫自己这么难受。
  如果早点死掉的话……她或许会更心安理得。
  “对不起,添麻烦——”
  万隐迦夜的攥起手,富冈义勇突然有些后悔了,他就算是装作锖兔跟这个孩子说了那么多话,她想要的关注还是来自于她的亲哥。
  富冈义勇想起自己踉踉跄跄跪在主公大人面前请求不要告诉万隐迦夜她兄长的事,发现,那是他这失败的人生里最正确也最有勇气的事了。
  可是那样去做的原因,也不过是……他害怕她失望与厌恶的眼神而已。
  所以啊,小迦夜,你不能——你绝不能——绝对不能将自己视为累赘啊!
  明明你是希望。
  “万隐迦夜!”
  成年男性的声音贯穿进耳膜,万隐小姐睁大了眼,脖子上的肌肉僵住,她震惊地看着刚才吼她的男人——这好像是第一次,她听见这个人大声说话,这个人这么……
  青年目眦尽裂,手上捏着桌子的一角,已经变了形成为碎块。
  第一次看见他在生气。
  “你听着,万隐迦夜,你不会给任何人添麻烦!就算是!!就算是变成【鬼】——锖兔要知道你这么轻而易举地说这种话,他不会对你身为鬼苟且着而觉得羞耻,而是为了你轻而易举地说出‘死’而悲伤,你明白吗!!!”
  “富冈……义勇?”万隐小姐听见自己的声音变了形,嗓子一哽,一股莫名其妙的委屈涌上心头。
  “不要为想要或者而愧疚,没有人可以叫另一个人轻易死去,你不是累赘——明明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可是富冈义勇住了嘴,最后的话也没有说完:“你明明……抱歉。”
  女人睁着一对儿圆眼,抿着嘴,脸颊上挂着泪痕,她被吓哭了这种事……打死也不会承认的。
  “我最讨厌你了!富冈义勇!我哥都不敢这么吼我!你混蛋!”
  富冈同学:“……”
  他觉得自己可能也是有些过分,这毕竟也是小时候被宠着的孩子,他跟锖兔一起照顾的妹妹。
  富冈义勇从桌子的另一边站起来,然后坐在万隐小姐跟前,他坐着也比她高一点:“抱歉。”
  从这一刻,这个一个人摸爬滚打,从最低级猎鬼人一步一步走到水柱这个位置上的青年,才意识到,他是永远都不可能将真相诉诸于口了。
  如果她知道事实的全部的话,恐怕他也没有理由拉着她往前走,也就再也没办法给她毫无阴霾的笑颜。
  因为这个小女孩,这个他跟锖兔想要她泡在蜜罐子里的孩子,就是他们的幸福所在。
  作者有话要说:
  我突然爱上了为了自己的朋友跟妹妹,默默守护妹妹的这个哥哥啊!
 
 
第七十七章 
  万隐迦夜好像很久都没有见过太阳了。
  天边翻起白边,黑头发的青年屈起一条腿坐在窗户边,扒着栏杆望着靛蓝色的天空,上面有很浅淡的月牙跟星星点子。
  “是日出呢。”
  他望着天边,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身边金色的脑袋,等着日光从天的东边缓慢地移过来,在米色的如同黄金利剑一样的光斜射过来,一下子站起来将窗子跟窗帘合上,只瞬间,重新陷入黑暗。
  富冈义勇看着昨夜哭着哭着睡过去的小迦夜,轻手轻脚地踩着晨曦出了吉原。
  在吉原三大花楼之一的京极屋,一个留着黑色头发的少女静静地在另一面的窗子趴着看那个昨夜匆匆而来的男人。
  “他,走了。”美月小声说。
  大概等母亲醒了,只要如实说就行,她是被派来看着的。
  但是要看什么,没有人告诉她,她也不知道,不过,随意吧。
  就算是夏天,清晨也能感觉到那一丝丝微妙的凉意,富冈义勇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对这一晚上的所作所为,有些沉重。
  他本来是打算……
  “亏你这混蛋还能活着出来。”
  酒馆的门铃叮铃作响,他搭档的声音便从前边穿了过来,富冈义勇手上推门的动作一顿。
  不死川垂着一条腿坐在卡座那里,靠着吧台,仰着脖子用眼神刺他,“就算你急着送死,怎么也不想想,那个地方,除了一只不吃人的万隐迦夜,那就应该还有别的鬼。”
  “……”富冈义勇没说话,他轻手轻脚合上门,然后走过去,看见了刚才被不死川刻意藏在背后的手,上了夹板包的严严实实的手。
  “你受伤了,是骨折?”
  “……”不死川昨天被捏碎的手轻轻挪动了一下,不搭理他:“昨天去,扑了个空吧?啊哈?”
  “还可以,总归是见到了。”
  富冈义勇的态度不冷不热,这种温乎乎的东西叫不死川实弥觉得施展不开,故而也不跟对方在这里绕圈子:“我连夜给主公传了援助的信息,因为你也看见了,我战力不足。”
  “……”富冈义勇听见‘援助’这两个字,忽的抬眼,黑蓝的颜色像是一汪深水:“我什么都没有告诉她,我会用性命担保她。”
  富冈先生的态度坚决,不死川实弥也不遑多让,他骨折的右手用腕骨狠狠敲在实木桌面上,发出振聋发聩的声响:
  “你这是队规违反!”
  “我会跟主公大人解释。”
  “愚不可及!”
  “她是我的家人,是我重要的妹妹,不死川,抱歉。”
  不死川实弥冷笑,他忍住不去想任何会干扰自己思路的事情,可是他就好像分成了两个人,一个人在因为自己队友的徇私枉法盛怒,一个却在一边冷眼旁观,看真正的‘不死川实弥’一点一点崩溃。
  对于富冈义勇这样的坚持,他只觉得嫉妒,嫉妒他可以这么光明正大表现出对那个人的好。
  “富冈义勇——你在那呆了一晚上,可别被鬼骗了!”
  富冈义勇平淡的眼睛望着对方,“不会的。”
  “……”张牙舞爪的青年在这里卡了壳,他也只是在那个暴雨的日子里听过关于万隐迦夜跟富冈义勇还有那个叫锖兔的三人的故事,可也就仅仅是故事罢了。
  再加上富冈义勇这个人本来就不善言辞,很难把一个故事讲得绘声绘色起来,他至多只是用很暗淡的眼睛告诉不死川实弥一个事实——
  那是他永远无法介入的故事。
  “随你,你跟主公大人解释吧……”青年咬着牙,又像个小孩子一样说了一句不负责任的话:“鬼不可能永远不吃人的,因为那是本能!”
  本能。
  白发青年沉郁着脸色,瞪视着富冈义勇。
  对方却说:“我会的。”
  “啧!”
  真是狼狈又幼稚,不死川想。
  他亲手将人推开,然后将条条框框束缚在万隐迦夜的身上,亲自一步一步将那只连‘稀血’都能抵挡得住的鬼推进死的深渊——
  ‘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请你杀死我’
  ‘她宁愿成为鬼也不远死掉的理由……’
  如果这是如她所愿的话。
  不死川实弥跟富冈义勇两个人在等着新队友来的期间,富冈义勇出去过几次,次次也是去名义上去见万隐迦夜,实际上却在打听别的鬼的痕迹。
  因为他从根本上不愿意将万隐迦夜与别的杀人鬼混为一谈。
  不死川实弥常常嘲笑他,笑他蠢不可及,可实际上,不死川实弥隐藏了自己跟万隐迦夜又见过面的事实,他也从不在明面上告诉别人他去哪。
  真正的想法,谁又知道呢?
  几次寻找无果以后,富冈义勇才偶然跟万隐迦夜提起过这件事,说起这话的时候,富冈义勇搜肠刮肚地想了半天,但还是决定坦白说:“你的同类,在哪?”
  万隐迦夜打着手里的花牌,然后一愣:“你是说……”
  “别的鬼,不死川先生说你从来没有吃过人,但是根据情报显示,在吉原每隔一段时间都有人口失踪。”
  “……”万隐小姐从来没插手过京极屋的庶务,这些事情一开始是被拦在花子小姐的手里,后来又交给了成为‘长生鬼’的美月。
  不过人口失踪——万隐迦夜盯着自己手里的花牌:“我还以为义勇你只是看我每天闲的无聊,才过来陪我打牌的。”
  她在对方没有提起这件事之前,确实是这样想的。
  因为她上回说了随意‘死’掉的话,被这个男人大吼了一顿,而且还听出乎意料地哭了,万隐小姐也觉得丢脸。
  这样做的后果,就是她不敢随意说‘不如早点死掉’这种话了,至少在这个越活越老成的富冈义勇面前。
  不知道为什么,有时候面对他,就像是面对着她哥。
  万隐迦夜郁结,既然这人头送不走,她就只好自己找个法子去掉自己这个‘鬼’的buff,有时候看看阳光,就想一脚踏出去,也算是万事大吉。
  但是这个计划万隐小姐还是等着富冈义勇跟不死川实弥离开以后再说,她觉得要是成以前那样,会觉得麻烦——自己不记得的东西,却被别人莫名其妙地表现出来,很奇怪。
  每次这么想的时候,万隐小姐都觉得自己怪没心没肺的,可是这是种族特性,有什么办法。
  她甩锅子甩的特别自然。
  “原来还是在这儿等着我,要是这样你早该跟我说的。”
  “……”
  头上插着珠钗,唇上涂着口脂的女人笑起来,然后抽出一张纸牌放在桌子上:“我赢了。”
  万隐迦夜的态度有些奇怪,富冈义勇轻轻皱起了眉,也放下了手里的牌。
  没等着他怀疑什么,万隐小姐便全盘托出——
  “人口消失,这个也不算罕见,在这个地方……没长大的小姑娘病死的,或者长大的小姑娘病死的,比比皆是。”万隐迦夜伸手张开手指拢起散落的卡牌:“不过你们真的要把视线集中在吉原吗?”
  女人的眼睛轻轻一翻,太妃糖一样像是蜂蜜的眼睛便黏住了对方的全部视线。
  “怎么说?”
  “我不小心变成鬼以后,曾经在吉原之外的浅草见过鬼舞辻无惨。”万隐迦夜也没有说谎话,她确确实实见过。
  “继续。”
  “继续?”女人歪头:“继续什么?我能扛得住两只上弦鬼,但是再多了我也不能保证——就算上你跟不死川两个柱级……没有胜算。”
  “我知道。”富冈义勇伸手接过被万隐小姐接发到桌子上的纸牌,他淡定说。
  “不过我就是好奇了,为什么你们一个一个都不怀疑我吃过人了呢,你也是,不死川也是。”
  她垂着眼睛,说起那个名字的时候,眨了下眼睛。
  “……”富冈义勇其实没有什么根据的,他也就是凭着直觉,至于不死川:“不死川先生……”
  他所知道的不死川实弥,一直都是想着,怎么竭尽全力杀鬼,包括万隐迦夜。
  “不死川先生的手骨折了”,富冈义勇盯着手里的牌面:“因为战力不足,故而申请了援助。”
  “援助?那不正好?”万隐迦夜顺着他点点头,打出去一张牌。
  纸牌轻轻拍在桌面上,然后又抿着嘴自己看自己的牌,视线的端点有一瞬间的停顿。
  万隐迦夜故意说鬼舞辻的消息,主要是想转移视线,倒不是说她要听花子小姐的话偏向鬼舞辻无惨,而是她不想让人白白去送死,这也算她在花子小姐的监管内能做的有限事情之一。
  “嗯……”
  富冈义勇陪着她玩这些消遣,也就是一个陪衬的作用,他基本上可以跟自动发牌机等同,也就是说没什么牌技可言。
  不过当事人都不太在意,别人就算想说什么,也不好开口。
  几轮下来,月亮升上高空,万隐迦夜打了个哈欠,“困了。”
  “要睡觉吗?”富冈同学看着她,问。
  “睡觉啊……”万隐迦夜点点头:“这一觉睡下去,大概会时间长一点,义勇你这几日就不要来了,等我我醒了给你说。”
  “嗯?”他问。
  万隐小姐自己自从被鬼舞辻无惨变成鬼以后,虽说可以不吃人类,但睡眠是必不可少的,她想着跟富冈义勇解释:
  “之前我不是玩过那个麻将牌嘛,我听他们说,这牌的惯例一般是每三天召开一次……其实不是的,我就是醒了,没什么事情就找人来玩,但是我一睡,一般都是三天往上——所以,义勇,你知道了吧?”
  “嗯,是不吃人的代价吗?”他坐在桌子前,刚刚问出口。
  “代价?不知道,不过我倒是觉得睡觉有时候也挺有意思的。”
  两人相对而坐,一轮圆月只露出四分之一个角,精致的窗框刷了红漆。金发女孩子脂粉未施,一头长发逶迤在地上,向着远处伸去。
  她抱着自己的一双腿,因为裙子的缘故露出白皙的腿,望着那个月亮,浅浅的眼仁好像能看见很远的地方。
  富冈义勇的直觉一直很不错,但往往也会让他觉得莫名其妙,“为什么?”
  金发女子转过头,浅而淡的笑笑:“打发时间嘛。”
  两人这么坐着,富冈义勇突然想起来另一个存在的人,一个被不死川实弥提起来过的母亲,一个抓住自己私闯民宅的花楼老板——花子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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