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软小画眉[古穿今]——咚太郎
时间:2020-02-20 07:21:50

  一眼瞧见正中间,白色玛瑙雕刻成山茶花的模样。旁边叶片儿里头点缀着四颗小小的钻石,迎着路灯光有些流光溢彩。
  CHANEL。
  这玩意儿沈音之认得,上海滩很流行,听说非常贵。
  她以前有过两个包包,当然都是他买的。
  那么,这次这个手链是谁买给谁的?
  能不能要过来当礼物?
  小傻子脑瓜儿转得飞快,出声打探:“这是给谁的手链呀?在你的口袋里,是你买的吗?”
  沈琛系好围巾坐回去,一幅淡然的表情,故意说:“不是给你买的,看完了记得放回去。”
  “……”
  没关系。
  沈音之才不会老老实实放回去。
  她不仅不放,反而作出爱不释手的模样,直接将手链搁在自个儿手腕上比划,挺大声地嘀咕:“好好看。它长得好看,我的手又好看好白,加起来就非常特别的好看。我好喜欢它,那要怎么办呢?”
  说这话时,小眼神一下一下往他面上瞅。
  瞧见沈琛不接话,她更来劲儿的犯嘀咕。
  “真想要这样的手链呀,可是没人想买给我。”
  沈琛温和拆台:“你有卡,你可以自己买。”
  “……”
  又是一噎。
  傻子中的傻子才用自己的钱买东西呢。
  傻子的聪明沈音之,灵机一动就说:“我有卡,但是又好累,今天没力气买。”
  沈琛:“明天买。”
  “不行不行。”
  她煞有介事地摇头,一脸凝重:“我太喜欢它了,今天没有它,晚上不停梦到它。然后一下子睡过去,戴上它就舍不得再醒过来。那你们以后就再也看不到好看的我,听不到我唱歌,你们会很难过的。我不想让你们难过。”
  这是什么翻版的睡美人故事?
  关键说得像模像样,差点信你鬼话??
  周笙不禁回头看两眼,沈琛也不欺负她了,免得某人待会儿继续胡编乱造故事,干脆因为一条项链变成蝴蝶飞走,或是日出的时候化作五彩缤纷的泡泡升空。
  “手伸过来。”
  他摊开手,最近好像不戴手套。
  手心冷白细腻,凉凉的,像一块捂不暖的雨。
  “你好冷。”
  沈音之打个小小的寒噤,再打个小小的哈欠。
  眼瞧着心仪的手链落到自个儿的手上,立刻靠在窗边,抬高手腕看来看去。美滋滋地摸呀摸,摇呀摇。
  这回不必她开口问,周笙熟能生巧顺口溜似的恭维:“好看,非常好看,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手链,很适合你,沈小姐。”
  “谢谢你,你也好看。”
  小傻子高兴地坐好,揉揉眼睛,不免犯困。
  ——毕竟昨天晚上几乎通宵排练。
  “我想睡觉了,到了妙鲜阁再叫我。”
  闭上眼睛之前,她戒备心十足地撂下狠话:“不要偷偷拿我的手链好不好?不然我会超级生气的。”
  小孩子气。
  “你睡,没人拿你的东西。”
  沈琛拉去一块毛毯,她缩进去,眼皮止不住往下掉,迷迷糊糊之间,忽然问:“庆功宴你要去吗?有好吃的。”
  ——沈先生从不参与应酬。
  周笙想这么说,却听沈琛反问:“你想我去?”
  沈音之想了想,又想了想。
  想老久老久,最后轻轻地说:“我们好像已经好多天,没有一起高高兴兴的吃饭了。”
  确实有几十天了。
  她斜斜窝在边角,快要睡着了。倏忽之间沈琛伸手过来帮她压毯子,指尖轻微碰到脸,还是那么凉。
  但落下的声音很软。
  比围巾软,比手心软,比棉花糖还软。
  他说:“想去就去。”
  话落。
  前排周笙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不过什么都没说。
  反正说了也白说。
  作者有话要说:
  卡文again!!
  删删写写,愿天堂没有卡文。
 
 
第40章 约定
  一觉醒来九点半,有些晚了时间。
  里头庆功宴已经开始半个小时有余,气氛正好。
  沈音之推开门,刚露个脑袋瓜儿,便被许多人眼尖逮住。七嘴八舌竞相调侃‘我们冠军来了’、‘冠军迟到必须请客,还有‘罚三杯酒’之类的说法。
  左手边则是决赛圈选手自成一桌,相处到现在感情还算可以。纷纷招手:“沈音之,这里有位,你来这——”
  一个末尾的坐字尚未出口。
  沈音之走进来。
  后面还有个沈琛。
  选手们瞬间收回手手,秒变哑巴。
  犹如老鼠碰到老虎般的战战兢兢,巴不得钻进桌子底下抱团取暖,哪里还有胆子同沈音之打招呼?
  关键时候多亏制片人有眼力见儿,笑如菊花灿烂,高声招呼:“没想到沈先生会来,真是太荣幸了!来来来,这儿还有两个位子,不嫌弃的话坐这!”
  整个包厅就四桌。
  两桌选手,一桌工作人员,一桌多是投资商制片人以及导演导师,可以称之为:全场爸爸桌。
  沈琛自然而然坐去爸爸桌,成为爸爸中的爸爸,礼貌拒绝敬酒。因而连带着沈音之稀里糊涂晋升为,爸爸中的小爸爸,受到四面八方热情敬酒。
  “这是什么酒?”
  她摇晃着酒杯,兴致勃勃的问。
  大家说是青岛啤酒。除此之外还有白酒,红酒,韩国的鸡尾酒、清酒,问她要哪个。
  小傻子张口就来:“都要,除了葡萄酒。”
  口气大得惊人,毕竟她爱酒。
  沈音之偏爱葡萄酒好多年,而且非好不要,专门盯着沈先生酒柜里头的好酒。成天有事没事尝点滋味,完事儿到头呼呼大睡,酒量逐渐越练越厉害。
  今天意外遇上新的酒种,可新鲜。
  左来一杯黄澄澄的啤酒,右来一杯透明清酒加雪碧,有点儿甜。再试试怪怪的鸡尾酒,回头又是一大口白酒咕噜噜下肚子,火烧火燎着小声嘀咕:“好辣。”
  身旁沈琛眼也不抬地说:“够了。”
  她不听,不肯够。
  舔舔嘴巴还想宠幸啤酒,举杯离桌不到三厘米,冷不丁被两根手指压住杯沿。
  “干什么?”
  沈音之不明所以的侧头,跌进沈琛的眼里。
  他生生将杯子一点点摁回到桌上,以缓慢但不容置疑力道和速度,又重复说一次,“够了。”
  这回声音低沉。
  危机警报自动启动。
  沈音之张了张嘴,一个小小的嗝儿先从嘴巴里冒出来。
  而且一开始就收不住。
  活像二狗子躲在男厕所哭得稀里哗啦,她的嗓子眼里仿佛堵着几十个嗝。排队接二连的地登场,以至于一桌子哈哈大笑,借机结束敬酒的事儿。
  被笑了,沈音之还搞不清原理,很奇怪的问:“为什么我打这么多嗝?以前不会的,是不是又生病了?”
  沈先生轻扯嘴角。
  边拍背顺气儿,边回答:谁让你喝那么快。”
  她听出点儿幸灾乐祸的意思,大为皱眉。
  “你是不是在笑我?”
  “没有。”
  “那你不要笑、嗝。”
  这个嗝儿出来,沈琛有些似笑非笑了。
  事实证明这个世界上不光正常人要面子,小傻子也晓得面子,觉察到自己正在丢人出糗。
  大家都有笑,那么多人她管不着。偏就抓着沈琛不准笑,一个劲儿的哼哼:“你别笑,不准笑,都怪你没有告诉我慢慢喝的,再笑我就不理你。”
  这就威胁上了?
  她不让笑,他偏要笑。
  两人自成一股幼稚画风地斗了足足十多分钟,反正酒是不喝了。沈音之四周看看,随手拉住一个人问:“苏井里没有来吗?”
  “来了,又走了。”
  “那林朝雾呢?”
  “也走了。”
  那人说:“她头疼,你来之前刚走没多久。”
  沈音之哦,说声谢谢。
  沈琛在和别人谈话,男人很烦的,动不动就能谈起生意。
  她无所事事的坐着,手痒地将自个儿杯里的酒倒到他的杯子里,又伸手夹菜。一次贪心好几块,然而都不好吃,想也不想再往他碗里丢。
  反正他爱干净,外面的碗筷只放着不碰的嘛。
  一桌十多个菜,没几分钟尝个遍,沈音之放下筷子,拉了拉沈琛的袖子,“这里的肉不好,根本比不上刘阿姨做的肉。”
  他偏头问:“回家?”
  家这个字可真好听。
  沈音之下意识点头,回过神来又摇头,叹气。
  “我走不了,因为我太讨人喜欢了。刚才好几个老师说,待会儿要趁你不在,偷偷找我喝几杯酒呢。”
  沈琛慢悠悠地抬眼:“嗯?”
  哎呀,不小心说漏嘴。
  她飞快倒戈,“可是我决定,我们还是走吧。”
  “偷偷的走。”
  超小声说:“我假装上厕所,过五分钟你来,然后我们神不知鬼不觉的私奔。”
  “……”
  又从哪学来的词?
  私奔可不是这样用的,并没有必要。
  他来不及说话,小孩已然拔腿就跑,活像背后有鬼在追。
  算了。
  沈琛静坐五分钟,准时起身往走廊尽头走。
  男女厕所门外空荡无人,他正要打电话,身后安全通道的门吱呀一声打开。
  “这里!”
  一只手捏住他的衣角,转身是她月牙似的笑眼。
  圆圆饱饱的,顾盼生辉。
  “进来呀。”
  沈音之神秘兮兮地躲在后头,仿佛见不得人、见不得光的小精怪。
  凝望她背后漆黑一片的楼道,沈琛忽然开口说:“这不叫私奔。”
  她好奇:“那叫什么?”
  他似乎笑了笑,想半秒钟,薄削唇角里缓缓吐出两个字:“偷情……?”
  !!
  学到了!!
  沈音之立刻拉开门,煞有介事地催促:“那你快点进来,我们偷情!”
  *
  “沈音之?”
  “你们看到沈音之没有,她不在厕所里?”
  沈琛前脚应邀入门,后脚外头传来刘诗找人的声音。
  “糟糕了,老师来抢我了!”
  小傻子一个激灵抓住他的手腕,就是跑。
  在昏暗的楼道里跑。
  许是年久失修的缘故,头顶的感应灯好好坏坏。
  常常这层楼灯光灿烂,那层楼装死不动。再下层楼,暖黄色的光闪闪烁烁,倒不如窗外光影来去,夜风徐徐而来,吹散两道呼吸,恍惚间如藤蔓般交织在一起,再也难以区分开你我。
  三层楼很短。
  不过稳重端庄的沈老板这辈子,还没这么带劲儿的跑过楼梯。
  活像被人捉奸似的,沈音之健步如飞,一直冲出饭店门外台阶刹不住脚,整个人往外栽。
  好在他反应迅速,五根手指搭在腰侧,揽住,一把捞了回来。
  “偷情成功!”
  她呼哧呼哧喘着气,高高兴兴给自己鼓掌。
  声音挺大,引来一干路人猎奇的目光。
  车不知停在哪里,沈琛摸出手机,沈音之转头过来瞅瞅:“你要打电话?”
  他嗯一声:“打给周笙。”
  “让周笙也来偷情?”
  这一声石破天惊,过路人猛然投来惊悚的目光。
  “……”
  小孩脑回路太过清奇,沈琛一时没接上话。
  又看她严肃板起脸,不知哪儿来的同情心,一本正经道:“不要打给他了,今天还是我们两个人偷情吧。因为他很累的,你天天找他,我上次都看到他在车里睡着了。再累下去他会生病的,所以——”
  眼看着路人视线越来越诡异,沈琛终于伸手捂住她的嘴,口头答应道:“好,不叫他。”
  沈音之半信半疑,声音含含糊糊,“真的?”
  “真的。”
  他眉目一弯,非常温柔地说:“没有周笙,就我们两个慢慢偷情。”
  “只要待会儿你别哭、别后悔就好。”
  ?
  一个路人张大嘴巴,一个路人不小心被路边石头绊倒。不约而同的怒骂一声:操。
  当今男人脸长这么帅,私下玩那么猛的吗?
  禽兽!
  *
  沈音之的本意是,给劳苦人民周笙,贴心放个假。
  以及频繁出镜的小车车,也该放假。
  而沈琛的意思是:
  如你所愿,我们自力更生走回去。
  但凡对沈音之有些了解,没人不知道她那天生的懒散劲儿。
  成天像块不长骨头的软泥巴,能躺绝不坐,能坐绝不站。稍微碰到熟人,便化身成爬山虎菟丝花类的生物,缠着你爬呀爬,一骨碌手脚全身都紧紧粘到你身上,打死都不肯下去。
  所以沈琛猜她走不了多远,必定要闹。
  事实也果真如此。
  妙鲜阁离蝴蝶湾大约一个小时的步程,沈音之没走上十分钟就喊累。
  瞧见街上别的男女一对儿,女生的包包都背在男生肩上、拎在男生手里。她有样学样,赶紧摸自个儿的口袋,把手机、小卡包、几个硬币几块糖全部塞到沈琛那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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