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意浓——沈惊春
时间:2020-02-25 10:33:09

  程薇独自站在原地,气得肩膀一阵发抖,手中扶住了点什么,才勉强平心静气。
  这话已经上升到了羞辱。宁语迟不仅没把她放在眼里,还要反过来教她,如果是她,她会怎样做。
  她握紧拳头,暗暗发誓。
  她一定要把宁语迟,重逐出F台,今日丢掉的面子,她全都要从她的身上讨回来。
  *
  当天,程薇还是道了歉,在全台大群里,发了很长的一段内容。
  “致歉:@主持人-宁语迟因我个人言论不当,散布了一些不好的谣传,对您的声誉造成了恶劣影响,今我已严重反思了自己的错误。在此,对因我一人之错,而被影响到的同事们,还有被打扰到的诸位领导真诚道歉,对不起,今后我会引以为戒,请各位同事领导认真监督,此类错误,以后绝不再犯,还请大家能够原谅。”
  宁语迟看到了,没多说什么,只回了两个字:好的。
  算作揭过这件事。
  但是在那之后,程薇明显感觉到,自己走在台里,跟自己打招呼的人变少了。
  有时候迎面看到了,要么避开她的眼神,要么直接装没看到。
  至于宁语迟能回来,是不是真的手段不正,已经显得没那么重要。
  宁语迟终于重新过上了平静日子。
  她租的房子已经好一阵没去住了,她也没退租。
  裴行舟请她去教裴今,给的酬劳丰厚,足够她负担房租还有余。
  对她来说,裴行舟要她回来,兴许只是一时兴起。
  缺少一个床伴,或者别的什么。
  不过都不重要了。
  总归不是爱她。
  下班后,裴行舟的车又在广电门口接她下班,照常开到她近日来的住处,也就是上次裴行舟带她过来的小区。
  他还在国外,没说什么时候会回来,她也没问。
  她对他的行踪并不关心,两人没那个关系,正如他也不会把行程主动告知。
  晚上,她一个人做了饭,吃完后,又到浴缸里泡了个澡。
  泡完澡,她擦干身体,认认真真涂好身体乳,完成夜间护肤。
  房子一层设有家庭影院,巨大一个屏幕拿来投影。
  宁语迟挑挑选选,选了一部经典影片,94年上映的《低俗小说》。她给自己倒了半杯干红,她睡前有喝红酒的习惯,微醺的状态刚好助眠。
  看了一半,隐隐约约听到门响。宁语迟起初以为自己听错了,将投影暂停,发现是真的有声音。
  她第一反应是家里进了人,转念一想,小区安保级别跟它的房价一样高,坏人根本进不来。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她放下酒杯,放下交叠的腿,起身去看。
  开门一瞧,房子里黑漆漆的,门口模糊站了个人影。
  她怕黑,伸手要去墙上摸开关,却有人先她一步,“啪”一声,灯光点亮房间每个角落。
  灯亮得猝不及防,宁语迟抬手挡了一下。
  她穿了一条雾霾蓝色丝绸睡裙,水一样的料子,看起来极有质感,勾勒她的曼妙身躯。
  似是怕冷,肩上搭了一条毛绒披肩,长长的,裹住细白手臂,柔软头发垂在上面,显得她气质雍容。
  她脚下穿了双毛绒拖鞋,露出嫩白脚趾,纤长分明,晶莹漂亮。
  宁语迟就是这样,从头到脚,无一处不美。
  裴行舟没什么反应,问她:“怎么不开灯?”
  “费电。”回答简洁明了。
  宁语迟打量他,他仍是一身西装,外面穿了一件黑色大衣,身材挺拔,一双长腿比例优越。
  饶是两人之间关系尴尬,客观上也要承认,这男的生了副好皮相,并且该死的迷人。
  两人站的位置有一段距离,沉默再次弥漫在二人之间,他与她,并没有什么好说。
  宁语迟不好转身就走,她象征性地询问两句。
  “刚下飞机?”
  “嗯。”
  “吃饭了吗?”
  “没。”
  “……”
  她总不能给他做饭。
  “那,记得吃饭。”宁语迟露出一个礼貌性的笑容,“我去看电影了。”
  裴行舟没吭声。
  随便了,宁语迟走回投影室,重新在沙发椅上坐下。
  他们现在就是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不管做什么,气氛总是尴尬的,倒不如两不相见,还能好一点。
  她按下播放,披肩两端遮在腿上,一边享受柔软触感,一边欣赏电影。
  没多久,她感觉到身旁的位置陡然一沉。
  借着屏幕上反射的光,可以望见男人身穿西装,气质沉沉坐在身侧,瞬也不瞬看着投影画面。
  “你……”她顿了顿,“不倒时差吗。”
  “过来看看。”
  “哦。”
  她没多说,托起一旁的红酒,浅浅抿了一口。
  看似淡定,其实缩在沙发椅上的脚趾,已经微微蜷了起来。
  等了半天,也没见他多说什么,宁语迟逐渐放下心,认真欣赏起了电影。
  电影后半段,有一个略微擦边的剧情。
  拳击手布奇回到家,与女朋友接吻,吻着吻着,开始向下,他的小女友抓着枕头,陶醉地问了他一句话。
  “布奇,可以用你的嘴巴帮我爽爽吗?”
  接下来的剧情证明,布奇是一个有求必应的好男友。
  看到这里,宁语迟脸颊已经烧了起来。
  如果是自己看,这本来没什么,偏偏旁边还坐着一个男人。
  偷偷观察他一眼,见他并没有什么反应,仍然是一丝不苟的模样,她勉强放心,不自在地抿了口酒。
  忽然,她察觉到了一股灼热视线。
  裴行舟在黑暗中凝视她,问:“这酒味道如何。”
  这问题奇奇怪怪的。宁语迟把酒杯递过去,说:“还不错,你尝尝。”
  裴行舟接过酒杯,交到另一只手里,然后拉住她的手臂,猛地将她扯到近前。
  刚喝进嘴里的酒,蓦地被人夺走一半,光是这样还不够,那人霸道地将她嘴里的其他味道全都品尝了一遍。
  黑暗中,宁语迟无所依附,只能倚在他身上。
  他很快放开她,大掌顺着披肩下的修长线条一路向上,落在她的臀上,轻轻拍了拍。
  “坐上来。”他说。
 
 
第15章 你浓
  “还要看电影。”她拿掉他的手,委婉拒绝。
  裴行舟问:“不喜欢这里?那换个地方。”
  “……我没说不喜欢。”她赶忙辩解。
  “那就过来。”他在腿上拍了拍。
  屏幕上光线明亮,他侧头看着她,他的脸一半浸在光影里,一半淹没在黑暗。
  他的双腿敞开,坐在沙发椅上,也一副气势十足的模样。
  宁语迟又喝了一口酒,压下慌乱的心跳,眼睛盯着屏幕,专心致志欣赏电影。
  就当身旁没这个人。
  影片剧情进入高·潮,拳击手布奇开车回家,到处翻找父亲留给他的金表,意外在家中发现杀手。
  宁语迟瞧得紧张,不禁攥住腿上的披肩。
  身侧男人蓦地将她抓了过来,把她圈在怀里。
  “电影就那么好看?”
  她那点可笑的力量,自然无法跟他抗衡。
  宁语迟挣扎无果,泄气般地趴在他肩头,语气微恼:“我还没看完么。”
  裴行舟的手隔着柔软的丝绸,探了下去。
  他贴近她,呼吸呵到耳边,吹得她心头一颤。
  四年来,他们无数次取悦彼此,都知道对方的弱点在哪。
  没多久,她就败在他手底下,软得像水一样,瘫在他怀中。
  裴行舟攻破丝绸下的最后一点防线,他把那雾霾蓝色掀起,全部堆在她腰间,然后将她身子背过去,扶住她缓缓坐下来,一点点感受她体内有多润。
  “看你的电影。”他在她耳边下命令。
  话虽这样说,他的所做的行为,却并不是真的让她看电影。
  大掌死死按住她的身子,让她的紧致承受撞击。
  又热又烫,裹得他快发疯,他有多疯狂,就将他的感受用力量全部还给她,邀她一同品尝。
  她一点力量都没有了,任人摆弄,屏幕上的画面仿佛在颤,耳边的英文台词她一句也听不清。
  后半段常有血腥画面发生,她看得一点也不投入,只是偶尔枪响的突然,她会不由自主瑟缩一下。
  她的细微反应他都能感受得到,他揪过她的头发,让她的脊背紧贴自己,喘着粗气问:“我不在这几天,你想我没有?”
  “没有。”意识不清了,仍然不肯松口。
  人都成了他的,她还在那嘴硬。
  裴行舟不依不饶:“没有?你下边那张小嘴可不是这么说的。”
  他更用力,她险些崩溃,他像是一头释放天性的狼,终于逮捕了猎物,非要吃得骨头不剩才行。
  他问:“那这两年呢,晚上想过我吗?”
  知道他问的是什么事,宁语迟气得头疼,真是狗男人,吃到嘴边还不满足,还想再吃更多。
  平时一句话不说,这种时刻,话反倒多了起来。
  宁语迟故意回他:“男人多得是,应都应付不过来,根本没空想你。”
  裴行舟掐住她的脖子,也发了狠:“是吗,那就让我看看,你都从别的男人身上学了什么本事。”
  他打定主意不放过她,非要逼她求饶。
  电影放映结束,他好了一次,很快又来一次。
  这下没了光,家庭影院黑漆漆的,她又紧张又怕。
  他脱掉西装,扯开领带,绑住她的手,免得她胡乱挣扎。
  然后把她摁在沙发椅上,仍然是从后面入她。
  他又问了她几次,她还是不松口,裴行舟也不恼,打横将她抱起来,扔到卧室去。
  他跪在她身上,居高临下审视她,语气不含感情,却暗藏危险。
  “迟迟,我们还有一晚上的时间。”
  ……
  外面天光见亮,他终于有了放过她的意思。
  她倒在床上,困得眼都睁不开,实在是筋疲力尽,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裴行舟伏在她身上,一点一点吻她光洁的背。
  他从后面握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紧紧压住她。
  “还敢走吗。”
  她累得不能回答,那张可恨的嘴,终于没法说出他不想听的字眼。
  “记住,这就是离开我的下场。”
  床上的人已经昏睡,他的呢喃低语,也不知她听进去了没。
  *
  第二天睁眼,已是下午。
  正是一天当中太阳最炽盛的时候,宁语迟下床拉开窗帘,被晃得有些睁不开眼。
  床上只有她一个,昨夜拼命从她身上索取的男人,已经不知所踪,她笑了笑,已经习以为常。
  睡裙被脱在家庭影院里,她是被抱过来的。
  她从衣柜里随便翻出一件长衫,套在身上遮蔽身体。
  都这个时候了,赶去上班也毫无意义,她在微信上跟杨姐告了个假,说自己洗完澡感冒了,今天不舒服。
  也不全是撒谎,昨夜刚承受了本不该承受的撞击,此刻那里有点肿,走路也不大方便。
  她扶着楼梯走下楼,先到厨房去,用电饭煲熬了锅粥,又去冲了个澡。
  等忙完,到厨房里煎了鸡蛋,又煎了一盘速冻水饺。
  她端着早餐到餐桌,刚刚坐下,就听楼梯上传来脚步声。
  裴行舟难得穿了便装,白色上衣,灰色裤子,手揣在口袋里,看着一脸寡淡。男人气质成熟,又因他微抿的唇,添了几分禁欲的克制。
  握着勺子的手顿时变紧。
  他远远看着她,平静移开视线,什么都没有多说。
  她搅动勺子,试图让粥冷一些,也让自己的心平静一点。
  他进了昨晚看电影的房间,出来时,手臂上多了他的西装。
  昨夜的画面不由得浮现在她脑海。
  他什么时候脱的西装,怎么脱的,她记得清清楚楚。
  想着想着,脸颊不禁发热,她低头喝了口粥。
  “晚上有事?”裴行舟路过餐桌,停下来问她。
  “没有。”她答。
  裴行舟点头:“陪我去一个地方。”
  宁语迟顿了顿:“好。”
  他转身要走,视线下移到她胸口,食指在自己的胸前点了点,出言提醒:“记得遮住。”
  宁语迟低头,发现那里有一块明显的红痕。
  他没再多说,转身上了楼。
  态度平淡,好像昨晚的事从未发生过。
  她扯了扯嘴角,心中并不感到意外。
  对他来说,她只是一个床伴,跟他在那方面比较契合的那种。
  再没别的。
  晚上,宁语迟化了很美的妆,专程挑了一件黑红拼接的礼裙,与裴行舟的西装领带相称。
  两人站在一起,怎么看都是养眼的。
  助理郑才已经把车停在楼下,上车后,裴行舟吩咐:“以后都来这边。”
  郑才说是。
  车驶入夜色。
  裴行舟的手搭在腿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
  当他做这个动作,表示他心中有心事,她明白,也没多问。
  尽管昨晚做了那种事,也不代表两人真就亲密无间。
  破镜从来难圆,勉强圆了,裂痕也在。
  他不会在做完的第二天早上搂她入睡,她也没法像从前一样,依偎在他怀里撒娇。
  终究隔了一层。
  四十分钟后,车停在一间酒店门口。宁语迟从车中出来,与裴行舟挽着手臂。
  想必今夜,怕是又有酒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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