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掰弯手札——蔬菜丸子
时间:2020-02-26 09:10:19

  符遥:……
  她还能怎么办!只能等着呗!虽然她严重怀疑薛冉是在拖延时间。
  接下来的日子,瑜王命官兵在城隍庙前严加看管,甚至不许城中大夫们回家,非逼他们想出解决办法。然而这种事情,又岂是逼迫就能想得出来的。
  众位大夫埋头研究多日,终是无果,每天都有人死去,草席一裹,扔到庙外,连同他用过的衣物碗筷,被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
  其他病人们眼睁睁的看着,就像是看着明日或者后日的自己,由最初的哀嚎痛哭到最后的麻木认命,只求早死,好不再拖累家人。
  大夫们最后诚惶诚恐地跪倒在来查探状况的瑜王面前,“请恕草民学艺不精,恳请王爷上奏朝廷,广寻天下名医。如此这些病人才或许有活路啊!”
  瑜王面不改色,只淡淡问了一句,“所以你们救不了了是吗?”
  众大夫面带愧色,沉声道,“是草民无能。”
  “那好。”瑜王点点头。
  众人心下一喜,以为瑜王终于改变主意了,谁知他话锋一转,竟风轻云淡地说道,“那为了不再让更多的人染病,把这里烧了吧,给病人们一个痛快。”
  “这……万万不可啊!”领头的大夫以头抢地,发出砰地一声响,“王爷,还远未到这步田地,草民听闻十几年前边陲小城也曾爆发过相似的疫病,当年是陛下命太医前往救治,救下了无数黎民百姓。草民想着,或许如今太医手中还有方子,所以恳请王爷上奏陛下,救百姓于水火!”
  瑜王冷哼一声,心道你只知当年太医治好了疫病,但你可知那个小城的郡守,县官,从上到下事后都被皇兄革职查办了。
  “不必多说,我再给你们最后十日,若你想不出法子,就只能按照我的法子来了。”
  瑜王说完便拂袖而去。
  或许是上天惩罚他不近人情吧,当天瑜王府内竟也有了染上瘟疫的人。
  是个后院不起眼的烧柴火的小丫鬟,被人发现晕在柴房不知多久了,额头烫得吓人。
  瑜王终于开始慌乱,他可以不在乎黎民百姓的命,却不能不在乎自己家人的命,更何况还有他自己,若是都被染上了,可如何是好。
  薛灵与她娘亲卫容抱在一处,望着院子里被抬出门的那个小丫鬟,瑟瑟发抖。
  薛灵不知为何竟又想起了那日在醉红妆看到的,薛冉与夫君恩恩爱爱的情景。她内心暗恨,若自己不幸染上瘟疫,而薛冉那个卑贱的庶女却还可以逍遥快活吗?上天真是不公!
  也不知符府有没有人染病,最好是有,最好薛冉被染上病死了才好!
  此时下人们正往外扔那个小丫鬟用过的东西,衣服,被褥,茶盏等等。
  薛灵心念一转,从卫容怀里起身出了门。
  “等一下!”薛灵叫住小厮,“你手中拿的什么?”
  “回四小姐。”小厮道,“这是那个丫鬟喝剩的一杯茶水,小的想把它泼到府外去。”
  他的手中稳稳当当地端着一大杯茶水,显然是怕溅出来洒在自己身上。
  “你放下吧,我留着有用。”薛灵道。
  小厮并不敢多问,遵命放在桌上便离开了。
  薛灵叫来贴身侍女,附耳道,“你去找一位懂点武的人,让他想办法带着这杯茶混进符家,然后,给我倒在薛冉的膳食里……”
  薛灵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的好三姐啊!你可别怪我,要怪就怪你相公对你太好了吧,让我看着实在碍眼……
 
 
第23章 染病
  薛冉察觉出身体异样时已经来不及,这病发作的极快,从他偶尔咳嗽到高热咯血,到最后神志不清晕倒在地,不过只用了短短三日。
  符遥惶恐不已,坐在床头紧紧握着薛冉的手。
  “少爷,少夫人这症状,十有八九就是疫病,您还是离开房间比较好。”阿竹劝道。
  符遥什么都听不进去,一双发红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床上如同睡着了一样的薛冉。
  阿竹无奈,叹了口气离开了。
  符之鸿与符夫人也急得不行,急急忙忙地赶过来,正要进屋就瞧见阿竹出来。
  “冉儿她怎么样?”符夫人抓住阿竹的手臂问道。
  阿竹摇头叹息。
  “你倒是说话呀,你这孩子!”符夫人按耐不住推门就要进去。
  却听见符遥的声音从房间内传来,“阿竹,带老爷夫人离开!”
  她自己倒是无所谓,他们是夫妻,无论如何她定要陪着薛冉的,是生是死就交给命运吧。但是她不能不考虑爹娘,希望二老不要怪她……
  谢应黎听闻后,急忙拽着自己药铺中仅剩的一位大夫赶来,却终究于事无补。
  胡须花白的老大夫号完脉后,摇着头叹了口气,道,“确是疫病无疑,符少爷,按理来讲,为了府中上下安全,还是尽早把少夫人送往西郊吧。”
  符遥这才缓缓转头看了大夫一眼,阴沉着脸,哑着嗓子开口,“绝不,只要我活着一日,谁也别想把我娘子带走。”
  “符少爷,您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
  “算了。”谢应黎打断大夫的话,嘲讽一笑,“送过去的人,你见哪个活着回来了?”
  “这……”老大夫哑口无言。
  “你们都出去吧,从现在起,谁也别进这间房间。”符遥道,“我会亲自照顾冉儿。”
  谢应黎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带着下人和大夫出了房间,却没急着回自己府上。他的兄弟,恋人都在这里,他实在是放心不下。
  “薛冉为什么会染病?”谢应黎皱眉问道,“据我所知,这段时间符遥谨小慎微,和薛冉二人从未踏出过家门一步。就连府中的下人,也是能不出门就不出门。”
  “这事儿也说不准。”大夫叹了口气,“许是少夫人身子骨弱了些,容易染病。若是平日身强体壮的,便是去病人堆里走一圈,或许也不打紧。”
  真的是这样吗?谢应黎莫名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另一边的瑜王府,薛灵斜倚在贵妃榻上,贴身侍女为她捶着腿。一位年轻男子站在下首,正在邀功般地夸夸其谈,“您是不知道,您交代的这事儿有多难办。那符家前门后门都紧闭着,我想趁机溜进去都不行,只能趁着天黑翻墙进去,在柴房躲了一晚上。”
  他边说边比划着,“我第二日一大早听下人们交谈,说少爷对少夫人真是好,如今府中仅剩半个西瓜了,如今这当口儿,也不方便出去采买。他自己都舍不得吃,只命人切好给少夫人送过去解暑。我一合计,这是好机会啊,就趁着他们不备,将那一小瓶水全洒在了切好的西瓜上……”
  薛灵轻笑一声,“做的不错,去领赏吧。”
  “哎,好嘞。谢谢四小姐!”那人点头哈腰地出去了。
  薛冉昏睡了一天一夜,在近子时时分,终于缓缓睁开了眼。
  头昏昏沉沉的,四肢绵软无力,仿佛有千斤重担压在身上一般让他连抬起胳膊这个小小的动作都做不到。
  薛冉微微侧头,一眼就看到了趴在床边睡着了的符遥。她梦中也睡不安稳,紧皱着眉头,发丝凌乱,衣服穿的还是昨天那件,也不知坐在这里多久了。
  薛冉抬起手指,轻轻碰了下符遥的侧脸,将垂到前面遮挡住她眼睛的头发别到耳后。
  符遥觉得脸上痒痒的,下意识伸手抓了一下,一下子握住了薛冉的手。
  符遥惊醒,与薛冉四目相对,“冉儿,你醒了。感觉如何?饿不饿?渴不渴?我去给你倒水。”说着就要转身离开。
  薛灵手上用力,捏了下符遥的手指。
  力气不大,却让符遥停住了步伐。
  “我……是染上瘟疫了吗?”薛冉声音喑哑的开口道。
  符遥低头抿唇,一声不吭。
  薛冉便知道答案了。他抽回自己的手,叹气道,“你这又是何苦……出去吧,离我远些。”
  “我不。”符遥垂着头,忍者鼻中酸涩,道,“你是我娘子,本就该与我同吃同住。”
  符遥抬起头红着眼睛瞪他,“以往是我体贴你,才与你分房而睡。如今我不愿意了,从现在起,你必须与我时刻不离。这是你为人妻的本分,你休想赖账。”
  薛冉神色复杂地望了她一眼,缓缓道,“值得吗?”
  ——值得吗?为了我这样一个欺骗你感情的人。我多活了这十几年,或许老天终于看不过眼,要把我这条命重新收回去了也未可知。若是我临死还要拖累上你,我该有多罪恶……
  “值得。”符遥用袖子擦了把眼泪,勉强露出个笑容,“只要是为了你,一切都值得。”
  半晌无言。
  符遥将一旁熬的浓稠软糯的粥端过来,一勺一勺的喂给薛冉。
  薛冉埋头默默喝粥,他知道多说无用,符遥这个人只要认定一件事,向来固执的很,谁的话都不会听。
  窗外明月高悬,几声乌鸦啼叫。
  符遥去端了盆热水过来,道,“我为你擦擦身子再睡吧,会舒服些。”符遥道。
  “不必。”薛冉立刻拒绝,“你出去,我自己来。”
  符遥怔了下,声音中有些低落,“这种时候,你还要和我如此生分吗?我们是夫妻……有什么不可以的?我也是担心你。”
  薛冉的右手在被子中紧紧握住领口,心道正是因为到了如此田地,所以才不可以。
  ——若我真的难逃此劫,死后惟愿以符遥娘子的身份葬入符家祖坟,等我的相公百年后与我团聚。我不愿在生命最后的这段时间里,让我的符哥哥知道我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我们相遇的太晚,在一起的时间太短。我还没来得及对你说出那句喜欢。如果真的没有机会了,那我希望在你记忆中,我永远是初见时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  推荐一下基友的文:
  《将军千金男儿身》by有喵
  和我这篇相似的设定,女装男,男装女哈哈哈哈哈,大家可以去看看。
  文案如下:
  一觉醒来,影帝陆卿摇竟穿成了镇国大将军的千金独女?!
  要不是那玩意还在,证明着他并没有改变的性别,他恐怕会当场自缢。
  稍微了解他才明白,原来是被他的将军爹娘因为面子给坑了。
  不仅将他当女孩养了十几年,还给他整了一个未曾谋面的未婚夫。
  据说那未婚夫乃丞相独子,汴京第一美男。
  对此,陆卿摇表示,喜欢男人是不可能的,他这辈子都是不可能的!
  他觉得自己必须要做点什么。
  直到他发现那丞相独子宋煜胸前软软……
  从小被当成女孩养的汴京第一美女(雾)×从小被当成男孩养的汴京第一美男(雾)
 
 
第24章 丞相
  当夜,一行不过十几人的车马停在了晏城城门前。
  为首的一位侍卫扮相者从马上跳下来, 敲响了城门。
  城墙上守城的士兵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从垛口处往下瞧了一眼, 夜色朦胧,他看不真切,只好喊了一句, “来者何人?王爷有令, 特殊时期, 禁止出入晏城。闲杂人等, 速速退散。”
  城下侍卫冷笑一声, “放肆!丞相大人奉圣上亲命,特来晏城处理瘟疫一事, 你胆敢不开城门吗?”
  话音刚落,马车内一位年过半百的老者缓缓撩开了车帘, 他身穿官服, 这一路快马加鞭使他脸色看起来不大好, 淡淡道,“阿山, 我说过很多次了, 说话不要总是这么暴躁。”
  说着对上方守城的官兵露出个和善的笑容, “劳烦这位小兄弟开城门吧。告诉你家王爷别白费心思了,瘟疫的事情圣上早就知晓了。”
  官兵心中咯噔一声,不敢怠慢,一边命人去禀告王爷, 一边开了城门,在确认丞相官印无误后,只得放这行人马进了城。
  薛瑜得知此事后阴沉着脸砸了手中的茶杯,“顾秋安那个笑面狐狸……我还在京城时就爱与我作对!”
  他审视的目光从下属身上一一扫过,“究竟是谁透漏的风声?”
  众人连忙磕头辩白,“王爷明察,就算借我等一百个胆子,我等也不敢背叛您啊!”
  薛瑜将信将疑,然而此时他也无暇顾及清查手下的人,最重要的还是要应付顾秋安那个老匹夫……
  他本想等天亮去拜访一下顾秋安,没想到第二日一大早顾秋安却率先来了他府上。
  “丞相大人光临寒舍,不知有何要事啊!”薛瑜不咸不淡道。
  “王爷严重了。”顾秋安眯起眼笑着捋了把胡子,仿佛听不出薛瑜的阴阳怪气般,丝毫不客气地自行搬了个椅子坐下,道,“老臣只是奉陛下口谕,给您捎句话,‘看在兮言的面子上,朕一直对九弟你多加忍让,你若是有一丝良知,就别再次让她失望。你觉得如果她看到你你泯灭人性,置百姓于不顾,会作何感想?这是最后一次,朕不会对你如何,望你好自为之。’ ”
  薛瑜忍无可忍,一脚踹翻了顾秋安身旁的小桌子,怒道,“他还胆敢提兮言!这么多年了,皇兄倒打一耙的本事真是越发熟练了……”
  顾秋安面色丝毫不变,继续悠哉悠哉地坐着,“王爷慎言。难道就不怕老臣去参你个大不敬之罪吗?”
  薛瑜面色阴沉地盯着他。
  顾秋安哈哈一笑,“开个玩笑嘛!不必当真。说正事吧,老臣此行,带了三位太医。都是十几年前救治过瘟疫的人,只不过当年的方子是否有效,还需要验证。他们今日已经去庙里救治了,希望有好消息吧……”
  然而好消息却没那么容易听到。
  这次的瘟疫与上一次有所不同,太医在几人身上试用了当年的方子,却并无起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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