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秘书系统——轻侯
时间:2020-02-20 07:34:59

  陷在沉思里时,他收到了一条微信。
  手机轻轻震动,点开后,提示发信人的名字:
  鞠礼。
  ……
  ……
  【老板,咱们《大妖传》不是有一段雪原戏吗?我到海市了,这边雪原真的非常棒,一望无际的草原上全是雪,临着大兴安岭,要山有山,要草原有草原,要河有河,要雪有雪。
  您过年期间有空吗?要不要带着剧组制片人来这边勘景?
  嗯…还可以顺便多呆些日子,在这边转转。现在也是旅游胜地啦~】
  措辞很规矩,语气很公事公办。
  【嗯。】他回。
  ……
  ……
  当晚,钟立言带着《大妖传》的制片人王哲,坐上了私人飞机,直奔北方大草原边的小城市。
  王哲飞在高空,呆呆望着窗外天幕,心里很是纳闷:
  不是说年后再看景开机吗?
  怎么这么着急、这么突然的现在就要看景了?
  而且不是说在南内蒙找片草原吗?
  怎么直奔大兴安岭以北了?
  还有,什么时候开机前勘景,需要老板亲自陪同制片人出马了?
  还动用了私人飞机?
  他全脑迷惑!
  ……
  ……
  鞠礼到海市后,早在江海市时就联系上的房东亲自过来接机。
  她托在老家的高中同学,帮她以母亲的名义,在母亲疗养院边买了套小房子。
  13w全款,70平的房子,家乡真的地广人稀,房子好便宜。
  钱已经交了,手续也由朋友带着妈妈办理好了。
  房东是个五十多岁的老人家,人很好,有北方人的爽朗。
  他年前就把房子帮她打理整洁,方便她回来时可以直接拎包入住。
  这天还亲自来机场接她,给她送钥匙,带她到房子里去。
  将东西在新家里安放好,谢过房东,拿好钥匙后,她才去疗养院接妈妈。
  母亲心脏不好,虽然没事的时候跟正常人一样,但受不了太吵闹的环境,不适合奔波,不能劳累,往日里要独居的话,不那么令人放心。
  所以虽然买了房,但妈妈还是住在疗养院——那里有人照顾,定期有体检,吃饭、娱乐都有人帮打理好,一群老朋友在一块儿也不寂寞。
  现在有房了,妈妈偶尔想要独处,可以回家呆呆,更自由了。
  鞠礼过年回家,有她在,可以照看妈妈。
  便想着过年期间接妈妈在家过年,气氛总归比疗养院里好。
  在疗养院老人们羡慕的目光中,她捧着被冻的有些蔫儿的鲜花,风风光光的接妈妈至新家过年。
  母女俩亲密畅聊一番,鞠礼给妈妈做好午饭,两个人热热乎乎吃完。
  饭后抱着妈妈扭蹭时,她抬头说:
  “妈,我老板今晚来海市,明天去草原上勘景,给公司里的新剧做前期准备。”
  “草原上风可大了。”
  “嗯,妈,我明天白天可能要陪老板一块儿去勘景。”
  “行啊,明天我跟老朋友聚聚,正好年前跟他们吃顿饭。你不用担心我。”
  “妈妈…有可能我还会邀请老板来咱们家吃饭。”
  “……”老母亲终于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她开心撸鞠礼脑袋的手顿住,捏着小女儿的脸,盯着小女儿的眼睛看过去,随即神秘一笑:
  “来咱们家吃饭?”
  “嗯。”
  “来咱们家吃饭啊…”母亲又重复了一遍。
  “嗯……”鞠礼脸刷一下红了。
  在当娘的面前,终于还是无所遁形。
  嘤。
 
 
第188章 变形记
  跟老板汇合,坐车到草原一个多小时,勘景时踏着雪四处走,一众人几乎全被风吹成傻子。
  王哲和团队里的女执行制片没见过这样的雪,在干净没有人踩过的雪地里拍了好多照片。
  钟立言裹在羽绒服里,穿着双单薄的皮鞋,一动不动站在风雪中,像个黑色的高柱子。
  大家原本还想打个雪仗,堆个雪人之类,可天气实在太冷了。
  简单确定了方位,将四周剧组住处、水电等所有需求解决方案确定过后,便又坐着车灰溜溜回城区。
  “总算见识了什么叫零下二三十度。”
  “明白了草原英雄小姐妹的不容易。”
  一行人到宾馆时,前台将一个盒子递给鞠礼。
  她将盒子递给钟老板:
  “老板您先在宾馆休息下吧。这里是一双雪地靴,北方冷,穿这个比皮鞋暖和。”
  王哲在前面按着电梯,朝着鞠礼看了一眼,又看了看老板。
  鞠礼看了看王哲,眼神收回后,又悄悄看了看正低头望着自己的老板。
  他在等自己说话。
  心里虽然觉得她新家已经比在山坡上曾经住过的老平房好很多,但大概也会成为钟老板未曾见过的小房子。
  可她还是鼓起勇气,微笑说:“晚上邀请您到我家里吃饭,我亲自下厨。”
  想了想,她又补充道:“家里没别人,就我和我妈妈。”
  钟立言看着她,大概看出了她的纠结,和她的勇敢,伸手拍了拍她头顶,他低声说:
  “一会儿时间和地址发我。”
  言罢便收回手,转身走进电梯。
  鞠礼站在电梯外,看了看老板,又跟王哲和其他执行制片点了点头,才转身离开。
  王哲站在电梯门内,即便心里犯嘀咕,但也还是闭嘴沉默。
  关于老板的小动作,和鞠秘书的眼神,都不是他应该去深究的。
  有些事,看在眼里,埋在心里。
  ……
  ……
  回程路上,鞠礼买了许多肉和蔬菜。
  招待老板的心情不一样了,总归有许多忐忑。
  回到家歪在沙发上坐了会儿,她又将昨晚从久未住人的老房子里搬回来的旧物,依次收拢到各个屋子里。
  给老板发了家里地址,邀请对方晚上19点过来用晚餐。
  她外卖了鲜花,把房间布置的更清雅些,又上上下下检查和清扫一遍。
  最终靠理性压下忐忑,她一个人在厨房里,洗洗切切剁剁,利索的令人看了舒爽。
  听说他们家买了新房,来家里串门的表舅妈溜达到厨房门口,看着鞠礼忙碌的样子,忍不住开口道:
  “这么贤惠,越来越会照顾人啦。”
  鞠母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应道:“从小就会照顾人。”
  “适合娶回家当媳妇啊。”表舅妈啧啧道:“肯定能把公婆伺候好。”
  已经处理好鱼,将啤酒鸭放进高压锅里定时开炖,正包包子的鞠礼皱了皱眉。
  她人生中努力积累的各种技术,是为了伺候公婆的吗?
  所谓的公婆,说到天上去,也是陌生人。
  还是突如其来跳出来架在头上的陌生人。
  大华夏国已经从农业社会变成商业社会,人类在组建了新的婚姻家庭后,与原生家庭本应是完全分割的两个家庭。
  尽孝实际上就是单方面子女的责任,与媳妇、女婿都没关系。
  女方关照公婆,实际上就是帮丈夫的忙,这些都是人情,该要道谢和感恩,没有理所应当。
  鞠礼不甚高兴的转头看了眼兴致勃勃望过来的表舅妈,又看了眼母亲。
  鞠母听着也不自在,直接开口道:
  “我们会照顾人,是为了自己独立,能照顾自己。那当公婆的自己没长手脚,不会自己照顾自己?”
  早年丧夫的母亲虽然身上有病,但心里一向很明白,与亲戚朋友交往,也从不任别人捏揉。
  她的性情甚至比鞠礼还要直怼几分。
  “话不是这么说。”表舅妈笑着转开话题:
  “你说鞠礼啊,去那么远上班干嘛?买不起江海的房,户口也落不下。我都听说了,没有户口的外地人,还得办居住证,不然会被扭送回老家的。要想买房,都得是已婚的人才能买呢。再说了,一个女孩子,在外面能闯出什么啊?”
  “她在江海做的好着呢,回来干什么,冷飕飕的。”鞠母白了表舅妈一眼。
  表舅妈一副早习惯了跟鞠母这样相处的样子,朝着鞠母一摆手,依旧笑着,话题也还在继续:
  “哎,你表哥现在在电厂上班,待遇可好。除夕你们娘俩来表舅舅家吃年夜饭,正好你也跟你表哥聊一聊,你俩也两三年没见了吧?”
  鞠礼不敢置信的抬头看向表舅妈。
  “……”这什么年代了?表舅妈该不会还打着表哥表妹凑一对的想法吧?
  “你看这么勤快,嫁到别人家伺候别人多可惜,嫁到舅舅家来,咱从小看着阿礼长大,以后相处不比那些陌生人强?”说罢,表舅妈又压低声音道:
  “我可听说,江海市那种渣男啊骗子啊,可多了。”
  鞠礼不怒反笑,看着表舅妈,露出了个无力的笑容。
  她发现,你无论在外面打拼的多么辛苦,取得在自己看来多么了不得的成就,落到七大姑八大姨嘴巴里,都得给打回原形。
  将最后一个包子包好,放蒸笼里蒸上,她绕过表舅妈,对母亲道:
  “妈,我去买点饮料红酒,你帮我看一下锅呗,20分钟后蒸锅关火就行。”
  这种不累的活,母亲是能做的。
  “嗯,去吧。”鞠母应声。
  “哎,鞠礼——”表舅妈见自己被晾,转头喊人。
  走到门口的鞠礼回头开口道:
  “舅妈,我月薪2w,存款四百多万,明年就在江海市买房。你还是找个别的女人伺候你吧。”
  拉开门,她想了想,又回头笑着道:“我觉得您不缺儿媳妇,您缺个保姆。让表哥娶个保姆给您吧,合适。”
  说罢,她朝着表舅妈歪头一笑,转身戴上帽子手套,便出了门。
  “这孩子。”表舅妈臊眉耷眼的埋怨一句,溜达着又坐到鞠母身边。
  鞠母见对方坐过来,她倒站起身溜达着走向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自己能做的事。
  “哎你也干不了啥,别把自己累着,回来坐着,咱们拉拉家常。”表舅母坐在沙发上,自顾自抓了一把瓜子,心里想着,鞠礼跑出去了,留鞠母一个人在家也不放心。
  她就代为照看鞠母一会儿,等鞠礼回来了,她再走。
  “听说今天晚上有鞠礼的同事过来做客啊?”她问。
  “嗯,她领导过来吃个家常便饭。”鞠母道。
  虽然心思不在一条道上,但相处了大半辈子的女人们,还是闲聊了起来。
  ……
  ……
  在小区门口的小卖铺里没看到好点的红酒,鞠礼又跑到马路对面的小超市,挑了一兜子饮料。
  在超市门口又挑了自己小时候最爱吃的雪糕、灶糖等,才满载而归。
  推开门的瞬间,她嘶哈一声,摘掉帽子,跺了跺脚,才踢掉鞋子。
  然后便看到了门口静静放着的一双雪地靴,正是她看见老板没穿棉鞋,从草原回来的路上,找代跑腿买给钟老板的那双。
  咦?
  距离约定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呢,老板这么早就到了?
  穿上拖鞋,她拎着大包小包走进课堂,没看见人。
  又朝着传出说话声的厨房走去。
  然后,她便看到了让她觉得无比不可思议的画面——
  厨房里,母亲坐在唯一的椅子上,一边跟表舅妈说话,一边偷偷拿眼睛瞄陌生钟姓年轻男人。
  表舅妈靠墙站在灶台边,同样一边跟鞠母说话,一边盯着一言不发的有些骇人的年轻人打量。
  而与这个氛围原本格格不入的钟老板,正坐在不到半臂高的小凳子上,曲着大长腿,正专心摘豆角。
  撕掉豆角筋丝,豆角放左手边的小盆里,筋丝丢进右手边的垃圾袋里。
  他们三个人成三角型盘踞在厨房里,画面和气氛都极其诡异。
  “……”她咬住下唇,心内百转千回。
  天!
  老板甚至还戴着一个红绿相间的围裙,套在他上万块钱的黑衬衫外。
  这一瞬间,她恍惚以为,老板是来她家参加变形记的可怜有钱娃。
 
 
第189章 我家缺个敢点火的
  鞠礼站在客厅,对上钟老板的眼睛。
  黑沉黑沉的,仿佛正酝酿着什么。
  她忙跑过去,接过老板手里的豆角,整理整理放在边上,取下老板身上的围裙,请他到客厅坐。
  瓜子灶糖摆面前,热水入杯送手里,再眼巴巴问一句:“老板,您吃雪糕吗?我从小吃到大的那种,可好吃了。”
  于是,鞠礼回来后,老板终于坐在了他应该坐的客座上。
  陷在沙发里,热水喝到浑身热乎乎后,捏着她给他撕开包装的雪糕,一边吃,一边看电视。
  窗外风呼呼的,雪花时不时打在玻璃上,啪啪响。
  屋子里暖气烘的有些干燥,加湿器噗噗往外喷雾。
  电视开着,放着国际新闻,外国人民艰难求生者。
  茶桌上放满了各种小食,坚果,果干,饮料,零食。
  年轻的女人喜气洋洋忙碌着,时不时朝着他投来一瞥,询问他是否舒适,是否有什么其他想要吃的、想要喝的……
  这种氛围,令他有片刻恍惚,仿佛是置身在什么电视剧中,或者虚幻的梦境里。
  如此真实,又如此不真实。
  …
  厨房里,表舅妈还在低声跟母亲念叨:
  “哎呦,连豆角都不会处理啊?这可是从小给宠坏了。以后家里生活,怎么相处哇?什么事都要老婆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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