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座道观——小时你个渣渣
时间:2020-02-24 09:41:06

  虽然傅杳说的和大理寺得出的结论一样,但在听到傅杳的话后,皇后这才确定母亲并非旁人毒杀。
  “多谢观主为我解惑。”皇后谢道。
  再之后,他们又寒暄了几句,几人在山谷见用了护国寺的斋饭后,帝后这才回了宫。
  天玄子跟着一并走了。他本来就是稀里糊涂被叫来的,现在似乎没什么需要用得着他的地方了,他还是觉得跟在陛下身边更有安全感一点。
  看着帝后的车驾离开,余淑雅心里有些暗恨自己没抓住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想了想,她转身往山谷里走去。
  她记得那位傅观主似乎还留在山谷中。
  等她再次返回时,果然见凉亭里的人还在。
  “傅观主!”她走进凉亭道。
  傅杳还在摆弄着棋盘里的棋子,看都没看她,道:“任何人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东西,都得付出代价。你身上值得我看中的只有两样,我劝你想好了再开口。”
  余淑雅想到了之前听到的有关于永安侯夫人的秘闻,她迟疑了一下,道:“不知您看中了我身上的那两样?”
  傅杳终于愿意抬头看她,“一是你的寿命,二是你的魂魄。我只要这两样。”
  没想到她说的竟是这个,余淑雅顿时打消了脑海里的所有念头。
  这些东西她根本不可能放弃。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了。”说着,她像是在害怕她会强行取走她这两样东西一般,快步出了亭子。
  然而等到她走到山谷门口时,却见一只纸鹤轻飘飘地落到了她的面前,她的耳边同时传来那位傅观主的声音,“等你想交易的时候,燃了这纸鹤我就会出现。”
  余淑雅不想接,但是纸鹤却落在她的手上,怎么也甩不掉。无奈,她只好再次加快脚步离开了这里。
  ……
  回到皇宫,圣人和皇后坐在辇架上,圣人道:“皇后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大方。”什么女人都让他怀里推,当初宁王府的后院如此,今天这个余氏女也是如此。
  皇后原本正闭眼小憩,听到这话,睁开了眼睛,道:“妾身是皇后,只要是陛下您喜欢的,妾身都会大方。”
  “是吗?”圣人快被气笑了。
  他今天特地抽空拍她去护国寺解开心结,结果就换回来这么个结果。
  “停轿,”圣人叫停了辇轿,留下一句“皇后你果然是寡人的好皇后”,便下了轿子,剩下皇后这继续朝着翊坤宫去。
  两人在这分道扬镳,圣人想到她无动于衷的模样,心里有口气始终顺不过来。
  明明当初之所以选她当宁王妃,就是因为她行事大度才选的。现在这么多年来,他的妻子从王妃到皇后一直都很大度,可他现在却总觉得不是滋味起来。
  “福康!”圣人把贴身太监叫了来,“今日寡人去护国寺有哪些人知道?”
  太监想了想,道:“几位阁老们应该都是知道的。”另外就是兵部尚书也知道,毕竟要随时保护陛下和娘娘的安危,但是今天这事和兵部尚书关系不大,没有必要提及。
  圣人听后,意味不明地道了句:“余杏芳似乎现在才六十不到。”
  太监心里一个咯噔,顿时知道这位余阁老怕是撞到陛下眼前了。
  当初先帝大行前,给陛下留了不少老臣。这老臣好用是好用,但是都是先帝的臣子,新帝能将就用一时,又怎么可能一直用下去。
  内阁的阁老们,陛下早就想换几个激锐一点的了,但一直在斟酌换谁。眼下余阁老突然冒头,那可真是巧得很。
  凭心说,太监根本不相信今日余家姑娘真就那么巧合的出现在护国寺。
  如果说这些都是余阁老在背后安排,那余阁老想做什么?想捧出一位余氏娘娘?再想得深些,前朝与后宫勾结,这想不引起陛下的猜忌都难。
  如果余阁老实际上是被冤枉的,那也只能是怪他命不好。
  ……
  是夜,阁老府,黑幕之下,动静连连。
  不过寻常人是不会注意到这些了,只有那些阴影中的眼睛将这些都看在眼里。
  次日,翠翘醒来去打水,就听旁边墙角下有人在聊天:“昨晚上老爷的书房被人偷偷翻了,你们一定猜不到那个人是谁。”
  “是谁?”
  “就是老爷身边那个跟了十多年的茗儿。昨夜里他翻老爷书房,那动作可真利落,半点声响都没,身手可俊了。我在外面想着,这么俊的男人咱也不能让他空手而归,就吹开了点窗户,让风刮了些进去,提醒他要找的东西就在书架上光明正大的摆着。不过可惜,他好像没注意到,晚上他要是再来,姐妹们我们都去帮忙啊。”
 
 
第122章 
  翠翘沉默地听完这些话,又继续沉默地打完水,再和平常一样回去伺候姑娘洗漱。
  又一日过去,翠翘去厨房拿菜时,听到聚在厨房拿菜的下人在道:“昨半夜老爷的书房那边不知道怎么回事,妖风不断,吹得门窗啪啪作响,屋子里的书页乱飞,把去查房的管事吓得够呛,还以为里面进了什么东西。”
  正提着攒盒经过的翠翘:“……”
  这回,翠翘特意绕去了昨天的院墙那条路,刚走近就听那些“人”在抱怨,“……昨夜里去的人太多了,动静太大,接下来这段时间我们还是安分些好,不然到时候他们请了道士来,我们可就要倒霉了。”
  “话是这么说,那昨晚上茗儿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没?”
  “茗儿都没出现,现在我们又把一切弄乱了,应该是找不到了。”
  “你们认识字嘛就使劲吹。”
  “……”
  耳听着她们快要打起来,翠翘心里想着她们的话,却总觉得有些古怪。
  茗儿是老爷身边的心腹之一,当年会让他待在书房,那他的忠心必然是经过了考验的。而现在本该忠心的下人却开始反水……翠翘总觉得她隐隐发现了点东西。
  就在她即将到达姑娘的院子时,突然就被老爷身边的管事拦了下来。
  翠翘吓了一跳,管事却不由分说,拉着她去了旁边僻静的角落里,一脸严肃地问她道:“前天七姑娘和你是不是去了护国寺?”
  这事不是什么能隐瞒的秘密,翠翘自然点头承认。
  “那你们那天可有遇到什么人?”管事继续道。
  “有。”翠翘没敢说太明白,“遇到了两位贵人。”
  管事听到这,叹了口气,道:“走吧,老爷要见七姑娘。”
  翠翘没敢问缘由,跟着管事回了院子里。
  余淑雅见管事来找自己,以为爷爷是改变了主意,二话不说就跟着管事走了。
  结果到书房后,进门就见爷爷一脸阴沉地坐在中间的太师椅上,眼神吓人。
  “爷爷。”余淑雅对于爷爷心里有种与生俱来的畏惧,平时她在外面再嚣张,此时也如鹌鹑一样。
  余阁老眼睛盯着她,三白眼显得异常凶狠道:“你前天去了护国寺,还见到陛下与皇后娘娘?”
  余淑雅小心翼翼看了眼爷爷,道:“是。只可惜,孙女还是没能入陛下的眼。”
  “你想入陛下的眼?”余阁老道,“怎么,当我的孙女就这么委屈,只有当皇妃才配得上你。”
  “爷爷我错了。”余淑雅忙解释道,“孙女只是想帮您一点忙。倘若孙女能进宫的话,到时候对爷爷您来说也是一份助力不是?”
  “那你现在当成了没?”
  余淑雅语塞。
  “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擅自去接近陛下,让陛下对我起了猜忌,这直接导致我之前为让你爹当上巡盐御史的所有准备都毁于一旦。”这件事他从去年就一直在谋划,眼见着就快要定下来了,陛下却临时改变了主意。
  一个家族的兴趣,不是靠他一个人就能行,在他之后必须得有人接手这个重担,在朝里说的上话才行。结果就因为一个晚辈可笑的野心,让他的心血付之东流。
  偏偏这还不是让余阁老最棘手的,最令他棘手的是陛下对他的态度。
  陛下想用一个人的时候,那个人就是贪污受贿都没问题。但陛下若是想除掉一个不顺眼的臣子,那方法可就太多了。
  想到这,余阁老眼神再次变得阴翳。
  他可以接受被政敌击败,但绝不接受自己被毁在这种蠢事上。
  “我……”余淑雅还是没有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但是余阁老却已经不想再听她的解释,“茗儿,去跟大夫人说,七姑娘既然即将成亲,那就该收收性子,以后别再让她出府。另外,让老大去给柳家写封信,说四月日子不错,把婚事提前。”
  虽然眼下做这些给陛下看已经晚了,但是做了比没做要好。
  “爷爷你不能这样对我!”余淑雅慌了,但很快,她就已经被人给捂了嘴拖了下去。
  不提余阁老在朝堂如何,自这日起,余淑雅彻底被关在了房中。为了防止再出什么事,管事还特地派了两个婆子来日夜看着。
  翠翘把这些都看在眼里,她胆战心惊不已,只能是更加尽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余淑雅又怎么可能甘心就这样被拘着,但是这回无论她怎么哭闹绝食,却再没人来安慰她,就连是余夫人过来,也都是责备她让她安分点。
  “难道你还嫌不够留人吗?”余夫人不似以往亲和,“这次你爹好不容易能有个往上走的机会,结果就因为你白白错过了。你爹若是能当上巡盐御史,到时候你的哥哥们也能跟着受用些。可是现在呢,全都泡了汤。你是我们余家的女儿,也该为余家着想。”
  余淑柔看着母亲陌生的样子,突然明白了点什么。
  “您以前从来没对我说过这样的重话,现在就因为我妨碍了爹和哥哥们,在您眼里也就从女儿变成了碍事的玩意儿是吗?”余淑雅觉得心有点冷。
  “现在我说了你一次重话,以前对你的好也就都被忘在了脑后。早知如此,我当初或许就不该纵容你。”余夫人也寒了心,“你自己好好反省吧。翠翘,你们好好看着七姑娘,到时候若再出什么意外,我拿你们是问。”
  翠翘她们自然答是。
  连最后一个靠山也都抛下她走了,余淑雅终于明白,家族是铁了心要把她嫁去柳家。
  “哈哈,”余淑雅又哭又笑,“什么世家贵女,什么疼惜宠爱,原来不过如此。”
  这时,余淑雅瞥见了落在梳妆台上的纸鹤。
  那纸鹤不是她放在那的,是它自己落在那的。相对于之前的抗拒,现在情绪起伏的余淑雅反而没那么害怕了。
  她像是受到蛊惑一般,一步步上前拿起了纸鹤。
  “你们都想把我往泥里踩是嘛,我就偏不如你们所愿。”她恨恨地想着,却没立即点燃纸鹤,而是将纸鹤珍而爱之地收了起来。
  不到最后一步,她不想走这一步。
  ……
  此时,长安以北的草原上,祁霜白正带着人走在回长安的路上,不过眼下他们却迷了路。
  “祁公子,不能再往那边走了,再去很同意遇到匈奴的兵,到时候少不得又要打点他们。”商队的人提醒道。
  祁霜白却道:“无碍,花点银子若是能让我们更快回到长安,那这笔买卖也很划算。”
  “如果真是这样就罢了,”那人道,“就怕我们被他们遇到了,有去无回。”
  “不会。有我在,诸位不必担心,我们就走这条路吧。”祁霜白道。
  其他人见他胸有成竹,无奈之下,只得听他吩咐。
  就和那商人劝说的一样,他们果然遇到了匈奴的骑兵。
  不过祁霜白却不知用什么手段,不仅没让匈奴们杀他们,反而开始和他们称兄道弟起来。
  这些转变让商人们高兴的同时又觉得非常不安。他们到底是汉人,和匈奴走太近并不太好。
  可祁霜白却表示,这些只是权宜之计,“这若是同这些人把关系打好,以后我们再出入草原,不是更方便些?”
  这些话听上去合情合理,为了自己的利益着想,最终大家都接受了这个安排。
  ……
  在余淑雅被关着的时间里,她不在继续闹事,反而积极的向家族表态,她知道错了。然而这回换来的,仍旧是充耳不闻的关押。
  在确定自己必须要嫁给柳赋云后,余淑雅对余家绝望了。
  在二月结束的那天,她点燃了收起来的纸鹤。
  纸鹤燃尽,余淑雅想见的人果然从外面推门而入。
  “考虑好了?”傅杳摇着玉折扇进来道。
  “想好了。”余淑雅看着她道,“不过在这之前,我有个问题想问清楚。您说的魂魄,指的是什么?我如果用这个和您交换,我是不是就要变成傻子了?”
  傻子是缺了魂魄的人。
  “这倒不会。”傅杳笑道,“你的魂魄我只会在你死后收取而已。”
  死后吗?
  余淑雅松了口气,这个答案和她预想的差不多。
  “那好,我同您交换。”她道,“我要入宫。”
  “没问题。”傅杳道,“你的寿命可以让你当两个月的婕妤。”
  “不不,您弄错了,我要用魂魄与您交换。”余淑雅道。用寿命去换的东西有什么用,她又无法享受。
  “哦?然而你的魂魄并没你想象中的那么值钱。肮脏的灵魂,我连拿着都觉得脏手,若不是正好需要,我才懒得交易。”傅杳一脸的兴趣缺缺。
  被她这么含沙射影骂了一通,余淑雅却不敢呛声,她忍气吞声道:“那我能换什么?”
  “一个符合你价值的愿望。”傅杳将球抛还了她。
  “那我不要嫁给柳赋云。”
  “这没问题。”傅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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