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指那个摄政王(重生)——Arkin2799
时间:2020-02-27 08:55:33

  赵锦城忙将灯笼放在桌上∶“这是彩头灯,今晚王爷立了三样彩头,得奖者就是从各人画的彩头灯中抽。”
  “抽彩头?”萧思珠来了兴趣∶“每个人都可以画吗?”
  “那边有提供竹骨纸绢的,还有教人糊灯笼的家仆。”赵锦城指了不远处一个地方。
  “这么有意思?”萧思珠眼前一亮,摩拳擦掌∶“我去朝他们讨要两副来,初儿你在这等我!”
  “哎,姐姐……”萧寅初刚想留她,但萧思珠已经风风火火去了。
  赵锦城的灯笼上画着八幅画,有花鸟鱼虫,还有小猫扑蝶。
  雪白的猫儿憨态可掬,粉红小鼻子上停着花蝴蝶,它正举爪去扑。
  赵锦城说∶“此画还未点睛,不知能不能请公主为在下点睛?”
  碧玉似的猫眼儿还缺一点神韵,赵锦城似乎有备而来,砚台青墨俱全,狼毫笔放在石桌上,只等她动手。
  萧寅初抬头看他,赵锦城脸一热∶“偶然听说公主于丹青上造诣非凡,若是……不方便……便罢了,是在下唐突了!”
  萧寅初拿起那盏白绢灯,细长的指头轻轻拨动,八幅花草虫鸟全部缺了最重要的一二笔。
  怒放鲜花没有画蕊,活泼鸟雀尚未点睛。
  赵锦城想要由她来成全这些花好月圆。
  萧寅初放下灯笼,对赵锦城笑∶“赵先生画技精湛,有先生珠玉在前,我怎么好班门弄斧?”
  赵锦城心头一空,难以言喻的酸楚从心口满溢出来,溢得指尖都凉的。
  “公主……”
  “朝中擅工笔者不在少数,先生他日一定可以寻到最合适的那位。”萧寅初笑笑,扶着石桌站起来。
  远处,萧思珠已经取了糊灯笼的材料往回走。
  赵锦城半垂着头,脸色惨白,他涩了半天的喉咙挤出一句∶“若赵某,非要执意呢?”
  萧思珠一蹦一跳地回来,察觉到气氛不对,她用口型问公主∶‘他怎么了?’
  萧寅初摇摇头,轻声说∶“先生又是何必呢?”
  说罢,她对萧思珠说∶“姐姐,我还有些事去办,一会让聂夏送我回宫便好。”
  萧思珠边点头边悄悄看赵锦城的脸色。
  萧寅初刚转身,萧思珠拉住她的,递过去一个柳枝篮子∶“对了妹妹!我替你多拿了一份。”
  三月正是杨柳依依的时节,这篮子居然是新鲜柳枝编的,里面盛着做彩头灯的竹骨、白绢、还有画画的颜料,浆糊之类。
  花镜接过手,觉得十分新奇。
  萧寅初谢过她,拜别二人。
  赵锦城猛地回身,直到她的背影再看不见。
  闻喜公主素来聪慧,知道他藏在彩头灯里的心意,也用了很委婉的方法,告诉他答案。
  萧思珠拿起灯∶“别看啦,人都走了。”
  赵锦城背过身整理仪容,再回身时又是翩翩佳公子。
  萧思珠满意地左右端详∶“不就是想要个帮你画画的人吗?你看我画得怎么样?”
  赵锦城瞪大眼睛,八幅画已经有三幅被她嚯嚯完了。
  云安郡主的画技怎么说呢……
  赵锦城看着又黑又粗的花蕊,不禁苦笑∶“郡主……”
  原是他精心准备了好久的,如今倒成了不伦不类的样子。
  萧思珠踮起脚,拍拍他的肩∶“没事,明早睡醒后又是一条好汉。”
  赵锦城哭笑不得∶“那在下多谢郡主吉言了。”
  .
  萧寅初提着柳枝篮子在园子里找了一圈,眼看又要走回原处了,还没看到想找的人。
  她小声问花镜∶“真的……来了吗?”
  花镜踮脚在她耳边嘀咕∶“奴婢打听得好好的呀……是来了!”
  难道还在祁王爷那里?
  萧寅初不禁抓紧篮子的提手,有些失望。
  花镜忙安慰她∶“您别难过呀,我们再找找……”
  祁王府这么大,她们能走动的只有附近,若对方不在花园,或是有意隐藏,上哪去找啊?
  “奴婢陪您去那边瞧瞧,咱们避着点赵公子。”花镜嘀咕道,扶着萧寅初往人少的地方去。
  路上,萧寅初心事重重,花镜轻声问她∶“您真的想好了吗?奴婢瞧……赵公子也挺好的。”
  赵锦城家世低,有才学,又年轻俊美,重要的是对公主有意。
  以后不得将公主当心尖尖上的宝贝肉疼啊?
  反观那位……花镜搓了搓胳膊,那位就是个修罗煞神!
  萧寅初不想答这话,她已经开始揪篮子上的柳叶,二人经过处,一地柳叶狼藉。
  “咦?您瞧,那是不是挑灯?”花镜眼睛尖,一下看到一闪而过的挑灯!
  萧寅初顺着挑灯来处寻找,果不其然在黑乎乎的假山顶看到一角不属于夜色的衣角!
  “你……在这等我。”萧寅初胸中含着一口气,抓住小篮子,朝假山上走去。
  “您……”花镜手抬到一半,公主已经踩着阶梯上去了,她只好放下手,把守好附近。
  一阶、两阶、十阶、十五阶……
  越往上走,萧寅初的脸越热,等她站在假山亭外,小耳朵已经充血变红了。
  夜风送来凉意,她拍拍脸,慢慢走过去。
  秦狰背对着她,正望着花园里热闹景象,从这里看下去,湖边的灯廊、灯树、还有远处的灯谜亭尽收眼底。
  灯笼们星星点点,妆点着夜色下华丽的王府。
  萧寅初把篮子放在桌上,秦狰并没有回头。
  她莫名多了一丝紧张,等了一会,这人还是没有开口对她说话的意思。
  她鼓足勇气,悄悄地,扯了一下男人的衣袖。
  秦狰转过头看她。
  她又娇又怂地说∶“你……为什么不理我呀?”
  最后几个字几乎被她含在嘴里,说不出口。
  秦狰回过头∶“理你干什么?”
  几乎在脱口的一瞬间,秦狰在心里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又来了又来了,叫你心软!
  萧寅初拿嫩白嫩白的指头戳他肩膀∶“你看看我……”
  看看她就消气了,看看她就会主动和她说话了……
  秦狰非常有骨气地转过身,萧寅初又凑到他眼前,声儿像含了一汪水∶“看看我嘛……”
  柔若无骨的小手搭在他肩上,娇里娇气地要他看看她——秦狰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克制住自己抱她宠她的冲动!
  然后继续在心里骂自己没用,又气她不知跟谁学的,变狡猾了!
  “你真的不看我?”萧寅初倾身向前,秦狰为了避开她,后背已经抵到了石桌上。
  他干脆拿手背掩住双眼,眼不见为净。
  气还是气的,但是心动还是心动的,这是两码事!
  今天好像穿了新裙子,粉粉的,裙摆上绣着蝴蝶……反正就是很漂亮。
  秦狰正胡思乱想,唇上忽然一凉。
  ……
  萧寅初捂着小嘴,狠狠踢了他一下∶“好了吧,你不要生气了!”
  这已经是她能做到最大的诚意了!
  再不接受,她就……她就把秦狰从假山上推下去!
  秦狰将手拿下来,眉头紧皱。
  萧寅初心虚地后退一步∶“我不是故意的……”
  秦狰一把抓住她的手,将人往怀里一拉∶“谁教你的?”
  萧寅初惊呼一声,另一手撑在男人结实的胸膛上,才不至于将他扑在桌上。
  “什、什么?”她眼中露出迷茫。
  “谁教你,同别人赔礼道歉用这招的?”秦狰仰头盯着她的双眼,另一手顺着小姑娘削瘦的肩,爬到她后脖颈。
  往下一按!
  “说。”
  “啊……”
  二人几乎鼻尖碰到鼻尖!
  “没谁……”萧寅初害怕了,她想走了,她觉得已经应付不了眼前的男人了!
  秦狰抚摸着她姿态优美的脖颈,勾起嘴角∶“不说本君可就去问了,从底下那个丫头问起?”
  “别……”
  拿这种事去问别人,多羞耻啊!!
  萧寅初可怜巴巴地望着他,抵着他胸膛的手改为搂着,软软地唤他∶“表叔……”
  “不许撒娇。”秦狰口气一严,
  萧寅初露出懊恼的表情,粉嫩的唇瓣微微撅着,不高兴极了。
  “人家明明知错了……”萧寅初细声细气地说,将袖子撩起来给他看。
  皓腕上乖乖挂着寿山玉手钏,那天几乎翻遍了王宫找回来的,还有耳上的耳坠,与他约定的一样都没落。
  白嫩耳垂上,弯月耳坠在肌肤上轻擦,秦狰眼中一暗∶“知道错在哪了么?”
  “错在……”萧寅初站累了,顺势往他腿上一坐∶“不该把东西埋了。”
  秦狰搂着她的动作一紧∶“还有?”
  “还有?”萧寅初瞪眼,在对方的逼视下心虚万分∶“……”
  不该糟蹋他的心。
  但是这个说不出来,打死她也说不出来!
  萧寅初把脸埋在男人的肩窝,试图逃避这个问题。
  秦狰将她无情地撕下来,杜绝了她试图撒娇的可能。
  “表叔~”
  秦狰不为所动。
  萧寅初一看这样,干脆转过头,从柳枝篮子里拿东西出来做。
  上好的白绢又轻又薄,做灯笼最好,又富有韧性,沾墨不易破。
  萧寅初提笔作画,秦狰则下足了功夫捣乱,两手一翻一折,很快折了个青蛙。
  萧寅初一看,伸手去夺∶“唔……你还给我!”
  材料原给得就差不多,他这拿走一片,等下灯笼要缺一块了!
  秦狰将青蛙拿的老远∶“不给。”
  萧寅初坐在他腿上,同秦狰对峙∶“你给不给?”
  秦狰将青蛙叼在嘴里,露出一颗尖牙,痞气十足∶“你奈我何?”
  萧寅初深吸一口气,眼中迅速蓄满泪水,双眼通红地望他∶“再问你一遍呀,到底给不给我!”
  秦狰一个失神,牙齿“咔擦”一下,把纸青蛙咬了。
  他拿下青蛙,抹了把唇。
  该死,怎么把人逗哭了?
  小姑娘的肩膀一耸一耸的,像委屈大了。
  秦狰忍了一会,没忍住。
  咬牙切齿∶“别哭了!”
  萧寅初这回学乖了,边哭边乖乖伏在秦狰肩上,眼睛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滴溜溜转。
  作者有话要说:  鹅∶所以您不栽谁栽呢?(ㄟ( ▔,▔ )ㄏ)
 
 
第55章 
  祁王爷年过古稀。膝下有三儿一女,还有孙辈无数,其中最得宠的一位孙小姐,名叫萧红毓。
  她的绣楼紧临着开灯宴的花园。
  萧红毓约莫十六七岁,她喜欢金灿灿的物什,身上穿的是织金锦,绣楼里摆的是鎏金瓶,进来后俨然入了金库一般,直花了人眼。
  绣梅捂着嘴,看得目不暇接∶“哇……姑娘,你看呐……”
  萧红毓的丫头面露讥讽∶“哎哎,看看就得了,瞎指什么,指坏了你赔的起吗!”
  绣梅连忙放下手,避在蒋云染身后,不敢再给姑娘惹事。
  萧红毓把玩着一串精致的金珠葡萄,眼尾一抬∶“别客气,随意坐。”
  她实在搞不懂,祖父祖父为何要把一个破落户的小姐当作贵客看待,还叫她好好陪着。
  安平伯府当年是盛极一时,可那是十年前的事了!
  谁不知道她们蒋家,全靠一个半死不活地蒋皇后苦苦支撑?
  蒋云染知道萧红毓看不上自己,也不上赶着贴她冷屁股,先走到了窗户边,隔着稀疏的树林,另一面就是开灯宴的湖边了。
  萧红毓瞥了一眼窗外∶“我也实在不懂,祖父为何执着于讨好这些小人物,一百个草鸡里,也出不了一只凤凰,白花花的银子供着,何必呢?”
  蒋云染望着三三两两凑堆的学子,他们之中不乏穷苦人家出身。
  祁王爷赠每人五十两纹银,对于萧红毓来说还抵不上一根簪子钱,但对这些人来说,五十两够全家美美过两三年了。
  “只要一千个人里能出一位,这五万两银子就全回来了,何况……有时还不止出一个。”蒋云染有些苍白的唇瓣微微一动,将祁王爷的意图说了出来。
  “何况不是凤凰的那些人,未必不能创造价值。”
  萧红毓不懂这些弯弯绕,但通过这番话,让她对蒋云染的印象好了那么几分。
  “罢了,你们说的我也不懂。”萧红毓打开一个匣子开始数东珠,那是她每天最喜欢做的事。
  “你在府里走动当心点,别什么地方都去。”萧红毓提醒道∶“撞到什么不该撞的,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祖父让蒋云染在王府住几天,这期间她会住在萧红毓这里,可她才没时间陪这个浑身阴森森的女人。
  蒋云染将整个花园尽收眼底,忽然转向其中一个不显眼的角落,露出错愕的表情。
  绣梅轻声∶“姑娘怎么了?”
  萧红毓循声望去,也看到了那处假山,不禁皱起眉来∶“怎么有人在那里?阿桃,叫人去把那两人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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