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仪咬牙,“赵泠,你不要太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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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鲤种田攻略》by凑乐
文案:
孟梦从末世穿越到晋朝农村,一朝回到解放前,万幸植物系异能没有消失。
悠闲种田、美食赚钱,还有彪悍爹娘带她虐渣渣。
小日子美得不要不要的。
致富路上意外撩拨了一下地主家傻儿子樊秀才,只是没想到看走了眼,阴沟里翻了船。
孟梦扶着小腰板流下两条宽面条眼泪,谁能想到表面上斯斯文文白白嫩嫩的呆萌秀才切开里面是黑的?她还能穿回去不?
斯文秀才樊尹晟轻飘飘睨了孟梦一眼:“还敢乱撩吗?”
孟梦泪流满面:“不敢了,不敢了。”
樊尹晟轻笑:“不,你得敢。”
孟梦:???!
第6章 巧舌如簧
“看来首辅大人当真听不懂半个字人话。”
赵泠将新婚之夜谢明仪侮|辱她的话,原封不动地还回去,“我说了,我是一国郡主,若论官品,你不如我,该同其他人一般,尊称我一声元嘉郡主。若论亲疏关系,你只配称郡主。”
每个字都清清楚楚地落在了谢明仪的耳朵里,眼前这个女子仿佛天生克他,竟一时半会儿没有话可以反驳。
谁知赵泠又冷哼道:“还是什么首辅大人呢,连句替自己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看来坊间传言并不可信。”
谢明仪气得额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地,恨不得甩袖就走,可正如同赵泠所言,这副模样出去,定要惹人非议。几乎是咬着牙,字字冷冽:“本官倒是觉得坊间传言不假,元嘉郡主果真牙尖嘴利,巧舌如簧。只是不知,你那个婢女为何不得郡主半分真传,竟是个小哑巴?”
“你住口!拿别人羞于言齿的短处出来说事,你无耻!”
赵泠左一句无耻,右一句放肆,早就将谢明仪的忍耐力磨得半点不剩,当即就要一掌打下去,可手才要挥下,终是放了下来。
“唯有女子和小人难养也!”
谢明仪说完这句,再没同赵泠说过话。兴许心里明白,自己在口舌之争上,竟赢不过一个女子。半是恼怒,半是厌恶,直接去了隔间休息。
赵泠正好懒得搭理他,将衣衫整整齐齐地叠好,正准备暂时收在衣箱里,忽然摸到一个荷包,愣了一下。
这荷包看起来很有些年头了,边角处都磨出了线。还是当年遇见阿瑶时,在她身上发现的。
当时她穿的破破烂烂,满身血污地趴在雪地里,正好遇见了赵府的马车。赵泠见她可怜,便让马夫将人抱上来,换了身衣物,喂了点热水。
阿瑶很可怜,醒来之后什么也不记得了,问她什么,也都说不上来。竟是个小哑巴。因为趴雪地里太久,跟赵泠回京之后就病倒了,后来派人辗转多地,才寻得了名医将人治好。
此后便如同家人一般待在她的身边,一晃就是七年之久。
赵泠攥着这个荷包,只要一想起阿瑶落在谢明仪手里,定然要受不少苦楚,便心疼得说不出来话。
成亲前一晚,阿瑶把这荷包交到她的手里,比划着手势说,怕自己带身上弄丢了。后来一夜未归,直到赵泠嫁入了谢府,也没等到她回来。
谁曾想阿瑶那个傻姑娘,就因为赵泠说不想嫁给谢明仪,便上门刺杀。结果人没杀死,自己反而被当场抓获。
想到此处,赵泠擦了擦眼泪,将荷包仔仔细细地收好,这才合着衣裳睡觉。她知道谢明仪还没走,因此也不敢睡太沉,生怕半夜那厮过来动手动脚。
一夜睡得迷迷糊糊,恍然想起谢明仪被她刺了一剑,会不会死在她的房里?醒来之后,翻来覆去睡不安稳,生怕他真的死在了自己房里,实在晦气。
于是借着屋里的一点月光,猫着腰,轻手轻脚地往隔间走,屋里黑漆漆的,仅有几丝月光,隐隐约约可见家具的轮廓。
忽然,脚底下像是踩到了什么东西,她一惊,赶紧往旁边退,一脚就踢了上去,耳边立马传来一声闷哼,眼前也骤然亮了起来。
谢明仪裹着一床薄毯——此前他万分嫌弃地丢在地上,手里提着小油灯,昏黄的灯火照在他的脸上,说不来的冷冽,他神色难看,咬牙切齿道:“赵泠!深更半夜的,你又玩什么把戏?”
赵泠听他说话中气十足,不像是要死的人,暗暗松了口气,理直气壮道:“我口渴,下来喝口水也不行么?你以为本郡主是什么人,难不成半夜不睡觉,偷偷跑下来,就为了踢你一脚?”
“不仅是踢我一脚罢。”谢明仪亮了亮被踩红的左手,“郡主好大的雅兴!喝水不知道唤人么?谢府的下人都死光了?”
赵泠道:“你在这里,谁敢进来伺候?难不成你要让隽娘看见你衣衫|不整地躺在地上睡觉?”
谢明仪面露薄怒,索性将屋里所有蜡烛点上,登时亮如白昼。他一把扯开毯子,抬腿就去里间。
“郡主说得极是,哪里比得上睡床舒服!”
赵泠从后面拽他:“不准你睡床!那是我的床,我的被子,我的枕头!”
“笑话!”谢明仪一把挣开衣袖,指着床道:“整个牡丹院都是本官的,更何况是区区一张床,一床被子和一个破枕头?赵泠,你休要不知好歹!”
赵泠见他当真要去睡床,又急又气,率先一步扑了上去,将被子往身上一裹:“你滚开!”
“你才滚开!”谢明仪一脚已经踏上了床,粗鲁地扯了另外一床被子,往床上一躺,“姑娘家若都同你这般面目可憎,定然要嫁不出去,孤独终老!”
赵泠眼睛一睁,把枕头夺了过来,谢明仪便枕了个空。只好枕着手臂睡,“可笑,本郡主可是全京城鼎鼎有名的美人,上门求亲的贵公子,都快把公主府的门槛踏平了!你竟敢说本郡主面目可憎!你眼瞎!”
谢明仪眉头紧皱,咬着牙道:“够了,赵泠,本官不想听你的风流史,你给本官安静一会儿。再要说话,本官就把你丢出去!”
“你敢!谢明仪,你无耻!”赵泠骂完最后一句,一把将枕头往他身上重重一砸,抬腿就下了床,抱着被子往隔间走,“跟你在同一个屋檐下,已经让我无法忍受。谁要跟你同床共枕!”
谢明仪推开枕头,翻了个身,心道,赵泠定然受不住地板冷硬,肯定要偷偷回来。遂静静等着,可等了许久也未听见动静。
暗骂了一声疯女人,盖上被子就睡。夜已经过去大半,他睡得并不安稳。也不知是床上若有若无的清雅香味,还是什么,总是惊醒。
直至第二日天明,才早早起了身,到隔间一看,赵泠竟然趴在桌子上熟睡。睡姿恬淡安静,看起来并不讨人厌。
谢明仪忽然想起,很多年前自己还在颍州求学时,有一回学得太晚了,回来时,赵玉致就是这么趴在桌前睡觉的。
彼时,他也不叫谢明仪,而是谢执,而赵玉致也不叫赵玉致,女扮男装化名为赵知臣。两个人的缘分便是从那时开始的。
只是造化弄人,他心里念着的是赵玉致,娶的却是她的堂妹赵泠。
他十分厌恶地盯着赵泠的睡颜,似乎要在她身上盯出两个洞来,忽听她梦里喃喃自语道:“这……这书也太厚了罢,我怎么可能背得下来?”
谢明仪微惊,没听清她到底在说什么,遂伏下身来,凑近她,低声问:“你在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表哥,我想回京城了,我想阿娘。”赵泠低声喃喃,梦里还念叨着萧子安。
谢明仪没来由的火大,暗道自己真的是疯了,怎么无缘无故做出这么幼稚的事情。怎么可以因为赵泠生得有几分像赵玉致,就对她心慈手软。
当即冷冷一甩衣袖,抬腿就走。谁曾想赵泠猛然在睡梦中惊叫了一下,大喊了一声“不要杀我”,整个人往前一倾,眼看着就要摔在地上。
待会儿两个人还要一起入宫,若是赵泠这个节骨眼上磕着碰着了,谁的脸面上也不好看,谢明仪心知这一点,一个箭步冲上前,将人揽腰抱在怀里。
赵泠还没醒来,整个人瑟瑟发抖,两手攥着谢明仪的衣袖,把头埋在他怀里,带着哭腔地说:“不要杀我,不要杀我,表哥,快救我,表哥!”
谢明仪蹙眉,很是疑惑不解。像赵泠这种身份,谁敢杀她?再者,她自小娇宠长大,谁敢伤她一分一毫?
可观她梦魇的模样,不像是演戏。若真是如此,赵泠以前定然是遭遇过什么,以至于她怕得这么厉害,连脸色都白了。
也许,她这张脸太像赵玉致了,或者可以说是,她太像当年的赵知臣了。
谢明仪鬼使神差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声道:“别怕,别怕,这里可是谢府,在本官的眼皮子底下,没人敢动郡主……”
门忽然被人从外推开,隽娘领着一众婢女进来,“大人,时辰不早了,今日郡主要同您一同入宫,马车已经准备好了……大……大人?”
十几双眼睛齐刷刷地聚集在屋中央,紧紧抱在一起的两个人身上,谢明仪惊了一下,下意识想将赵泠推开,眸子中露出一丝慌乱。
隽娘很快便反应过来,催促这婢女们赶紧退出去,这才低垂着头道:“大人恕罪,奴婢不知大人同郡主在……”
谢明仪额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地,正待要澄清,怀里猛然一空,尚且还未反应过来,一耳光迎面抽了上来。
赵泠满脸怒容道:“放肆!”
第7章 以牙还牙
隽娘大惊失色,失声唤道:“郡……郡主!”
谢明仪愣了愣,很快扭过头来,面色铁青地磨着牙道:“赵泠!!!”
外头的婢女们各个面露惊色,纷纷伸长脖子偷看,直到谢明仪气势汹汹地从屋里出来,才垂下头来,战战兢兢地缩在廊下。
谢明仪顶着个巴掌印出来,对着左右厉声呵斥道:“都听好了,今日的事情谁都不许传出去,否则砸断你们的牙根!”
众奴婢道:“是,大人。”
“还有,赶紧给元嘉郡主梳妆打扮,尽量打扮地得体些,今日入宫面见太后,可不能丢了谢家的颜面!”
众奴婢心知肚明,最后一句是说给屋里那位正主听的,赶紧又应了声是。谢明仪一甩衣袖,扬长而去。
“郡主,大人一向如此,郡主可莫要生气。”隽娘示意丫鬟们替赵泠宽衣,从旁温声细语道:“大人面冷心热,其实还是很在意郡主的。”
赵泠不喜太过艳丽的颜色,可又知晓自己是新妇,又是入宫面见太后,不可穿得太清淡,否则定要惹人耻笑,遂任由婢女挑了套正红色的衣裙。
闻言便淡淡道:“面冷看出来了,心热还真没看出来。隽娘好生有眼力,这都能看出来。”
隽娘轻轻一笑,并未多言。替赵泠梳妆打扮之后,眼前一亮。旁边的丫鬟们此前都听说过元嘉郡主的美名,可都无缘一见,此时见她穿着红裙,略施粉黛便已明艳动人得不可方物。
微微看直了眼睛,直到隽娘让人捧了披风过来,才缓过神来。
“如今虽是初夏,但听闻郡主体寒,早晚有些凉,郡主带件披风罢。”
赵泠应了一声,知晓隽娘也是好心好意,遂未多言。出了府后,见门前停了一辆马车,隽娘小心翼翼地将人扶了上去,一挑开车帘,才发现谢明仪正端坐在里面。
赵泠脸色瞬间冷了下来,立马就要下车,谁曾想谢明仪一把拽着她的手腕,将人拉入了车里。
“你做什么?我要下去!”赵泠面露薄怒,冲着隽娘道:“另外给我准备一辆马车!”
隽娘面露难色:“这……”
“下去罢,这里没你的事。”谢明仪手不松,将人死死按坐在车里,吩咐道:“可以走了。”
马夫应了一声,驾马便走。赵泠挣脱不开,手腕被他攥得生疼,忍不住低声怒斥:“快放手!”
“本官劝郡主配合一些,这样对你我都只有好处。”
谢明仪脸上的红印还未消,刻意涂了一层水粉遮掩,若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什么,松开手道:“既是入宫面见太后,自然要礼仪得体。你是我新婚妻子,怎可同我分两辆马车入宫?”
赵泠嫌恶地掏出手帕,反复擦拭手腕上的那一处皮肉。她肤白,皮肉嫩,稍微碰一碰就红了,何况是用帕子反复擦拭,一整片地方都红了起来。
谢明仪冷眼旁观,冷笑道:“又打算用苦肉计?想让太后看看,本官私底下是怎么虐待你的?”
赵泠像是看傻子一样地盯了他片刻,字字清晰:“你不觉得脏么?”
只这么一句,谢明仪胸|膛的火轰隆一声烧了起来,眸子里跳跃着两簇火焰,铁青着脸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不是不能再说一遍,只是觉得没有必要。”赵泠将帕子丢了,抬眸冷淡道:“耳朵没毛病的人,应该都听得懂。”
“赵泠!!!”这已经不知道是他多少次,带着怒火地直呼郡主的名讳,每一次都能刷新他的忍耐底线,一把攥着她的手腕,往自己身前一拉,“你不要得寸进尺!”
赵泠疼得“嘶”了一声,眉眼间流露出痛色,谢明仪心里极痛快。
“你若现在求饶,还来得及。”
“你若现在放开我,也还来得及。”赵泠不知什么时候摸出一支发簪,往谢明仪喉咙上一抵,“放不放!”
谢明仪眼中玩味更重,这个郡主给他带来了太多意外,他突然有点想知道,如果他不放,赵泠是否有胆量刺下来。
于是假意要轻|薄她,温热的呼吸缓缓拂过她的面颊,似笑非笑道:“不放。”
赵泠寒着脸,毫不留情地一发簪刺了过去,谢明仪伸手攥住她的这只手腕,稍微用了点力气,发簪便落在了地上,抬脚踩过,慢慢碾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